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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摇摇头,说归说,终究还是很多人喜欢这个调调,即便自己,小的时候不是也沉mi卫青霍去病之业绩,也想着匈奴再度南侵,自己投笔从戎,作一番大事迹么?现在我能想着点老百姓,多半是银铃的功绩,也不知银铃现在在哪里,赶紧打消自己的儿女思情。思来想去之间,我觉着还是当年萧何曹参两位丞相做得好:“无为”。
若真为老百姓好,真如当年那样,体恤民力,无为之治便是了,还需做什么?还不如在家和老婆好好过日子,想着又想笑,便又笑了出来。
思虑间,风中有了金se,红se,眼前有了太阳,夕阳,一日便这么过了。
第三日,对我而言可谓旧地重游。不过原本我只是虚空地画了一个圈,现在却成了真的关隘和镇子了:山坡上营帐整齐,旌旗招展,各式作坊民居点缀周边,炊烟袅袅,还有鸟声啾啾于其间,在落日下当真和谐静谧。不过也许这只是在没有战事的时候。
忽然从西北吹来一阵风,卷起沙石惊了马,让我回过身来,冲着后面看着前面雄关、军镇啧啧称道的和我一起赶了两天两夜的兄弟们说道:“赶紧继续上路,晚上在汉中好好休息,换一下马,带好干粮,我们还有几天的路呢。现在别歇,歇下来,今日我们就走不到汉中了。快点快点!”
我原本没有打算与周仓见面,虽不愿说我的这个兄弟笨,可这位兄弟在我的印象中终究还是有些粗心的。深怕他无意中漏了风声,而一旦知道我在,这里的士兵也难保不会来围观我,或者露an传我的事情。这一下子,一传十,十传百,我的行踪终究会为天下所有想知道的人都知道的。但是在我们荆州西面的汉中及以北的西凉,马匹的管理全都在我们的军队的手中。所以,我们又必须得现个身,不过这次可以不包括我。
汉中的景象让我吓了一跳。其他倒没什么,城东竟平白多了很多坟冢。原想当然以为是当年汉中之战士兵的骸骨所埋之处,但满目尽是老百姓在其中哭泣,半个士兵全无。算来日子是六月月当中,倒是祭祀的日子,或许可以解释眼前此种景象。但是个中关键问题是,如此多的坟头,却是为何?汉中出了怎么样的大事呢?为何我在襄阳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不敢耽搁,赶紧先进城,安顿好大家,再找人叙话问询。不过这次,一切都不是我牵头。我就像一个普通士兵隐藏在兄弟们中间。但这不妨碍我仔细看这个城市,上次这里还是一片帐幕旌旗,到处都是成堆战士的景象,我还能记得这堵墙下一个我们的战士和亚玛逊人女人在打架,忽然一个我们的士兵跑过,去追一个前面的女孩子;这一幕幕依然在我的脑海里,不曾忘却,甚而非常的清晰,就如是昨天发生的那样。
现在城市中已遍布新砌或修缮的房屋,有了城市的模样。但却没了我眼中曾有的生气,现在仍是夏末,城市里却已有些秋后的萧瑟,路上没有什么人,边上行道的槐树本就是暗绿se的叶子和灰褐se的树干在风中更显得有些蔫,没有应有的生气。风中飘着微微淡淡的烟尘,或许是祭扫人燃尽的纸札童马等物留下的悲伤痕迹。
日头,已近黄昏。
宋yu东不是武人,他单薄的身体自然被两日路程折腾得不轻,虽然还想坚持一起去做事,但是还是被我们劝去去睡了。
我们也不是什么文人,所以我们个个依然带着莫名的兴奋继续做事。不过既然不是我牵头,所以,我们等得久一些,也是可以想见的。尤其是看到鄂焕这般凶神恶煞的,任是我也会让他们在外面多候一阵。破六韩烈牙加忽萨烈南国这一对姐夫加小舅子扛斧竖叉,双双挎弓背箭的货也不象什么善类。而这时队伍中最像好人的偏在驿站睡觉,而我目前只是个隐藏在队伍中的小兵。这一轮等候就有些无奈及无聊了。这段时光甚而让我哈欠连天,小南也受我的影响,几乎要打起盹来,不过那两个还是很有劲头,聊打仗聊得很是起劲,甚而要互相比划一番,显得更可怕
等到一个穿得颇怪、长得更怪的人走后,终于轮到已经在si下闲聊半天的我们进去。我们一进去,周密的眼中立刻充满了奇怪和惊异。见到我不说话,眼中却朝他传递信息,他便按照我的意思打发了所有卫兵下去,然后笑着斜坐在中间,“子睿兄,一年多不见了!”
周密居然又胖了,原本有就是张胖嘟嘟的小孩脸的他,现在看起来更像地主老财家的小恶少了。这让我有理由相信这个人最近在享福。具体是什么样的福,我不好妄加猜测。原以为在这里他会受不少苦,看来是我严重了。不过原本让他在这里,我也觉得有些过分,而且是从汉中之战后一直留到了现在,足够再养一头小白,并又让它上锅了,对一个这样的孩子简直是一种摧残。也许是我的比喻不太确当,不过提到小白,我觉得现在周密的眼神都和它有些像了。忽然想起当时似乎是我下的各种命令,竟觉得自己有当酷吏的天赋。
或者下次我们家再次开圈圈养猪的时候,我可以把我家养的新猪选一头长得和他像的叫小密,只要他没什么意见。我再一次胡思露an想一番后,带着相对复杂的笑容说道:“是啊!我还觉得昨天你还在我家吃猪rou呢。”
“啊,小白!”他终于带上一种孩子般的笑容。而似乎我和小白之间的感情不深,至少没这两个胖家伙这么深,因为居然需要我想一会才能想起那是我们家曾养过的一头猪的名字,或许是因为它经常和我在姐姐心中作为一样的东西来思考表述,这让我很是不满,兴许有种不共戴天的仇敌甚而竞争者的感觉也不一定。
不过对于这两句话,虽然我头脑中肆意畅想,我带来的兄弟们却肯定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而我们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心怀鬼胎,说完相对而笑。而所有人看着我们,也许都在猜测一个叫小白的东西和一种叫做猪rou的东西之间的联系而不能自拔。
“子详,”我先发话了,“城东那么多坟头怎么回事?”
“你从哪个门进来的?”他倒先问了我了。
“当然是南门。”
“噢,如果你进北门,一看就知道了。”他还是没说,却在傻笑。
“那你也得告诉我啊,我从襄阳过来的,当然从南门进来了,难道你认为我会走北门进汉中吗?”
“不一定啊,据说你进洛阳就是走北门的,当时你也是从襄阳向北噢。”原来这傻的还是我,这小子居然摆着套等我。看着周围一帮跟着傻笑,只好换个更进一步的话题。
“到底怎么回事?”我带出一副认真的神情。
“失火了。”他恢复了一些冷静,甚而有些低沉,显得很是郁闷:“被人放的。几个西凉鬼子冒充西川人从蜀山关hun进来,这帮畜牲在汉中北面市集和官舍那里放的火。十几天前烧的,那天还赶上风大,北城烧了两里,西市半条街都烧了,很多商贾的全部家当几乎都毁了。hua了我们半夜才扑灭的,死了不少人,就在东城,你应该看见了吧……前几日逮住那几个放火的王八羔子,刚刚都宰了挂在蜀山关口了。”
他说得不像他的年纪,倒和陈哥似的,带着一丝冷冷地憎恶提到这些纵火者的下场。
“城内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这场火影响不小,我们这个城的人本多数是逃难的西川人,其间商人大贾不少,这一把火烧死了不少。还烧跑了一些,秋收包括以后都ting麻烦的,其中米布盐铁的缺口不小,我让陈哥来帮忙,不知道他怎么给我填这个口子。”他甚而也想三十岁的样子摇了摇头,以一种四十岁的人的口气来说话。
我感觉我有些残忍,或者说老师有些,抑或是这个时代,我们中间很多人本不应该承担这许多烦恼事。可是我们正在做,这个时代当真错了,却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我们都有些沉默,不过还是周密又给我一条喜讯打断这有些沉闷的气氛:“周仓结婚了。”
“噢。”这当真出乎我的意料,我曾非常焦心我这个傻兄弟的婚事,却没想到他倒ting有本事。
“不过,到时候见了,可能会更出乎你的意料。”他看了我的脸se,忽然补了一句,脸上带上他本应有的那种狡黠的少年般的笑容。
夏末,日头虽然黑得不那么快,刚过酉时却已经昏昏沉沉,hunhun沌沌。被烧的街市似乎一时还难以恢复元气,越走进去,那股炉膛的味道便愈加刺鼻,加之一条街上都没什么灯光,甚是冷清寂寥,甚而有些yin森森吓人的感觉。若是小时候,我一个人断不敢走这条路。但现在我、子详和众兄弟们一起走上了这条路,前后各排了一堆人,心中便没了怕黑的畏惧。只有对这条路的各种遐想:遇见的人,也许也都是西川人,对他们,我心怀愧疚,不可断绝,心头总是被一个东西压着,毫无办法,或许只有我打入蜀地,消灭董卓后,方能释怀,也或许永远不可能释怀了。我最终还是决定去看周仓,不是为它,其实是必须去看他。因为这两个姓周的小子平时分工非常明确,从不僭越,一个管城内政务,一个管军马。所以,我们必须还是得通过我这个曾经的傻兄弟来办理我们的事情,虽然一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可是现在他是周将军,庐江周家后人了。
一路上,大家没什么话,就周密回头对我说了一个事情:“子睿兄,告诉你个事,我有新字了。江东庐江周家到襄阳去找我父亲续了族谱,也不知道怎么续上的,呵呵……后来还有人过来汉中把周仓也续进去了,好像甚而把周yu续了进去,原本那些人不愿,可周仓不干,直接说,如果不带上他妹妹,他也不进,后来就这样了呗。周氏宗祠堂按我这一系谱下了我的新字叫文和,周仓的叫文实。”
“哦,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