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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军令,这才将其交到牛富的手中。
这一举动令一众指挥使很是不解,毕竟,牛富才是新军统领,刘保勋仅是副统领而已,文大人的军令,理应由牛富来宣读才对,刘保勋此举,未免有点逾越了吧?
牛富的几个兄弟,牛二、牛三、牛四、牛五等几人,看刘保勋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了起来,我大哥才是新军统领,你怎么能如此行事呢?
场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而诡异。
好在牛富并没有发火,只是一脸平淡地接过公文,翻看了一遍,脸上的神情却骤然大变。
这道军令,刘保勋刚才实际上只念了一半,后面还有一句话,“由新军副统领刘保勋执令行事,不论何人,凡违令者一律拿下!”
文大人这是何意?我才是新军统领,为何他却在公文中点名由副统领来执行他的军令呢?
牛富心中掀起了骇然大波,半晌,他抬起头来,有些茫然无措地望向谢枋得。
军令是谢枋得送过来的,却没有交到自己的手中,而是交给了刘保勋,这也是文大人的意思吗?
文大人是不相信我了吗?还是有意要撤掉我新军统领之职,让刘保勋取而代之?
牛富不愿往下想,只能一脸茫然的望向谢枋得,这个铁血铸就的汉子,此刻的眼神中竟然露出一丝无助的神情,仿若一个被大人抛弃的小孩子一般。茫然若失。
谢枋得叹了口气,走到牛富跟前,将他拉到离人群稍远一点的地方,小声说道:“临安城中出了一点事,文大人怕你一时冲动,铸下大错,这才将军令交由刘副统领执行。”
新军不准出营,但外面的消息肯定还是会有消息传来。牛富迟早会知道的,还不如先说与他听,让他也有一点心理准备。
牛富闻言大惊,他在临安城中举目无亲,若说有什么人出事,那恐怕也只有文天祥文大人了。
“文大人出什么事了吗?”牛富抓着谢枋得的双臂,急切地问道。
谢枋得淡然一笑,道:“文大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说得轻松随意,牛富却是一脸的不相信,道:“不行,我得去临安城看看大人!”
谢枋得顿时沉下脸来,怒喝道:”说什么胡话呢?刚刚大人才发过来的军令,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从即日起,谁也不许出军营。除非文大人传来的新命令,否则,都给我在营中老老实实呆着,你也一样!”
被谢枋得骂了几句,牛富反倒是清醒了几分,文大人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冒然跑过去,恐怕也只能给他添乱。
只是这道军令也着实古怪,派个探马去临安城打探一下消息都不行,文大人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呢?
焦虑不安中,牛富回到大营中的将台上,观看新军的晨演。
往日里新军经常拉出营外演练,跑步,爬山越野,如今不能出营,很多训练科目便需要调整。
牛富身为新军统领,如今并非战时,这些常规训练项目都是他亲自过问的。
正待给各营指挥使安排新的训练,营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牛将军,不好了,文大人出事了!”那人的声音极为响亮,营中不少士兵都听见了,纷纷转头望过去。
此人便是昨晚从文府翻墙逃出来的那人了。他出了文府之后,却苦于晚上临安城城门紧闭,他又不似谢枋得一般,早已打通了关节,可以从吊篮出城,他只能找个地方先躲避追兵,等待天亮之后,才混在人群中悄悄出城,一路向着新军大营跑来。
他叫何首乌,这是曾经救他一命的郎中随口给他取的名字。
何首乌自幼便以乞讨为生,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爹娘又是何人,哪年哪月哪日出生,反正,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过着饱一顿饿一顿的生活,直到后来加入新军。
几个月的军营生活令他脱胎换骨,他非常热爱新军,这里比他以前当乞丐时,要好太多了太多了。
因为在新军中表现良好,何首乌被提拔成为一名伍长,这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荣誉感和使命心,他越发地努力训练了,只渴望着有朝一日,也能上阵杀几个鞑子,赚一笔军功,好在人前显圣,向朋友同僚夸燿。
也许,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爹娘知道了,也会为自己骄傲吧。
何首乌疯狂的崇拜着文天祥文大人,处处皆以文天祥为榜样,后来被派去文府做保卫,何首乌兴奋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如今文大人出了事情,他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急着。
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跑到新军营门之前,却是再也跑不动了,奋力叫喊了几声,便只能坐倒在地上喘气了。
牛富刚才听了谢枋得一番话,心中很是不安,此时听到何首乌的叫喊声,便再也不顾主帅的风范,一路跑在最前面,远远地便冲何首乌问道:“文大人出什么事了?”
“文大人被丁大全给抓起来了,说文大人与蒙古人勾结,欲图不轨,要治文大人的罪!”
何首乌此言一出,倾刻间,新军大营沸腾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釜底抽薪之计()
在新军五千将士的心中,文天祥有着神一般的地位,将士们疯狂的崇拜这位状元出身的将领,如今听说文天祥出事被捕,整个军营顿时像一口炸开了的大锅。
“说文大人与蒙古鞑子勾结?他们这是疯了吧?”有人不解地说道。
“朝中奸佞太多,忠臣难做啊!”有人听多了说书人讲书,也发出了这样的感概。
“不错,这个丁大全,就是朝中最大的奸臣,当初逼董槐去相,如今更是抓走大人,还说大人与蒙古鞑子勾结,真是天大的笑话,不会是他自己与蒙古鞑子勾结吧?”有人立即赞同道。
“直娘贼,丁大全这个狗奴才,他敢动我们大人,信不信我把他抓到新军大营来,让他天天给兄弟们含鸟!”有人恨恨地骂道。
“说不定,就是丁大全自己与蒙古鞑子勾结了呢,所以才弄出这个罪名来污陷我们大人!”有人这样猜测道。
“你还别说哦,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哦。俗话说得好:贼的眼里看谁都是贼!说不定还真是丁大全与蒙古鞑子勾结在一起了!”有人这般分析道。
“甭管他是不是与蒙古鞑子勾结在一块了,反正他动了我们大人,那就是不行!要依我说啊,临安城距离我们新军大营这么近,不如我们就冲进城去,将大人救出来,再将丁大全这样的朝中奸佞给清除了,还我大宋一个朗朗乾坤!”有人这样建议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我新军五千将士,个个都是一顶十的汉子,拿下临安城还不容易吗?等我们救出了大人,杀了丁大全,再让赵官家下旨拜大人当了宰相,掌枢密院事,大人掌了权,还能少得了我们新军弟兄的好处吗?”有人高声附和道。
“那不如,我们去求牛将军发兵吧!”有人马上簇拥道。
新军大营门前,刘保勋与牛氏兄弟一众将士正紧张对峙着,双方剑拔弩张,局势一触即发。
“刘保勋,你这是什么意思?大人待你恩重如山,让你从国子员的一名学生,摇身一变,成为了新军副统领。如今大人有难,你竟然拦着,不让我们去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牛五大声骂道。
他早上听说不准出军营的军令,既郁闷又吃惊,满脑子想着不能出军营去见兰兰(其其格)了怎么办?如今闻得文大人有难,却是什么也不顾了,只想冲出军营去救回大人。
刘保勋的身影站在大门处,不动如山,望着他们几人,朗声说道:“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刘保勋纵然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大人之万一。但不许出军营是大人的军令,你们要是眼里还有大人的话,那就该遵守大人的命令。身为新军的将士,平日里,大人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什么军令啊?这肯定是大人在丁大全的胁迫下写出来的,怎么能算数呢?“牛五大声嚷嚷道。
“我们可以不出营去,但是,派几名探子出去打探一下消息,总应该可以吧?“牛富沉声问道。
“不可以!“刘保勋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大人的军令上面,说得很清楚。新军自即日起,任何人不得出营。统领大人也是看了军令的,你们谁要是想出营,那就只能踏着我刘保勋的尸体出去。“
“刘保勋,你真以为我们不敢吗?“牛五跳了起来,指着刘保勋喝道。
“无论你们敢与不敢,我刘保勋和刘字营的五百将士都在这里,想要出营,先将我们杀了再说!”
刘保勋不久以前还是一名指挥使,这五百人马,便是他自己亲统指挥,新军大营的五千将士他压制不住,自己带出来的五百人马还是能管得住的。
如今,他就带着五百士兵,守在新军大营的营门前,不让任何人出营。
“直娘贼,我牛五也是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你刘保勋算个什么东西,从来就没有杀过一个鞑子,不过是大人器重你,才让你当了新军副统领,你还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老子现在就让你识得老子的厉害!”牛五一边说,一边便欲冲上去与刘保勋厮杀,却被牛富一手死死抓住。
“大哥!”牛五说道:“不能听这小子的,说不定他就是丁大全的狗腿子,想要夺了我们新军的兵权,控制了新军,这样,大人可就真的救不出来了!”
牛富沉着脸,看了看牛五,又看了看刘保勋,终于说了一声:“回中军大帐!”
“大哥!”,”大哥!”,”大哥!”几名兄弟都纷纷喊道。
牛富的眼光在他们各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冷声说道:“怎么,大哥的话,你们也不听了,是吧?回中军大帐!”
牛富的态度如此坚决,其实几人也没有办法,牛五狠狠地瞪了刘保勋一眼,跺了跺脚,转身跟着牛富返回中军大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