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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没有见到一个人,常深与何庆洪也放开了一些,继续朝村尾的山谷那边搜去。
张松阴沉着脸,从村尾回望整个村子,村子死一般地寂静,不要说人,就是鸡、狗、牛、羊都没有,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
虽然感到奇怪,但是张松也不想在这里耽搁下去,永平县城里自己的亲人正在受苦,等待自己的搭救呢。
“常深,何庆洪,走了!”张松喊道。
“来了!”
常深听了,立刻就朝张松走来。
“马上就来!”
何庆洪答应了一声,却继续朝村尾山谷的那处坪地走去。
“天呐!”
何庆洪的一声惊呼,惊动了正牵马离去的张松三人。
“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啦?”
常深与孔义一齐发问。
“张君,你快来!快来!”何庆洪惊恐地喊道,“太可怕了!”
张松与孔义、常深相视一眼,带着惊疑骑着马朝村尾山谷的坪地奔去。
一到坪地,迎面而来的是股浓重的恶臭,跟水井里的那股恶臭完全一样。而入眼的景象更是让张松等三人毛骨悚然,眩晕欲倒。
坪地上满是尸体,倒着的、立着的、挂着的、钉在树木上的……这些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人已经死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尸体都已经发臭了,那股恶臭正是尸臭。
张松与常深、孔义呆呆地站立着,就像是站在修罗场的边沿,那恐怖的景象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好半天,四人才回过神来,相互间都看出了对方眼里那种恐惧、疑惑。
“张君,怎么办?”何庆洪颤抖着声音问。
本来张松是急着赶去救亲人的,但是现在既然见到了这般惨剧,张松也不好一走了之,好在这里离永平县城也不远了,稍加探究一番,也耽搁不了事情。
“先过去看看再说!”张松强忍着那想呕吐的感觉,冷静地说道,眼里的怒火可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四人拴了马,抬脚就朝前面走去。四人走得非常慢,因为到处都是尸体碎块,让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否则,很容易踩到尸体碎块。
四人查看的第一具尸体是一具中年男性,这具尸体全身赤裸,有一根细绳从那名男性的***穿过,绕过大腿,上升到胸前,再从两肩的琵琶骨穿过,结绳结于颈后。
男子的面容扭曲,满是惊恐、痛苦,两眼圆睁欲裂,嘴巴大大地张开,舌头长长地伸出,耷拉在外面。再看那男子的两手紧抓着他身后的那棵树木,十指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刺入了质地坚硬的树皮中,树皮上沾满了血迹。
这种死法是张松从未见过的,那惨状看得张松心里惊怒交加。那名男子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应该是活活痛死的,因为除了发现的两处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伤口。
第二具尸体是一名女性尸体,这名女性同样是全身赤***…房被两根竹签贯穿,下身更是栽上一截木刺,贯穿了整个腹部。
这名女性脸上还有泪痕,张大了嘴巴,两眼怒睁,伸长了脖子望着天空,似乎是在控诉老天的不公。
只看了两具尸体,何庆洪已经是气得全身发抖,而孔义两眼几乎可以喷出火来。常深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反常之处,但是他握着刀的右手,手指节都发白。
四人没有一人说话,只是一起朝前走去。
募地,张松看见一堆新鲜泥土上有一颗男子的人头。这颗人头的头盖骨已经被打开了,人头周围尽是发黑的血迹。
“这是仙女散花!”
见张松疑惑,常深作了解释。
原来这杀人的法子极为残忍,乃是挖一齐人深的土坑,把人绑了立于土坑之中,然后一层一层地埋土,夯实,再埋土,再夯实,这样埋到颈部时,就将人体的血液压近到了头颅,最后用硬敲碎头盖骨,血液就喷射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张松两眼盯着常深,冰冷地问道。
“我也是听人讲的,我虽杀人无数,但从来没有虐杀过人!”常深立刻回答。
“请见谅,见此惨景,无法控制情绪!”张松向常深道歉。
走到这里,四人都不想再查看下去了,因为放眼望去,这满地的尸体基本上都是类似的死法,在这里,以砍头的方法杀人的那人简直是仁慈!
“那里有一口锅!”何庆洪道。
四人走到那口锅前,锅里的水已经干了,只留下了一锅的骨头。何庆洪用一根树枝拨动了几下,就骨碌碌出来一颗小小的头颅。
何庆洪猛地一下跳开,脸色异常难看,牙关咬得“咯咯”直响。
“天杀的!”
孔义狠狠地咒骂道。
“你们估计这是谁干的?”
张松只觉得怒火填满了胸膛,只想找到凶手,杀个干净。
第62章 少年邓三番()
“很有可能是蒙山盗做下的这桩恶行!这里离蒙山盗最近了。”孔义愤然道。
“不太可能吧?以往也没有听说蒙山盗那个人会虐杀啊?屠村的事情更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常深持怀疑态度。
“那是因为他们以往衣食无忧,被飞龙盗占据了窝点后,都快活不下去了,他们肯定就变了性子。”孔义两眼通红,大声朝常深喊道。
常深听了也就默然,确实,以往没有,并不代表以后就一定不会。
“不对,不是蒙山盗!”还在察看的何庆洪喊道,“张君,你们快过来看!”
张松、孔义与常深赶紧走到何庆洪面前,何庆洪正用手摆弄着一个奇怪的物件。
“胡帽!”
孔义与常深齐声惊呼。
从何庆洪手中接过了那物件,张松才发现这是一顶帽子,这帽子做工很粗糙,但全都是皮毛做成,手伸进去非常暖和。
“看来真的不是蒙山盗,应该是飞龙盗!早就听说飞龙盗凶残,没有想到凶残如斯!”常深很快作出了判断。
“那就是飞龙盗没有错了!”孔义喃喃道。
“不会是别人戴了这帽子过来,然后落下的吗?”张松心存侥幸地问。
“不可能的,这帽子只有胡人才戴的,而且是胡人的首领才戴,一般的胡人戴的都不是这帽子。”常深低声向张松解释。
张松的心一下就沉了下来,同时也变得焦急起来。
“何庆洪,不要再看了,我们先去永平县城吧!”
常深看出了张松的焦虑,朝仍向山谷尾部探去的何庆洪喊道。
“等一下,这里有一个人,是一名小孩!”何庆洪的语气里面含着惊喜。
紧接着,何庆洪就从一处草丛中抱出了一名小孩,朝张松他们走了过来。
这名小孩大约七八岁,他目光呆滞,神情僵硬。一身的衣服肮脏不堪,浑身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张松轻声问。
那名小孩并不理会张松,也不出声,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远方。
“听到没有,问你话呢,快说!”常深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嗓门。
那名小孩依然不理会,眼睛仍是呆滞地望着远方。
“小朋友,这里有麦饭,拿去吃,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孔义温柔地掏出了自己的干粮,塞给了那名小孩。
那名小孩机械地接过了孔义手中的干粮,又机械地往嘴里塞去,那样子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这恐怕是个傻子。”孔义道,“一般的小孩见了眼前这副景象,吓也吓死了。”
“这可怎么办呢?带他走的话,很危险,不带他走,留在这里也危险。”常深有点发愁。
三人都看着张松,等待张松的决定。
张松皱了一下眉头,略一思索,道:“带着他跟我们走吧!”
三人闻言都转身跟着张松离开。
“你们等等我!你们等等我!”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焦急而急促。
四人猛地转过身来,孔义还抽出了佩刀,指向来人。
然而,当看清来人时,四人却是虚惊一场。来人是一名十来岁的少年,衣衫褴褛。他正焦急地朝张松等人挥手,见四人停下了脚步,便急急地跑了过来。
“我要跟他一起走!”那少年来到跟前,不等张松他们说话,指着何庆洪抱着的那名小孩道。
“你们认识?”张松奇怪地问。
“是。他是我堂弟!”那名少年回答。
“这样啊。”张松道,“何庆洪,你将那小孩交给他哥,让他照看吧,再给他俩一些干粮,让他们先在这里呆着。跟着我们太危险,而且容易误事!”
何庆洪有点迟疑,看了看张松他们,但还是将那名小孩交给了那名少年,又分给了他俩一些干粮。
“我们走吧!”张松道。
那名少年茫然地接过了那名小孩,手里拿着何庆洪塞给的干粮,看着从他身边绕过去的张松四人,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行!你们不能走!”
待四人绕过之后,那名少年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抱着小孩突然蹿到张松面前,挡住张松他们的去路,就连干粮掉落在地也顾不上了。
“咦,你这小孩真是奇了怪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走,我们路过这里,想去想留都在我们啊。”常深道。
“不行!”那名少年高声叫喊,眼里还有泪光,“你们就是不能走!不带我们两个离开,我就不让你们走!”
那少年焦急之中还带着害怕,语气中又有几分倔强,两眼直瞪瞪地盯着张松。
张松也不理他,只是从他身旁绕了过去。常深、孔义与何庆洪也有分别从那少年的左右两侧绕过。那少年左拦右挡,一人也没有挡下。
“哇……”
张松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那少年突然号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伤心而绝望。
“张君,要不带他们一起走吧?”何庆洪有点不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