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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俱已摩拳擦掌,沮授转身向厅门踱去,边走边道:“若想收此二人,则于东侧杀入,直入帅张,立毙左髭丈八及其全部亲兵。廖、管二人说降也好,缚降也好,皆无大碍!记得,莫给左髭丈八蛊惑叛军之机,见则全力阵杀!”说完飘然而去!
裴陵看着沮授背景,狠狠道:“这老小子,阴险多端,实是经略明城的不二人选!”
陶升讶然道:“经略明城?你不亲自来么?”
裴陵撇嘴道:“我,我哪有这功夫,虽然黄巾之乱即将平定,更大的乱世还未开始,岂能着眼此小小明城,这便交于他打理,牛角你与陶升协理便可!”说完,裴陵也一溜烟跑了,留下陶升怔怔半晌,拍额怪叫道:“好小子,想将我拴于此处,连门儿都没有!”
……
十里外黄巾营地,左髭丈八三人清点战损,一万黄巾将士只余不足六千!刀伤、摔伤、烫伤、烧伤者擢发难数,可战之兵连一半都不剩!左髭丈八无语凝咽:“万余将士死伤近半,那石邑新城却未伤筋骨,这还怎么打?”
廖化愁眉不展,摘下缨子焦黑的铁盔,道:“如今不是如何打的问题,若我猜测不错,今夜裴陵将会趁吾等士气正衰,实袭营之计!
月末的弯月挂上枝梢,廖、管二人自帐内而出,自去布置埋伏。左髭丈八眯眼凝视二人背影,暗道:“再给尔等一次机会,若再是因循苟。且,我必然亲手诛之!”
至晚间,黄巾将士中金汁毒液者上吐下泻,肤脂溃烂,痛叫声至天明未歇,清晨帐外应卯,竟又伤毙八百,逃一千!黄巾军只余四千余人!
左髭丈八于帐内候了一夜亦未见袭营,本就困乏欲睡。又在帐外迎着凉风好一阵点卯,更觉胸闷气短,头昏脑胀。正掀帐欲入内饮杯热水,一亲兵正自帐内奔出,撞了好一个满怀满脸,左髭丈八顿时鼻血长流!
左髭丈八大怒,一脚踹于亲兵腰眼,喝道:“大早晨上,一慌慌张张作甚,掌嘴!”
那亲兵面色煞白,叫道:“帐,帐内有尸…尸体一具!”
……
左髭丈八看着一张划的面目全非的信件,里边隐可辨识出的‘亥’‘临阵’‘反’等字样,其面色越发阴沉。
不一会,与他相撞的那个亲兵掀帐而入,附于左髭丈八耳旁,轻声道:“大帅,已打听清楚,这死尸确是廖化帐下行走之人!”
左髭丈八眼中杀机隐现,沉声道:“传我之令,将管亥、裴陵二人‘请’来!”
半晌,廖、管二人一同赶至。一进帐,二人便看到帐内死尸,廖化定睛细看。
“老五!”廖化横眉怒目,喝道:“左髭丈八,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左髭丈八斜眼瞟着廖、管二人,阴声道:“老子倒是要问你是怎么回事!”说完便将那封信件掷于廖化面上!
廖化捡起信件,打开一看,皱着眉头唤过管亥同看,半晌,道:“这…这是……?”
“这便是你这奸诈小人通敌铁证!”左髭丈八怒发冲冠,指着二人道:“我说前日攻城,你二人推三阻四,踌躇不前,原来竟是两个蛇鼠两端的鼠辈!”
“你他。娘。的血口喷人!”管亥是个急脾气,怎能容忍别人说他是背信弃义之徒。
廖化怕管亥鲁莽,忙将其止住,急道:“左帅,此事有蹊跷……”
管亥一膀子将廖化掀开,喝道:“你这狗贼,俺看就是你想独揽大权,设计陷害,竟敢反咬一口!老子剁了你喂狗!”
“剁我!?”左髭丈八将手中水碗一摔,喝道:“小的们!给我将这俩背叛大贤良师之人乱刀斩杀!”
“尔敢!”管亥来帐仪式,未携大斧,只得抽出腰上朴刀朝左髭丈八砍去!
左髭丈八早有准备,怎会着道,于桌案下抽出大槊,与管亥站于一处,另有左髭丈八精锐伏兵尽出,将廖、管二人围于帐中,直欲乱刀斩为肉酱!
廖化心知若反抗便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此时乱刀加身,被逼无奈,只得道一声:“苦也!”已抽出佩刀回身砍去!
正当帐内乱作一团之时,忽听东边有喊杀声由远及近!众人俱都放慢刀速,侧耳倾听,帐门处突一道人影闪入,满脸血污,惊叫道:“不、不好啦!敌军,东边敌军袭营!势众不可计数!西边却无战事!”
此事更是坐实了廖、管二人叛反之事,左髭丈八一口吐沫啐于管亥黑脸上,喝到:“狗贼,便是败了,也先诛尔等!领死!”
帐内小杀,帐外大杀!待帐外血水将帐内毛毯俱都浸湿之时,外边喊杀声突止,帐内闻不到外间声响,杀意亦是一窒!
帐中黄巾众将正杀的天昏地暗,爹妈不识之时,只听一阵马嘶,那议事大帐竟被一掀而起!待众人适应过来外边晃目阳光时,俱都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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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符兵百将()
营地内,血流似海,尸摞如山!帐前大旗被烧的面目全黑!
左髭丈八看出趴于地上的尸体俱是其精锐心腹,心如死灰,大槊跌落于血泥中!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裴陵越众而出,抬起滴血长枪道:“左髭丈八,你豺狼成性,今日必一死以谢冤魂!”
左髭丈八面色平静,沉声道:“间计?”
裴陵点点头,道:“不错!”
左髭丈八回身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廖、管二人,仰天长叹道;“吾‘顾左’自称身长二丈,鬓长丈八!自十余岁参军!曾誓保家卫国!扶危济困!冲杀沙场几十年,从无败绩!却只领一微末之官!自暴自弃,竟为揭竿头领!但我无悔!”
左髭丈八绝望大喝道:“小子,吾手下将士虽剩不多,却也是百战之兵,你若磊落,便饶他们一命!但吾不求你!”说完,他脚挑步槊,那步槊冲天而起,倒掼而落,‘噌’的一声,钉入左髭丈八天灵!直没至半!一方渠帅左髭丈八,殒!
一场囊括攻城战,追逐战,偷袭战的血腥大战已告结束,石邑附近短暂的太平时期。
黄巾军残部俱被押解于城外护城河边扎营,由张牛角带人看管。管亥、廖化则被缚交由裴陵说服!因明城议事大厅为首批翻修建筑,因此裴陵将二人五花大绑至明城一处偏僻院落里。
“你这黑厮,我给你解开嘴上麻绳,不许再骂了,否则割了你黢舌!”裴陵指着管亥的脑门,忿忿道。
“呜呜呜”管亥迥鼻点了点头,裴陵将其脑后的绳结解开。
“嗬…吐!”
裴陵好险躲开一口浓痰,气的直跳脚,道:“你这黑厮,岂有此理!给吾找块臭袜子来,堵上他嘴!”
“别别!你只不让俺骂人!又没说不能啐痰!”管亥梗着脖子装傻充愣道。
“老管闭嘴,休再呱噪!”廖化喝止管亥,冲裴陵道:“此番谋战未能胜你,要杀要剐随你,莫要做那假仁假义勾当!”
“你当真不降?”
管亥嚷嚷道:“有种你与我单挑!”
“阶下之囚,我为何要同你北斗?”裴陵掐腰喝骂,忽沉吟半晌道:“廖化!我敬你是个汉子,这样如何?你与我斗一场,赢了你走,输了留下!”
廖化道:“决斗可以,但你便是赢了我也不会降于你!”
裴陵无奈耸了耸肩,道:“罢了,若是你能保证不再找我明城麻烦,我便放了你!”
“当真?”
“当真!”
“那好,我答应你,不再找明城麻烦”廖化心尚不服,掂首挑衅道:“那这场比斗?”
“有兴趣?好!松绑,将武器呈上!”
“爽快!”廖化伸了伸脖子,忽想起一惑事,便问道:“吾尚有一事不明,贵军究竟派出哪位身手高明之士?竟能于我军营中弑我亲卫?如此诡秘!可否一见?”
“呵呵…”裴陵故作高深的笑了笑,道:“看来帐内火并之前确是剑拔弩张,尔等与左髭丈八竟未看到颈部咬痕!”裴陵打了个响指道:“大黑,出来认识新朋友!”
廖化正自诧异,忽于房梁之上急速跃下一黑影,一下将其扑倒!他惊慌四措看去,那可怖黑影竟瞪着两个大黄珠,伸出柿子树叶般宽大的口条,将他面部舔了个遍,真个潮湿、清凉又滑溜!
……
“请赐教!”
“请!”
院外一处长满荒草地空地上,裴陵与廖化相对拱手致谦。众人包括看守俘虏的张牛角俱来观战。
廖化心尚恚忿,也不多客套,大步前冲,挥舞‘青龙单刃戟’一招“始猿挂掳”横着向裴陵脖颈挠来!
戟为古兵,乃百兵之魁!其创于弓箭之后,形与戈似,旧为直刃。后小枝变为新月状,以二横梁嫁接于直刃之上,带单月牙者,称为青龙戟;两面各一月牙者,则为方天画戟。除月牙刃外,其上尚有尖峰、曲钩等物!
戟分马上戟、步战戟、双戟等不同用法,至后世仍有练戟者,戟之用法与刀枪不同,其一般不作舞花,以剁、刺、勾、片、探、挂掳、磕、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横砍、截割、平钩、钉壁、翻刺、通击、挑击、直劈等为主要的招式。
廖化方使出“始猿挂掳”便是其中挂掳演化出的招式,此招挥戟横扫,戟头越敌,待月牙至敌身之时,猛然掳回,挂其颈部,再以双手旋力将敌方绞首,端的狠辣!
裴陵虽未与用戟高手交过招,但亦知此招不简单,硬枪横拨,档于戟首,贴青龙戟身向廖化手臂攮去!
廖化低喝:“好身手!”手下却不留情,右手攥梢,双手反转,那月牙将裴陵枪头一下荡开!其见裴陵破绽已露,单手拖戟朝其前胸猛地冲铲而来!
裴陵见戟头颤动,知其力未用尽,必有后招!便不接招,旋身避开,亦单手握枪直刺廖化面门!边戳边嘲讽道:“老小子你也不赖!”
硬枪轻便,必后发先至!廖化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