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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无水军,陆路走梓潼更方便,毕竟您在陆路通道上,况华叔父送信让我们不必救援。
我心中都想骂这兔崽子,说得义正辞严的,结果也没去救。不过这位华将军倒真是硬气。
那我却要问仲厚贤侄,大军压境,成都只管让我等进兵,却不管我们面对多少敌人,郭将军如此忠心,却和几万将士一起被逼死在狄道上。
伯父如何知道郭将军已死于狄道?
这徐大人的话柄甩得很好,我也正打算接话茬。
哦,还未介绍,这位就是当年的平安风云候,现在被陛下封为越侯。就是他在狄道击败郭将军,然后进兵到此的。
小将军满眼疑惑。看了看我们后面的旗帜,显得有些不明所以,这段家派的莫不是个傻瓜,或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
我只能和他再解释一下:“段将军,陛下效法周武王分封天下于各诸侯,益州未有分封,曾言有德者据之。故各诸侯相约共取。我因是辅政卿,且此间种种皆因我而起,故以汉臣一同入益,望勿助董逆,匡扶正义。”
忽有背翎信使自后而来,虽然匆忙,但还是凑到小段将军耳朵边上,小声报告。
小段将军忽然非常紧张,让亲随赶紧回去,因为很近,似乎听到退兵的意思。
徐大人还没用上关键人物,对面就要退兵了。当然所谓关键人物,恐怕还是另有深意。
“贤侄,何事?”
“江州(今重庆)被围求援,有人从荆州过来了!”
楚人皆知庄蹻入巴略滇之事,今终又重现了。(史记及荀子皆有载,然有自相矛盾之处,就是前几章讲争夺盐井时的故事,当时故意略过此人,便因有一些矛盾之处无更多史实证明)
我几乎要击节叫好,立刻猜到是谁。我甚至在想要是谁能从益州南部再往北插一下,就更好了,可惜那边确实无兵。我在那时间太短,心里有构想,但来不及实施。即便实施,这半年不到也决计排不上用场。
“我早说过了,此事起,皆为平董逆,陛下以巴蜀为利,诱以天下共逐之。段将军可否带我去见令尊。”
“君侯是否太随意了?”徐将军有点惊讶,手都从马缰上取下来,似乎做了什么动作强调了一下。
“还烦劳徐将军通报一下我姊与我夫人。莫担心,除了董贼,无人愿意冒灭九族之险杀我,恐怕连董贼知道现在外面形势于我都想留一线了。今我非荆楚之将,而为汉之卿士也。”我就是要表示,我不怕死,不在乎死,之前所有事情到现在已经结束了,只有为大汉戡乱救人的事情了。
有风险,但我敢冒,而且我觉得很多道理都是站在我这里的。我必须加快一切进城,好日子没多长了,趁有好日子,赶紧过。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这种性格或许是从小缺乏长辈管教,所以比较能肆意放纵。如果我和父母自小在一起,他们定是会让我处处小心,安全为上。而银铃自己也总是正气凛然地给我讲春秋大义,故我轻个人生死得失,重大道是非对错,于是思虑毫无羁绊,行事不拘常理。这不能怪我,我又这样成功开脱了自己。要说一个总得在场面上端着,在正事上硬顶着,在面对自己内心时,一定要让自己特别的心安理得。圣人可为却不易为,禽兽不可为却易为,神兽必须有时为神,有时为兽才可为。
明知故问:“三水合流处垫江,由谁把守?”
“本是我。原垫江守将为賨人流寇所杀,父亲以此为名让我回来守城的。”这回答和我在徐将军那听到的不太一样,不过差别再大却无甚太大意义,最多算是理由的不同表述而已。
“太好了,你让人迅速带我去见令尊。你回垫江后打汉旗,我留信给信,若其军对来,便应无事了。汉军旗应该有吧。哦,烦请徐将军帮我与我家人说一声,呃,要见一面么?”我指了指阵内。
“你悦姐在阵内,要见赶紧去见一下吧。”徐将军肃容道。
我表现得和谁都很谙熟,又超然于世外。
其实我的底气在于,杀我无用,且弊端很大。
传闻我死了,我又活了。传闻我是獬豸,我真是谢智。传闻我是陛下遗落在民间的皇子,我偏有年纪轻轻位居高位。
很多事情,解释不清楚,我就不解释。我仿佛不是来打仗的,而是看戏的。他们纵有万般考虑,看我这样,都会掂量一下。杀了我,或者献我于成都,似乎唾手可得,对当前战局没有太大影响,徐大人肯定能明白了,这小孩能从徐大人这得到这个消息。更多军队会以更多理由进来,大势所趋,董贼把他们留在外面,他们也再无后援。杀了我,他们就完全没有退路,甚至董卓都尚有一些生机,而他们彻底一丝都没有了。况且这两家一干人都想法弄回了家眷,徐荣装病,段煨授城。再考虑小段的岁数,往上推几年,应该是未成年时为质,成年就弄回来守城,甚至说不定段将军写信跟董贼要人都说了想和徐家结亲以安其志。但他们这么做,显然都是不想跟着董卓陪葬的。
今天来攻的是各家诸侯,我却一直言明自己是汉臣。杀我有何意义,反倒给诸侯放开手脚了。若真有一天,董贼投降,陛下鸿恩浩荡,一道圣旨,给董卓一块地方,杀我的人恐怕真是要灭九族的,甚至董卓都可以为求和杀他们全族。
我自己用这套神叨叨但非常合理的说法,把自己早就说服了。应该也可以唬住他们的,因为他们吃亏在于,我比他们要更接近陛下,无论从什么方面。所以,我“飞”得有些毫无顾忌。
也不是说走就走,需请徐将军帮我给家里女人们带声招呼,大抵日后会挨上几顿骂的,但我下面没那么安全,不能带她们冒险。再从梓潼义从中找了几个能和賨人打上交道的,又带上那两个“我”。等小段将军意犹未尽地回来,便一起走了。临走前,徐将军和我叮嘱了一句,我点点头,指着前面,道声:“显以可见矣。”
小段将军,直接让军队后队变前队开拔回程了。
那夜扎营,路上我又想了想,便再次催促小段将军赶紧给他父亲写信,说明一下情况,表明我先跟他回垫江。又让他在垫江找匠工帮我做一面越侯大旗,一面谢字大旗,尺寸,形制都与他说好,让他快马往回送。
问他江州是否要救,他说先赶回垫江再等父亲指令。
我一身轻松,似乎也没有必要再追加给段将军什么信了,前面说的足够了。以段将军岁数,应该知道我去垫江是干什么的了。回身和我带来的人一起吃饭。除了两个“我”,其他人似乎对我很好奇,我们仨对他们也好奇。
说能和賨人说上话的,本身都是賨人,家里没地,到周边城里找活计的,其中还有一对夫妇,尤以那个賨人妇人反倒最为活跃,其他三个賨人男人倒是一个个都憨厚得很。
賨人又称板楯蛮,故往周伐商,秦平巴(史称灭白虎事件,原本故事隐晦,因巴人以白虎为图腾,故采纳这种说法),汉灭秦皆有其功,不过他们也很有意思,打完仗就要回去,甚是思恋故土,回乡便种田织布,很是敦厚朴实。因有大功,朝廷免了七个大姓各种赋税,余下每口也只交四十钱,唤作賨钱,此外賨人还需贡一种叫賨布的麻织物。在洛阳见过,似乎应该就是一种平息其他人不忿的替代物,用的地方很有限,而且不是大家喜欢用的东西。巴人称贡赋为賨,自此,曰賨人。(和之前我提到过的武陵蛮是事实上的同族,后归于汉族和土家族,是土家族主要来源)羌人来益州劫掠时,此地刺史常有征发賨人御之,羌人甚为忌惮,谓之天兵。
后来朝纲败坏,国库空虚,地方官便打起了賨人主意,压榨盘剥过狠,导致賨人困苦,直至酿成兵乱,朝廷还派人来招抚过。
賨人大姐很是彪悍,丝毫不介意我的身份:“阿哥就是那个平安风云侯吧。”
没有行礼,没有啥客气,就是语气比较和善,就像邻里之间长者问话一般。那三个賨人男人也就看看我,也不多说话。我那俩随从小弟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意思,但看我在笑,倒也乐的看热闹。
“以前是。”
“还听说你是皇子?能当皇上不?”她夫君都想拦住她了,她却不以为意。我那俩随从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像极了张林那副欠收拾的嘴脸。
“大姐说笑了,我从襁褓之中便和我指腹为婚的夫人住一起,虽有传言,但我实在不知其是否属实。也无意于此也。”
“我们老家就在阆中周边,可美了,风云侯到时候跟着我们就是了。”我点头表示感谢。
“我怎么总觉得你像假的平安风云侯?”
“如何假了?”
“哦,你不像个官,之前我们那些个刺史可坏了。”她说的是事实,要不然也不会让董贼看中,刘焉也看中。甚至若不是我谋了扬州江左之地,说不准我们也会考虑益州。当然,我们未必能在汉中顶住董卓。没了汉中,益州便是一块死地。
我问他们可知另两支义军,为何好像一下子就不见了。
他们说梓潼平定,侯爷不是让屯田了,他们就回去忙着也要开垦了。要不然错过春耕,就只能种菜或豆菽薯蓣了。我点点头:“看你们烧荒那个快,他们所为倒一点不意外。”
众人皆笑。
“不过倒是感谢你们屯田,董贼夜袭可算吃你们大亏了。”
气氛活跃了起来。
“不过你们过来,你们的地?”
“没事,种下去了。大家一起看顾,这几年,活下来的都和一家人似的。”
一夜无事,还和两个鬼脸“我”终于有空认识了一下。一个叫王一,一个叫丁可。我觉得名字很简单,他们说本来没有名字,最开始又不认识什么字,起简单点,好写,好记。
那夜似乎有信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