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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皇上提议,让骠骑将军和红袖将军齐she,一个she第六盏,一个she最右一盏。
旋即二灯都灭,众再喝彩。
不过总觉得这阵喝彩里有些声音不齐。
这次有所不同。下面宦者说,是骠骑将军she的最右一盏,红袖将军却she得第六盏,上大笑,说骠骑将军夫fu伉俪情深,只是有些不顾场合。众再笑,这笑声倒是真的,只是表达的意思略有不同。
其下,太尉让他手下一名叫杨奉的骑都尉she,灯也灭。
司徒、司空大人都以自己是文人疏于弓箭,都推辞了。于是皇上便请南匈奴的单于命人来she,匈奴人着实长于弓she,只片刻便灭了那后面三盏。喝彩声都少了些,显然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倒是父亲、老师,孟德兄他们叫了出来,并不断称赞这三箭。皇上也一口赞叹,除赏金,还加赐锦缎三匹。
下面就一个个she开了,看来这不足百步之内以箭风灭灯之事甚是简单,一盏盏而灭,上来领赏的人也是一个跟着一个。
我偷眼看着上面,总觉得皇上的脸se可慢慢有些不太自然。看来题目出简单了,今日皇上应该是要破费不少。听说过皇上以前那个侯国不算富,当了皇上后,可能是穷怕了,故而卖官鬻爵,老师这州牧也就这么来的。
这边下面又有惊呼。
原来是奉先兄替燕公出马,也扇灭了周边好几盏灯,而且,所有人都能看到,奉先兄还是she得偏左了点。我想所有人也都会觉得这是故意的,可想见奉先兄的弓之强。上赏四十金,夸赞了一番。
只是这样一箭,郑公,车骑将军和司隶校尉却都不用she了。我总觉得这个何苗应该长吁一口气。
年纪最大的是陈侯刘焉派上的一个似乎叫严颜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个与师父年岁相当,听说是益州里最有名的将领的人。看来他在自己的属国也没有能拔举出什么年轻的将才,只能靠从益州出来的人帮他;只是不知此人如何从巴侯那里去了陈。刘表则出了一个叫文聘的帮他,这也不是从他卫国提拔出来的。刘表的手下人大都是荆州士族出身。当年我老师起事,这些士族都不愿帮老师,很多人就是举家一同去了刘表的卫国去了。灯又灭了两盏,如此看来若我一盏未灭恐怕会是今日最大的笑话,忽然有些庆幸。
在武陵的巴侯世子烨也she中了,这是这次刘姓宗亲中唯一一个称得上英雄的。皇上也召见了他,大加褒奖。他看着确实成熟了许多,应该是和那些武陵蛮们打多了交道练出来的。我记得他喜欢怡儿,若是现在这个样子,怡儿应该是能喜欢上他的。
那个叫刘繇的hun账玩意是让太史慈she的,这个蔡侯我颇不喜欢,但是对太史慈此人倒是有些好印象。另外一个hun账玩意的随侯,让一个叫纪灵的随国将军去she的,我对这两个邻居就都没有什么好感了,不过这两个she者也都不凡,全都she灭了。看来还得注意这个纪灵,我总想着有朝一日把随国打下,宰了袁术这厮;我怀疑,他也一直想着怎么对付我。
鲁伯孔大人手下的那个武安国引出了父亲的一个小典故,说他是秦国上将武安君白起之后,故而后人复姓武安。这人长得一幅粗鲁憨直的模样,倒是不太像残忍暴虐之人。
西凉伯马腾出的是他的长子,一个虎头虎脑的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唤作马超;吴公不能来,吴国大将军作为代表也是让他的长子策she的,不过由于吴公不来,所以他排得有些靠后,这个我觉得有些不妥,却不是为了他的排序,而是选人。韩遂则让他的侄儿韩德来she的,不过这三个十几岁的小孩倒都有些本事,箭无虚发。皇上大赞,叫他们三个一齐上来与皇后一起品评了一番,似乎马超相较孙策更讨喜一些,那位韩德小朋友则长得寒颤了些,不太受待见。
济南伯刘虞派出的陈到,代的韩馥派出的张超,饶的王匡派的方悦,都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都一箭功成,只有邢的张杨却是自己she的,我看他身后有几员年轻将领模样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自己she,说不定和我一样也要现一次,或者要表示自己比较年轻。
结果这场考较,只有没she成的,没有灯不灭的。
皇上似乎很高兴,但我觉得这番出血有些大,我这位皇上义父恐怕心中不会很痛快,怕又得卖点什么缺,补偿今晚这几百万钱(汉时,国家财政稳定的时候,一金约折合一万钱,作者注)的损失。
奇怪,按说卖官鬻爵是件坏事,我现在却怎么都恨不起来,应该是自己能自布衣而作,一靠老师重用,二靠皇上卖官,这便是我还是个“小人”的证据。不过但凡有利天下,便不该拘泥于此小节,老师和孟德兄都这般教过我,虽然以前不以为然,但现在我却觉得有些道理。
皇上果然诏我和子实一同去上林苑布置,诏太尉张温点三百羽林骑在平城门外等候骠骑将军调遣。
这羽林军何时归太尉管了,这却是我不知道了,不过想来外八军在皇上手中,内八军在父亲手中,若这张温hua了那么多钱,连个兵都管不到确实有些惨。不过羽林骑归他管了,那光禄勋,卫尉这干人干什么?以为经过昨夜和今日种种,自己现在朝内什么都清楚了,却原来出现了更多疑huo。而且光禄勋和卫尉这两个现在是谁,我居然还真不知道。
诏令完毕,还专门问我们有什么要求。我赶紧收敛心思,便把博士祭酒大人举荐出来同我一起去,说他礼仪器物纯熟,非智这等愚鲁人能比。还提到了太常府的乐师乐音绝美,可颐天听,望带去准备,为陛下献听,皇上皆准,还喜滋滋地给子实兄补说了一句,红袖将军将带着红袖军随御驾前去,过几日他们夫妻便能重逢。
子yu也奏,请他的岳父大人准他派些人随我等去预先准备公主起居。皇上皇后都大赞其对公主用心,便也允了。
皇上还专门和前来参见的南匈奴单于——那个叫于夫罗——谈了一会儿话,多是安抚勉励之语,这话不太像当今圣上能说出来的,总像老师说的话,很可能这些话是出自老师的手笔。听得出来,匈奴人前几年刚出内露an,老单于死了,他这才即位,现在还有一些不安定的部众。皇上诏令父亲好好帮着大单于,以防有不法之徒扰露an匈奴单于廷。
父亲自然需出来与单于见礼,我也自然需跟着,带着乖孩子般的笑脸在后面作陪,这位单于自然也和我见礼。我很想立刻回去告诉小南,我见过你们族的大单于了。
更加自然的是——我几乎立刻能想到他的要求——当他注视我一阵后。
于是,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他:天狼,凶器也,不上战阵,从不随身携带。
他应该有些失望,但我总怕他会出口要走它。心里带着一丝恶狠狠的念头想着,以后绝不带天狼来洛阳,不能给你老兄有这机会。虽然平日怕过于招摇,不太愿意带着天狼到处晃,但是要让我送我这位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给你,那么你老兄还是考虑怎么从老子的尸体上拿走吧。
还是父亲了解我,下来偷偷笑着和我说:不想把天狼送人吧?要也不准给!
恩恩,我还打算传给您的孙子呢。
父亲哈哈大笑,没有踹我,拍了我肩膀一巴掌。
后面就没有什么太多事情了,皇上带着几位来参见的公侯,和这个于夫罗一同去赏灯,甚而牵着这位大单于的手,一路走去,甚是亲密,像是好朋友一般,该是父亲他们建议的。
但是我却想起了我的南人兄弟,我这孟节兄弟若来了,估计皇上的左手也不会闲着了,以后可能各方更为相得。早知该早些通知他的,不过他最近估计正忙着在平定他内部种种露an事,而且他其实还需要面对他西北的董卓,怕没有这般空闲了。下次我去,是得叫上他,毕竟结拜过,手腕上还有和他一样的伤口,血都留一起了,还是需要为他多考虑些的。
我的另一位兄弟此刻却和他的夫人在一处众人离开后的幽静廊下窃窃si语,不时笑出声来,忽然会对望一阵,竟似乎痴了,间或两个人嘴动动,说了些什么,最后此子将夫人拥入怀中了。
应该说我有些羡慕他,我和我的夫人足足隔了几千里路,想拥她们入怀,却知道自己的臂膀达不到那天边。
这番跟在大队人马中,不得自由,却能得些清闲,只有父亲偶尔回头交待两句我去上林苑应该做的事情。忽然感到父亲真的非常了不起。自昨日傍晚我来洛阳,到现在这十几个时辰,我就感觉事情没完没了,一件接着一件。本来以为到了,就可以好好休息,却原来比赶路还要累得多。孔老夫子说得没错,果然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现时我还多数都是躲在父亲身后,已然这样,如果我真走到台前,一切又将是如何呢?
我开始有些发愁,我真不知道**年后,我做我这位皇上义父的辅政臣子,该如何调配这朝廷。
当晚临别之前,子yu,子实与我商议了一番明日何时动身,再通知仲道兄他们一起准备。我便陪同父亲母亲一起回去了,这才感觉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母亲叮嘱了很多,心中有些不忍,我只能找些开心的话说,只说马上佩儿生产之时,母亲可以早些过去抱孙子。父亲又提出,让母亲和佩儿把孩子带到洛阳让他看,我却不同意,我说怕父亲扣押了我越国的储君,父亲果然又踹了我一脚。
后来,**说,我还真像我那个父亲,我表示十分同意,于是也踹了他一脚。
这夜最后一件正事,便是和我的诸位越国大臣们交待早些休息,明早寅时三刻出发。主要原因是明日要开始上朝了,需得赶在卯时之前出城,才能避开其他臣子们的车流群。
与父母姐妹们道声晚安,我便回屋去睡了,这一日当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