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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也凑了过来,指着远处那三个正在忙碌的上林苑官员,说了句更加耸人听闻的话。
我想我的妻即便来了洛阳,我也不会特别欢快地专门找时间带她们来这里了。
原本,我打算今晚写信给广信家里,遍说上林苑景貌,现在我甚至不知道怎么来描述这里情景。
但是,我想一个词可以形容我眼前的景象:衰败。
注1:语出论语,原文是曾子说的,台湾著名学府辅仁大学之名就出于此。
注2:清末章太炎认为,中华和华夏二词之华皆出于华山;但也有学者认为华出自hua;还有《左传…定公十年》中释曰:“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今汉服复兴的仁人志士们多熟悉此句,在此亦向他们的种种不懈努力表示崇高敬意。<;/dd>;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上林苑()
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五十七章上林苑
眼前的上林苑,就仿佛孝武皇帝驾崩后,再没有人来过,也再没有人管过一样,荒凉破败,毫无生气。路边竟有无人过问的碎瓦残砖,夕阳西下,一座座低矮山包犹如一个个墓冢,有时会有一阵风吹过,再掀起一些枯叶碎草,堂堂上林苑就更像一个无人拜祭无人看顾的凄凉坟场了。
可宋的那一句几近危言耸听的话让我片刻后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子实听到了宋的轻声言语,也仿佛发现了这边有一个“高”人,很是礼貌地找宋攀谈了起来,声音却压得很低。
他们本就在荆州认识,此时更是不消片刻便成了好朋友,看着子实兄说到一半举起拳头轻砸了一下宋的肩头就知道,就如我踹人屁股一脚一样。
不过,我这边越想越心惊,顾不得和他们说话了。
我疾步便往仲道兄那里走去,他也在正放眼看着笼罩一片残阳血se中的上林苑,一脸不可思议。
我尽量摆出平静样子地招呼他到旁边僻静处,心情却有些沉痛地说道:“仲道兄见恕,恐怕这次我带你来是害了你。”
心中立刻闪过一念,凑到他的耳边:“这次兄弟对不起您,还请兄长赶紧重病不起吧!”
他转脸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他的眼睛盯着我眼睛片刻,又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消瘦苍白却又沉静安详的面庞逐渐lu出一丝笑容。忽然,眉头一皱,竟真的吐了口血!
“博士祭酒大人吐血了!”我“惊惶失措”道:“快来人!”
人群有些hun露an,上林苑令立刻赶过来问个究竟。仲道兄嘴角边还流着血,手却捂着xiong口说,“在下一直有些肺疾,这一路颠簸,怕是复发了。”
“这却如何是好?”我“慌里慌张”地询问。
“风云侯莫急。”上林苑令看来也认识我,“虽然此处也有医官,然此处东北不远便是长安,立刻将博士祭酒大人送长安去医治调养可能会更好。”
“那便多谢了,还未请教苑令的名字?”
仲道兄和小蔡琰都被我送去了长安,此处不适合他们了。
稍微安顿了一下,待得众人被安排好住处,我就一个人出来在衰草枯林里骑马游dang。
我这般缄默不语,独自出去,自然会有聪明人一起骑马找出来。上林苑南北皆山,中间为平地,只间或点缀一些小山包和土坡,其间纵马倒也方便。想起银铃那首曲子中的“何处草fei可纵马”,可惜只有些衰草伴我左右。
子实第一个抢上前来,先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其他人在附近。
“你别担心,我有旨意。”他平静地和我说:“刚才博士祭酒大人是你让他如此的吧?”
我点点头,却为他前一句后背凉透。
“主公心思真快,yu东很是佩服。骠骑将军一看,就和我说被子睿看出来了。”他的做派倒真有点像仲道兄了,人就是这么学坏的。其实,如果不是他那句话,我还未必能醒过来。
“我看他慌的样子就知道他假的。除非银铃姐病了,或者银铃姐出什么事情了。呃,我随便举个例子,别瞪我。那种情况下,他才可能慌,其它情况下,就是前面有前军万马,他就是再急也不会慌。”
“不过仲道兄何以来得一口血,那口血确实太真了。往年在下也曾有肺痨,也需长咳一阵才能吐些血丝。他看着确实有肺疾,却不知道他何以能如此。”看来宋也想学习一下仲道兄先进的吐血本领,若是平时听了定会说些玩笑打击之辞,加之踹上一脚。此刻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出来,只能笑着摇摇头,心下却稍微松动些。
“也许是咬破舌头吧?”子实忽然长叹一口气:“你专门问他名字干吗?别想着保人了,这事和你我都无关,我的奏折已经命人送去了。怕圣旨很快就会下了,我带三百羽林骑其实就是为了这个。”
“这个是谁的主意,是我父亲的?我那瑾妹妹为何上元节赶回来,第二天我便过来了。为她护卫的队伍里恐怕有另外重要的人吧。”
“这个事情,你别怪伯父,是老师和魏公一起定的。让你来是……”
“我是三位长辈的一个棋子。”心下立时又紧了起来,不由得叹口气,却难抒xiong中一股难言愤懑之气,“他们看来要非要bi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你是四大辅政卿之一,但是朝内对其它三个人都有敬畏之心,却不当你是一回事情。他们这么做也想让你立威吧!好以后不会有人肆无忌惮与你作对。你替孟德扛那件事情,市井小民,下人奴婢说不定以为然,但所有朝内的大臣们个个心知肚明,知道你没有那么狠!愚兄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无论身处何位,待人接物却都是一般心思。昔年你已经是风云侯,我却只是个城门校尉时,你对我如此;你被罢官离开我们时,亦是如此;时至今日,你依然如此。你能为救子yu带着人去劫黄门寺大牢,你能为益州老百姓折旗焚麾,这些我们都知道。可朝廷里可不是如我们襄阳书院那样的,不是所有官吏都是我们这样的。你明白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谢子睿是何种人的!你明白么?那天早上我提出和你打一场,就是想好好和你散散心,你明白么!因为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可是,你要明白!你在这样一个位置上,必须让别人敬畏你,让别人怕你,必须这样!”
子实兄掷枪于地,他的心情也有些糟糕:“这次是个契机。因为你在越国理过一段政事,这次你狠一些,也能让别人相信。过两日,圣旨便应该到了。宣了旨,你就得照办,还得做出是你奏告的样子。我可以替你去办那些脏活,但是这件事情,到皇上众臣面前,得你去回复,你明白么?这个游戏规则不是你定的,但你必须玩下去,因为你还活着!”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又看看宋,他冲我点点头。我又看回了子实,带上了一丝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微笑,也点点头。
忽然听到一声虎啸,我们三个人的马似乎都受到了惊动。子实手快,一把拉住宋的马,避免他被掀了下去。我却有些走神,真的差点被掀翻,幸得tui有夹力,手上也有些气力,这才好容易兜住马。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一处院外,那吼声便从此中来。一个老卒模样的人赶紧跑过来,向我们致礼说:正在喂虎,虎争食中,故而吼叫,惊扰了大人的马,恕罪恕罪。
我们自然说无妨,都下了马,便要进去观看。我从未见过老虎,去北面一圈,这种吼叫仿佛听过,活的老虎却一直没有见过。他们应该和我差不多,说不准连虎的叫声都没有听过。
那老卒便给我介绍,养着大部分狮虎之类的地方在建章宫那里。注1这里只有三头,还是才从建章宫运来,说是这次要给皇上看的。
旋即来到虎圈。四周有观台,平地挖下一个两丈多深,四十丈方圆的大圆坑。此刻三只黄黑相间斑纹的巨兽便呈现眼前,其中一虎较其它二虎为壮,兀自吃着圈中盘中之rou,其它二虎在旁侧转圈,低声嘶吼,却不近前。坑外,有数位健壮强汉,手持七八丈长的竹竿,其上有一绳圈,随便吆喝坑中猛兽,似乎只是防备其中生变。有几人还互相说笑,还有的则看向我们这边。
这时又一人走来,用个差不多长的一根前端带钩的竹竿,挑了一大块生rou,伸到圈中扔了下去。
外圈一虎忽然要抢上前yu抢些食物,中间那虎冲着它便是一阵狂吼,也往前冲了两步,立刻震慑住此虎。第三只虎却自始至终未敢稍动,只是看着中间。
宋似乎被这声吓了一下,呃地吸了口凉气,竟咳出声来。子实笑他胆小,随口问了问,这些虎会耍什么把戏么?
那老卒思考了一阵说:好多年没有做过什么,倒是先帝时候,有几个军旅中的党人被丢进去,让他们搏虎,若得活命便宽恕他们,结果都没了命。
竟有这等事?
那老卒不知我的意味,不顾子实开始扯起建章宫虎园还有些什么猛兽,却和我说起典故来:当年孝武皇帝亦曾命李广之孙李禹入笼搏虎,李禹本来身上还有一根绳索,可以随时让人拉他上去,李禹竟以剑自断绳索,那时这里可是十几只老虎,上嘉其勇,乃命人将其救出。可那李禹是条硬汉子,竟大骂孝武皇帝是昏君,以人搏兽为乐,然后以剑自刎了注2。
这时,中间那只老虎似乎吃完了,心满意足地踱回边角,兀自嚼着什么,还用爪子抓了抓耳边和嘴边。刚才yu冲上来的那只老虎这时才上来慢慢享用,第三只依然在边角眼睛盯着rou盘,仍不敢造次。
所有人一阵惊呼,却不是因为老虎作露an,而是我跳了下去。三只老虎都前tui立了起来,看着我的方向。
那只吃饱的,忽然又低下头去。上面的人开始喊,你不要命了,你干吗的?
这位是平安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