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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了两封信,第一封是给我天南的兄弟的:“天南王兄殿下明鉴:近日交州有变,弟受皇命南下任平南之帅,路过零陵,却逢武陵蛮于此唆摆荆南百姓,以至民变,虽有吾军而二日得平,然心中难安;何也?只因未尝见武陵蛮人如此行事。心下生疑,究其根源,惊悉西凉人为其幕后指使。原本此处楚公之国,其主韦公为辅国之卿,国之重臣也;如有大事,可借全国之力御之;其东巴侯,原为川内郡侯,却被封在川外,实因其为皇帝亲族,待得平董卓后,仍将其还归蜀内也,若其被犯,皇上念及亲族之裔,皇室之统,亦会发九州之兵为驱之;今我为越侯,君在其西南,故而武陵蛮陷于我等四者之间,若只其一子生露an,恐难生大事,不为之患。然今日之势,必知董贼与其有关碍也,若其双方勾结,我等皆位于其之一端,而兄则两肋为患,恐兄为之害最甚也。劝兄与巴侯楚公多做和睦之举,以防其患。若有事急,速告兄弟。弟自当领军为兄驱遣。弟智心忧再拜。”
再一封信便是给巴侯的,为此我还专门问了他们谁知道刘徽和皇上的关系,这事还是田缄清楚点,他曾受命按制帮着打理剑阁侯的各种需用,原来按辈份,皇上还是刘徽的小叔叔,这倒是与以前不同了,听说以前在文景二帝那时候,在外郡王大多是皇上的小叔叔,只因那时是长子继位,现在这几朝倒是反而为之,常以幼为立。想到这层便令人嗟叹,今日之事岂非因此而来。不再多想,反正我问这个只是为了一个抬头的称呼:“敬启巴侯刘兄懿览,弟有事拜上:近日南岭之蛮为祸,叫嚣尘上,挑唆民里,sao扰荆襄,致使零陵四城大露an,虽为吾退,然则必为后患。因其所居之岭,多在武陵之南,兄巴国之内,虽不敢妄自以兵入,然恐其为祸兄长,若有事出,但有所求,必有所应也。弟再拜而敬上。”
给孟节的信,一句不写他内部之露an;给刘徽的信,则一句不写武陵蛮和董卓的瓜葛。但他们都能轻易地发现其中的问题,查出来该怎么应对,便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这样会有两只手cha过来,截断武陵蛮和董卓的联系。但他们以后是否会联手对武陵蛮如何,我便不再过问了,其实是不好过问。
对这件事情的解决,我自然很满意。而心里我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安排各人的官职和所管辖的事情了。
兵贵神速,因为零陵的民变,我们拖了一阵子,所以很快又到了我们该出发的时候了。我们放弃了水路,而选择了陆路。而显然,那条秦人修的“新道”是我们最方便的道路,而它正好从零陵县南到交州苍梧郡的治所——广信。
冬日的南岭之北还有些冷,自新道进了去,便渐渐暖和起来了。那日,我正着着我那付灵犀铠,提着天狼在队伍中停伫,看着过往的军队和粮草辎重之车,心中并没有考虑着进去后该首先做什么,而是我们会不会遭到什么人的伏击这件当前最紧要的事情。就在这时,我的右肩往前一沉,一股冲力夹杂着疼痛把我连带往右前推了些,须臾之间,一支箭穿过我在右脸侧垂下的马尾巴般的头发直直戳在运送粮草的车轮上。
原本我对最近自己运气的看法,看来是正确的:因为我还在想着是否会遭袭,我们便真的遭到袭击了!<;/dd>;
第一百三十九章 苍梧郡()
《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三十九章苍梧郡
随着临近士兵的惊呼,队伍立刻开始sao露an了,所幸没有hun露an。
忍痛咬牙,我立刻拨马转身,面对来箭方向,旋即有兵士将一面盾递给我。我笑笑,表示不需要。其实是因为右背中着箭,右臂自觉举不起来,而左手还要提天狼。
同时我已经能看见,原本身后不远的破六韩烈牙已经飞快地引弓即发,几箭she回,使得那边立刻没了下文。
“三哥,追不追?”破六韩烈牙一边张弓警戒山岭之上,一边纵马贴近我问道。
我天狼一指,看着南岭的略带红se的土坡,咬着牙道:“带些弓马娴熟地去看看,但别追远了,能抓一个活的就回来了,抓不了,搜索一番,杀两个这种刺客杀杀他们的锐气也行。”我咬牙切齿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箭扎得有些疼。
旋即,一阵蹄急尘起,几骑从眼前直奔上山去了。
随即周围的将官也靠拢过来,我心中烦躁,口中却还平静:“我没事,你们各自回去,小心戒备,多派些人上山巡查;孙yu海,你带些人跟着破六韩将军,为他背后做些掩护。”
为了让他们能放心回去,我很是轻描淡写地拽掉了背后的箭,当然实际情况只有我知道。幸好甲好,箭也只cha进去一些,但还是出血了。华容倒真是他父亲的儿子,这话显得很是废话,但他随手便能从怀里便掏出个东西就给我洒在我的后面甲上的伤口,这份驾轻就熟地处置,自有他父亲的传承。还还用手指cha进盔甲上的窟窿给我稍微抹开了一下,药有些腌人,我右肩虽然打了哆嗦,但整个表情,加上身体倒还坚持着显得轻松。惹得他们有拍马屁嫌疑地赞了几声,便告辞各自前后离去了。
不过我也有些担心,我是三军统帅,我大汉天下一国的诸侯,我若不幸,绝计不算是什么好事,尤其对我来说。所以,招了些马上持刀盾的骑兵与我前后护卫,还派了一些人也上山随意探查,二人一组,即去即回。以免他们再次来袭,董卓或者他的手下人看来已经知道我要来,而且已经打算杀掉我了,否则单是武陵蛮谁和我有这般的大仇,非得在万军丛中狙杀我。
张俭坐着马车本在前面,这会儿听到这个变故,还专门下了马车在路边等到了我的到来。倒bi得我必须赶紧下马来见这位大叔,还发觉右臂果然不是很听使唤,下马还惹得我龇牙咧嘴的。
“张俭叔父,有何见教?”我坚持非常恭谨地拱手相让。
“越侯哪里受伤了?”他倒有些奇了。
“禀叔父,右臂后面的背胛。”我如实相告。
“不疼么?”
“还好,小皮rou伤而已。”
这位大叔总算放心了,不过没想到,他的话题才开始:“越侯初为一地之君,却不置直属守护之士,恐是不该,吾认为时逢交州大露an,故越侯已遭露an人偷袭而殁,今君怎可不防……”
我觉得年轻人决计没这么多话,一见面几句了事;决不致如张叔叔这般,不过如果一旦临敌,让张叔临阵说敌,敌人如果有耐心听,怕得带来彬彬有礼的对手的不错主意,但我很怕对方最终还是会一憋气而不惜一切地冲过来宰了他。
最后,我请他上旁边一辆原本载粮食,过了今早就变成空车,到了出发又载着各种杂物的一辆马车,与我骑马一同前行,张俭也不推辞,上了车,坐着竟和我继续说,不过实在没办法,我便听了。不过抛却前面说我这个不该,那个不该,后面有些如何构筑自己的小朝廷的还是有些帮助的。我问他,交州有什么名人,他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刚开始谈到,“陈氏三杰,皆苍梧人。”这句时,烈牙就回来了,带着笑脸的他马前还担着一个似乎已经晕过去的活口,就看他的身上样式,就知道该找谁来:“请弓乙女将军来。”
这个俘虏作个武陵蛮状,当然也可能就是个武陵蛮,反正黑黝黝地ting壮硕。我寻思着他们的话和里人应该差不了太多。但是场面上却是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叽里呱啦,加凄厉嚓啦地根本听不懂,而最后他们也摇头了,显然他们也不懂。最后我一个手势,你走吧,放了他。四有些意见,我则说你有功,但是今儿这人还是放了好,四才作罢。心中其实在想,武陵蛮这回对我会持的态度会否转变;又进一步的想,西凉人知道事情后的表现。总之,我认为还是让我的南蛮王兄弟和巴侯去对付武陵蛮,我则最好怀柔以避身事外,如今南部局势不能明朗,各种小道消息都有,这就够让我烦心的了。
我又琢磨了那支she我的箭,箭极其锋利,其杆笔直不稍曲,尾翎对称整齐,绝对是上上品之箭。而即便不考虑现在它的形象,光说它是能在一百步外扎穿灵犀铠的箭,我也相信不是武陵蛮能有的工匠水准。要不然,不用政哥还要替嫂子专门打了兵器。而且就几个人只为来行刺我,这也不会是武陵蛮会自己想起来干的事情。(不要以为我在嘲笑武陵蛮,其实这支少数民族在历史上还是厉害的,而且最后也他们主要融进了汉族,而不是其他少数民族,作者注,不过也有些可能融入哈尼或者壮族等)
早上出发,晚上就越过这段南岭。不能把这个完全归功于军队,更没有我什么事情,而是因为脚下这条路确实太好了。
“几乎是直的啊!”在出山的那一刻,我望着背后宛若一把巨斧劈开的一样的山岭上几乎平直的一条路,有些被震撼了:“而且已经四百年了,这真是人能干出来的么?”
这就是秦的“新道”。(现今部分还能使用,通常称为临贺古道,作者注)相较而言,我已经记不得我们今日过的这段岭叫什么名字了。(都庞岭,作者注)只知道,我们还没有走完,下面也还有,我已经可以在月光下看到那条穿山越岭的泛着白光的直带子了。
我们第一个落脚的地方是谢沐关,这里是苍梧郡中扼守岭南往北的第一道门户,斥候的报告说相对来其南有些县,这里人烟算稠密些的,据说往来各种商贾的赋收便是个大数目。
关上守将算得上非常恪尽职守,验完我身份才在我经过关下对我微微行礼,脸se不稍变,我停下问他的名字,还让人记下了,以后查查他的情况,如果真的不错,可以擢升。关的后面就可以看见月下的谢沐城(今日湖南江永上甘棠村,作者注)。孝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