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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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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拢家一次,乖乖当一阵好老公。不过两位夫人也没怎么为难我,就是叮嘱了很多,其实我离出发还有不少时间。

    次日,徐家公子连带着小援一同大婚。我和徐老爷子都作为长辈穿得整整齐齐,这一穿正装就不能乱跑了,之前只能在后院随便聊聊,徐老爷子乐呵地不知道说什么,还给我指哪些草,什么特征可以克制蛇毒。

    我认为这时节教我这个是觉得我去西边一定会被蛇咬么?还是觉得他当年路上教了这招才从我这里拐了一个李家妹子。

    女方家长是我家。两位夫人不便,于是老四代我以兄之名送过来的。我就记得李大人抗击过鲜卑,这个关系真的很乱。

    请了士大人主婚,知道了两位新娘的身份,士大人也颇是惊讶,对徐大人很没有城府般的得意稍有些不满。

    小朝廷给了小援配了个官舍,不是很大,倒也清静,让他好好做事,自己养家。征询了两位新晋的夫人小妹的意思。媛似乎还挺有心思跟着女官们做些事,婵似乎顾忌公公婆婆没有附和这个想法。

    至于小援这孩子结婚后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就傻呵呵笑,让我不得不赶紧提醒他给家里写信。

    鉴于刚在婚宴前学习的知识,回去关照了一下岳母大人,让她小心蛇。没想到她直接抱出一捆晾干的蛇皮,据说蛇肉都熬汤了。

    让我不由得仰视了一番比银铃还矮一头的岳母大人,我觉得蛇们会不会在宫城内立牌子,上书:内有恶婆,切勿擅入。

    士大人把士公子留在了朝内,自己很快便告辞离去了。

    他知道我要去西面,甚至还帮我修书一封,说给那边一位姓雍的大人。还说一定带上他儿子好好磨练一下。

    我很欣慰。

    随行的人,最终决定是士公子,葛凉。苏梅。

    对于最后一个人选,我总觉得是老四的特意安排。不过正主并不生气,还很期待。士公子也很开心。至于葛凉,似乎去不去和他都关系不大。他和我们普通人一般不在同一个世界。只是安顿了一下手下几个医官的工作,就自己收拾行装了。

    鄂焕以自己从那里来的理由申请也跟着。受到了大家善意的嘱咐和祝福,并一致通过。尤其是陈应和刑道荣和他交情似乎很深,彼此之间说了很多。邓茂认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出自《战国策》),所以恶脸相亲。由此我知道他和小南关系应该很不错。毕竟小南最近在读什么书,我刚知道。

    *也想跟着,遭到全部同仁的一致否决。宋劝慰了他,然后向我表示,千万别带他。

    一百五男兵,一百五女兵,皆本地百越人,盔甲武器形制皆被剑锋统一了。不像我们汉军,也不似普通山寨野兵。不过带了很多仪仗,还专门操练了一番。此外鄂焕带了十几个和他一起过来的,说都是熟悉那边附近风物地形的人。还有些其他百工之类,整个队伍三百五十人。

    有人提意见,说这个队伍配置没法打仗,因为女人每个月会有几日不适合,而有时候打仗是没法挑日子的。我说如果是为了去打仗,我也不会只带这么多人,而这一路阎柔已经替我们打通了关节,我多带女兵,加以仪仗,更显得我并无恶意。毕竟三百人对很多山寨来说也是不少的兵力。此人再问主公不是要伐董么?我说我可以借别人的兵啊,毕竟有很多势力直接被董贼威胁着。也就是因为明白这一层,两位夫人才会同意我去。

    还有人继续追问我,为何抛下封国自己离去。我说越国一切已经步入正轨,每个人专擅其守,各司其职,未来亦有详尽规划,如何执行,皆有法度,有我无我其实问题并不大,但是那一路有我才显得最大的诚意,尤以那位南王还是我的结拜弟兄。

    仍有人不死心,当着我和夫人在一起时问道:这样不显得主公在朝中没什么作用?

    我指着他:“哎,小子你说对了,我在此地越显得于事无补,朝廷里的人对我越放心。”

    “您不是四辅政么?还担心这个。”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四辅政。”我笑了。

    剑锋还我打了一对短兵器。他总觉得我舞剑会砍了自己,而我又颇好乱砸乱抡的流氓打法。在天南密林窄道上,短兵器好使开。他给这兵器起了好听的名字:风云震山杵,其实就是一对粗铁棍,就是上面有些竹节一样的凹凸不平的纹路,说这样打人更阴险一些,符合我真正的心理。

    他这嘴比三叔是损多了。

    除此之外还给我打了一杆长兵器,就是狼牙棍去了刺,另外上面的刺猬球变成有棱有角的锤子样的东西。他说这样不容易暴露我的身份,而且比师父给我打造的枪更符合我的喜好,那些棱角就是为了更阴险一些,符合我真实的内心。

    他这嘴确实比三叔损多了,不过他还挺能为我考虑的。

    我去看望了两对新人,嘱托了一番,主要在小援和小媛的家里多坐了一阵。子实吾兄也,故而两个女孩我是直接当亲妹妹看的。我称这两口子为援媛夫妇,两个小孩似乎彼此还有些羞涩,但是已经颇有些默契,一个人倒水,另一个便赶紧接着再递给我。银铃给安排的地方,不是很大,但是很干净也很幽静。我觉得很好,对这样的年轻人,修身齐家,进而治国平天下,这种条件不会让人惫懒,也不会让人厌倦。我甚至有些羡慕他们俩,如果我能和银铃就这样在某一个小城里做一个小吏,不愁吃穿度用,就这样一辈子,岂不更好。

    我告辞回家时,仍在想着。最终的结论是:若是治时,这样自然无妨;若是乱时,我这样应该是有些自私的。

    我记得我和两位等待我的夫人说道:自襄阳而至雒阳,又自雒阳而知广信,已至天边,而入天南之地,已在天外之境,险山恶水,瘴气病木,只间或如孤岛般的汉家城寨于其间,智于天下之无私,则于夫人及诸子女则似无情矣。幸得贤妻之助,此行,智必成其功也,且待吾归。

    那一天早晨,薄雾,风中传来烧秸秆的味道,我离开了广信。不时回头,直到广信消失在雾霭中。

    我再也没有回头。

    我也不能回头。

    风从背后吹过,带着水汽的味道,身边不知谁说着:“天要变了。”

第二百零一章 他乡遇“故知”() 
夏日尚未远离,天南的未名山里不息的风刮在身上却已然透着凄凄的凉意。山间回荡的凄厉风声仿佛无时不刻不在嘲弄着浑浑噩噩的我。没有那道熟悉的城墙保护我们,离火堆几十步外便尽数被未知的夜色吞噬,只余可供无尽遐想又随时变换的黑影轮廓。

    有时只是一阵忽然肆虐起来的风,便带来一场扰人的山雨。那些水滴打在脸上,仿佛只是飘落在脸上的泪珠。

    有时万里无云,星汉璀璨,仿佛就是故乡的灯火,山间也换做轻柔的风,如幼年抚在身上的少女的手,招呼着我回去。睡着了,也常常回到襄阳或者广信,铃佩一同向我招手,若幼时曾忆,若近时新记。

    这次离开家的感觉,和上次孤身赴北截然不同。上次虽然对家有不舍,但仍有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这次却只有不舍和眷恋;孤寂的夜里,每次心头涌起那种对此行的浓浓厌倦时,我只能告诫自己,自己欠百姓个交代。

    葛凉有些鬼,他居然能看出来我的想法。他问我为何不能派手下得力之人去做这个事。

    我说这是我对百姓之信,若仅因自己可以指派别人,便让他人深入敌后千里为这种艰险之事,即便成功,对百姓而言,我也非诚信待民。而亲身前往,即便此事最后失败,甚而身遭不测,至少我未失信于民。

    葛凉难得唏嘘道:两位夫人如何同意?

    铃最知我心性,便知此行不可阻;佩既知我此行之意,又怎会阻拦。

    葛凉确实鬼地补了一句:既如此,君何故怅然?

    我似乎也想通了。

    于是第二天。除了些许公务安排,一路上我都尽情享受美景,外加和随行的人聊天谈心,在宿营后我还主动找鄂焕切磋。

    过了一日就不得不承认最后一条似乎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主意。

    这个队伍中的女人多数或者说全部都是好战分子,外加原本就几乎全是好战分子的男人们。这一打得热闹。就麻烦了。尤其是那些南人婆姨,她们中有人差点把上面衣服都脱了和我较量。

    我累得半死,葛凉居然还自以为是地平静质问道:为何不找我?

    我喘定着指着还算整齐客气的队伍:排队去。

    士家公子也很有兴趣,甚至自己也想要排队,但是被随从劝阻,认为有*份。为了安慰士公子的失落。即便累得半死,晚上还会专门召见他,和他在帐篷里谈谈白天的打斗,讲述其中关键,再稍微各执兵刃。以不把帐篷拆了为度。自然,我更累得吐血。

    每天和至少三十个以上的人打过架,晚上还得给人开小灶,睡着基本是没梦的。就是有梦,梦中也见不着铃佩二人,只是一场场无休止地打斗。起身常能看到身上被子不知何时被蹬飞了。

    总算把回家的种种杂念压住了,觉得先撑下明日更重要。

    有几天想休息了,可一扎完营就有人排队。那个挨千刀的葛凉甚至创造性地开始发号。让大家不用排队,让随军的司鼓吏击鼓喊号就行了,虽然对普及我汉人文字尤其是数字有益。但却让我毫无休息的机会。

    甚至严重到早上都有好事者架着鼓吏,在帐外排队等着。她(他)们觉得吃饭拔营之前,我应该还有档期。

    生活真艰难。

    葛凉这小子因为做了这么多助人为乐,广受好评的事情,受到了广大南人男女士卒的爱戴。一次例行行程商议,我便把兵权交给了他。说我不在时,便让他指挥。让他为统兵者,理由大家也都认可。他们主动巴结了新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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