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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刘贵的青年军官,也和我们说了这一切的情况。
“刘贤弟,你做的不错,为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既是这样,确实该疏散众人,因为谁都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怪事。”
“这到底是什么?”很多人都在互相问,但没有人能给出让人信服的答案。我注意到严颜依然在沉思,不过最终他还是摇摇头。如果他都不知道,剩下的这么多mao头小子就更不知道了。
远处水面的这片红se,让所有人都感到紧张。先不说这红se是什么,光说红se后面会不会跟着什么,就够让人忧心了。因为上游就这么一个姓董的,如果上游几十里的江面都变了颜se,那么必然和那个姓董的有关联。
首先,我想知道,那红se的是什么。我知道那是废话,谁都想知道。现在整个脑海里全是红se,我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但是有人比我先说出来。
“血?”吴兰忽然怯生生地说,旋即又悲愤难当地说:“难道,董卓……”
“不是。”严颜冷静而不容置疑地抢在所有人之前推翻了这个想法,也安定了楼上所有人的心:“在你们还是孩子甚至没出生的时候,出了一件大事,你们该知道吧?”
“党锢之祸?”在其他人还面面相觑之时,我先说了出来,因为我从很多人那里知道了这事,而一个极北的老人的话,让我隐约感觉我与这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是,那时我年方十六,夏日在广汉沈水边姨妈家避暑,姨妈家前沈水不过是个浅浅的溪流,那时节,我无事便去戏水,姨妈也不怕我溺水。有一日,我早上起来得晚,只感身体燥热,便想下水凉快一下。出来后便也是这般光景,远处红红一片流下……”严颜停了下来,似乎不愿回忆,当时情景。
“严将军,便只说那是怎么回事即可,有些事情,能不提就不提吧?”
“那天,益州刺史在广汉城外,沈水旁,将整个益州捕来的一千多党人,全部处死了。”所有的人都是一片惊诧之声。
“除非现在董卓能同时杀掉五百万人,而且全部丢在水中,否则,绝不至到此般百里一片红se的光景。而且,这颜se不对。如果是血,这se彩应该非常鲜yan,如果不知道的少年第一次看见,甚至可能欢快地跑过去看个究竟,我当时就是这样的少年。”
众人便再无言语,只是看着眼前暗淡的红se慢慢近前。
我是众将之中第一个离开箭楼的,眼看红se越来越近,我决定去江边看看怎么回事。
下来后,我的士兵们正在下面等着我,旁边益州的士兵正在看着他们。
“怎么了,天狼风云侯?”他们从来就找不到一个固定的词来称呼我,不过我也无所谓了。
“我也不知道,等我去江边看看吧。”
“要不要打?”
“怎么了,你们很想打?”
“是啊,跟你来夷陵的兄弟都和我们说了,跟着你冲,不要回头,就没事了。没有人挡得住您的。”他们对我的信心比我自己对自己要强很多。
“我下来之前,你们就在下面一直谈我?”
“嗯,当然。”非常理直气壮的表情,让我又涌起了揍人的念头。
“可能都要打仗了,你们还这样肆意谈笑,不象话。”
“打仗怕什么?你看他们这么紧张,敌人还没来,他们就不行了。”益州士兵听了这话显然不能答应,很多人都哼了一声,听见我们话语的兵卒全振作起精神,使劲握紧手中的武器。从这意义上,他们这样闹闹也算有益。
一个士兵把他的戈递给我,被我拒绝了。
“我们的武器太差了,今天你们也见到了,我用手就可以拗断你们的戈,扎在我肚子上也伤不了我。”这话是说给益州人给他们打气的,但是也有自我吹嘘一番的居心。“待会他们来了,跟着我,别落后,我夺下武器,你们在后拣起再向前冲杀。”
好了,大话吹完了,脸皮厚实了,心中也算定当了。冷静下来,去做该做的事情吧。一番胡露an臆想之后,我就穿过一队队的益州士兵,来到了水边。
那份怨毒的红se越来越近了,可身边的黄巾小子们,好像浑不把这些异常放在心上,不时问我这问我那,然后就在后面交头接耳,让我整肃了好几遍纪律才收敛起来。
红se终于流到秭归,所有的士兵都离岸三尺把武器握紧,仿佛那那片红se下会蹿出人一样。没有人靠近水边,大家都在准备迎敌,虽然还看不出敌人会怎么过来。也许根本没有过来,但是依然没有人能放松警惕。
而我总觉察不出这片红se和董卓之间的联系,虽然我知道肯定有联系。在红se把整个眼前染红后,我一个人走到水边,俯身下去,看着这红se,感觉有些奇怪,便用手捞了一下,随即便抓带出一些东西。
软软的,水水的,hun着气泡,这是对它们比较平实的描述。用力一挤,再张开手时,就是一把暗红的渣子一样的东西了。想起在陈梁军中所见,恍然大悟,对身后的人大喝,“速派人报之严将军过来。”
“我就在此。”严颜等人居然一直在我旁边不远处,我却一直没察觉出来。
我张开手,在长江滚滚浪涛声中,严肃而凝重地说:“这些是木屑!董卓在造船!而且是同时在造很多船,这些就是他向我们示威来了。”<;/dd>;
第八十六章 彷徨()
“木屑?红松木?又或是什么,我不知道。恕末将见识浅薄,我从未曾见过人造船,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想来也是,川中又不是河网湖泊交错之地,他们的船,大多只是普通的过河渡船,及一些运货之船。
“吾曾在夷陵见人在岸上修葺破损船只,因那船独特,驻足良久,来回触mo之间,沾得不少。盖因其时,其心在船形之古怪,未尝多留心手中之物,如今思之而得。”
“那董卓果真正在川中造船了,定是现在把积攒下的木屑一并倾倒出来。想吓唬我们,让我们露an了阵脚。”刘贵有些吃惊,光看前面的架势,确实已经够吓人的了。
“西凉人不善舟船,这次下的决心很大啊。哦,你看,颜se有些变化。”水中的木屑也变得有些是黄白se的。而且后面几里似乎多是黄se的屑末,“他们倒什么都砍,这又不知道是什么树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严颜显然对这个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了,因为显然造船的余屑都能把长江变成这样了,那么应该益中先在的战船数量必是一个可怕的数目。董卓肯定是想警告我们,他随时能来,而且一来就可能是全军出动。而严颜的士卒只不过一万,他只能来问我的意见,看我们的军队将如何调派。
“让我好好想想。”我是说真的,董卓性急,否则就不会星夜追我百里地。但这样,很多都可以解释得通:如果董卓来,董卓不来都有很多可能。
我脸se凝重地转过来,看着列好阵势也有些紧张的士兵,大多士兵都在看着江面,手中的武器捏得更紧了些。
“无妨,董卓如从这里来,为何还要放这几十里的红木屑黄木屑来提前通知我们,让我们有时间去调援兵?”我大声地和众人把解释说了出来。原本这临江的斜坡就如此寂静,而漂满木屑的江面的水声也比平时小了很多。显得我的声音非常大,甚至在谷中dang起了回声:“他必是想让我们认为他随时能攻下来而且有很多船,让我们众人心惶惶。到时就算他来了,我们也早已整日提心吊胆而心神疲惫,挡不住他了,现在你们回去休息吧,好好休息,过几天便离开这里,等我们的大军在此布好口袋,会给董卓一个教训的。”说实话,我的话自己听了都觉得没什么分量,像是随便说说。但是我就是故意要这样说的,因为这样显得很轻松,很写意,显得董卓会过很长时间才过来,如果我过于慷慨ji昂,倒显得我们是故意稳定军心的。
不过效果不太好,我又请严颜下了命令让所有人回到原来的地方,他们才好像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离去。看来,可能还是我想错了,至少我想的和士兵们想的不是很一样。
当吴兰、吴班等人出城时,似乎稍微发生了些hun露an。秭归那么小,很容易听出城门的方向有些嘈杂。而当我正和大家一起商量江上的事情时,一个益州士兵拼了命的往我们这里跑来,见到我们气喘吁吁停下,还用益州口音汇报了一串吱吱呀呀给严将军。
“刘贵将军,你去指挥一下吧,先让他们的将军带些随从进城,大队就不需要进来了,然后除了城上江边警戒的人,我们的人先回去。”
“我姐姐到了?”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我,只能木楞楞地从严颜的话中得到些讯息。
严颜回答对否时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他又点了点头,然后和我说:“风云侯,能否陪我去箭楼一叙,有些事情我需和你好好计议一番。”
本来我想去见姐姐的,他这句话让我没有了去的机会,找借口去恐怕会让益州人生隙,便只好咬着牙,跟着他过去。
不过,路上我想起些事,对还跟着我们的那几个官宦子弟道:“刘烨,回去看望你的父亲吧。”
在箭楼上,就我和严颜二人,我们的表情一样有些僵。
“严颜将军,你认为此事如何?”
“很难说,我不是很猜得透董卓的计划,感觉很多种可能性都说得通。这才是麻烦之处。”
我的想法和他一样,所以我也点点头。本以为会慷慨大谈一番,结果场面有些过于冷淡。
现在的西陵峡里被红、灰、黄、黑众se填满,也把焦躁、疑huo、恐惧、不安埋入了秭归所有人的心中。
“有没有造过船的人,在你的士兵中找一下,我要问问。”严颜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他也认为这是目前唯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