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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突然有点后悔秘密设立情侦所,再派人去监视丁大全。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说起来,还是自己太心急了,害怕时间来不及了,害怕不能尽快扫清朝廷奸佞,害怕蒙古大军南下之时,南宋将无力抵抗那一切就像一个恶梦,一直压在文天祥的心头。
所以,他才不惜兵行险着,用这样的方法去对付丁大全。
但是,很显然,他还是低估了丁大全,玩这种阴险的手段,此人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我就真的斗不过他吗?文天祥偏不信这个邪!
“不能再犹豫了。我马上带程晓去见程元凤,让程元凤来处理自己的侄子。“文天祥迅速下了决断。
程晓和孙云山关在自己的府中,这是一个极大的隐患,丁大全说不定就会利用他们来做些文章。
“君直,你马上带孙云山去礼部主客清吏司。“
谢枋得一愣,问道:“大人决定将此事公之于众吗?“
文天祥将孙云山和程晓带回府中,而不是交给有司处理。自然是存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念头。毕竟,这件事情看起来,极像是丁大全设的圈套。
而且,其其格也承认了这一点。
谢枋得不明白为什么在此时去惊动衙门。
“不,你去找礼部主客清吏司的郎中周言,说明情况,不要惊动其他人。你告诉他,蒙古使臣孙云山与程晓在酒楼中秘密私会一事,我已经通过特殊途径秘密上书官家,让他先保密,等候官家的旨意。“
谢枋得闻言,更加不解地道:“他们两人私会一事,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想保密是不可能的。大人将他们二人带回府中,本来就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但如今既是禀明了官家,那便没有什么关系了,何必再多此一举,将此事闹大呢?“
文天祥苦笑道:“我这个上传给官家的途径,有点特殊,不一定能非常及时的禀告官家,我们的对手,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了。“
谢枋得顿时明白过来。
“还有,其其格能逃走,说不定就还能再次潜入,文府的防卫力量过于薄弱。王烈,你马上持我的亲笔信,去新军找牛富,让他调拨一百士兵来文府。记住,不要带兵器甲胄,只能空手进临安城。”
这时候的官吏,一座府邸往往有数百人。军中将领调士兵去自己家中做家丁,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如果带兵器进城,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番布置之后,各人便立即分头行动。
夜色渐深,临安城的夜市又繁忙起来,十里长街,灯火辉煌,摊贩满地,人流如潮,摩肩擦背。
虽然此时已是寒冬时节,但一则年关将近,二则这个时代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夜市之中,仍是不减半分热闹。
半大不小的淘气小孩穿梭于摊贩之中,未婚的单身狗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吹牛,已婚的男子带着娇艳小娘子出来秀恩爱,勾栏前的伙计卖力地吆喝着客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频频向路边男子抛去媚眼端的是热闹非凡,一派繁荣景象。
文天祥带着几名护卫,押着程晓,连夜赶往丞相府。
一直以来,文天祥都没有坐过轿子。
一则他虽是状元出身的文官,但却是职掌新军,领兵之官,自然是不便坐轿了。
二则嘛,文天祥深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己很快就要领兵出征,少不得受军旅之累,这时候养尊处优,将来便要吃更多的苦。还不如此刻多吃一些苦,将身体锻炼好,将来上战场,便会带来诸多方便。
虽说临安夜市繁荣,但前往丞相府并非一条大道走到头,总要过几个小巷,这些小巷,可就没有什么人影了。
这时代也没有路灯,街上摊贩酒楼的烛光照不甚远,一入小巷,便只能靠护卫们手中提的灯笼来照路了。
通过这条小巷,距离丞相府便不远了。
刚入小巷不久,异变陡生,一道刀光从黑暗中射来,几乎是擦着文天祥的身子,射入了程晓的身上。
“有刺客,快保护大人!”护卫惊慌失措的声音尚未落下,又是一道刀光,射入文天祥的身体中。
几名护卫立刻拔刀杀了过去,但见那人往巷边的一道小门内一闪,便躲入了里面,护卫们破门而入,追杀了过去。
此时天寒地冻,文天祥出门之时,便特意多穿了一件外套,那一刀虽然力道甚大,入肉却并不是很深,但疼痛是难免的,两名护卫搀扶着文天祥,意图迅速离开此地,突然之间,又是一道刀光闪过。
“啊!”护卫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还未来得及等文天祥做出反映,又是一道刀光亮起。
其其格妩媚的笑脸映入了眼帘。
调虎离山!
此刻,文天祥身边就只有两名护卫,不及多想,身体几乎是本能的往旁边一移,随手抽出了身旁护卫的刀。
第八十八章 生死()
“嗞”,其其格的刀几乎是贴着文天祥的肌肤划落,厚厚的棉衣瞬间被划破,若不是文天祥几近本能的一移,这一刀之下,文天祥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咦?”其其格似是没有料到文天祥竟然躲开了自己的一刀,但此刻文天祥身边的两名护卫皆已命丧黄泉,其其格也不着急,却笑盈盈地望着文天祥,道:“文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文天祥正待答言,却见眼前刀光一闪,慌乱举刀招架,“叮”地一声,两口刀碰在了一起,发出轻脆的撞击声,与此同时,文天祥几乎连想都没想,转身回头就跑。
无论是刚才投掷飞刀的绝技,还是此刻举刀来攻,倾刻间便杀死两名护卫的本领,都清楚的表明,眼前的其其格,决非自己所能力敌,若是不迅速逃脱,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身后咫尺之外,其其格的身影如影随形。
文天祥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阵绞心之痛,鲜血正从刀口中汩汩流出,头晕晕沉沉,似有千斤之重,只能咬尽牙关,不管不顾,一路向前奔跑着。
这条小巷似乎特别漫长。
自筹建新军以来,这么多天的锻炼毕竟没有白费,文天祥虽然觉得身体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吃力,竟然也坚持了下来。
慌乱之中,文天祥却是没有注意到,有好几次,其其格似乎就在要追上他了,却又总是多喘了一口气,慢上一步,让文天祥从她的刀下溜走其其格的脸上,笑容灿放,在微弱的夜光映照下,娇艳如风中的曼陀罗花。
夜色朦胧,看不清前方的景象,一直跑到近前,文天祥才发现自己在慌乱中,竟然逃入了一条绝路。前方是一堵高墙,将小巷封死,身后不远处,便是紧追不舍的其其格。
“文大人,你可真会挑路啊,正好挑中了黄泉路!”话音未落,其其格手中的刀已如奔雷般袭来。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文天祥亦是极其果断之人,电闪火石之间,便已下了决断,不管不顾,只是一刀向着其其格砍去,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其其格没料到文天祥突然之间竟然如此凶狠,她不愿意以命相搏,只好撤刀回防,文天祥抓住机会,一阵猛攻,竟然逼得其其格步步后退。
若论武功,其其格自然远在文天祥之上,但此处小巷仅四尺余宽,此时正是夜间,看不分明,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文天祥以拼命三郎的打法搏命,一时之间,其其格竟也对他无可奈何。
小巷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夜间看不清身影,听其声音,似乎只有一个人,但其其格的脸色却蓦然大变,笑容消失,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身后的来人是一个高手,必须迅速解决眼前的文天祥。
一念至此,其其格便不再后退,反而欺身进入文天祥的刀光之中。文天祥知道自己绝不是其其格的对手,因此,只管挥刀胡乱向前乱砍。其其格突然变招,文天祥刀势已老,只得变招,其其格瞄准时机,飞起一腿,正中文天祥握刀的手,文天祥顿时吃力不住,刀从手中飞脱而出。
尚未等文天祥再作出任何变化,一道刀光横扫而来,从左边肋骨之下滑过,顿时鲜血四溅,文天祥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再也把持不住,“啪“地一声,晕倒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在其其格身后,一道剑光亮起。
其其格不得不放弃再给文天祥补上一刀的念头,身体猛然一个回旋,刀光如长虹贯日,堪堪挡住了身后的剑。
夜色中,两人一刀一剑,你来我往,倾刻间便对攻了十几招。
其其格越战越心惊,来人剑术之高超,武艺之精湛,远在自己之上。若不是夜色昏暗,看不到太分明,迫使此人将大部份精力都放在了防守之上,此刻自己已经落败。
“叮叮叮“,刀剑相撞的金石之音,不绝于耳,剑光绵绵,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其其格被逼得步步后退,眼看着就退到了小巷尽头,后面是高墙,退无可退。
其其格却忽然变招,竟也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但她的学武多年,远非文天祥这种不懂武功的人可比,此刻拼起命来,招式仍是丝毫不乱,只是凌厉无比。
对面用剑之人,武功远在其其格之上,见到其其格变招,仍是不慌不忙,虽然被其其格步步攻退,一柄剑却舞得密得透风,任其其格的攻势如何凌厉,也找不到半分破绽。
“十招“,这是用剑之人第一次开口,仅仅只说了短短两个字。
临敌对阵,要的是全神贯注,自是不会说太多废话。
那种一边动武,一边说话的人场景,只会出现在师傅教徒弟过程中。再或者是一些街头流氓的比狠斗勇之中。
战场上的生死搏杀,没有人会与敌人多说一句话,也不可能说一句话,顶多是一个简单的喊一声给自己壮气。
大将阵前撕杀,要说什么话,也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