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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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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却盘算着自己的那个小朝廷了,老四早结婚了;小南有文文了,虽然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但大体上没有出过什么人命。张大叔岁数太大,徐大人早就妻妾成群了;bo大哥人太少话,韩暹话又太多了。忽然想到**,这女子若跟着我回越国,此子定然心痒难耐,一路难免不给我出点什么事,不过这个小子太粗,而且好se得很,总觉得对不住这女子。倒是宋非常合适,不过需支开**这厮。

    心下盘算定,与父亲痛饮了一阵,心情极其欢畅地陪着父亲一路说笑便去了,留下母亲几句小心,间歇还了几句知道。

    父亲通常都不坐车,我也不喜欢,所以与父亲纵马的感觉总是很不错,尤其是心情好的时候。父亲说,赵国在打仗,以后要用到骑马的时候多,不能荒废了马上的功夫。连我的老师这个文人都常骑马,老爹说怎么也不能比他差。这勾起我的念想,便问刚才换衣服的那些话,父亲放慢马的脚步,让后面跟着的人暂时别过来,俯身过来招呼我俯身过去。就在马上对我轻声说道:“你该知道你老师是买的荆州牧,张温那厮的太尉也是买的,所以素为士人所不齿,甚而崔烈往年素有盛名,却捐了五百万钱买了个司徒,故而士人大鄙之。”

    司徒只要五百万?

    也不是,崔烈本身就是个千石的官,所以捐得少些,就能买到。他现在可能投靠了你的老师,依附与你老师,故而朝上才会力ting董侯。不说了,张温可以捐了四千万钱才从他以前的几百石官上去的,(历史里,本来张温就是个两千石官,然后捐上去的,还开创了,第一个不在朝内任命的太尉的历史。作者注。)你想不想知道你老师捐了多少?

    不要,父亲,别说了,无论如何,他是我的恩师。

    老师买官的事情我知道,但是我不愿意听到再有人议论什么。不过却有些恍然大悟,老师成了荆州牧,荆州几大士族竟无一人投效老师。我在北方游历,一路帮着老师拉人,士族之人除元皓兄与我相惜,遣其弟来,竟无人一人再来。只有外族和一些不讲究这些的人跟着我。致使我们缺人缺得很,只靠着老师的学生——其中不乏商贾农人之子——一力维持。忽然想到老师后来的种种义举怕也是为了收拢众士人之心吧。

    两位辅政卿大人好勤勉,上元节赴宴还讨论机要大事。我家老师,特命宁恭候二位辅政大人。

    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躬身行礼的人物,峨冠博带,七尺的身高,身形有些瘦削。

    父亲赶紧招呼我下马,上前便扶起他。这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人,文质彬彬,仪表不凡,尤其那双眼睛,煞是有神采,眉mao扬着灵气,嘴角透着一丝飘逸不羁;自己镜子没有少照,自知这等气质非吾所能及,心下颇有结交之意,权当我这愚人附庸风雅了。只是他脸se有些苍白,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我是唤你卫博士好啊,还是卫祭酒好啊。

    啊,这位是博士祭酒大人?

    这博士祭酒可是总领十四诸经博士之人,如果此人和我这般年纪,却能做到博士祭酒,那可当真是了不得的人才。既然太常连我老师都不屑一顾,那么他的这个学生能做到这一步,必然是凭本事做到的。

    那是自然。来来,我来介绍一下,犬儿一直僻处天边,不知道这些时日朝中都出了哪些俊才,见识粗陋,让仲道世侄见笑了。子睿啊,这位卫仲道大人,本名宁,现官任博士祭酒。犬儿我就不多说了,仲道世侄啊,天下没人不知道这个平安风云侯的,就是年少轻狂,做出过不少荒唐事,也就皇上还宠着他,随由这小子胡来了。你比他还大着一岁,莫要由着他充老。子睿,却见过仲道世兄注1。

    这边我自然赶紧行礼。却慌了那边那位仁兄,说道既是名满天下的越侯大驾,又是辅政卿之重臣,在下不过一个六百石卑官,如何敢当。

    这边父亲自然继续谦让,大过年的,什么官场尊卑,全都放过,都是世交,进屋便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仲道兄,智本粗鄙,读书本就不多,在书院里,也是惫懒得紧;往日对有才学之士总是非常羡慕敬仰。若门g不弃,叫声贤弟,只为这声贤,便感荣幸备至,如何敢逞官秩压人。

    越侯言重了,未想到越侯屡建殊勋,名满天下之人,竟如此谦和,真乃国之器也。若不从君言,反倒显得宁小气了,便请伯父大人,子睿贤弟随宁入太常府吧。

    仲道兄领着父亲走在前面,我自然跟在后面,一路进入。早有人大声传报,这一路还算隆重,种种礼数都做足,一路见过,往来都是些儒雅风骨之人,不愧为太常之家。

    当下引见还有一番礼仪,蔡大人叫蔡邕,表字伯喈,这个喈字,还是银铃教我的,好像是鸟鸣之声的意思。因为往常从不用它,故而不算很清楚,不过用这个字来作表字,倒真是符合蔡大人精通音律之实。父亲命我称为伯父,因为他比父亲还长了好几岁。这位蔡伯父似乎中午在司徒崔烈下手位上见过。他自然也见过我,只管在父亲前面夸赞我少年英雄,而且谦和有礼。言语往来间,似乎有些深意。

    互相见礼之间,父亲却叫住了太官令。问道他如何有空跑出来,皇上还在洛阳,他如何敢出宫。答曰,皇上今天携皇后幸宗正袁公新府上去了,齐公,随侯,宋伯等袁氏宗亲人都去作陪,秦侯和公主也去了。故而,晚上便没有什么事情,连皇后那边的詹事注2都歇了,他更无事。只要在皇上赏灯完毕前回宫,其他并无他的事情。

    正在此事,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蔡伯父便道,是魏公来了。

    哎呀呀,cao特来告罪,今日被皇上命人叫去宗正袁公新府,不能久留,只能以酒赔罪,万望太常大人见谅。

    当下也不怯场,一张手,便有婢女端来几盏酒,孟德便豪饮了几盏,饮一盏便与众人相谢一礼。看他喝的架势倒不似陪罪,却如解渴一般。

    三盏过后,却转过父亲这面。说道岳父大人见谅,他接了琪姐去了,今晚太学赏灯再叙话。父亲只说了小心,便与孟德兄互相点头示意。孟德兄还与我随意说笑了几句,大抵还是说我这几次见面都小心谨慎得紧,一点没有昔日平安风云侯的架式,叫我放开些。正要告辞之际,却忽然在人群中又看到了太官令,径直走过去揪出此人。

    我说太官令啊太官令,你莫非害了个卖盐的性命,今日正午就要消灭罪证么?

    旁边人不明所以,只有我们几个加上蔡伯父大笑了起来。那太官令也觉得好笑,只是有些尴尬,也陪着笑,不过有些不够自然。

    魏公容禀,实在是最近几日,皇上要吃咸些的,我这调酱时,盐卤就多放了些,下面人跟着我给皇上专门调的量,却把众位重臣的酱也调咸了。

    皇上为什么最近要吃咸的?

    这边却有人帮着这个太官令说话的。

    这事怪不得太官令,禀魏公,皇上最近经络受燥邪所侵,深入肺腑,内热而外寒,故而下官帮皇上开了些发的药,还让皇上多在温润的地方带着,以正中气。

    哦,怪不得,这几日去见皇上,就觉得奇怪,最近天气这么暖和,远处却都生着火盆,有时还在煮着水,两三日前听到汤滚还没有人管。我还以为太官令又在做什么名堂,却原来是你太医令仲景老弟注3在作怪。

    呵呵,魏公见笑,因为发药的关系,圣上最近出汗多,体内缺盐,故而喜欢吃咸的。本是为陛下诊治,却拖累诸位大人了,机不胜惭愧。

    孟德大笑,就此挥手道别。

    蔡伯父不无遗憾,说魏公不在,今晚论诗谈曲,便少了分味道。

    父亲却在座位上以箸蘸了蘸酱,尝了尝,笑称:这酱的味道比午中也少了几分,看来伯喈大人身体甚好。

    相对再笑,这里引见一番。那一干博士我可认不得许多,怕记不得这许多人名字,还是装作老实孩子装傻充乖为好。

    相互推辞,竟至推搡一番后,父亲位于最上席之席,蔡大人在左下第二位,我于右下第一位,其他人依次坐好,蔡伯父便说等司空大人到了就可以开席了。

    司空王允大人却来不了了,只因子涉来了。当然这理由完全不是道理,只是因为子涉前来告罪,只说,他岳父大人也被叫去陪皇上了。叫他过来凑个数,赔赔礼。

    蔡伯父自然让王家的女婿坐上去,子涉乖巧得很,断然推了,最后扶着蔡伯父上坐,自己却坐到下手原本蔡伯父的位置。这一坐下,就和我打眼se,我自然亦会打回去。看着自己下手这位博士祭酒虽然有心相交,但其实还是希望他先和对面那个换个位置。好和子涉好好聊聊,当然不仅是只为了聊聊。

    <;秋,常有奇思妙想,笑声伴着觥筹交错,让人很是无拘束。只是这其中对我有甚多隐忧,我下手这位便首当其冲。

    仲道兄是个很有礼的人,看着我在吃东西的时候,就没有问我什么。其实我有些过于敬仰这个博士祭酒的才学,怕他问些什么我根本答不上的,我的面子不打紧,若是让这些士人更鄙视老师,我以后如何有颜面去见老师。所以,我就不停地吃。

    忽然想起开始说自己的在学堂上惫懒,虽然确实是实话;但是下面要真的被问住了,倒也好解释。

    倒不是我忽然想通了,主要是人的饭量是有限的,中午吃得就不少,才回家没有多久又来吃得,我再饭桶也是有盖的,过不了几刻,我就再吃不下去了。只得横下一条心,准备看自己的急智这次能帮自己多少。不过第一个问题,却不是仲道兄问我的。

    那时,伯喈大人的女儿忽然出现,这是个十一二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淡雅的礼服。身量不大,可相貌已经有些少女的味道,只是还有些幼童般圆润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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