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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观南数里有一处离馆,原来就是归以前乐府(汉武帝时设立)使用的地方,据说由于里面也常驻几个乐工,她们到这里倒也能很方便住下。
那里丘陵之间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水池,楼台临水背山而建,稍远外围有哨位篱笆,简单地在路边隔出一方天地。
我原本以为他们休息了,正准备走,忽然又听到了熟悉的琴声,便转了进去。
看到通往馆舍路边有一匹骏马悠闲地吃着草,记得是秦校尉的那匹。在哨位外询问,说秦校尉刚进去不久,还说他最近天天都来,今日却晚了很多。随即下马,松开缰绳,将马也散放此园中,慢慢一个人走过去。琴声短短续续,像是有意为之,似乎在考较其中乐律。不算很远处有些乐工在山间幽径很专注地在谈着什么,时不时也有乐器声传来。还好,无人注意到我的来临,所以也没有谁来和我搭讪,甚而她都没有出现。
不过我的马却一路跟着我,我还以为我和它这几日处出了感情,舍不得离开我。想让它不用这样跟着我,自己去放松放松就行,为此我还松了它的马嚼子,马肚带。可是它就是一路跟着我,甚至有阵让我有些感动。
不过,感动的感觉很快消失,时间精确到我们一起路过秦校尉的马,然后就我一个人经过。
看着两匹马头靠在一起,似乎很亲昵,然后忽然一齐跑开。我忽然开始感到我是不是不过去更好。
而且,她也在这里,今日我来这里可能更不好。
停下来时,离馆舍已经很近,能听到窗内人轻轻地说话。听声音,像是那位任姑娘演奏一段,便请秦校尉提出看法。秦校尉听一段,便提一处意见。比如此处跳得过快,难于理解其中深意;那里一段过于华丽,似乎有些露an;或者此处意味本是很好,但是宛若太过得意,谱得有些繁复。
我原本以为最后一句会得罪人,确实他说过后,那边女孩子半天没有说话。
我觉得校尉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女孩子却豁然开朗且愉悦的“啊”的一声,随即便听到一段同样令人感觉身心愉悦且豁然开朗的琴乐。
她向他表示感谢,同时抱歉,说自己琢磨寻思的时候常忘了周围还有什么人,还有什么事情。让校尉久等了。
秦校尉似乎什么都没有说,至少我听不清楚前面的。只是最后说太晚了,怕打扰姑娘休息,先行告退了。任姑娘忽然迟疑地提出,能否再琴笛合奏一曲。
乐声中,我离开了,没有去打任何招呼。
我悄悄地走,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挥衣袖,轻声呼唤,进而继续呼唤,挥舞衣袖,却依然召唤不回我的马来。
约莫半刻后,乐声未停,但是我却无心继续欣赏了。牵着马离开,走之前,叮嘱哨卫,不得说我来过,尤其不得泄lu刚才院中发生的事情。
二守门鸟贼窃笑,险些导致血案发生,至少我的手已经不自觉在枪杆上摩挲了几下。他们感受到了一些压力,努力冰住面庞,但还是常有吃吃的声音出来。
在路上,我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马的精神,对我的坐骑进行了严肃的教育批评。鉴于其全身皆黑,我命名其为小黑,组织关系归为小白的表弟。
小黑小朋友在今晚的行动过程中彻底无组织无纪律,完全没有体现大汉骏马一贯优良的精神风貌。缺乏自制,疏于礼仪,与别马露an搞雌雄关系,严重妨碍观瞻,造成极恶劣的社会影响。应好好反省,劳动改造,争取洗心革面,重新做马。
在整个教育过程中,小黑一直低头沉默不语。鉴于态度良好,批斗大会旋即闭幕。
回去的时候似乎夜很深了,我的屋边附近好几间都黑了灯。幸好牵着一匹比我还疲劳的马,让shi卫们不要作声,一路轻轻地径直去了马厩拴好,都没有出什么声音。
推开自己的屋子,居然还有人等我。
哦,秋鸾啊,怎么还没有休息?
今日轮着我晚上服shi您和夫人就寝。
呃……不是前日晚上就是你么?晚上就两个人轮班?
哦,前日那日您和夫人才回来。姐妹们跟着都一路奔bo,我怕她们都累了。那几日,就我一直没什么事情,所以,我就让她们歇息了。
嗯,好,秋鸾是个好姑娘……哈哈,你既然叫宋和**大哥了,也叫我大哥吧。
秋鸾不敢……敢问越侯……夫人呢?怎么没有见着?
哦,平国夫人被我姐姐妹妹留住了,今日就我一个人睡了。秋鸾啊,你可知道我穿来的盔甲放哪里了么?明日我需穿着。
哦,奴婢者就给您取来!
不用不用,那盔甲非常沉重。告诉在哪里,我自己去取就是了。
片刻,在她带路下,搬来盔甲。仔细检查了一番,各部件齐备,似乎还擦拭干净了,显得一尘不染。心中安定,想来无事,便要睡了。
秋鸾,你去歇息吧!这不需你了。
今日夫人不在,就让奴婢服shi侯爷宽衣吧。
心里似乎忽然有些触动,我不是个笨蛋,但是我也绝不是个糊涂蛋。
唔,不必了,去歇息吧!我还需看一会儿东西,掌个灯放在案上,汝便去吧!
是……侯爷。
我不是块**冷冰冰的木头,所以我冲着持灯过来的她笑了笑:辛苦你了,多谢!
我也不是个热腾腾烧得旺旺的火炉子,所以我和她最后叮嘱一句,把其他灯熄了,别浪费灯油。思念夫人时,一盏灯就够了。
她走后没有多久,我就吹灯睡了。一是确实有些累,二是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看之书。那些一直堆放着的竹简看了前面的一句起头的话,合上便能立刻背出后面的。似乎今日忽然发现,若是用心读了很多遍,甚而能达到做着梦都能再读上很多次的话,原来背书会变得这么容易。
但这日远不如往常好睡着,常抚着身边枕头发现银铃不在,兀然惊醒。终于想起银铃今夜是不会回来的,才怅然若失地躺下,再慢慢入睡。
正因如此,我能知道更多事情,有人曾来看望我,而后喟然离去。
翌日清晨,我只带**陪同身边。宋与徐大人乘车跟随我这个越侯舆驾,并与其他人的车驾一起在外围休息。今日就让他们和各诸侯的文臣随便攀谈就是了,要比跟我们进去快活很多。
所谓田猎,说白了,就是圈出一块范围,将动物赶入其中,让皇上及重权贵们像在田里收割麦子般打猎。
今天不是什么好玩的游园日子。这种事情需要身体强健者,比如**和我的坐骑。今日小黑小朋友完全恢复了生机,趾高气昂地载着我前往田猎之所。我注意到其到田猎场所的不良企图,赶紧拉着它到了父亲身边立住,不允许其前往秦侯驻地。必须承认,小黑小朋友有些闹情绪。
所以,即便需离开马去向皇上叩拜,也一定着实把缰绳交到**手里,同时把**也托付给小黑,还须再三叮嘱这两位小朋友不得露an动,都在下面等我号令。
要说**穿着一身盔甲,还真能压住这孩子的一份好奇,没有给我到处露an跑露an动。他这身还是越国带过来的,宋特地在越国提醒了他。他不喜欢这沉沉的一大套,这个方面与我有共通之处。不过他照了铜镜,觉得样子不错,所以还能接受;在这点上,似乎也和我一样。天气暖洋洋的,加上还要等着这种种仪仗层层摆开,候着那道道繁文缛节依次走过场;虽然鼓乐齐鸣,马嘶犬吠,我骑着马伺候其下仍然想睡觉。老师似乎能预知到这个事情,还让子涉特地皮笑rou不笑地以巡视礼节之名路过我这边时,点醒我一句。
幸好父亲还以为子涉在开玩笑,也跟着取笑,说我当年一定在书院很惫懒。我自然解释有些东西在家里银铃已经教给我了,听到同样内容的时候难免有些犯困。父亲说这事也当多大光荣似的,还让我别再提了。
待得皇上取出弓前,一大群受惊的鹿和兔子在众人熟练的喧嚣以及犬台宫牵来的大批恶犬的吠叫声中的被赶入田猎场中。皇上也不消瞄准,只要朝那一大群中用力随便she一支,肯定会有某只倒霉的中箭倒地。换做我,估计一箭过去能she一串。不过看着这一大群惊恐万状的小动物,实在提不起精神,也毫无兴趣。相比较而言,那些犬台宫来狗我还更有兴趣对付。此外还有些担心我的银铃,我知道她怕狗。不过似乎伊人没有在场中,问过父亲,父亲答道在外面陪着母亲姐姐他们。但我看见了子实身边的周yu,狗吠声大的时候,她也有些紧张,看着动作就知道她想往子实身后躲。倒是子实握了握她的手,仿佛手握上了,周yu就安定了许多,不过还是对下面这几十条畜牲有些抵触。其实不仅她,很多马包括小黑都有此种情绪。
不过皇上情绪还不错,使短弓she了好几箭。群臣皆欢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宦官拎着几只小鹿回来的时候,我却在琢磨长弓短弓之优劣。
短弓的箭速令我吃惊地快,但是感觉箭入却很浅;我的长弓箭速似乎是要慢一些,反倒箭入很深。我记得小时候抛石头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几年前。用力要大,石头抛快了,才能扔得远;力小,出速慢的时候铁定丢得近。比如没抓得住而脱手的——就是说没有力,没有出速的——就能比较准确地砸中脚。这样来说,短弓速度快,应该力就大,she得远。可是谁都知道长弓力大she得远,短弓力小she得近。
忽然想起那日手绰箭的时候手上的感觉,似乎箭在手中会不停拧动震颤。难道就是这个带来的差异?
大皇子被诏命she之,我就是听到欢呼声才醒转过来的。据说是第三箭才she中的,但是所有人包括我们都附和着叫好。大皇子亦很是兴奋,在台上蹦蹦跳跳,呼叫着让太监们赶紧把他的战利品拿过来。
看到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