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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玉见柳湘儿一说到秦昊,脸蛋就有些微红,心里就有些发急,知道在这小妮子的心中,秦昊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当即也不去跟她争辩谁是星辰,谁是日月,而是问出她心中最为关心的问题:“你刚才说高衙内的人来了,那你们是如何脱身的?”
柳湘儿也没有隐瞒,将刚才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向梁红玉说了,当她说到秦昊说谁敢动她谁就得死时,那张吹弹欲破的脸蛋又变得白里透红起来。
梁红玉没有留意到最后那句话,因为柳湘儿说得很小声,也很带羞,她留意到的竟然是眼前这个书生味十足的少年郎拿来的勇气,在斩人家的手碗时,连眼都不眨一下。
柳湘儿在说完事情经过后,又对秦昊道:“湘儿从登州来到汴梁,如果没有红玉姐,你现在看到的也就是湘儿那冰冷的坟头。”
秦昊看着柳湘儿,心里也是一阵心酸,她在登州府,虽然每天陪着田承嗣那帮俗人手抚琵琶,但至少人身是安全的,至少是受田承嗣他们尊重的。
如今以她一个弱柔女子漂泊到龙蛇混杂的东京汴梁,她的内心是怎样的凄楚,怎样的失落,怎样的茫然,亦只有她这种北漂的女子才明白。
在这里秦昊用了北漂两个字,因为同样作为蚁民的他,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过的他,对个中滋味是深有戚戚的。
梁红玉见柳湘儿的眼神中充满着幸福,秦昊的眼神中却是满不在乎,他身后的那帮人全都是凶神恶煞,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的安危担心。
当即提醒道:“你们得罪高衙内,还敢在这汴梁城大摇大摆地走动?不如随我前去,找处隐秘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再伺机出城。”
秦昊耸耸肩,微微笑道:“如果我像老鼠般地躲起来,如果官家要见我,岂不是得像猫一样四处乱找?”
“你刚才说什么?官家要见你?”
梁红玉看着秦昊,神色显得很错愕,在她的心里还真不相信秦昊说的话,难不成就因他填得两首好词,说得一口好书,官家便要见他?
柳湘儿离开登州时,秦昊还没有出使金国,后面的事她当然不知道,就算她留在登州,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知道,更别说远在汴梁的梁红玉了。
面对一脸错愕的梁红玉,秦昊也没打算向她解释,只是淡淡地道:“如果秦昊猜测得没错,最迟不会超过三天!”
第一百三十章 洪思诚()
对洪思诚的话,秦昊并不完全认同,大宋的兵力或许不能对抗衰落中的辽国,更不能对抗如日中天的金国。
因为不管是辽国还是金国都是以马战为主,来去如风,而宋朝的军队基本是步兵,以步兵去对抗机动能力特别强的骑兵,自然是少有胜算。
但宋江方腊是什么?
宋江带的不过是帮亡命徒,所谓打虎英雄武松,在血溅鸳鸯楼时,连小孩都不放过,所谓黑旋风李逵,两把板斧,杀得最多的都是些平民百姓。
他们之所以能横行数州,无非是打一炮换一个地方,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游击战争,这不是他们的本事,只能说明他们在对的时间没有遇到对的人。
当他们遇到对的人的时候,这支部队便走到穷途,比如说张叔夜,又比如说自己。
至于方腊,作为摩尼教的教主,他的手下除那帮信徒有些战斗力外,剩下的都是手拿锄头扁担的农民,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战斗力同样不高。
对方腊,秦昊的心里是充满着同情的,他们坚持众生平等的主张,也是秦昊深感认同的,只是方腊,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一场正义的战争。
战争打的是实力,邪不胜正在战争面前没有说服力,战争的时间选错了,便只能让这次轰轰烈烈的起义犹如昙花一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秦昊目注忧郁重重的洪思诚,心里也颇为感慨,这位已近风烛残年的老者,所虑的不是自己还能在人间活多久,而是大宋王朝的未来。
中华儿女多奇志,向来不缺忧国忧民之士,对这些人秦昊的心里是充满着敬意的,更何况熟知历史进程的他,也深深地知道,正是因为联金灭辽,这才埋下灭国的祸根。
只不过联金灭辽已是国策,朝野上下都被这种收复幽州、建立不世之功的的欲望充斥着,欲望大到认不请自己的实力,看不到悲惨的未来。
现在的秦昊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自然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他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在这股欲望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渐渐改变历史的进程或者方向。
端起茶杯,轻轻地呷口茶,轻轻地叹息道:“老先生的忧虑之情,的确让秦昊佩服,只是与金联盟,是皇上亲定的国策,岂是秦昊能左右的?”
洪思诚嘴角挂着苦涩的笑意,缓缓地道:“你这娃儿既然在蓬莱阁说三国,当明白独木难支的道理,而且老夫也曾派人打探过你的底细,你对联金一事原本也持反对态度,让老夫想不明白的是,你既知其害,为何还要投身其中,助纣为虐呢?”
秦昊轻轻地喝口茶,缓缓地道:“老先生既然是读书人,当知道大禹治水的故事,上古时候,洪水泛滥,大禹的父亲采用堵的方式,治水九年,不但未立寸功,反而越治越凶,而大禹采用疏导的方式,治水十三年,让江河归于平息,完成治水大业。”
说到这儿将茶杯的水倒在桌上,然后用手指引导着茶水向自己想要的方向流动,望望滴滴答答的茶水掉,秦昊轻轻地叹息道:“如果秦昊不投身其中,如何改变这洪水的方向?”
秦昊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更没有讲因为自己的出使,已经让协议的内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功劳是领导的,能不抢功的时候,千万别抢功,这样也许会活得长一些。
但洪思诚是何等聪明之人,对秦昊的点到之语自是明了于胸,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上一口,轻轻地叹息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的意思老夫算是明白了。”
以洪思诚的身份地位,并没有秦昊那么多的顾虑,当即又接着道,“你的意思,这联金抗辽就是洪水猛兽,而老夫就是那个堵水的鲧,而你则是那个治水的大禹?”
说到这儿,又目注秦昊,轻轻地叹息道,“老夫堵水,所以落得个丢官致仕的下场,希望你小娃儿的引水能收到奇效,挽大宋于既倒。”
身在朝野,心忧庙堂,虽然是短短的几句相聊,但在秦昊的心中,好像跟此人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似的,此人既然能因进言丢官,说明他以前的官位一定不低。
他现在不但需要像杨再兴这样的纠纠武将,也需要一些能治理天下的行政人才,听他说致仕丢官,心有所动地道:“老先生既然不在朝堂,却不知接下来意欲何往?”
洪思诚面带苦笑,轻叹道:“老夫老矣,既不为朝廷所用,自然是解甲归田,天天与日月花草为伴,摆儿弄孙,以度风烛残年。”
秦昊目注洪思诚,目光显得特别的清澈,诚心相邀道:“如果老先生看得起秦昊,不妨前往登州,他日必有一番作为。”
“登州?”
洪思诚忽然眨着双眼,目光如矩地看着秦昊,略微沉思地道,“登州的确是个好地方,东出高丽,西出幽州,北出大金,南出苏杭,好,老夫就听你一回!”
古代的人对地理概念远没有现代人这般详尽,洪思诚说的虽然跟秦昊想的有些出入,但也八九不离十,见他愿意去登州,心里也是颇为感慨的。
什么叫一见如故,这就是!
秦昊虽然是说书的,却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关系,或许,对具有相同理想或者相当信仰的人走在一起,心灵是没有距离的。
他们的理想很简单,就是不能让大宋在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中失去颜色,就是能让天下的老百姓能像现在这般过着悠闲的生活,不能让祖先留下来的土地染透鲜血。
总体来说,秦昊跟洪思诚的见面是愉悦的,是轻松的,会谈之后,洪思诚也没有在汴梁久留,虽然这儿有许多让他留恋的东西,但他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虽然秦昊现在什么事都没安排他做,但他相信秦昊,相信了就足够了!
秦昊同样没有让人去调查洪思诚,位卑不敢忘忧国,对一个丢官辞职还能心忧天下的老者来说,他的心里只有敬重,没有怀疑。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见马植()
赵府离皇城不远,中规中矩的三合院,算不得大,当秦昊来的时候,赵良嗣正心事重重地喝着茶。
国书失窃之事,王师中未敢藏私,就在秦昊离开登州的同一天,便派八百里加急将这事向赵良嗣作了原原本本的汇报。
当赵良嗣接到王师中的书信后,除大骂糊涂外,也是束手无策,当然,更让他感到焦虑的是,马政在去西军报到之前,亦将此次的金国之行,如实地向皇上做了奏报。
每当早朝之时,赵佶总不忘问句,国书何时到京,弄到赵良嗣是相当的狼狈,也是相当的被动,在对王师中恨意增加的同时,也加重对秦昊的期盼。
所以,当秦昊出现在赵府大门时,赵良嗣赶紧放下茶杯,亲自来到门口相迎,并亲自把杨再兴张毅等人安排在西厢的客房住下,然后引着秦昊来到书房。
秦昊非常慎重地将国书递到赵良嗣的手中,当赵良嗣缓缓地打开国书,看到国书上那个朱红大印的时候,双手忍不住轻微地颠抖起来。
十年,十年啊!
人生有几个十年?当十年前童贯使辽时,他第一次向童贯献出平燕策,从此他的人生就跟收复幽州划上等号,这十年来,他所做的似乎都是同一件事。
如今这件事眼见就要做成,怎不让他激动?
当然,更让他激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