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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厮,不若我们扑一回?”
“你说,怎么扑。”
少年显然也是个赌性大的,听闻高余要和他做扑,立刻跃跃欲试。
他身后的随从,一个个露出苦笑;而周围的人,也听到了高余两人的争吵,呼啦啦围观起来。
“官人,要扑吗?”
正在招揽生意的贩子,听到了两人争吵,不禁眼睛一亮。
他朝着高余招手,并示意众人散开,“大官人,小底这里可是有一副从米南宫家里淘来的字帖呢。”
“米南宫?”
众人闻听,顿时一阵惊呼。
米南宫名叫米芾,乃当世书画大家,与蔡襄、苏轼、黄庭坚齐名。
这是真正的名士,并且得到了士大夫阶层的认可。其字画价格之高,堪称为天价。其人能诗文,精通鉴别,擅长书画,创立了‘米点山水‘,并喜好收藏。因其性格怪异,举止癫狂,故而又被人称作米颠。徽宗皇帝登基后,诏米芾为书画学博士,世人习惯性称呼他做‘米襄阳’,亦或者‘米南宫’,绝非柳永可以相比……
有米芾家的字画!
高余听得真切,看那商贩的目光,也随之变化。
他说的是米南宫家的字画,而不是米南宫的字画……也就是说,是否米芾真迹,还两说。
可若如此的话,光阴蝉为何如此激动?
高余眸光闪闪,陷入沉思。
而那少年却来了精神,大声道:“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敢不敢扑,敢不敢扑!”
“扑!”
“怕他个甚,扑一回。”
这人啊,事不关己,便不怕事大。
汴梁人好赌,哪怕是卖果子的,走到路上就敢和人拿果子做扑。
更何况,有米芾的字画做赌注,还有外围做扑……人们自然不会放过,一个个喊叫起来。
“扑就扑,怕你不成?”
高余已是骑虎难下,同时光阴蝉那兴奋的情绪越来越强烈,让他决定去尝试一次。
“我先扑!”
少年说着话,便走上前,取出两张钱引,啪的放在横板上。
“这里是五十贯,我扑你十回。”
五十贯钱引,那就是一贯铜钱。
商贩顿时咧嘴笑了,“大官人果然豪气,一定能够扑中。”
少年闻听,露出得意之色,好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昂着头,盯着高余看,似乎是在说:我已经扑了,你敢不敢来?
“小鱼儿,一百文哦,要不然,算了吧。”
马大壮哪见过这架势……一百文钱,四娘在须城买炊饼,辛苦一天也不过是这个数呢。这谁家的小孩子,出手就是一贯,这要是换成灌肺的话,绝对能吃到饱胀。
“怎么,不敢了吗?”
少年见状,便冷笑道。
那模样,真心让人想揍一顿。
这是汴梁,他是高余,是高俅的儿子!
或许现在人们还不认识他,可早晚会有人知道。高俅的名声已经不好,若他不扑,只怕传出去,会有人说‘那高二的儿子和他一样,都是没种的球货’,那高俅会更加丢脸。
不过,我会怕你吗?
高余也有些怒了,推开了马大壮,走到横板前,取出一串铜钱来。
“那,我就扑一回。”
“哈哈哈,我扑十回,你扑一回,你以为你是谁啊。”
少年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周围的人,也看着高余,露出不屑之色。
高余道:“运气好了,城墙都挡不住,一次足矣;运气不好,就算十次,也未必扑中。我若没有扑中,而你扑中了,我就输你一百贯;如果我扑中了,你要输我一百贯,如何?”
四周,再次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一百贯……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原本以为是小打小闹,现在看来,分明是一场豪赌。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再说话。毕竟这牵扯到一百贯的赌注,怕是谁也担不起责任。
“一百贯?”
少年也吓了一跳,紧张起来。
说实话,高余本来并不想和这少年斗气。
他比少年的年纪大,且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可是这少年,却咄咄逼人,让他不得不迎战。汴梁人讲脸面,更何况,他代表的是高俅的脸面,无法退让。
“你说一百贯,便一百贯吗?万一你输了……”
少年话未说完,就见高俅从搭膊里,取出一摞钱引,点了五千贯的钱引出来,摆放在横板上。
“喏,钱在这里。”
这一句话,险些把少年噎死。
大哥,不过是游戏而已,你要不要玩这么大?
少年家中不缺钱,他也不是拿不出一百贯。可这并不代表,他要赌这么大啊……本来听着高余外地口音,他想要嘚瑟一下。没想到,好像惹了一个有钱的主儿出来。
“怎么,不敢了吗?”
“谁说我不敢,不就是一百贯,我怕你不成!”
少年脸通红,声音也有些发颤。
不过,高余丢不起脸面,他更丢不起脸面。已经到了这地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退缩。
“拿钱!”
少年头也不回,怒视高余,同时朝身后随从伸手。
几个随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为难之色。
钱,他们有……可这状况,怎么看都好像是一个坑?自家郎君,别是被人下套了吧。
他们看了看商贩,又看向高余。
为首之人,眼中流露出森然之色。只是没等他动作,一旁马大壮却闪身到了高余身边。
他不赞同高余赌博,但是却感受到了那人的敌意,所以毫不犹豫便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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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光阴蝉的喜悦
“钱!”
少年似乎努力,嗓门也随之提高。
他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那些随从,虽然没再说什么,可眼中流露出的不耐烦,却十分明白。
随从知道,自家这位公子怕也是骑虎难下了。
少年想要将军高余,谁料想高余却反将军了少年。
这时候,他若退缩,传回去定然颜面无存,甚至还会连累其他人倒霉。
罢了,就随他去!
随从取出了一摞钱引,交给了少年。
“五千贯,我扑你!”
少年把五千贯钱引放在横板上,瞪着高余,恶狠狠道。
就不相信,十比一的机会,我会输给你?
“来来来,开扑了,小郎君一扑一,大郎君一扑十,有没有人扑一回。”
围观者,一阵哗然。
但很快的,就有人在一旁做局开赌。
汴梁人好赌的毛病,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在他们眼中,这世上无物不能扑。
“我扑大郎君,一百文。”
“我扑小郎君,五十文。”
随着少年把钱放在横板上,只一眨眼的功夫,围绕着这书画摊子,就组成了大小四五个局。
只看得马大壮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
“两位官人,开始吧。”
“我先来。”
商贩退到一旁,一脸笑容。
这一局,他怎地都不会赔了。横板上这六十七个卷轴,加起来也不过一贯钱,是他从米芾旧宅中淘来的废纸。少年一个人,就让他回了本,他这心里又怎会不快活。
少年也不啰唆,走上前来。
“是路边货,也拿来贩卖。”
“这算什么,小孩子的鬼画符吗?”
他也是个爽利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拿起卷轴打开。
只是,一连四五个卷轴打开后,他的动作就变得有些缓慢了。
好半天才打开一个卷轴,结果依旧失败。少年一开始,还自信满满,可慢慢的,就有些犹豫了。
高余站在一旁也不阻止,只静静看着那些卷轴。
片刻,他突然闭上了眼睛。
但没想到,当他闭上眼睛后,却依然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卷轴。在众多卷轴中,他看到了一抹光晕,非常奇异的光晕。那是少年身前的一个卷轴,看上去有些古怪。
高余,猛然睁开了眼睛。
光晕消失,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少年小心翼翼拿起身前一个卷轴,却犹豫两下,又放下来,拿起旁边的一个卷轴。
“哪里有米南宫的字画,你不会是骗我吧。”
少年打开卷轴,却一无所获,便忍不住向那商贩看去。
商贩道:“官人休要冤枉小底,小底在这白虎桥下作字画摊也有一年,你可以打听一下,小底可曾做过假?这里面,确实有我从米南宫家中淘来的字画帖,但其价值,小底并不清楚。官人只管找,小底做扑从来是真材实料,绝不会有半点虚言。”
“若是让我知道你骗我,定不饶你。”
少年恶狠狠道,眼角余光一撇,却见高余在一旁,正盯着那些卷轴。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他突然退后两步。
“兀那鸟厮,你来挑吧。
我还有三次机会……你这么一旁站着,有些欺负你。就让你先挑,免得胜之不武。”
只要他没有挑中,那我就立于不败之地。
他还有三次扑的机会,可说实话,这三次机会对他而言,却成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高余看了他一眼,“你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
少年强打精神,大声说道。
高余点点头,也不客气,走上前一把将之前少年拿起又放下的那个卷轴拿在手里,而后便退后三步。
“我扑完了。”
这么快?
这厮,好像没有丝毫犹豫,难道说……
不仅是少年吃惊,就连围观众人,包括那商贩,也吃惊不小。
“你……”
少年有些心虚了!
他看了高余一眼,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压力更大了……这可是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