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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夜色正加快脚步赶来,城里已是灯火初上,每户人家里都是欢声笑语,影影绰绰的人影都是那么快乐。富裕人家张灯结彩,贫穷人家也有火把照亮院子。
张松凭着记忆朝城东走去,手里捏着狩猎时常用的那根白腊杆子,脚步轻快,心情平静,没有丝毫畏惧。经过几天的狩猎,张松对自己的身手有了充分的估计,虽然他身为少年,但是身体前主人勤于锻炼,身体底子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重生后不懈的锻炼,张松认为即使正面对上最强的游侠儿,他也不会落于下风。
王恺家的院子里同样是张灯结彩,屋子里灯火通明,他家的妇人正在忙里忙外,几个少年正在院子里奔跑打闹,王恺则与一个老人坐在厅里兴高采烈地交谈着,而不见那天见过的那八九个精壮男子。
这与张松的估计一致,那八九个精壮男子并不是王恺家人,只是与王恺一样的游侠儿,后天就是过年,他们应该是回去过年了。
张松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冷冷地看着屋子里的情形,耐心地等待时机的到来。
终于,王恺的家人都聚集到了厅里,开始了今天的哺食。
“砰!”
张松一脚踢开了王恺家的院门,几步就闯进了王恺厅里。
“啊……”
“哇……”
妇人与少年都吓得跳了起来。
“什么人?”老人低沉地喝道。
王恺二话不说,迅速起身,就要去抓放在厅里的一柄长矛。
张松微微一动,手中的白腊杆子就如毒蛇般穿过了一名少年手中端着的木碗,把木碗撞击得四分五裂,然后瞬间就极平稳停在了王恺的喉咙处。
感受着白腊杆子带来的冷风,王恺全身的汗毛直竖,他一动也不敢动,他毫不怀疑如果轻举妄动的话,那根杆子会即刻洞穿他的喉咙。
突然,左边的一名妇人张开嘴巴大喊:“来……”
张松手上的白腊杆子朝左疾扫,一下正中那妇人的太阳穴处,瞬间又回指王恺。那妇人倒在地上,一声不吭,脑袋上鲜血迸流,血腥味俄尔便充满了整个厅里。
“我是来找王恺的,其他人不要轻乱动,也不准出声,否则必定没有命在。”张松语气平稳,更显得冷静无比。
“你是张松!”王恺突然认出了张松。
“是的。你没有想到吧?”
“是的,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胆子这么大,还敢进城来找我!”王恺认出张松后,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语气很轻松。
“是你烧了我家的房子,打了我母亲?”
“是,那又怎么样?”王恺揶揄道。
张松不说话,只是看着王恺,王恺脸上的揶揄越发明显,眼神里满是轻视,神情渐渐地得意起来。
“把你那小木棍拿开,吓唬谁呢,一点也不礼貌。”王恺伸手要去拨开张松的白腊杆子。
张松的白腊杆子往后缩了缩,王恺便得意地笑出了声,那望向张松的眼神就当张松是地上的一只蚂蚁。
然而,下一刻,张松手中的白腊杆子就如利箭一般洞穿了王恺右边的肩膀,然后拔出,再次稳稳地停在了王恺的喉头处。
王恺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就被痛苦取代,嘴里“啊”地一声叫出了声。王恺的家人都慌乱起来,有人喊叫,有人哭泣,还有人便要去扶王恺。只是张松那冰冷的眼光扫视一圈后,所有人都停止了行动。
“你还真敢打我啊!有本事你打死我!来啊!”王恺大声嚷叫,一点也不顾伤口在流血。
“我不会打死你的,我只是有几个问题问你,你不回答也行,那我把这厅里所有人的腿都打断,我想知道,断了腿的游侠儿,还是不是游侠儿!”事到临头,张松反而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陈述自己的想法,就好像陈述一件熟悉的寻常事一样。
王恺停住了叫喊,眼光闪烁地看着张松,张松淡淡地与王恺对视了片刻,然后从其他人脸上一一看过去,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王恺。
王恺一开始只是阴沉着脸,不动声色,只是当张松看向其中的一名少年时,王恺的脸上抽动了几下。
“听清楚,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烧了我家房子,又为何打我母亲,县衙为何没有人过问。”
王恺凶狠地眼光盯着张松,并不说话。
张松笑了笑,目光定向那名少年,挥动白腊杆子就朝那少年的胸口击去。
“啊……”其他人大叫。
“住手!别杀他,我告诉你!”王恺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大声喊道。
第23章 巧解危机()
白腊杆子倏尔停住,距离少年胸口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少年被吓得脸色苍白。张松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他还真是不太忍心去杀一个无辜的少年,如果王恺真的死扛到底,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幸好王恺松口了。
回过头来,张松冷冷地看着王恺,道:“真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我说过了要告诉你,就不会说假话。”王恺见张松停了手,也松了口气,说的信誓旦旦。
“讲!“
王恺看了少年几眼,眼里充满了鼓励与慈爱,在家人都安定下来后,王恺问道:“我讲了以后,能否放过我的家人?”
“只要你毫不隐瞒地说出来,那我可以放过他们。”
“好,这事情要从你出城救你母亲他们回来说起,你母亲回城后,就被杨县令找去问话了……”王恺缓缓地开始了讲述。
问话就是在城墙上进行的,当时在场的人中除了杨县令与县衙的官吏外,还有李家与王家的人,王恺凑巧也在。
杨县令问了张松母亲被捕的经过,张松母亲便一五一十讲述了事情的全部。在讲到张松用短刀劫持自己以威胁盗贼一事时,张松母亲还有点愤愤的,当时大家对此事也没有太在意,虽对张松劫持母亲威胁盗贼一事有点想不通,但大家都相信这是张松为了救人而不得不为之。
只是王恺却注意到,县令杨兴在听到那一节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特意让人记下了张松母亲讲述的内容,让张松母亲签了名。
随后,县令杨兴又问了钟贵、范新、袁士三人,三人的说法与张松母亲的讲述出入不大,但都强调张松只是威胁盗贼,而坚决否认张松劫持了自己的母亲。县令杨兴这次没有让人记录,只是让三人离去作罢。
盗贼离开后,李家与王家中人就在县衙中与县令杨兴密谈了一晚,具体谈了什么王恺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自此之后,张松就从威胁盗贼变成了恶意伤害母亲,经过王家、李家与县令杨兴的宣传,张松恶意伤害母亲一事便在永平县城传得沸沸扬扬。
随之,另一个消息也在流传,那就是张松的守城主意并不是他本人想出来的,而是李家与王家的两个年轻公子告诉他的,只是两个年轻公子不愿具名,才让张松代传。
张松母亲在听到这两则消息后,就开始四处奔走,向人辩解,认为这是王家与李家的人恶意中伤张松,张松本意并不是要伤害自己的母亲,而是要救人,王家与李家的人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夺取张松保卫县城的功劳。
这时,王家与李家就找到了王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张松母亲不要乱说话。
随后的事情,就与张松知道的一样。
“恶意伤害母亲?”张松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但仍是不太明白具体意味着什么。
“恶意伤害母亲就是恶逆!”王恺大声说。
恶逆,张松觉得这个词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便思索起来。
就在张松失神之时,另一名少年轻手轻脚地朝外挪去,一出厅门就朝外飞奔而去。王恺见此,一把拉开了被白腊杆子指着的那名少年,就地一滚顺手拿起了靠在厅里墙上的长矛。
另一边,有妇人大喊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盗贼!”
张松一下就被惊醒了,此时王恺的长矛已向张松击来。张松手中的白腊杆子只往右边一扫,荡开了长矛,同时前进一步,白腊杆子顺势向左撩去。
趁着张松无暇顾及,王恺的家人便四散逃去,四处高喊救命。
王恺往后一退,要躲开张松那一撩,岂料身后就是墙壁,无法躲开,白腊杆子正中他的胁下,王恺大叫一声,手中的长矛差点就脱手了。
张松得势不饶人,手中的白腊杆子就如饿鸡啄米,迅速收回又迅速击出,正中王恺的左大腿,白腊杆子与腿骨的接触感让张松知道王恺的左大腿骨断了。
此时,张松脑后生风,他头往后转,身往前倾,右腿迅捷地朝后蹬出,正中另一名手持菜刀的妇人胸口,那妇人喷出一口鲜血后就坐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张松也不停手,白腊杆子再次朝王恺的胸口击去,王恺急忙躲避,白腊杆子便重重地击在了王恺的右大腿上,王恺这一下就瘫倒在地。
正待要结果王恺的性命时,门外远处传来了喊“捉拿恶逆张松”的声音,张松见势不妙,便朝门外跑去。
“快来人哪,恶逆张松逃跑啦,快抓住他!”
张松出门后正遇一群人远远地跑来,那群人以刚刚逃走的那名少年为首,见张松要逃跑,那少年大喊:“在前面,快点抓住他!”
张松忙向右拐,沿着一条巷子朝城南跑去,后面的人群急追。
“快抓住恶逆张松!”
“不要让他跑了!”
“拦住他!”
……
张松全速逃跑,远远地把那些人甩在了身后。
喧闹声中,巷子前面的屋子有人打开了门,那人喊道:“来者可是以身换母的张松?”
“正是!”见有人要为自己提供帮助,张松心中一喜,连忙应道。
谁知那人一块石头朝张松砸来,同时口中高喊:“恶逆在此,大家快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