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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还是那扇门,并未关上。也不知里面是否换了其他住户,只能探头张望。那院中原有的树被银铃以安全缘由给砍了,后来栽了一株小树,通常我不认识这些花草的名字,但通常那个东西要是结果我是多半能认出来的,当年种时还矮小,现在已经颇高,而且那果子很眼熟:梨。
仿佛一切陈设都没变。只是我们离开了这里。
张叔张婶不知是否还住在里面。未见炊烟,未见灯火,天se还有些亮光,或许确实还不需要掌灯。
我和银铃都在门口看着,都有些迟疑,都没敲门,也未唤人。可能区别是我在等着银铃,总觉得自己忽然唤出来有些唐突,未能凸显家中领袖之地位。
忽然,有一女声在背后唤道:阿铃!
我没注意,倒是银铃立刻回头;忽然欢欣鼓舞起来:阿萍,是你啊?
这一声让我有所忆及,阿萍似是银铃关系最好的闺蜜,好像十年前嫁到扬州去了,我记得银铃还哭了好长一阵。
我小时候,也没少挨这位大姐的折腾;像告密之类的事,她也没少干。我非常犹豫要不要转头,但是夫人在上,她手用力拉着我,我便只能乖乖转过去,跟上她的脚步,带上一脸亲切和蔼,善意礼貌的笑容。
阿铃啊!真的是你!啊!这个就是小智啊!啊!我出嫁时。他才这么高!现在都是大官了!怪不得你一直不着急嫁,原来等小智呢!哦,骗了我们那么久说是自己弟弟,原来是有婚约的小夫君啊!
阿萍,我们都十年不见了吧?你回娘家么?
是啊,是啊。扬州有点乱,这里年成好,跟着夫家带孩子都搬回来了。你看就那边那个,八岁了。淘得很,一点不如小智小时候乖。你们的孩子呢?
刚有,才三个月。
哎,也没办法,等小智么?呵呵。
萍姐,问一下,你知道我们老家的张叔张婶还在么?
在啊,我回来后还去看望过。今晚应该早吃过,歇着了吧。
银铃,你先和萍姐聊着,我去看望一下张叔张婶。
我转身,几步快走进了自己老家门,路过时,想敲一下,手举起来却觉得自己可笑。
笑着大踏步进去,一切似乎还是原来的模样。
我不由得喊出口来:张叔,张婶!
立于院内,昏黄的夕阳下,黑洞洞的门中露出一张熟悉而皱巴的脸。
“张叔!”我欢快地叫出来。
“二少爷!”老人家也激动了。
“怎么不掌灯?”
“哦,费油,吃过了,就打算早点歇息了。”
“婶呢?”
他们的屋内干净朴素,一如很多年前一样,只是少了很多活力,或许是我们年轻人都离开了。
张婶几年前忽然生了场大病,便卧床不起了,张叔通常就是坐在榻边,和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说说他们年轻时候,说说以前我和银铃。
老师真是费心,每ri会派婢女过来张叔张婶照顾起居,只是晚上婢女还要回官府报道,所以晚上这院也就他们两口子住,他们也不闩门,留给第二ri早来服侍的婢女。
张叔耳朵也变差了,常听不清我说话,但他说话还算清晰,像是每天对婶说,练出来的。
所以,我能知道十几ri前,有一位姓黄的姑娘来过。
他说,那位姑娘立于院中看着这院内的一切,却不说话,又或坐在廊下沉思。
张叔猜她和我或者银铃有旧。也不愿意说话,或许说了,但没听清,看天晚了,还邀她与他们一起吃饭。
她看着张叔给张婶喂饭,竟哭了。
天se晚了,张叔便把银铃房间收拾了一下,让她住下。
那夜很晚,那姑娘依然在各屋内徜徉。一步步很慢,时近时远,时轻时重。
第二ri,她一早便不见了。
但那ri傍晚,她又回来,又和他们一起吃饭。
那晚,她没哭。
那夜,她睡在了我的屋。
第三ri一早,她就向张叔张婶告辞走了。
那夜宴席,与众兄弟共饮,颇不热闹,公冶三叔向我抱歉说我师父和轻在南边秭归、夷陵处整饬军务,不能到来,他们的家眷也搬去和他们居住了。
银铃告诉我,似乎三叔和陈哥有些不睦,或许这就是陈哥让两个儿子去我那里的原因。但她压着我,不让我乱说话。
老师的两位公子明显都长大了不少,确实看着越发像老师了,但都不是娃娃脸,这是好事。还是要恭喜两位公子的喜事。两位公子与我关系都不错,似乎比我的同学与我更熟稔,估计是老师说让他们与我多亲近。大公子说他最近与二公主已有信笺传递,二公主有一句令其很感动:望伯扬公子勿以莳之公主为念,只以君未婚之妻为名。
我不认为我那个傻妹妹能写出这个,多半是我那个自以为是我孪生姐姐的家伙代笔。
我居然还真把自己当那个大皇子,心中告诫自己:一切皆浮云耳。
那夜,我们主动申请,睡回我们自己的家。只是,我们不用像故往睡在两间,只是具体到睡哪间,得看我们家主婆的意思。
第二ri,老师便赶回来了,很是匆忙。
老师与我聊了半晌,我便告辞离开了。
兄弟和弟妹说要去房陵那边,说那边山上有很多药草。陈哥找了几个当地人作了向导,就此告别了。
我们留下了李瓒将军,但带走了他的两个女儿。小姑娘们安静了许多,下面一路便再无来时那么欢快。我让小援暂时也不要刻意接近她们。只是寻到秋鸾,去与她们做个伴。还提醒她,你不是以婢女之身份,而是朋友身份去陪她们,你既是宋与**之妹,便是我之妹。以士家之女身份与她们平等相交便是了。为此,还让银铃替她找了件衣服。
秋鸾没有推辞。
此下随汉水而下,过云梦。快至长沙之时,因水流和风向,需纤夫拉船。
其间写了封信给了师父,托长沙令送往夷陵给师父,自己便不耽搁地继续了。
只是过湘南后便需步行,至泉陵才休整了几ri。
此处,我要带走一个人,送走两个人,还要见几个人。
苏家妹子和小羽,以及黄恬。
我和那对母子说了她们的师父的情况,他们很是兴奋,表示他们愿意过去帮着师父打探。我说也好,三个人做个伴,一起还可以扮作一家三口,老白一个人太孤单了。
其实,我就是觉得美丑黑白,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都搭配了,才是一个斥候的完整阵容。
我没和黄恬说什么,只是说,跟我走吧,到越国去,做点事情。
他却还是告诉我,他姐数ri前来过,现在又去南边了。
我只是答说知道了,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没问其他情况。
见到甘兴霸、苏飞等人,主要就是提及提防他东边不远的邻居。兴霸颇不以为然,他说他派人进随国探过究竟,然后轻蔑地比了个手势,说:还不如当年老子锦帆时候和我抢买卖的水贼。
我还是提醒他,越之北疆不设重兵,我之安全全赖兴霸兄了。他拍了胸脯,若有随兵由零陵入越,他提头见我。
其实我担心的是他们进了桂阳便直接南下,虽然那里山路远不如零陵这里好走。
过新道时,我稍有些紧张,毕竟自己在这里挨过伏击。未免出事,命偃旗息鼓,尽量安静地通过,自己也躲进了车中。
忽有箭至,正正钉在车门框上。车外队伍大哗,一片武器掣动之声,但却不知何处来箭,众人惶惶。
我赶紧用身体护住银铃,再扯过被子防在前面。
忽又一箭钉在门框,只比前一箭稍下,须臾箭若连珠沿门而下,整齐排列。
我与银铃面面相觑,都不消眼神传情,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丢下被子,掀帘而出,只见尚有一干人守在车前,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立在车上,“四,给我出来。”
忽见右前山腰书树木间露出一袭红衣,随即烘托出一张笑脸。
只听谷内一声唿哨,一匹马自林间飞奔而出,红衣男子疾跑两步,随马来之势,纵身一跃,便端坐马上,沿山势稍平坦之处,急速冲下。
耳边终传来一声:哥,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手下一干新人,视此人皆如神人,队伍无需我命,自然让开一条通道。
只有**在那给小援补课: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左司马厉将军,越国第一上将。
我却对他无甚客气,看他到得近处,劈头就是一通大骂:你个小兔崽子,你姐刚怀上你哥的娃知道不,你这不是吓你姐和肚子里孩子么?
四立刻知道错了。赶紧下马就到车前向银铃赔罪,银铃倒是好说话,放过了他,还让我别追究了。
**还在那絮叨着给小援上课:厉将军就怕咱越侯,当然越侯就怕咱平国夫人。
本yu和老四说两句,听到这里,先过去给了**一脚:能教点好的么?
四想笑,发现自己在我腿附近,没敢。
下车让队伍继续行进,一边和老四叙话:你如何过来的。
他未及答,前路上一彪红衣骑已近。
我认得中间数人,知道都是老四族人。
“这身衣服倒是不错,很是喜庆显眼。”
“看郭旭那帮鬼子一票黑衣,看得压抑。我鲜卑人尚红,便让我部众皆换了红衣,你看多jing神。”
“恩,是啊,呃,你如何过来的?”
“哥,有个女人……你先过来点,别让姐听到。”红衣贼拉扯我道。
“有个女人骑马到广信,说要见嫂子。”见离银铃车远了,才说道:“你说我们宫城的侍卫能让她随便进么?不过她手里拿了份信笺,说让递给嫂子,那天小南当值,信笺先传给了他,他看了看,便给送进去了。”
“然后呢?”
“然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