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天祥却是不知道,正是他白天与宋姑娘相撞,然后一起去药铺,引出唐安安来寻找,然后,唐安安今晚才出来游湖。
若非如此,唐安安不会出来,谢枋得也不会出来,董天赐和丁韦也不会出来,自然也没有沉船的事情了。
世事的奇妙,就在于此了。
文天祥不过是去了一趟药铺,却牵引着历史的车轮向着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转去。
后世将这种事情,叫做蝴蝶效应。即北京的一只蝴蝶,不经意间扇动了一下翅膀,因此改变了周围的气流,然后又扩散到更大的范围内,最终形成一个连锁反应,在纽约引起一场风暴。
网络上则有另一种说法,叫做:”如果当年丘处机没有路过牛家村“
文天祥虽然不知其中的原委,但既然发生了与前世经历不一样的事情,那么,以前的一切,就都有可能改变。
那个宋姑娘,应该还没有见过官家,这是文天祥的推断。
这个推断的理由很简单,那个姑娘的性子有些刁蛮,过于淘气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年龄尚小,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缘故。
这样的性格,可能官家会很喜欢,但也可能将官家触怒。毕竟,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
养她的“爹爹“,包括董宋臣在内,应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冒任何风险的。因此,必然要慢慢将那位姑娘的性子调教得好了,这才会进献给宋理宗。
既然未见过官家,那便有办法。
思索间,却见周边的船都慢慢聚集了过来。
原来这周围的船,也都发现这边出了翻船的事故,都赶过来救人。只不过,此时才赶过来,未免也太迟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尽心的。哪怕是捞尸体,也要将人给捞上来了。
“敢问那位兄台,可是君直兄吗?”
却是赶过来的船上,有人认出了谢枋得,但因为是晚上,天色昏暗,看不太分明,不敢确认,因而发问。
谢枋得答道:“正是在下,只是马柏哲马兄,李俊言李兄,沈一丞沈兄,都落入了湖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话语中不胜悲戚。
此言一出,几艘船上都开始骚动起来。显然,与他所说的人有过交往的举子们不在少数。
“生死有命,君直兄也不必过于悲伤。”
谢枋得作为江南士林领袖人物,交游甚广,名声远扬,故交好友遍及天下,很快便有人发言安慰他。
谢枋得又道:“我还是多亏了文天祥文兄全力相救,这才死里逃生,否则,也要随他们几位去了。”
此时,董天赐和丁韦坐的船也赶到了。
见到谢枋得安然无恙,顿时大失所望。
“这小子命真大啊。”丁韦叹道。
“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似谢枋得这等乱臣贼子,自然是命大得很啊。”董天赐见到谢枋得没事,一时气昏了头,瞎骂了起来。
虽说没有想过必定能置他于死地,但也确实抱着很大的希望,现在希望落空了,却是越想越气。
“想不到竟然是这个文天祥坏我的好事。”董天赐恨得直咬牙。
丁韦道:“这个文天祥是何许人,天赐兄识得他?”
董天赐道:“我也是今日出城时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听说他与三元楼的何掌柜打赌,赌自已必中状元,赌了三百贯钱呢。”
丁韦冷笑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无甚名气,竟敢如此狂妄?”
董天赐道:“我原本还想着有一个人杀杀谢枋得的威风也好,没想到他竟然坏我的好事。”
丁韦道:“他既然敢坏我等的事,我便让他好看,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董天赐道:“丁兄有什么主意吗?”
丁韦道:“这等狂妄书生,竟敢与人赌自已必中状元,须知这状元乃是官家钦点的。他敢如此妄言,分明是妄揣圣意,其心可诛。若不加以严惩,岂能正朝纲,扬正气。岂不是让小人得志,君子道消?我爹爹是御史大夫,有监察百官,检举不法之职,我这便回去,让我爹爹上书官家,管叫他识得厉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算计()
董天赐拍手道:“好,果然是好主意。好了,我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丁兄,不如我们这就回城去罢。”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今日还是瞒着我爹爹出城来的,若是被他知道,少不得讨一顿骂。”
丁韦道:“谁不是呢,我也是瞒着我爹爹出来的。”
两人便让船夫将船靠岸,回临安城去了。
原来这临安城,晚上自然是要关城门的。虽说临安城城防松驰,但毕竟是京师重地,基本的规矩还是有的。
董天赐和丁韦,一个是当朝宰相之子,另一个是当朝御史大夫之子,在临安城中,可谓灸手可热的权贵子弟,但即便如此,城门官也万万不敢为这两人私自在晚上将城门打开。
若城门官真这样做了,那真是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不过,晚上不能开城门,但却不是不能用其它途径进城。
除了走城门进城之外,还有另一个办法,那便是从城墙上放吊篮下来,将城外的人吊上去。
城门官晚上不敢开城门,但是,通过吊篮吊几个人上去,却还是敢的。
临安城的权贵子弟们,晚上要来西湖游玩,游完结束了,有些人不想等到第二日开城门再进城,要当晚回城,便是通过这种方式了。
当然,这是权贵们的特权,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享受不到了。
董天赐和丁韦两人都通过吊篮回到临安城内,此时临安城中仍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热闹极了。
古代大多数朝代,城中都是实行宵禁的。宋朝在太宗,真宗时也都曾经实行过宵禁,但最后都失败了,此后便再也不实行宵禁了。
临安城是一座不夜城,恐怕也是当时全世界唯一的不夜城。这边夜市刚刚收摊,那头卖早点的人已经开张了。
董天赐和丁韦两人也无心在街上逗留,都径自回府。
“事情办得如何了?“丁府之内,丁大全坐在堂屋之中,向一旁的丁韦问道。
“船凿沉了,但谢枋得是没有死的,被人救上来了。至于唐安安如何了,我却不敢确认。“
丁韦接着说道:”晚上天色昏暗,看不清人,又是在湖上,各条船上人影也多,却都看不太清,这谢枋得还是自已发声,我才看出来。“
丁大全皱眉道:“谢枋得如何,这无关紧要。关键是那唐安安,她若是有什么不测,官家必定龙颜大怒,董槐那个老匹夫,就在劫难逃了。“他顿了一顿,接着问道:”可做得干净了,没有留什么手脚吧?“
“爹爹放心好了”丁韦笑道:“董天赐那个蠢货,还真将我当知已兄弟了,我让他向东,他便向东;让他向西,他便向西。我将谢枋得骂他爹爹的事告诉了他,他便去找谢枋得的麻烦。我便趁机给他出主意,让他去找太湖盗贼凿船,他便照做了。我却在他与太湖盗贼见面之时,故意找个机会躲开了,没有与那群盗贼见过面。”
“我已经让临安府捕快去抓人了,到时候人赃并获,铁证如山,他董天赐便是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了。”丁韦一脸得意的笑道。
丁大全道:“本来就是他自已指使太湖盗贼去凿船的,他还能如何辩解?唐安安乃是官家最为宠爱的人儿,他敢指使人去凿船,欲致唐安安于死地,官家又岂能容他?他是董槐的儿子,出了这等事情,董槐的宰相之位,还能保得住吗?”
丁韦笑道:“董天赐这个蠢货,一直都想将唐安安据为已有。那唐安安乃是官家禁脔,又岂是他董天赐可以染指的。他既生了这等想法,那便是死罪。”
丁大全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唐安安是否还活着,我们还得做好两手准备。“
“爹爹“丁韦说道:”就算那唐安安还活着,那董天赐至少也是欲图谋杀唐安安,罪证确凿,官家还能不天威震怒吗?“
丁大全摇了摇头,道:“官家自然是会生气的。但宰相之位,事关江山社稷,天下安危,岂是等闲之事可以比的。官家纵然心中有许多气,也不会轻易动宰相的。“
“若是唐安安死了,官家盛怒之下,可能便什么都不顾了。但若是唐安安侥幸未死,官家便暂时不会动他这宰相了,左右不过是严惩董天赐罢了。那董天赐,也只是董槐的一个小儿子而已,杀他何益?“
丁韦道:“话虽如此,至少官家也会对董槐心存芥蒂,只是我们以后还要多费一些功夫了。“
丁大全道:“也只好先这样。若是唐安安死了,那么我便发动朝中众人,扳倒他这宰相;若是唐安安未死,我却要主动上书,保他董槐。“
丁韦惊讶的说道:“这却是为何呢?爹爹怎么去保董槐呢?“
丁大全道:“这便是为官之道了。唐安安死,官家对董槐恨之入骨,此时,我们顺水推舟,稍稍使点力,便能将他推倒了。唐安安不死,官家不想动董槐,却又要做一个生气的样子,若我们此时去倒董槐,那便是不体贴圣心,徒惹官家不满了;若我们保他,官家正好可以借此下个台阶,必然会暗中称赞了。“
丁韦道:“原来如此,我却不能懂得这其中许多奥妙了。“
丁大全道:“你还年轻,这朝中的事,这为官之道,你还得好生揣摩,仔细领悟了,待时日长了,功夫到了,自然便懂了。“
“谢爹爹教诲,孩儿自当努力。“丁韦接着说道:”今日却有另一桩事儿,那救谢枋得上来的人,也是一名举子,名唤文天祥。“
“你说什么,他叫文天祥?”丁大全打断了丁韦的话。
“是的,怎么了,爹爹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丁大全道:“今日在朝堂之上,官家钦点文天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