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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其其格便只能在牛五的身上下功夫,最终跟随牛五,潜入文府,确认当日自己放入文府书房的信件还在书房中,没有被人发现,丁大全这才连夜带兵搜查文府,将书信找出来。
这番算计,一环扣着一环,可谓是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丁大全也知道文天祥的心思慎密,思虑周详,纵然是其其格将书信放入了他书房中,又借着行刺的名头,掩饰了放书信的意图,丁大全仍然是不放心,一定要确认文天祥没有发现这些书信,才带兵前来搜查文府。
其其格不可能骗自己,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文天祥早就发现了,却装做没有发现,还伪造了假的书信,仍然放在原处,等着自己上当受骗。
这份心计之深,令丁大全亦是震惊不已。
寻常人纵然是发现了这些书信,也只会将书信找出来,再偷偷处理掉。怎么可能会想到要去伪造书信,再放回原处呢?
若是拿走了书信,其其格见不到书信,丁大全就不会去搜查文府,而会用别的办法来对付文天祥,如今,却是一脚踏进了文天祥精心给自己挖的坑。
昨夜搜出这些书信之后,丁大全也只是随便看了看,发现内容完全一致,便没有去仔细分辨,这便中了文天祥的计。
丁大全一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已。
“陛下,丁大全伪造书信,栽赃陷害朝中大臣,致使亲卫大夫文天祥蒙冤下狱,臣请陛下下旨,治丁大全之罪!”立即便有大臣站出来,弹劾丁大全。
“陛下,丁大全胆大妄为,无视朝廷纲纪,轻信一面之辞,不请圣旨,不经廷议,颤自将朝中大臣无端下狱,若不加以严惩,何以能使朝中纲纪清明,群臣悦服,臣请陛下治丁大全之罪!”
“陛下,丁大全未请圣旨,私自调兵搜查文府,此罪一也;轻信人言,对书信不加分辨,即认定大臣之罪,此罪二也;不请圣旨,便颤自将亲卫大夫下狱,此罪三也;有此三条罪状,臣请陛下夺丁大全之职,予以严惩。”
“陛下,臣以为,此事还得细查,这些书信是何人伪造?丁大全是否知情?他究竟是受人蒙蔽还是故意栽赃陷害,还必须得查一个水落石出!”
“陛下,文大人蒙此不白之冤,朝廷必须得给他一个交待,一则应该治丁大全之罪,二则必须将此事查明,让那些栽赃陷害的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丁大全平日里在朝中树敌甚多,如今出了这等事情,自然立即引起了朝臣的攻击,一时之间,群情激愤,纷纷请求宋理宗赵昀下旨治丁大全之罪。
这时候的官员,审案的自由度很大,不像后世要经过公安,检察,法院,层层把关,才能最后定刑。这个时代,官员直接便可以将人定罪。
相应的,在后世社会,纵然是断错了案,大多数也不会被追究责任。而在这个时代,官员若是断错了案,一旦翻案,那便是非常严重的过失,革职查办,削藉为民都算轻的。
不过,这是对那些已经铸成了大错的案件,文天祥不过是被关下狱,倒也没有这么严重。
但文天祥毕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而是朝廷的重臣,亲卫大夫,如此身份,岂可轻易下狱?
“陛下,臣也是听信那名蒙古人的话,才去搜查文府的,定是有人设计陷害文天祥,臣一时不察,误信人言,才将文天祥下狱。还请陛下看在臣也是一片忠君为国之心,文天祥亦是安然无事,饶恕臣的过失吧!”
丁大全站了出来,拜伏在地,身体瑟瑟发抖。
相比眼前的局面,他更担心文天祥还有后手,此人多智近乎妖,既然已经出手,恐怕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还是看轻了他啊!丁大全在心中暗暗叹道!
见到这些书信是假的,赵昀的心情却是舒畅了许多。文天祥终究还是不负朕望,朕刚才却是错怪他了。
婧儿那边,也终于不用担心了。
不过,这个丁大全,赵昀却还是舍不得将此人放弃,他毕竟是赵昀心中早已想好了的宰相人选,就这般放弃了他,赵昀仍是极不情愿的。
而且,这个案子看起来仍然是扑朔迷离,作为一个帝王,赵昀的疑心是非常重的。
“丁卿,这都是你办的好事!”赵昀还是要敲打一下丁大全的,免得他太张扬了,不知天高地厚。
“朕要将你罚薪半年,作为给文天祥的陪礼,再降官三级,以示惩罚。”
宋代的官与职是分开的,赵昀却只降了丁大全的官,没有撤他的职,也就是说,丁大全的职任仍然不变。
“既然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文天祥,又是你惹出来的祸事,那朕就让你去查,若是你查不出来,朕必定轻饶不了你!”
第一百二十八章 想让我出狱,门都没有!()
”文贤侄,您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些书信是伪造的,你可以出去了!”临安知府方凡来到府牢之中,亲手打开牢门,请文天祥出狱。
“出去?我为什么要出去啊?“文天祥一脸得意的笑容,道:“方叔,您这临安府的大牢挺不错的,我住着挺好的,我看啊,我就先不要出去了。”
“那怎么能行呢?这大牢阴暗潮湿,让堂堂的亲卫大夫住在里面,这成何体统啊?文贤侄,你就听我一句劝,出了这监门,跟我一起去临安府衙门,我为文贤侄摆酒席庆祝!再派人让轿子抬着回家!”方凡陪着笑脸,苦口婆心地劝道。
“庆贺什么啊?庆贺我来临安府坐大牢吗?“文天祥听了方凡的话,顿时有点不乐意了。
“文贤侄这是说的哪里话啊?当然是庆贺文贤侄平安出狱了!”方凡虽然知道文天祥这是在故意充傻装愣,仍然只能耐心的解释着。
“我不出去!他丁大全说抓我就抓我,说放我就放我,我也是朝中的大臣,岂能受他这般侮辱?”文天祥丝毫也不退让。
反正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占着理,得理且饶人固然是君子作风,但对付丁大全这种小人,犯得着装什么君子风度吗?
我呸!
想让我出去,没那么容易!
方凡顿时左右为难起来,只好打着笑脸,低声下气地问道:“到底要怎么做,文贤侄才肯出这监牢呢?官家还等着要召见你了!”
文天祥看着方凡,笑道:“方叔,这事不怪您,侄儿也知道这一点。不过,这事也与您没关系啊!您就这么去跟官家说,他丁大全不来这临安府大牢,给我陪礼道歉,我就不出去!”
方凡哈哈笑道:”原来文贤侄是闹这事啊,你放心好了,今儿在廷议上,陛下都说了,让丁大人亲自过府,给你陪礼道歉,你只管回府等着就是了。“
“那不行!”文天祥摇头道:“他丁大全是怎么抓我进来的,就让他怎么把我送回去。让他到这儿来给我陪礼道歉,再护送我回府!否则,想让我出狱,门都没有!”
文天祥说完,便躺下去睡觉了。
方凡无奈,只得退了出来,转身向狱卒交待道:“好生侍候着文大人!”
狱卒忙点头答应,方凡便出了监牢,径自与丁大全商议去了。
方凡与文天祥虽以叔侄相称,但其实交情并不深,反倒是向来与丁大全交好。
临安城中的消息传得极为迅速,没过多久,文府的管家便带着一大群下人出现在临安府的大牢中,方凡也令人将精心准备的好酒好菜端入牢中。
下人们将牢房收拾干净,再铺上上好的毯子,文天祥躺在上面,四名美婢环立周围侍候,一边品尝着方凡精心准备的美酒佳肴,一边听美婢唱曲说笑,好不开心快乐,将一干狱卒惊得哑口无言。
不过,狱卒们也知道这位文大人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当然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站在旁边羡慕嫉妒恨了。
这年头,当官就是好啊!
倘若他不是朝廷高官,临安府的大牢岂能让他这般霸占着,早就令衙役前来,将其强行拖出去了。若是敢与衙役硬抗,那么,不好意思,再将你关起来!
如今却只能将牢门大开,任由他懒在里面不出来,家丁仆役进进出出,往来不绝,临安府还得好酒好菜伺候着。
什么时候坐牢都有这样的待遇,恐怕天底下的人都要抢着来坐牢了。
然而,更让狱卒们羡慕的事情还在后头。
不多时,一名接着一名的朝廷官员,似赶集儿一般,都赶到临安府的大牢中来了。
“文大人乃是朝廷的亲卫大夫,高官显要,又是状元及第出身,为天下读书人的楷模,岂能容他丁大全这般侮辱,文大人做得好,就该呆在这牢中,说啥也不能就这般出去了!”一名前来探望的官员朗声说道。
“说得不错,他丁大全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卑贱无比的仆役出身罢了,又与那阉人董宋臣相互勾结,仗着官家宠爱,不将别人看在眼里,如今他铸下如此大错,岂能就这般轻易饶过了他?“另一名官员立即表态赞同。
“文大人放心,官家虽然对他轻轻放下,但我等已经联络了监察御史与一众朝臣,一起上书弹劾丁大全,官家不下旨将他严惩,我等决不罢休。“
“当初他兵逼宰相,气焰何等嚣张,如今又敢这般对待文大人,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此等奸诈小人,若不能将其扫出朝廷,将来必然弄得朝廷上下人人自危,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将此等小人逐出朝廷,正是我辈之责!“
“文大人文韬武略,为我大宋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连官家都曾经说过,文大人乃是“天之祥,宋之瑞”,他丁大全这是想断我大宋的根基,我等岂得容他?“
“我等应该广为联络士林人士,发动大家一起上书,直斥丁大全之过,一定要让官家对其下旨严惩!”
“对!“
“对!”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