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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一家团聚。当然嘴上不好说:其实是我们家小黑激an污了你们家小红之类的。我最终说,你的枣红马到临产之时就不能骑了,我的小黑是匹公马没什么大碍。作为朋友,便算这次临别的礼物了。
校尉最终接受了我的礼物。与他互道珍重,相拥而道别。
我没提任离的事情,他也没提。我没提是最近没看见任小姐,他没提估计是希望等我提,但我相信他会相信我会想办法。
凭心而论,送走小黑我还怪舍不得的。不过看着这孙子恢复精神后又只顾在马场中追逐其他母马,却不理自己怀孕的妻子,我都想冲进场内为民除害,就像我经常看见出神地看向各官宦小姐车队的**时的想法一样。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我的表现很好,鄙人几乎一直纠缠自己怀孕的妻子,就是最后通常是被勒令出去。
此下各家一番番去过。此时一别,与诸人之后何时见面如何见面便不得而知了。
看见老师时,老师自己在收拾竹简,让我顺道扛上他的马车。顺便说道:你这次回去得过襄阳住几天,我说自然。老师笑着便打发我走了。倒是牛金送我很远,很是兴奋地期盼下次作战若能再在我的麾下将不胜荣幸。
孟德兄则屏退众人,将我直接引至内室,便直言不讳称没想到王国如此行事,只道他有才,却没想到他竟敢如此为之,直到本初派人来杀此贼,他才全明白了。
我摆手笑道无事无事,贼人死了便无事了。但我总觉得恐怕没这么简单。
母亲安排周边众人继续收拾,却唤来姐姐对我一阵说教,最终还是被父亲给打发走的,说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小妹这天终于回到府上,说被皇甫若等一干小姐们留住,这阵一直在昆明湖那里。这日早上倒是小妹和我说了很多,最后忽然很认真说自己要嫁人了。我点头,我说我知道。指了指平安的方向,小丫头仿佛长大了一般地点头。
不过看得出来,其实谨儿还是蛮开心的,只是有些可以理解的紧张。所以经常前言不搭后语地问我很多二皇子的问题。自然,我不停夸二皇子。
葛凉自己一直到处闲逛,他没被苑中护卫格毙或者被我练箭误伤真算是他命大。他的脑袋中在考虑什么,我也不清楚。或许什么都没考虑。
他经常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是我骑着马在往前走,还是大地被我马蹬了而往后走。
我总觉得他有点病了,不过我兄弟不这么认为,他似乎和葛凉谈得还蛮开心,得了空就蹿来找他。
虽然听到的大多是和药材和或者和华佗相关,但我觉得我兄弟也有病了。
银铃走之前要我和他一起去趟长安,拜访一下京兆尹司马防大人。我问为何,她说司马防大人是她的堂兄,是我的岳父让她以后得空需去拜访一下。
我自然没什么反对,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和宋在一起聊经史,伤我自尊;和徐老爷子谈多了,太不自在;和**在一起说事,丢不起那个人;和葛凉在一起叙话,总在耳边听到什么是人?为何而生,为何而死之类,我觉得我迟早会和他一样有病。
我对司马防大人没什么映象,最初韦康那个少年县丞提及司马大人时,我就想着是不是和银铃有啥亲族关系,后来知道我那妻弟司马彪在温县读司马家私学,便知道应和银铃有族亲关系,现在知道是铃儿族兄我也没感到什么意外。目前我所知道和他相关的事情便是门外两支铁天狼,但是三辅之一的右扶风钟大人是何等俊逸之士,我倒还对见这位远房妻兄多了一些期待。
银铃起草了个拜帖,却是以我名义。我刚想说为何不以你的名义,毕竟他是你的族兄。忽然想明白既然我跟去,堂堂辅政卿总不好在后面等传,这会让京兆尹大人很难做,便憋住没说。
但还是被批了一通,我说我什么都没说。铃儿笑着转脸:子睿以为铃感觉不出来?
不过银铃因为我会跟着去心情好了不少,我也开心。
自然众人都要带着一起去,只是他们主要责任是离开前好好逛逛长安城,尤其命宋好好陪着徐大人一同游玩,秋鸾等一众婢女也被我放了假。**则先穿戴整齐盔甲作为护卫,但到了府上,便也可自行离去。至于葛凉,在哪里似乎都不妨碍他探索天地万物之理,所以,随便他去哪里都无所谓。
上林苑本就在长安边上,沿路半日可到那里,车队没有打出我的旗号,只是慢慢前行,此间各家大多已经离去,路上很是寂寥。等稍微热闹起来,便是离长安近了。
我换上正装规规矩矩坐在车上陪着铃儿,就听见外面一骑上下奔跑,很是道貌岸然地问询,此处离长安还有多远,只是回答的永远是女声。
虽然我们大多听得见结果,但这厮居然也不做做样子过来禀报,实在是“**之心,众人皆知”。秋鸾有次来送些喝的水,听到外面**又在问询,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银铃为了衣服整齐,不允许我胡闹。
但不胡闹,我的人生简直没有办法继续,为此有些无计可施的银铃甚至提出不如我出去收拾一顿**平一下民愤。
我这次倒没这么做,虽然真的很想,最近也常如此为之。但我觉得给这孩子在外面留点面子比较好,到底也是满身盔甲的将军样貌。但是立下志愿,回去后就得收拾一下他,他就是欠收拾。
相对来说,我倒是经常拂帘观察一下葛凉在哪里,真有点怕他走丢。此人任由马带他行走。来上林这段时间倒是把他马上功夫练出来了,他经常发呆沉思,居然也没被马扔下来。
没事干,继续拿出佩儿等人的信简,尤其是那两份徐颖、徐卫的拔擢的奏议令人欣慰。
想写个回信,又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回去。没了写信的心情。<;晌午,热闹异常,酒肆坊间散发各种香味,令我的肚子不禁叫了起来。在其中一处用完午饭,叮嘱**不要生事,便遣散众人。
只我夫妻二人一车到了京兆尹府的门前。我的谒帖由御夫递了进去,我则先下了车,整顿好衣衫,让银铃先在车上等候。银铃也不推辞,只是微笑看着我,当然我也笑着看着她。
不过我的余光却注意到院门侧站着的一个青年,侧像俊秀,身材挺拔,一身利落。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才,只是不知为何站在这里。
“这位少年真是一表人才,不知为何却一脸忧愁候在此处?”银铃显然注意到我的眼神,便也掀开窗帘偷眼观瞧:“子睿,你去问问。”
怀孕后的银铃刁蛮无理得很,但是不便“忤逆”,只能适当表示一下不满的情绪:“不能用征询的口气么?”
“为什么?”不过这句倒真是征询的口气。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又不能惹银铃心情不好。
所以赶紧转身去问问那个少年。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官员走了出来,到了我身边赶紧对我行礼。不过就在他出来的同时,那个少年却先朝这个中年跪了下来,却一声未发。
一番见礼完毕,司马大人奇道为何我没有跟着卫队礼乐,我笑道既然是来拜访妻兄,应是家中私事,岂可动用公家仪仗。
司马大人与我一起笑了出来,似乎对我观感甚好,便立刻省却一干繁复礼仪,只顾邀请我们一同进去。
不过他似乎根本没注意旁边那个年轻人。
或者是注意了故意不提。
不过地上少年也是,至少说两句话,却只顾在那里拜伏不动。
我忍不住了,主动提及:这位少年端是一副俊逸人才,不知是哪家门下?
司马大人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只是随口道:此乃是不肖犬子朗。
我惊诧不已:这却是为何?
司马大人这时才看了地上少年一眼,愤然道:身为尚书左丞,岂可擅离职守。
地上少年似乎不敢解释,只管俯身无语。
我却能扯起谎来,我知道辅政卿的最大职责便是领尚书事,打理内朝,不过也不能说是扯谎,最多是一种很有理由地猜测:“此应是妹婿之父亲赵公大人之命,望司马妻兄大人莫要怪罪令公子。父亲大人为人宽厚,一向体恤掾属,此番路过长安,必会有此安排。”
“哦,可有此事?”此番却是问下面人的。但我总觉得是终于找到借口下台阶,因为声音稍有些急切。
“确是如此。因下面只是赶路回洛阳。今日晨,赵公大人命我等籍贯三辅之掾吏回乡省亲,只需在十日内赶回洛阳便是。儿思念父亲母亲,便赶紧骑了匹快马,直接赶来了,未曾来得及先寄信件说明。”这少年终于发了话,声音浑厚,却很是小心。
“那你为何不早说?”司马大人终于脸se缓和了些,似乎放了心。
我也觉得这少年实在是太磨叽,要我能如此,早骑马直接踏进家门了。
“幼蒙庭训: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儿虽入仕,然旦夕不敢忘。”
我不禁看向银铃,原来小时候管我那么严是他们整个家族的风气。相对来说,银铃还算温和很多了,要是这位妻兄小时候管我,估计得知我和子涉混在一处,回来能被关门外十年。
我看向她的眼神,显然被轻易解读。不过还算有人在场,场面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挽着的手臂那里难逃一揪。
那日又吃了一顿,不过很奇怪的是银铃也和我一起多吃了不少。我本饭桶不足为奇,故而问银铃,答说自己最近胃口不算特别好,但为了孩子,还是努力多吃。我让她别太撑着,伊人笑而不语。
那日杯盏之间逐渐熟络了起来。这位少年是司马防的长子,叫司马朗,表字伯达,那年还没婚配。那天午饭和他聊了不少,他说自己的二弟去年开始在温县自家私学读书,这使他这年他公务之余攒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