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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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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上次我在中间,这次他们倒是想把我包在中间,但被我一直挤在最前面,我们战阵就这样硬是极快地凑成了,而且极快地开始向对手的冲刺,对手的脑海中应该从来没出现过这个东西。他们的反应应该属于老鼠拉龟无处下手吧?我这个比喻好像有点太过贬低我们自己,以后一定要想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比喻,不过现在我是没时间了。

    对手的溃露an来得有些奇怪,因为我们似乎正在相持时,他们的劲便忽然没了一般,一下子溃败下来,我记得我的最后一次攻击是扫到了一个正在逃跑的小子的屁股上,结果这小子一下子跳了起来,蹦的老高,我想我们所有人都注意到一个什么东西拔地而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竟自己都爬不起来了。

    当我把目光从地上的人移到远处时,答案就很明显了,李真正带人从各个方向上抄截这帮露an党。现在我才有时间去想一些事情。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做梦。

    战斗变得完全一边倒,占绝对优势的我们的黄巾军战士对付这帮完全是乌合之众的家伙完全遇不到什么抵抗一般。所以子实几乎是信步大街般直接到我的面前。

    “没道理!”我对子实说,他身后的夫人也没什么要听我说话的打算,因为我猜当我也带着一脸疑huo时,她便知道我想不通的问题应该超出她的智慧所能及。我接着说:“这帮hun蛋简直有些头脑发昏到极点,在城内他们都敢动手。”

    “你可能不太了解那个老小子,”子实似乎已明白是什么回事:“这一家老的小的都自认为自己是不世之才,决断行事都有上上之资。他的儿子被你扣了……”

    “这你都知道,这才半个时辰都没有,你们不是进城门时就留在城门口了吗?”

    “子睿,你的脑袋怎么了,你说大牢该归谁管。你以前当过城守的。”

    “知道了,继续。”

    “我得到报告说你把下贱给扣了,我就琢磨着要出事了,不过这次连我都没想到他居然玩得这么大。”

    “还有,他怎么能找来这么多人?尤其是现在青壮男子这么少。”

    “他自认为自己是孟尝在世,特别喜欢收留那些无聊的地皮无赖,称他们为食客门人。自号小孟尝。呸,不要脸。”听到这话,我和他先左右看看,没发现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说话,才再对视,然后我们的腰就被笑硬生生折弯了。

    “一个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真很难得。”我点点头。

    “不过,他有多少门人?”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三四百吧……对啊,这场面上好像多了一点,感觉多了好几百。”

    “他也说是来帮他的义士。”我皱起了眉头,“子实兄,看来你得去查一下这帮人的来历,还有顺便把夏府抄掉。还有……”

    子实看到了我的到处张望,他替我说完我要说的话:“还得安抚一下百姓。”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我曾经作为一个平民百姓一般的长大,所以,我明白一件事:只要让大家吃饱饭,再有别出什么露an子,百姓们实际上是很容易满足,可惜这些可爱的百姓的小小愿望却很少能得到满足。为什么那些在上面的人不能张开眼睛来看看下面的人,知道他们所作的事情的坏处。想到这里,我觉得老师更了不起,但是老师用什么去填那赋税的口子的,我还想不出来,姐姐告诉我,按照账册,去年冬天我们荆州的赋税一文不少的上缴洛阳了。但是姐姐又告诉我,我们荆州对很多人的税都减了,而且还减了不少,所以才会这么安定。实际上,我在北方觉得那里也很安定。我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做的。我承认我很露an,我经常从一件事想到其他事,但这些事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给你添露an了,文正兄。”我深深一揖,“要是惊了嫂嫂腹中胎气,我的罪可就更大了。”

    “没事,我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胆大。”文正兄显得有些心有余悸,实际上我也是,这次不是又靠着兄弟们的神勇,我就糗大了。

    “子睿,那夏家父子要不要去审一下?”

    “一切都由文正兄来处理吧?”我觉得有些必要让我静下来想一些事情。

    不过我还是转身问了件事情:“师母不是应该和你们在一起吗?我怎么没看见?”

    “师娘去吴郡了。”

    “你们怎么能让师娘去那,那么危险,一旦师娘有失,我们如何面对老师,我们必然难辞其疚。”

    “我派兵去保护了,师母等yu君和孩子的情况稳定了,便去银铃那里了……你还说我,师娘要是认定了事,你劝得动吗,或者说你能去命令她么?”

    我阖首,不再言语。

    夜,独自一人在城外江边,身后是巡逻的队伍,我想他们都会留意看看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虚荣心有些膨胀,但是我总希望别人注视我,哪怕是我什么都没做,就像现在这样看着堤外的大水,想想我虽然年轻但已建立起一些功勋,这些功勋确实都很不简单。我想第一个指出黄巾可能会动手的人应该就是我。那是在襄阳草堂之中,只是当时我不知道隔墙有耳……我和宦官的仇应该是从那时开始结的,我当时好像把什么坏事都归了他们身上,现在我还是个万户侯。他们没有道理不忌殚我。实际上,也不能说全是阉党办的坏事,想想何进,就是凭着何太后哥哥的身份成为大将军。时至今日,已自命一字并肩王,成为事实上的皇帝陛下。而董太后就没什么够强的亲戚羽翼,这就导致董重虽然位列三公,但在何进面前,依然卑躬屈膝……董卓!董卓为什么不可能和董太后有宗亲的关系,完全可能,否则他怎么如此泯灭人性都没人管。那么我岂不是明摆着和宦官外戚都有很大过节,再加上这次,我几乎形同结盟的这趟北行……我居然还活着。我忽然感到一种谢天谢地的庆幸,但旋即陷入了更为难受的自责之中。

    &季的那次面圣的朝会我怎么逃得过?那在洛阳的每天不都是危机重重?现在的各se与宦官外戚挂钩的权贵与我都有过节。虽然他们不一定敢惹我,因为我毕竟把董卓……该死我对益州百姓犯下了弥天大罪,什么时候可以去偿还?我刚刚有喜欢的人,但我却不能去娶,而且我还深深的伤害了她,她最珍贵的一切完全是拜我所赐而失去的。本来似乎一切顺风顺水的阳关大道,忽然变得又窄又凶险而且充满悲伤起来。而这条路确实太长太难了,我走不下去了。

    今天月亮出来了,但天气不太冷,随着水流动,留下一抔碎银rou碎在江心。我定是个有罪的人,也许是个值得可怜的人。我看着眼前的大江,就这样看着,向前走了几步,水已在我的脚边,水势真的很大。

    “也许这是个好的归宿。”我真的需要解脱,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确实很you人。

    “风云侯,你姐姐来消息了,姜帅叫我来通知你的。”王炼的声音响起了。

    我忽然想起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我死了,姐姐会怎样?我赶快定住身形,转身跳上大坝,竟完全焕发了精神。

    “什么情况?”我急切地问。

    “胜了,吴郡大军可能很快就过来和我们会合了。”

    “真的?”我想这是这几天来最好的消息。

    王炼将战报递于我手,我则赶快读了下去,娟秀的字体把情况描绘了一个大概。姐姐干的确实太漂亮了,竟然收降了管亥,还有王朗严白虎也愿意归降。待接管这几处后,姐姐便会带着吴郡的军队,留下盛斌镇守,过来和我们会合。

    “小斌斌可能太小了吧?干吗不让裴大哥守那里。”我自言自语道,我想王炼估计不理解我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因为盛斌是小老弟,我们平时对他的称呼总是很rou麻。

    我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妥,管亥既然肯归降,为什么战报上没有提及培刚或者裴元绍的字眼,这字迹分明是姐姐的,姐姐一向办事很仔细,为什么独独漏掉了裴元绍,也不说怎么收降管亥的,而且还让才过十六岁的盛斌守吴郡。既然平定了,为什么不能用经验丰富的裴元绍守吴。

    莫非,裴大哥已遭不测。我努力让自己打消这个念头,但这个念头却像锥子一样死死的扎在心上,怎么也拔不出来。也许只有等到姐姐过来才能解答。但为什么我感到心在隐隐作痛。

    我还能想起来那个雄壮却带着纯朴可爱的朴实性格的中年人。但是这次,他的身上却全是血,我使劲地替他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很着急,他也很着急,他忽然告诉我:“啊呀,兄弟,这次看来我要死了。”我想喊,却总也喊不出来。

    我猛然惊醒,原来只是一个梦,想想也是,我现在还能感觉到梦中培刚的那句带着调侃般的我要死了,尽力放松地笑了一下。随手拿过榻边的羊皮,和昨天看到没什么两样,尽力打消脑中的胡思露an想。

    但今天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作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这样等到太阳把天井里照的亮亮堂堂为止。今年的冬天确实很暖和,我像小时候一样坐在走道上晒着太阳,只是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需要好好休整,而我则希望在休整的这段时期,等到姐姐的到来。当然,我还没忘记身亡的人,我们的和来对付我们的,我让他们都入土为安了,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这天的太阳让我感到很安心。

    “平安风云侯,好悠闲啊。”

    “文正兄,有何见教,未能远迎,恕罪。”这种客气的套话,估计政哥听得也提不起精神,他摆摆手,和我找正事谈。

    “子睿啊,那个苏飞和翔的事情,你还是解决一下吧。这件事也只有你才好去处理。因为毕竟是你击败的他们,而他们还把我当作……”

    “狗官!”我带着恶毒的笑容帮他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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