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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不把它们全镐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怪怪的笑意。
“这个动作有些可怕,能不能用个稍微温和一些的词语。”
“那就用水煮吧,不太清楚实际结果会怎么样,可能会有些热哦。但我想……”她居然还作了思索状,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多煮一会儿,可以煮掉的。”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猪啊?”我嘟起了嘴,装起了傻。
“谁说我是猪?”
“也不知道是哪头猪说过:‘我已经是猪了,我怎么知道吗?’”
于是那早,我和银铃便是这般走到寨子中心,去见那帮不知哪里刨出来的一群老头。说不定头上也绑着什么葫芦一类的东西了,但我想至少不会和那帮打埋伏的mao头小子一样浑身茅草;也不会穿得和我第一次看到的龙行一样——也就是基本没穿什么东西;更不会像那盘龙洞主那帮人那样穿得莫名其妙,还个个怪模怪样。
当我真的跟着银铃去求见得进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帮人穿的衣服样子当真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衣服,虽和我大汉百姓的装束是有些差异,但似乎倒和祭祀时的祭袍颇像,峨冠博带,但终究感觉还算是汉人的衣服。坦率地说,我总感觉这帮人的衣服像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比如长沙那边古墓堆里,我们就是在那里把廖化提溜了回来。但是,这些看着毕竟还是我们汉人的装束,这堆蛮子该不会是慑于岳父的yin威吧?心中赶紧打消这个颇是无稽的想法。心中来回思索,最终还是得出原来的那个主意:这干越人怎穿得和我汉人一般,忽然觉得自己颇没有推理能力,来来回回只是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而已。
岳父坐在左边第三个的位置,在几十个老头中,地位还算比较高。中间坐着一个黑se胡子夹杂着一些白se杂mao的中年人,我心中称其为:越人大爷甲。越人是因为他们就是越人;大爷,是因为我觉得前面这个颇有几分威势的大叔很是面善,而且我也打算和他搞好关系;加上甲则是我真的不太分得清他们之间的区别,尤其是他们传令让我进去,正待我昂首阔步走入厅中心,一众人等同时转向我的时候,只有岳父能立刻找出来——我就是通过胡子的颜se——谁都能很容易从一堆木炭中找出一段没烧过的——哪怕它似乎还沾了一些木炭。
上趋十五步,于厅中站住,先执双手而揖。
“襄阳谢智拜诣诸位族中长老。”心道,这话便已是将自己算作此中部族之人,应算大妙。当下,我先行坐下,向正堂之上,行了一个大礼,继而起身,往前五步,与正前长老前一丈处坐下,稍稍鞠了一躬,待觉得的前面那人也点头示意过了,方自抬头看着眼前的长老,他应该是整个山寨的寨主一类的人。
“不想名满天下的平安风云侯竟来到我们山寨,我们照顾不周,请勿见怪。”他说得虽无我朝章法,倒也很是有礼,就是带了一些口音,幸得说得不快,我还能听得懂。
“小子年少,无礼莽撞,昨夜造访,未有诣见,还请诸长老原谅在下。”言毕再拜。
堂上便有一片“无妨,无妨”之声,看来越人朝堂上的规矩不多,却不知岳父可曾说了这样一句。
“不知平安风云侯来这里却为何事?”
<;天被革去所有爵禄,此刻已是一介庶民了。”我平静地回答,言毕,点头致意,却没有听到周围唏嘘之声,只有一些小声议论,心道定是他们也都知道此事了。
“嗯。”他点点头,眼中也没有任何鄙夷之类的意思,倒有几分赞许一般。
“此来,便是为娶贵寨司马德超叔父之女为妻。”下面这回干脆就没有声音。
“可你不是已经娶佩儿为妻了。”这长老头目倒是知道的清楚,紧接着他还解释着:“我知道你们汉人可以三妻四妾,但这在我们越人这里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可他的声音绝不是反对我的意思,我有些猜不出为什么。尤其他的最后一句话有些暧mei,难道他也很是mi恋齐人之福,以至颇为向往,只是家中管理者太严,以至没有机会,心中很是恶趣味地打击了一通,这才回过神来。
“吾与银铃自幼居于一处,”我特意顿了一下,显示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似乎大家都司空见惯,心道这帮蛮人倒也开通,自下言语便也改得直白了很多:“十数载光yin,几终日共处一堂而下,朝夕相对,相互照应,既非姐弟亲眷,这般如何不生情?然,智已有婚约在前,为人子者,不可不以孝为先。然吾终非禽兽之人,十八年之情如何能忘?佩,吾必娶也,铃,吾亦必娶也。今来便只为娶司马叔父之女尔。”
当下,众人皆将目光投向水镜先生,似乎都颇是赞同我,便只等此人点头而已了。
“你不是已娶我女?”他面se冷静地很快回道。
“为我所娶者……您有几女?”忽然感到此人要留下言语上的破绽了,我有些急切地问道,故意在言语上作如此这般,谁让他昨晚和我岳父越父一番。
“一(义)女。”他斟酌了一会儿才说了出来,便如棋盘之上一样,他可能也明白前一手有些问题,先手已到了我这里,若说二女,便会被我提邀娶之事,但他不明白言二女尚利他反复,若是一女他便彻底没了机会。我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转身再次面对上座之人:“我想问长老,银铃是否司马伯父的女儿。”
“那是自然。”我再转身问其他人,自然是点头应诺声一片。
“既已是这般,岳父大人,便受小婿一拜。”他定是有些恼怒,我跳过了他,却用其他人来给他施压,似乎有些耍小聪明的意味。
“胡说八道,我是指你娶了我的义女,我那句话便是义(一)女。”他不怒反笑,专门把这个字挑出来。他岂知道,我这个“小聪明”就是要引他玩这个“大聪明”的,昨日他已经如此,今日他又当众如此,我已有此意,这下怎能放过他。我玩了,他众人前怪不得我,众人后也怪不得我了。
“没有啊,我非是姓胡,小子本姓范,后为父之遗命而改姓谢,何况我刚才也没有说八道二字。”这即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回他似是真有些恼怒了,一丝怒se于眉宇之间若隐若现,不过旋即回复常态,似是要做一个决断,但我知道这定不是个好的决断,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你与银铃一起与天理而言便是水火不容,我岂能答应。”他讲话说得很慢,而且尽量让所有人都明白他在说什么,显然是生怕我又钻到空子。他岂知道,本来也许还要多玩一回,这下他便要立刻败下阵来了。
此时,若我真的要问为何水火不容,那我便真是蠢到了家,今生恐怕真的娶不了银铃了。但我是谢智,这事情便有些意思了。
“我……若使水火相容又能如何?”我竭力抑制自己的兴奋,努力保持平静地问道。
“只要能有片刻,银铃便嫁给你。”这老爷子的孩子性行被调了出来,竟负气般与我说话。
“好,司马伯父,我便要与银铃水也容得,火也容得,莫说片刻,便一日一夜也行。”这下话说到这里,他人还在下si语时,他已自恍然大悟,由便yu发作起来。
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对我再次以一种很是平静地口气说道:“你若真能如此一日一夜,我便让她嫁于你,不过我想听听你yu如何行事。”
这下,换作我恢复孩子习性了,或许我根本到现在都没有从孩子习性中出来。
“谷中幽静之潭,我与银铃若能在其中,待得一日一夜,便算水能容得我们。”事后我一直有些奇怪,怎么当时我就没发现我自己的脑袋这时相当有问题,发热到如此境地都不自觉:“在于屋边四周环而生火,若我与银铃能于其中居得一日一夜,即是火也能容得我们。”
“好!我便依你,我会让人于其旁监视,若有违反,你便终生不能娶她。”他最后作了总结,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其他的长老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于是我行礼告辞离开,随即便听见背后大长老与我的岳父讨论的声音。
一出来,我便看见银铃,她一直在门口等我。可这番看见我,她脸上带上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笑意。
“怎么了?”我看了她的表情,便觉得事情可能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我父亲只说了片刻,你便按片刻设局便是。非要说一日一夜,哪怕一个时辰也是好受得多。”她靠上我,mo着我的脑袋,却没什么责怪地说:“这下那两日恐怕是难熬了,不过那也算了,便能和你在一起,那便够了。”
我只笑笑,手上回应着她的动作,其实那时的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心里想着,那还不是很容易就过去了,这一路一个多月也还不是一眨眼感觉就过来了。
那天余下时日,便没什么其他大事情,只是其间银铃让我试试她给我做的越人之装。其他还好,就是那绑绑tui太费时日,手有那功夫,不如在银铃身上待着。只是此举惹得银铃心中发狠却毫无办法,只能替我先绑好,然后把我做恶的手打开;还有那草鞋,银铃还专门给我做了一个软布条的草鞋样子,光为这鞋,我的手便找到感动的借口又卷土重来。
一身穿戴整齐,我们便出来于山水间徜徉,四处嬉戏,直到天黑透藉着微弱的下弦月的光芒才回来。要说越人的衣服确实比我们汉人的好,至少在夏季的山林中,随着山风不时袭来,很是舒服惬意。以至于等我回到我的屋里看着我过来的那从头到脚一套,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二日,我醒得早,未想银铃醒得更早。不过她说,她父亲醒得还要早,因为她醒的时候只听到我的鼾声。依此来说,在这里仅两日,我已经习惯于此地夜间电闪雷鸣的天气,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