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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小春往下一蹲,双手抱头,一动不动。
谭洪谭匠头依然不动如山,双手看不出丝毫的颤动。
公输念槐看得啧啧称奇,这一老一少,应该首次配合吧,看这协调性,两人的心理素质自不待言,关键是两人之间的信任与默契,就非是靠训练就能达到的。
而且在这之前,两人肯定没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那只能是信任了。
尤其是在第一次试射时,谁敢把火药抱在怀里作试验?就是亲爷老子也不行,人命关天的事儿,谁敢开玩笑。欠钱能还,欠命还得了吗?
公输念槐一面想着,一面打算下来之后问问严实,第一次试射时是不是也是现在这种试法。如果是,公输念槐还真得另眼相看这个小作院里的工匠们了。
“嗵!”一声闷响传来,竹筒里冒出一股白烟,火光迸现,从竹筒前端窜出一道火焰,直射出二三米远,站在近处的人,脸上忽觉一阵灼热,热浪扑面而来。
再看谭匠头,脚下如生了根,纹丝不动。
实际上,公输念槐并没在意发射的效果,他的注意力全在谭洪身上,他要看看后座力到底有多大。
火光一闪的刹那,公输念槐看得分明,谭洪的上身只是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双臂稍微一沉,迅即恢复了原样。
如同一只蚊子落在玫瑰花枝上,花枝的颤动微不可见。
实际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公输念槐虽然对竹筒与纸筒没有细看,但也能猜个**不离十。一则竹筒的内壁未必是一个规整的圆。内径不是规整的圆的话,那就漏气,气密性不佳,从火药爆燃开始,就开始漏气,膛压降低;
二纸筒的外径未必与竹筒的内壁严丝合缝。为了保证纸筒顺利滑进竹筒,纸筒的外径就要比竹筒的内径小,小多少,公输念槐相信,王小春这些人也就估算个大概,以能不卡住为准。因此纸筒与竹筒之间又会留出一丝缝隙来,还会导致漏气。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火药本身的威力不够,做助燃剂可以,要想做到爆燃乃至爆炸,中间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要走。
所以,公输念槐不用刻意去看竹筒开口处火焰喷出来的效果,就能猜个**不离十,其实看看谭洪受到的冲击力也能估算个大概。
这些人里面,最忙乎的不是王小春也不是谭洪,最紧张兴奋的也不是这两个当事人,而是孟之经。
作院里的人在第一次试炮时已经见识过了,自然不会惊讶,公输念槐凭着后世的知识未卜先知,仅凭推测也能推测个大概。
惟一没见过世面的,反而是应该最见过世面的孟之经,孟大公子了。
孟之经两只眼睛都不够使了,一会儿盯着王小春,一会儿瞅着谭洪,下一刻又盯着冒烟的纸筒,紧张、兴奋,双拳攥得都能攥出水来。
王小春把纸筒顺进竹筒,孟之经的四肢就找不到地方放了。一会儿想举起双手捂住耳朵,又想学王小春蹲下来,双手抱头,张着嘴,瞪着眼,犹如一只雄性青蛙躲在荷叶后面偷窥雌青蛙小便也似,兴奋紧张得不知所措。
第一百零五章 再试一次()
第一百零五章再试一次
当竹筒里喷出接近一丈长的火焰时,孟之经的眼珠定住了,这是他长这么大从未想过,即使在梦里也梦想不到的怪异情景。
“孟兄,孟兄?”公输念槐一扭头,看到孟之经的神色不对,上前来轻轻推了孟之经一把,“孟兄,咋的了?”
“啊!”孟之经一声惊呼,真应了那句如梦初醒的话,引来附近的人们纷纷瞧向这边。
“念槐?呵呵,”孟之经很快恢复了常态,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挺了挺胸,把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傲然伟岸的样子,脖子微微一扭,小半边脸转向公输念槐,轻声问公输念槐,
“念槐,若有百人手持这样的竹筒,阵列而行,会如何?”
“小弟不知。而孟兄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让你的军兵走到离敌人一丈之内,而敌人不反击。”
孟之经点点头,默然不语。
“先生,孟公子?”严实从橹盾处转出来,好奇地看了孟之经一眼,继而问公输念槐,“先生,如何?”
“哦,还不错。”公输念槐大脑飞速旋转。王小春的竹筒突火枪给了公输念槐很大的启发。
这个启发不是说突火枪科技含量多高,威力多大,而是让他看到了如何在现有的条件下继续深挖下去的可能。
若从商业角度来看的话,王小春的竹筒突火枪才是性价比最高的商品。反而公输念槐的迫击炮过于超前,把利润生生地吞掉了一大截。
这也好理解。如果把竹筒突火枪定为初级产品,公输念槐的迫击炮就是三级产品。要是从突火枪开始做起,到迫击炮时,可以吃两截利润,要是从迫击炮直接做起,前两截的利润就吃不到了,白白浪费了。
所以科技含量最高的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最合适、科技含量不是最高的,反而是性价比最高的。
“小春啊,来,来,”严实一听公输念槐的评价,立码抬手招呼王小春过来。
王小春也挺得意,在自己家里显摆,哪里比得上显摆给外人看来得爽啊。
当这根竹筒在他手上变成一根可以喷火的火器时,他就收获了作院上至严作头,下至最低学徒的崇慕的目光。
现在有了据传作了严作头先生的公输公子的青睐,至少自己在严作头心里的份量就完全不同了。
何况还有孟家军的少将主孟之经亲临现场观摩,这得露多大的脸啊。
王小春甩着手迈步走到严实面前,微躬躯体,行了一礼,“小春演示完毕,请作头示下。”
“哦,哈哈,小春啊,这是公输公子,你们见过,见过。”严实很高兴。
“作头,小春已经见过公输公子了。小春还得谢谢公输公子,若没有公输公子的图样子,小春也想不出这个法子来。”王小春说着,就要给公输念槐施礼。
“呵呵,无功不受禄,小的当不起。”公输念槐一伸手,托住王小春作势行礼的胳膊,“莫要折煞了小的。”
“严作头,这根竹筒我称它是突火枪,你看如何?”公输念槐跟王小春说话有些费劲儿。
王小春是个内心很骄傲的人。这样的人在没有驯服前,最好的相处之道,就是远离他,还不能离开他的视野。
既然突火枪作为管形火器的鼻祖,被王小春制造了出来,夺了头筹,那么命名权就不能旁落了,必须抓在自己手里。
“突火枪?”严实听得一愣,微一琢磨,抚掌大笑道,“先生赐名,形象威武,元直莫敢不受。小春,这种竹筒炮以后就叫突火枪了,你可有意见?”
王小春也愣了,为何?有奖励啊。
要是突火枪的发明权列在他王小春的名下,严实上报上去,都作院必会派人下来试验,试验通过验收之后,从工部到作院层层赏赐下来,数量必定是少不了的,就是立即升为匠头也不为过。
王小春立码不淡定了,两眼放光,都赶上十五瓦的灯泡了,兴奋得咧着嘴怎也阖不上,哈喇子犹如漫堤的河水,缓缓地爬上堤岸,探一下头,稍一停留,就流了下来,直下三千尺。
“小春,小春?,嗳,这孩子!”严实一推两眼花痴的王小春,“咄,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傻乐个啥,回个话。”
“哦,我同意,同意,突火枪是吧,就是它了。”王小春左手终于找到右手了,把两只手握在一起,上半身深深地弯了下去,超过了九十度,给严实行了一个大礼。
“傻了,这孩子,给谁行礼呢!”严实往旁边一闪,让出公输念槐,“正主在这里呢。”
严实两眼乐得都张不开了,可是还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心里又暗自打鼓,王小春别犯傻啊,千万别拜公输公子为师呀,先生呀,你别收他为徒啊。
“嗳,这是做甚?严实快扶起他来,折煞我也。”公输念槐真不习惯动不动就把屁股蹶得比脑袋还高的行礼方式,有碍观瞩。
“小春,好了。先生还有话要说。”严实一看公输念槐扎撒着手有些急,慌忙过来搀扶起王小春,一边凑近耳边说道。
站在一旁的孟之经羡慕得不得了,年轻人嘛,身份再高,少年人的天性也泯灭不了。
“严作头,那个王,拿火药的拿回来没?这天可不早了,你先生手头的活计还紧着呢,可耽搁不起。”
“噢,是,王贵,王贵呢。”严实一阵大喊。
“作头,小点声,在这里呢,早回来了。”从房子处窜过来了王贵,点头哈腰,瞅着严实乐呵。
“回来了不说一声?没规矩。”严实瞪了王贵一眼,“先生,您看,给您找间房子?”
配制火药这事,以前做过。不过到现在,严实、王贵还有李珍也不清楚公输念槐的配方,只知道同样的原料,公输念槐的火药威力比他们的火药威力大得多。至于为何会这样,三人私下里也探讨过,终于没弄明白。
现在,公输念槐又要故技重施,知道内情的三人忍不住想现场观摩一番,学到手,也上报个火药配方改良,赏赐必是大大的。
但三人也知道想想可以,看是万万不能的。严实更甚,为啥?口称公输念槐先生呀,总不能白叫吧,总得教给徒弟点东西傍身吧。
公输念槐四下里踅摸一圈,一指刚才进去过的那间房子,说道,“就在这里,孟兄,严实跟我进来。”
严实一听公输念槐称呼自己本名,一颗心脏咚地一声跳到嗓子眼,又落回去,暂停了三秒钟。激动坏了!
在作院里,大庭广众之下,公输念槐直称其名,何也?不当外人看也。呵呵,这是要传艺了,耶!
“都待在这里,王贵、李珍你们看好了,哪个敢凑近房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