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重复着一个又一个的循环罔替。
每一个割据的主君为了证明自己为结束乱世的圣主,都会想尽方法的暗示吉星高照在自己的地盘,自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什么吉星?文昌?右弼?还是什么天魁星?
事发地的官员之前早就会接到研究星象的国家“伪科学院”——比如什么钦天监之类玩意儿的通知,然后关注自己的辖区是否会产生“祥瑞”,然后趋炎附会的忽悠一番,自己所处的时代那是封建迷信,但当初可是国家郑重严肃的大事。也许这里的官员把自己的横空出现当做升官发财的手段了。
这样想来,自己所处之地兴许真是个乱世了……
“想来明公之手下在遇见我的地方确实察觉了异象,然我是否什么魁星,或是什么南斗,真的重要么?明公,小人究竟是也好,非也罢,唯有一个理是确切无误的,那就是小人既没有什么呼风唤雨之术,也无通天彻地之能。而君当知小人此言非虚。”
承远叹了口气继续说:“小人在此蛰居数日,毋能离脱,今昨两日,明公故意不给我饭吃,小人并未如术士妖道般水米不进而泰然涉水,如履平地,而是萎顿于室内,这几位监视我的人连日观察我的手足,他们显然在确认我是否如同寻常饥人般手足战抖。”
那人又是微微点头,似乎对他的机敏有所回应,然神色间又似有幸灾乐祸之色。
“纵然真是什么星宿现世,若此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无洞察古今之能,简直像唐三藏般,那么这人来到世间,又有何益?百尺之外,谁能顾之?徒增笑耳。”
那来访者眼睛转了一下,似乎努力在回想“唐三藏”究竟何许人也。然后又恢复了那种平静的神色,又问:
“假若这是个水到渠成的安排,此情之局内是一位你不可想象的大人物,而万民又必须你附和之呢?”
有一件事情承远是坚信的:如果自己真的附合了这些个糊里糊涂的安排,也许将被永远的捏在眼前之人——又或是此人背后那个什么大人物的手心里。
“如果小人决计不认呢?”
承远微微犹豫,终于鼓足勇气,回答出这句话。
来访者一字一顿的道:“世有变数,而君却无,还要想明白了,无论何等抉择,事后皆非自己所能掌控。小子,人是有命的!”
承远突然感受到对面之人喷涌出一种逼人的力量,这股力量钻入自己的七窍,令人窒息。忍不住向后缩了两缩,他不敢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人的两只眉毛微微一扬,细长的眼睛更加眯成两条细缝,用一种凌厉而狡狯的神色道:
“明日与你看样东西。”
说罢猛然站起身来,倨傲着转过身子,门口的守卫施礼道:“恭送刘帅!“
最后那句语音凄厉的话语犹在耳边回荡。承远期盼已久的此次对话只有寥寥数句,那人却已扬长而去………
2受刑()
窗外的植被枝条上微微泛出嫩芽,这分明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开春的日子。
“春耕即至,此时定然是农忙时节吧?”承远无力的想着,想起来邓州的路上亲眼得见的景象,更让他心中暗生恐惧,这种时节民间尚且荒废至此,究竟是一个什么倒霉年代?晨间监视他的人终于又送来了饭食:糙米饭,配上切碎的莴苣。满脸胡子的那个监视者招呼了两三个小厮,要请他“移驾”。承远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最关心的那句话问出来:
“敢问几位,今年是哪年?
这真是一句好不糊涂的问题。然而承远的想法却很明确,他需要对方报出这个时空所处的帝王年号,如果对方说出的年号恰为自己熟悉的时代,那真是天可怜见。
身旁一个矮个子笑道:“天上的星宿,竟不理下世为何年么?好不知民间疾苦的神仙。”
那武人模样的大胡子呵斥了一声“多嘴!”承远听这大胡子的声音简直极尽低沉,本不空荡的小屋竟然仿佛生出拢音一般。
矮个子又说:“我家节帅本不允我等回你所问,但想来是时日无多了,告诉你了:尔殒命之时,只怕就是这戊申之年!”
承远心里打了个突,关于所处年代,浑没问出甚么真正的所以然来,反得了个噩耗,看来那“节帅”不喜欢耗,自己此番真是凶多吉少了。他不由得心想:若能够再回到昨天晚上,我一定对那老大人换一番说法,不再固执己见,老天啊老天,这一回生二回熟,您就不能再帮我穿越一次么?
承远又被推上那辆牛车,晃晃悠悠的被拉到街上,此次那车厢中已经被完全缝死,甚至没法观赏外面的街景,但听得街上却也静得很,想来即使亲眼得见也没甚么有趣。待四周终于渐渐热闹起来,随即车厢被打开,承远被阳光晃得下意识的闭目,再睁开时,发现此地是个集市,人群熙攘。几个官员坐在一条长案之后,对面则绑着一个白净面皮的大汉,原来是个闹市中的刑场。不远处搭着个台子,上面一人全身披挂,细目长须,双眼微闭,正是昨日和自己对话之人。
承远嘴里念念有词,想念叨几句自嘲之语强自镇定:“历史把我从一个太平盛世变到这里,还当是要完成什么感天动地的壮举,不料却是安排我承远去做那“十八年后的好汉”,真岂有此理!。”
然而这种时候又如何能镇定?他浑身已然禁不住的战抖,心中更是不住的祈祷,好在旁边几个小厮却把他引到那观刑的台子跟前,而非押到受刑人身旁。左右搬把胡床,要他和昨日审问他那人坐在一起。
对方缓缓张开眼睛,斜视了他一眼:
“坐吧小子,昨日要你得见之物,便是眼前之人。”
自打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个让承远战战兢兢的便是这个人物,想到接下来自己许久都要回他的话,不由得心头七上八下起来。他小心翼翼的让屁股沾了个椅子边,便举目望向那绑缚之人。
那人被五花大绑着,嘴里咬着个什么物事,却没有任何死刑犯临行前颓丧的神情,而是圆睁双目,挣扎不已。承远见过网络上许多死刑犯被枪决前的照片,都是一副颓丧之色,无一是这般挣扎的举止。
大人物转过头来,依然和昨日审问他那般冷漠,他沉默的盯着承远,神色间显然是在等他先说话。
想起早上拘押之处的下人称其为节帅,承远便很识趣的发问了:
“敢问将军……”
“吾姓刘。”
“嗯……敢问刘帅此人所犯何罪?受此斩决之刑?”
“聚众为盗,戮官,戮民。当受斩刑。”
承远见监刑官摆了摆手,旁边两个刽子手手捧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那人犯走去。
承远心中惶惑,干渴的喉咙引得自己吧唧了几下嘴唇,对面之人见他嘴唇干裂,便哼了一声,对旁边案上的茶水指了指。承远如获至宝,正欲饮那茶水,却见刽子手将手中那团物事抖开,居然是张渔网!转眼间那受刑的白面汉子被渔网紧紧缚住,勒紧后的网眼间凸出一块块的皮肉。那犯人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神色间既有惊恐,又有那绝望间自然而然生成的央求神色。
“这……这……难道……”
承远只看得霎时间汗如雨下,忽然身边的刘帅解下腰间的佩剑,“曾冷”一下拔剑出鞘。
“此人不但聚众为寇,还妄称弥勒降世!妖言惑人,本将给的令牌,当剐!”
吐出此言,那刘帅将手中之剑猛然向承远坐处掷去,“嚓”的一声,深深扎入了承远腿间脚下的木板里。
这一家伙可把承远惊得跳了起来,再想想他语中之意,更感到全身气息似乎都顺着自己的血脉往下身急坠,竟是屎尿欲喷的感受。眼前的剑柄兀自颤抖摇动。
“时……辰……到……”
周遭已然擂起鼓来,刽子手头上戴着鬼怪脸的面具,掏出令人战栗的家伙事,几把形状大小不一的剐肉刀。
这人间第一惨事此时赫然即在承远的眼前,承远狂乱的思绪已经产生了发散式的喷涌。他想到自己穿越之前刚刚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嗯,对于自己的意识来讲,那还只是几天前的事情。那是在没有麻醉药的条件下,剧中某位日本大夫为被马蹄铁割破头颅的女人手术,缝合血管之时女人凄厉的喊声在他耳边回响。而那只不过是个片刻间的手术而已。
他脑中又闪现起刑制最惨的明代之剐刑,每当他联想到袁督师身受那世间首酷的三千五百刀后,都有一种自己再世为人的感受,那感觉,就像虚脱了一般……
“第……一……刀……”
不远处一位声音响亮的人开始为监刑官报数。
“第……二……刀……”
刘帅轻轻用留在手中的剑鞘轻轻拍打左手手心,把玩起来。双眼微微眯起望着刑场,似乎在和着犯人的惨叫击节板眼。
“坐吧小子,继续回我的话。”
承远惊魂未定,依然傻傻的站着,目光呆滞。刘帅见他不坐,却也不将同样的话又说二遍,这人显然是那种不喜欢废话的人。
“小子,依你所见,这匪首为何明知有此下场,却我行我素如故耶?”
“一……十……三……刀……”
报数人的声音终于截止了承远纷乱的思绪,承远尽量让自己恢复理智,联系昨日的情况,此人或要恫吓自己以为其摆布。承远自认为是个聪明人,他想到如果此人已决定要杀自己,那么杀了就是,何必又来费这些口舌?但现在不杀,未必今后不杀,此时不杀,未必说了这几番话后依然不杀。自己的态度也仅有两个选择,其一:摇尾乞怜乞求对方,说后悔了,愿意附从他昨日所谓的一切安排。但当他将角色代换到这姓刘的角色时,又感到自己如此的样子实在太难看,真不像个值得利用的人。
承远还是赌了另一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