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才听九哥说起家里,应该有不少人,为何不呼朋唤友,一起来品尝美食呢?”
赵构愣了一下,露出苦笑。
“我没有朋友……兄弟姐妹虽多,却吃不到一处。”
“原来如此!”
高余顿时明白,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必韦高在家里,也不是那种很受重视的人。
没错,他不缺钱!
这最多说明,他家里不缺钱。
高余想到这里,就准备开口安慰。
这时候,外面的常小六突然叫喊起来,“衙内,找到了,找到了!”
高余忙站起身来,顾不得和赵构说话,便冲出船舱。
细雨蒙蒙,河面上的船只也不是很多。一艘游舫,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河面上缓缓行驶。
船上,灯火通明,还不是传来悦耳的歌声,伴随丝竹之声,飘飘渺渺。
“桅杆上,挂有七盏琉璃灯。”
高余深吸一口气,仔细查看了一会儿,就认出来,正是常和所说的那艘船。
常和说的很清楚,高尧辅上的那艘船上,有七盏不同颜色的琉璃灯,特别醒目……
而这艘船,无疑符合常和所说的特点。
“能靠过去吗?”
高余忍不住询问船工。
“倒是不难,不过衙内若是不认识对方,最好不要靠的太近,免得产生了误会。”
这雨蒙蒙,看不清楚船上的情况。
高余想了想,正要吩咐船工靠上去,却见赵构走上了甲板,朝远处那船看了一眼后,便脱口而出道:“那不是李佛儿的七宝船吗?衙内,你莫非与李佛儿也认识?”
李佛儿?
高余扭头看着赵构,一脸疑惑。
“李佛儿是谁?”
“李佛儿……”赵构吞吞吐吐,流露出为难之色。
好半天,他才轻声道:“李佛儿便是李师师,那金钱巷的李师师。”
“李师师又是谁?”
从赵构这般表现看来,李师师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吧……
“衙内,你先别问我这些。
我问你,你为何要跟踪这艘七宝船呢?”
“这个……”
高余也吞吐起来。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事关高尧辅,他也不好与赵构说的太清楚,所以露出为难之色。
“若衙内不好说,就不必说!”
赵构道:“不过衙内若是想找这船上人的麻烦,只怕是有些困难。这船主人,颇有来历,若你不知道李师师和人,可以询问其他人,想来在汴梁城,一问便知分晓。”
“九哥,衙内,咱们要不要靠上去?”
高余本是打算靠上去的,可是听赵构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有些发毛。
这船,叫七宝船;船主人,名叫李师师。
虽然不知道赵构为何吞吞吐吐,但是想来,他也有难言之隐,高余不好再去追问。
已经知道了船的来历,那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高余道:“既然这船主人来历不凡,就不必过去打搅了。
咱们继续往前走,不必停留……七娘,可还有酒食?我与九哥接着吃,顺便也欣赏一下,这雨中的汴河风景。”
七娘在听了‘李佛儿’三字后,就露出不屑之色。
不过,看她模样,似乎也不想去招惹。所以在听了高余这番话以后,她欣然答应。
雨雾迷蒙,两艘游舫错身而过。
高余站在甲板上,向那七宝船上眺望,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船舱里,有人影晃动。
歌声悠悠,在雨中飘扬。
可是高余却心情沉重,丝毫感受不到那歌声的优美。
既然七宝船来历这么大,高尧辅的问题,怕也是更加严重,不晓得老爹最后能不能给他兜住。
但是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高余还是决定,不和高俅说这件事。
“那李师师,乃汴梁花魁,是潘楼行首。”
距离那七宝船越来越远,高余这才返回船舱。
他甫一坐下,就听赵构轻声说道:“她本姓王,因传说与佛有缘,故而取名为‘师’。”
“原来如此。”
高余露出恍然之色。
有宋一朝,人们对佛门弟子,会尊称一个‘师’字。
赵构继续道:“后来,他被一个姓李的姥姥买走,就改名李师师,私下里也唤作‘李佛儿’。
此女如今,已轻易不出面,却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时间,会乘船出没汴河。
衙内,我知道令尊甚得官家宠爱。可有一句话,却要提醒你。你不在汴梁,不知那李佛儿的手段。如果不是必要,最好不要去招惹她,否则令尊只怕也救不得你。”
第八十五章 御用情人(二更)()
细雨靡靡,汴河上,雾朦胧。
游舫停泊在河上,远远的,依稀能够看到七宝船的灯光闪烁。
七嫂又取了一坛桃花酒,并配了一些小食。高余和赵构就在船舱里聊着天,欣赏着雨中的汴河美景。
赵构出生于宫中,足不出汴梁。
加之才十三岁,也谈不上有多么厉害的见识。
而高余呢,从小跟着师父漂泊,所见风物多不胜数,自然就成了主方,滔滔不绝讲述他的所见所闻,令赵构不时发出惊叹,那脸上更流露出了一种莫名的向往之色。
他虽是皇子,却是个笼中鸟。
按照宫中的规矩,他至少要两三年后,才能离开皇宫,在外居住。
那仄小的皇宫,被修建的美轮美奂。可他并不喜欢,更向往着皇宫外的生活……
“九哥这一夜不归,没事情吧。”
“哈,谁会睬我?
除了我娘亲之外,没有人会理我是否回去。而且我已经告诉我娘亲,今晚会在船上过夜,所以不必担心。衙内,你休取笑我,说句心里话,我真个是羡慕你啊。”
“羡慕我?”
赵构已有些醉意,突然哭了。
“家里哥哥姐姐们,都不愿与我说话。
我想要出去,却出不得那宅子……衙内,你虽然流落在外多年,却能走遍大江南北,见无数的人,看无数的风景,品尝无数的美食。你说,我这心里能不羡慕吗?”
“羡慕?”
高余冷笑不停。
“本以为你是个晓事的,没想到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你道我想要四处流浪吗?若非不得已,谁不想有个家,过安稳的日子。哪怕那家里再不好,始终都是自己的家。没错,四处流浪,增长见识……可是,你见过两军厮杀,血流成河的样子吗?你见过那百姓流离失所,衣不果腹的惨状吗?你想象的出来,因为……很多事情,听上去很美,可是当年亲身体验过后,只有痛苦。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是在杭州的玉皇观。
虽说是寄人篱下,但不必担心有征战,有厮杀,哪怕是有时候饿肚子,也会开心。”
“外面,真的如此险恶?”
“哼,比那更险恶的,是人心!”
赵构似懂非懂,而高余则勾起了往日的回忆。
两人突然都不想在说话了,于是趴在窗栏上,看着汴河的风景,呆呆发愣。
赵构毕竟年纪小,那桃花酒虽然好喝,但后劲十足。
过了子时,他就撑不住了,倒在了酒桌旁。
高余把他抱上了床,又为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拎着那酒坛子,走出了船舱。
七娘的丈夫和儿子都已经休息了,高余吩咐过,今晚就在河上过夜,不再去其他地方。
操舟,是一个非常辛苦的工作。
既然不在去其他地方,那么父子三人便早早休息。
七嫂还在船尾忙碌,准备明日的食材。而常小六和富贵等人,也都进了船舱休息。
高余干脆就坐在船舱的飞檐下,半靠着栏杆,神思恍惚,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七嫂把食材收拾好,两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
她看到高余的背影,犹豫一下,走了过去。
“衙内,可是在想那李佛儿的事情?”
“哦,也不全是……不过,七嫂若能告诉我那李佛儿究竟是什么来路,我将感激不尽。”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衙内只要一打听,大体上就能知道。
只是奴看九哥似乎有顾虑,所以没有告诉衙内实情。但有些事,在汴梁真算不得秘密。”
“是吗?”
高余顿时来了兴致,看着七娘。
七娘也不客气,就坐下来道:“那李佛儿本是青楼里的录事。
她本姓王,她爹早年间在城东外二厢开了个染坊,后来因为得罪了人,便丢了性命。这丫头也是个可怜人,被那李姥姥买走调教。她天生嗓子好,加上李姥姥也用心,故而十五岁出道,不一年光景,就在各教坊中声名大作,与樊楼的崔念奴号称双艳,冠绝汴梁。她擅长唱词,故而有‘人风流,歌宛转’之名,令汴梁那些浮荡子们趋之若鹜。
再后来,她就搬去了金钱巷。
到了金钱巷之后,她倒是低调许多。
不过坊间传言,她是勾搭上了大人物,不屑于再去那潘楼卖艺,所以才深居简出。”
“攀上了大人物?”
“很大!”
七娘笑着,对高余道:“大到连汴梁的大人物,都不敢再去招惹她。”
“啊?”
“听说,她在金钱巷的那座宅子里,有一条暗道。
大人物经常会从暗道过去找到幽会……不过,李佛儿也晓得轻重,从不与外人说,那大人物是什么人。她常在家中置办诗酒会,款待那些权贵,人脉更非常惊人。”
高余目光,向远处的七宝船看去。
他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道:“那大人物莫非是……”
“嘘!”
七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至于是不是真的,谁也不晓得。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真的。
若谁有为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