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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到清风居,方百花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一面担心着方七佛,一面又提防着秦昊,毕竟秦昊是官,而他们是贼,虽然他们自己不承认自己是贼,但事实却是贼。
见方七佛平安归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午饭是在清风居吃的,负责午饭的也不是酒楼的厨子,而是恋橙。
半天斯杀,方七佛他们虽然有些饿,但事情没办成功,还折损了数十个兄弟,心情着实不太好,他跟方百花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只是简单地吃半碗白饭,还有几块肥肉。
那幸存的三个随从,心里虽然同样难过,但对他们这种吃肉要看黄历的人来说,美食的诱*惑还是有的,三人各吃三大碗饭,还有三大碗的东坡肉。
大恩不言谢,客气的话方七佛也没有多说,对着秦昊拱拱手道:“今日承蒙秦公子高义,他日秦公子但有一纸相召,方某定将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秦昊摇摇头笑道:“方七哥不必多谢,秦昊也是感叹方七哥英雄仁义,不想看到你死在这些宵小手中,他日战场之上,说不定咱们还会刀兵相见!”
自古兵贼不两立,秦昊说的也许是实话,但方七佛却不以为意,笑笑道:“战场会英雄,生死平常事,如果真有那一天,却也畅快淋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官逼民反()
四方城门虽然都在严格盘查,但对秦昊来说,要送方七佛他们出城,也并非什么难事,毕竟在这个即将没落的大宋王朝,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只要有钱,别说送他们出城,就算送他们送上天,那些看守城门的也会毫不犹豫地绑竹竿,送不上去,捅也要把他们捅上去。
只是,秦昊没打算送他们出去,他们都是方腊手中的得力干将,如果送他们出城,回到江南,必将四处征杀,受伤害的永远是那些小老百姓。
因此,留下来是必须的。
好在秦昊他们住在清风居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管是拱卫朝廷的禁军,还是衙门的捕快,都知道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都知道他们是火拼梁山的英雄,是不可能收留叛贼的。
更何况,秦昊不但是皇太孙的救命恩人,还是他的老师,没事谁也不想往这边掺合,纵算上面的命令下来,也是简简单单的问询了事,并没有真个入内盘查。
午休之后,赵良嗣的书童便来到清风居,说是官家要见他,该来的终于来了,秦昊简单的收拾一番,便随书童来到赵府,然后跟赵良嗣一起坐着轿子来到皇宫。
迎接秦昊跟赵良嗣的是一个小太监,长得细白嫩肉的,就跟个姑娘似的,那日在太子府,秦昊也见过太监,却没有这般乖巧,不免看多两眼。
或许被人看得多了,那小太监也不以意,领着秦赵二人来到大庆殿西侧的垂拱殿,这里是皇帝日常办公的地方。
秦昊进来的时候,赵佶正伏在案桌上批阅奏章,听到当值太监的报告,也仅仅是抬起头来,对着两人轻微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整个宋朝君臣关系都是非常宽松的,这个还得益于开国皇帝赵匡胤的勒石三戒,其中第二条就是不杀读书人,不杀上书言事者,所有宋一朝,都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宋朝的读书人,如果不是在正式的场合见着皇帝是可以不用下脆的,所以赵良嗣跟秦昊进来后,也只是对赵佶作揖,并没有行下脆之视。
赵佶的打扮显得有些休闲,戴的是普通的学士方巾,穿的是普通的淡黄便装,只是他的神情却显得特别的凝重。
两人站在堂下等待差不多半个时辰,赵佶才将手中那些乱七八槽的奏章处理完,将朱笔放在笔架上,然后探身问起秦昊,“卿就是秦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这个有点废话,秦昊当作没有听见,只是回答是,也没再说其他的,赵佶也没想他说其他的,刚才的话不过是开场白,接下来才问起他最感兴趣的事情:
“当日宋江盘踞梁山,朝廷数万大军数次围剿均无功而返,而卿仅凭区区数十人,便将梁山贼寇一网打尽,是如何做到的?”
不讲联盟之事,却提梁山旧事,想来在官家的心里,是在为问询破方腊之策,秦昊低头沉思半晌,然后才道:
“剿灭梁山非秦昊之力,而是梁山贼众,抢百姓、杀平民、吃人肉,引起天怒人怨,然后老天爷看不过去,一把天火把他们都烧死了,是为天遣!”
“天遣?”赵佶见秦昊没有据功,不禁将身体向倾,探身问道。
“天遣!”秦昊回答得很肯定,在他回答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赵佶没有理由怀疑秦昊,看得出他的神色有些失望,在他原来的设想中,秦昊既然能火烧梁山,也就能火烧方腊,如今看来,此路好像有些不通。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如此过得好半晌,赵佶这才指着桌上的那堆集如山的奏折,叹口气道:“这些奏折都是来自江浙,奏的全是方腊的事情。
说到这儿,随手从里面抽出一本,单简地瞄一眼后,随即说道,“这本奏折来自桐庐,讲的是三天前青溪县失守,兵马都监颜坦被杀,县主翁开被活着。”
这本奏析来自寿昌,说是方腊正在寿昌集结,看样子寿昌是守不住的了,还有这本奏折来自杭州知府赵霆,说是方腊的目标应该杭州,叫朕派兵驰援!
关于这样的奏折有很多,朕就不一一例举了,除方腊之外,还有潮州的陆行儿、湖州的陈箍桶、台州的吕师襄,这些人就像蚂蚁一样,从四面八方爬出来,都在声援方腊。”
看得出赵佶的确是被方腊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在叹完这些之后,这才拿起那份盟约,接着说道:
“原想趁着金国势盛,趁势收回幽州之地,为我大宋筑起一道屏障,谁成想方腊逆反,打乱朝廷的全盘计划,其势甚凶,远胜梁山。
如果方腊之乱不能快速平定,则伐辽一事,朝廷将无兵可派,幽州之地必为金国所取,则我大宋将失却最后的屏障,其势危矣,两位爱卿都是联金抗辽的执行者,可有想法?”
赵良嗣微微躬身,上奏道:“方腊叛乱所聚者农民也,这些人未曾进行专门的兵家训练,绝非西军之敌,如臣所料不差,待童太尉尽起西军之兵时,将是方腊兵败被俘时。”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数十万大军移师南下,行程数千里,也并非说走就走,说到就到,按照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到达江南,如此耗财耗时,如何才是了局?”
赵良嗣的话虽然是实话,也只是稍减赵佶心中的焦虑,毕竟伐辽跟平方腊两件事都迫在眉稍,稍有不慎,就将顾此失彼,于大宋朝来说,不管哪一种,都是伤筋冰骨的。
时间,只有时间才是赵佶现在想要的,只有尽快平定方腊,才能让大军得到休整,才能达到伐辽的目的,因此,当他想到这儿的时候,又将目光投向秦昊。
秦昊清清咽喉,缓缓地道:“刚才赵大人亦说过,方腊之众,不过是些平头百姓,未曾训练,战斗力不强,他们这些人,曾经都是老实巴交的顺民,之所以造反,亦不过是官逼民反!”
“官逼民反?”
赵佶觉得有些奇怪,他的性格是偏向温顺的,对臣民也是和和气气的,高兴的时候还可以跟大臣们踢踢球,遛遛鸟,赏赏花草什么的,从来都没有逼过他们。
所以,他自信地认为他治下的官员,对老百姓也是一团和气,如财神爷那样笑咪咪的才对,所以,当秦昊说到官逼民反的时候,他觉得非常的奇怪。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安抚使()
“说是官逼民反,一点都不为过,那朱勔打着为皇上建设艮园的旗号,巧取豪斗,在江南一带民怨极大,因此方腊暴乱,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借口便是诛朱勔。”
这次见到赵佶,估计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秦昊既然把话说开了,索性把话说得更透彻些,至于这个皇帝听不听,那就是他的事了,接着说道:
“咱们不说这二十年来的积怨,单说当初朱勔为送一块太湖石进京,动用数千劳役,拆桥毁屋无数,仅仅是沿途的路费,就不止三十万贯。”
赵佶没有说话了,因为秦昊的这番话就不仅仅是指朱勔,而是在暗讽自己,因为自己的特殊爱好,让私事变成国事,以致于劳民伤财,最后闹得天怒人怨。
赵良嗣见秦昊说话尖锐,剑指当今圣上,一股冷汗顿时从手心冒起,害怕赵佶在极怒之下做出不利秦昊的事,当即躬身说道:“小娃儿说话没遮没拦,还请皇上不要介意!”
赵佶的确不介意,这不仅仅是因为勒石三诫,而是因为现在的情形的确让他焦头烂额,再加上做皇帝久了,听惯了阿谀奉承之言,好不容易有个不同的声音,反而让他欣喜。
对着赵良嗣轻轻地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随后又对秦昊道:“卿先平梁山,后主盟约,昨日又相救于皇太孙,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管卿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一个人能把艺术玩到极致,那这个人纵算不是睿智之人,那也是绝顶聪明之人,而眼前的赵佶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他忘记了,他的主业是当皇帝,而副业才是玩艺术。
作为千年后的人,秦昊当然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在言语上得罪眼前这个皇上,他都不会杀自己,因为大宋自太祖开国以来百多年的时间,还没有这方面的先例。
在他的印象中,大宋皇帝真正开杀戒的是诛六贼,为此,赵佶还非常不满意,认为这是违背祖制,以致后来赵构做皇帝,他还专门让人带话,说的就是勒石三戒。
如今有了赵佶的保证,秦昊说起话就更无顾忌,当即接过刚才的话道:“三十万贯是多少?那是一万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吃喝拉撒,而艮园有多少这样的石头,恐怕是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