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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做出来,绝不会让夫人失望,也绝对让大家心服口服!”
“那就好,那我先回去禀告阿姐,告辞。”于心之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去。
目送于心之离去后,宋配将取回来的炸药交给了张松,炸药保存得很好,还有近二十筒。
“宋君,你说那货郎究竟会是什么来历呢?”张松明知道那货郎有问题,但又想不出问题在哪。
“我也不知道,但正如主公所言,那货郎确实是有问题,只是我们刚来,也不好采取过于激烈的措施,否则也有办法知道。”
“是啊,身不由己哪,主要是我们拿不出任何凭据。”
“主公,今晚还得是请李山到山谷守卫处值守,多加防备,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对,如果敌人要做什么,晚上是最好的时机了。大兄去的时候带一筒炸药过去,如果有事发生,你就点燃炸药吧。”张松将炸药的使用方法与注意事项详细向李山讲了一遍。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吧!”李山满口答应。
李山走后,张松与宋配一起来到宋配的房间,两人聊了聊宋配是如何读书识字的,以及家里的情况。虽说两人认识也很久了,但是真正这么轻松的闲聊却是第一次。
两人聊到半夜,张松察看了一下几名入睡了的少年,便也去睡了。
次日练习完武艺后,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张松开始制作曲辕犁的其他部件。张松本以为宋配会反对,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宋配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观看,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张松有点奇怪,便问道:“宋君,你不反对我做这个吗?”
“为什么要反对你做这个啊?”宋配诧异地反问。
“因为我从事贱业啊。”
“奇巧之术并非贱业,刘备曾卖过席子,诸葛亮也发明过木牛流马,主公制造新式犁,正是造福于黎民,何贱之有?”
张松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惊异地望着宋配。
宋配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须,笑道:“难不成主公以为宋某就是那类凡夫俗子?”
“虽然知道你会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但是你的思想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很好!”张松赞赏地望着宋配,宋配有这种思想,张松以后要做的事情就会少了许多阻碍。
宋配笑而不语,继续观看张松安装曲辕犁。
当曲辕犁最后完成时,已经是辰时末了,张松来不及给宋配作解释,更来不及等待仍未回来的李山,扛起犁就与宋配一起朝议事堂走去。
议事堂外聚集了许多人,就连一向少见的妇孺也出现在议事堂门口。见张松来到,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张松,有的是轻视,有的是嘲笑,还有的是好奇,更多的是沉默。
议事堂里,上首左边坐着的仍是于敏之,其他人都坐在第一次聚会时各自坐的位置上。只是张松这边缺了李山,周明庶那边缺了李末,于敏之这边沈攸也不在。
张松将犁放好后,就坐到了上首的右边位置上。
“少年人,你不会以你扛的那犁来换土地吧?”丁三山讥讽道,“犁我们可就有的是,如果你想以这犁来换土地的话,还是别费心思了,趁早把土地还回来才对。”
丁三山一开口,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一时间议事堂里外都是一片嗡嗡声,有极少部分人干脆大声地嘲笑起张松来。
于心之、刘永盛看清楚了曲辕犁后,眼光惊疑不定。就连一向严肃古板的陈甲,脸上也显出疑虑的神色来。
于敏之脸上仍是那么平静,其他人的议论与嘲笑仿佛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张松却注意到了她眼底的那丝焦虑。
“行不行,要试过才知道,古人云,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还请刘君让农夫牵一头过来。”张松没有理会别人的嘲笑,朗声说道。
“牛与农夫都在门外等候。”刘永盛好像明白了什么,神色稍微平静了些。
“还请夫人允许农夫试一试这犁。”张松向于敏之请求。
“行啊,那还等什么呢?到田地里去吧。”
丁三山还想说什么,但见周明庶没有说什么,便也不说话了。
所有人都围在了一垄田地上,田地里有一名农夫在张松的指导下为牛上犁。将牛轭架在牛肩上,调节好曲辕犁与牛之间的距离,必须保证犁铲不会伤到牛。
随着张松的指导,嘲笑与议论就少了许多,很多人都隐隐约约觉得,张松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惊喜。
一切准备就绪后,农夫在张松的示意下挥动了鞭子,而随着鞭子的挥动,耕牛轻松地往前走,泥土就在曲辕犁壁上翻成了一朵朵黑色的浪花。
这一刻,围观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一牛挽犁,而且大家看农夫与牛那轻松样子就知道,这曲辕犁远比直辕犁省力、轻巧、灵活,犁地的效率也要高出一倍。
“这犁如何?”刘永盛问农夫。
“好,非常好,犁地省力,速度要快许多,以前二牛一犁犁一天的地,现在我估计我一人一牛半天就可犁完。”
“轰”的一声,所有人都兴奋起来,这效率可是惊人了。刘永盛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不但耕牛的问题得到了完美的解决,今年同样的劳力还可以比往年多种许多地。
于敏之扫视了周围一眼,笑问:“张松,你这犁可有名字?”
“有,名叫曲辕犁。”
“好,曲辕犁,好名字!不必再犁了,先回去议事吧!”
“夫人见谅,你们回去议事吧,我还要犁会儿地,这犁实在太好了,我要过会儿瘾!”那名农夫却不肯上来,而是继续犁地。
众人大笑着随着于敏之、张松等回到了议事堂。
丁三山脸上有种挫败感,只是强作镇静地坐在位置上。周明庶则眯了双眼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因为张松的曲辕犁获得众人的好评而有什么异样。
“夫人,我认为山谷口靠东边山体的土地换张松这曲辕犁简单是太值了,我同意将土地给张松。”刘永盛待众人安静下来,便高兴地大声说。
于心之、陈甲等人也纷纷表态支持,只有周明庶、丁三山没有说话,吴洪则不知跑哪去了。
待大家说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于敏之开口道:“还有没有人不同意的?”
张松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出声。
“既然没有,山谷口靠东边山体的那块土地就分配给张松他们。”于敏之说道。
“慢,我有话要说!”吴洪气喘吁吁抱着东西从议事堂门口挤了进来。
张松注意到,周明庶眼睛突然睁开了,眼里满是得意。
第41章 议事之后()
吴洪站在议事堂的中间,一脸嚣张地看着张松,手上抱着的正是张松交给晓理他们去砍树木的斧子与锯子。
张松有点疑惑,吴洪把斧子与锯子抱到议事堂来干什么?要主动把斧子与锯子归还自己,化干戈为玉帛?这应该不可能,如果是的话,周明庶与吴洪的神情也不会那么得意。那就是想就昨天砍树木一事要与自己论个是非曲折?好像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只是周明庶与吴洪那过分得意的脸让张松还是有点不安。张松看了看宋配,意外地发现宋配的脸色极其难看,正担忧地望着自己。
“其他人都同意了,你一个人反对也代表不了什么,反对无效!”于敏之显然对吴洪中途突然闯进来感到不满。
“夫人,不要因为希子许配给了张松,就不顾是非曲折,急着下结论,还是先听听吴洪有什么要说吧。”周明庶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里的那种轻慢与得意却是谁都听得出来。
吴洪也不等于敏之回应,直接就问张松,“请问张松,这斧子与锯子是否是你的?”
“没错,我还正想问你呢,昨天你们三个成年人为何欺压几名少年,恶意地打伤他们,还抢走了他们的斧子与锯子?”张松虽然不知道吴洪问话的目的,但感觉不妙的他不想跟着吴洪的思路走,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昨天的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对,在制服几名少年时没有把握好力度,弄伤了一人,我在这里先向张松道歉,会后我们会对你的亲人做出补偿。”就砍树木的事,吴洪没有给张松纠缠的机会,而是主动承认错误,了结了那件事情。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算了,补偿也不需要了。天色已晚,我们还有其他事情,今天就这样散了吧。”宋配脸色更为难看地站起来,有几分无礼地向于敏之请求散会,同时示意张松与他一起离开。
与大家一样,张松也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何吴洪要道歉,也不明白宋配为何急着要离去,即使如此,他还是站起来,要向于敏之告辞。
“慢,这件事情虽然结束了,但还有事情没完。”吴洪制止宋配与张松离开,“请问张松,那斧子与锯子价值几何?”
张松突然之间隐隐地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不是特别清楚,这时耳中就听见吴洪继续问话。
“不知张松又向卖货的货郎付出了几何?”
张松一下就明白了,吴洪与周明庶应该都知道自己没有向货郎付钱,吴洪在这个时候就此事发难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欺压良善的恶霸,对自己进行污名化,这个时代的人们很多都有道德洁癖,一旦污名化成功,那自己等于是废了。
张松想起了前生读书时看到的一则故事。故事的原文是这样的:陈元方遭父丧,哭泣哀恸,躯体骨立,其母愍之,窃以锦被蒙上,郭林宗吊而见之,谓曰:“卿海内之俊才,四方是则,如何当丧,锦被蒙上?孔子曰:‘衣夫锦也,食夫稻也,于汝安乎?’吾不取也!”奋衣而去,自后宾客绝百所日。
其大意就是,父亲去世后,陈元方哭到死去活来,因哀伤过度而瘦得形销骨立,母亲怜悯他,偷偷为他盖上了锦被,郭林宗来吊丧,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