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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千千依旧还是摇头不已,范进之脸色微微一寒,久在官场,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比杜不晦要高出一筹,眼前女子绝非是要借喜宴之名讨取银钱,而是来者不善。
“既如此,不如你来说。”范进之语气转冷,淡淡说道。
“一万两。”房千千听着周遭众人的哗然,不紧不慢的接道,“黄金。”
范进之一口气险些背过去,气急败坏的叫道:“放肆,反了,来人,给本官将这口无遮拦的女贼拿下。”
“嘻嘻,这怎么转眼工夫就成了女贼,官老爷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房千千笑容可掬的看着四周涌上来的兵勇,有恃无恐,这般场面想来足够大了。
杨奕然急得团团转,喜宴不见血,否则会是大凶之兆,程雨嘉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怎么说心里也还有个疙瘩在,如果程雨嘉嫁入王府,那是她的命中福贵,倘若半路生了枝节,这可叫程雨嘉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杨奕然冲着持剑女子连连作揖,祈求道:“两位将军,还望看在小女薄面上出手相助,莫要伤人,莫要伤了人啊。”
“将军?”房千千嘲弄一笑道,“真正的将军这会远在牧州,哼,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称呼将军么?”
“你找死。”持剑女子杀气暴涨,冷冷盯着房千千。房千千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拍着高耸的胸膛,娇呼道:“呀,好凶,好害怕,司大哥救我!”
司游倦眼皮直跳,倘若对面换成自己,怕不是早就忍不了了。
持剑女子虽然冷漠,但并非蠢笨之人,如何能看不出眼前两人就是要借机生事,意图清清楚楚,便是杜府院中人。与其拖泥带水,不如快刀斩乱麻。念及此处,持剑女子冷哼一声,剑芒轻吐,就要出手,死活不论。突地,房千千躬身一礼,肃容说道:“一万两黄金是我瞎说的,你们别当真,我是开玩笑而已。”
“开玩笑?姑娘这个玩笑可是开的过头了。”范进之冷声说道。
“小女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替程姑娘不值,程姑娘人长得好看,心肠更好,前些时候她救了多少人,简直就是盘雁镇的活菩萨,这样的姑娘家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可是乡亲们瞧瞧,”房千千指着那两名持剑女子,气呼呼说道,“你家主子不上门迎亲也就算了,如今花轿就要进门,还不见出来接接新娘子,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知道的是程姑娘出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买来的使唤丫头呢,你们杨家堂堂大户,怎地一点骨气都没有,大伙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番话言辞有据,让范进之哑口无言,杜不晦也在一旁呲着牙吸凉气,人群中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杨奕然只觉后背上落了无数道鄙视的目光,老脸涨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可不就是卖女求荣么,若是自家亲生女儿还好,可是这程雨嘉,哎,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杨奕然回头看了一眼静寂无声的花轿,一咬牙,一跺脚,狠心道:“杨家虽只是个小门小户,雨嘉也只是老朽义女,但这位女侠说得有道理,今日是小女出阁,虽然比不上你们尊贵,但也不能让小女受了委屈,人老朽就送到这里,想娶小女,让王爷亲自来迎亲。”
“哎,杨老先生,你这是何苦呢……”范进之劝道。
杨奕然索性豁了出去,一脸坚毅,倔强的看着范进之,没有半点退意。范进之左右为难,这老头名声在外,当真要认定了,怕是难劝的很,而且范进之也不敢用强,日后这位可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亲国戚了,自己小小一个九品芝麻官,还是别找不自在为好。
房千千很是知机的挥手鼓动起来,脆声叫道:“出来接,出来接!”
渐渐的,有人应和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汇聚到了一处,声势不弱。大约在此刻围观众人的心里,出来接,就是那位对盘雁镇一镇之民的重视,是一种仰视般的祈求,让那上位者瞧上一眼,哪怕施舍点善意和笑容,就已经足以填满心里那点期许。
范进之一怔,民心所向,有些棘手,不过最要紧的还是府中那位爷的心思,倘若擅作主张,恼了那位爷的兴头可不是闹着玩的。范进之压低声音道:“你去府里通传一声,该怎么说你知道吧?”
杜不晦冷汗直冒,颤声问道:“草民该……该怎么说?”
范进之瞪了杜不晦一眼,叱道:“当然是实话实说,杨老先生要依福州娶亲的规矩,这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别的要你操心吗?”
杜不晦眼睛一亮,暗自咋舌,果然都是官场里的老狐狸,明哲保身的手段已是炉火纯青了。杜不晦边往里跑,边是叹气,没有官身,别看前些日子范进之见着自己客客气气,当真要遇了事,还不是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杜不晦也发了狠,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攀上那颗擎天巨树,那位爷牙缝里留点余荫出来,都足够杜家鱼跃龙门的。
杜不晦转着念头,没留意迎面有人来,还自闷着头赶路,就听迎面有人咳嗽一声,杜不晦急忙抬头,身子一颤,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便听一人沉声喝道:“快让开!”
杜不晦连滚带爬的闪到一边,点头哈腰道:“王爷,徐大人。”
“府外何事如此吵闹?”名唤徐闻达的桑海知府沉声问道。
“这,哎,有人撺弄着杨老爷子一定要王爷亲自去府门前迎亲,小人人微言轻,不得已只好前来通禀一声。”
“哼,胡闹,范进之呢?”
“杨老爷子今时不同往日,范大人也做不了主啊。”杜不晦苦着脸说道,偷看了一眼正中那位面带轻笑的俊朗男子。
徐闻达正欲斥责,便听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徐大人,不必动怒。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假冒的王爷()
大喜的日子,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杨老先生既然定要本王去迎亲,那就出去瞧瞧,免得再有人说本王不懂礼数。”
徐闻达一礼,恭恭敬敬的回道:“都是些山野小民,扰了王爷清静,罪过,实在是罪过,王爷大度,下官佩服的很呐。”
“好了,别拍马屁了,随我出去看看。”男子笑了笑,不以为意的向府门外走去。
徐闻达连忙跟上前去,杜不晦也知机的紧紧跟在人群最后,这个时候,定不能离中间那人远了。
杜府大门外,杨奕然呆呆出神,不知何故,总有点心神不宁的烦躁。房千千鼓着腮帮子,挑衅的看着那两名持剑女子,司游倦面带嘲讽,冷眼旁观。
就在这时,听得府门内传来杜不晦尖锐的叫声:“王爷到!”
四周围观众人皆都翘首张望,待要看看那位名震天下的大甘殿下是何等风采。房千千亦是眼睛一亮,踮着脚尖道:“在哪呢?在哪呢?快叫我瞧瞧!”
说话间,一行人大步流星出了杜府大门,正中是名男子,风流倜傥,英俊不凡,也是生着半鬓华发,不见憔悴,反而有一种异样的魅力。男子面含微笑,神色颇显随和,风度翩翩却又不减威严,看似温和,但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久居上位的雍容大气,一眼望去,书中所载的皇子王爷就该是这般模样,比李落更像大甘的殿下,可是和李落相较,却是一处也不像。
房千千朱唇微张,惊叹了一声。司游倦瞥了房千千一眼,只道是房千千有什么感慨,便听房千千低低呢喃道:“长的真好看,他可比王爷顺眼多了!”
司游倦脑门一热,险些憋出内伤来,瞪了房千千一眼,房千千吐了吐舌头,小脸一红,嘿嘿一乐,冲司游倦眨眨眼,以示歉意。就在司游倦回头的刹那,就听房千千用极细微的声音嘀咕道:“他是真的长的好看呀。”司游倦干脆装作没听到,淡淡的看着引得围观百姓惊呼连连的年轻男子。男子挥手示意,神色谦和,纵然司游倦有先入为主的厌恶,但不得不承认,眼前男子风度神采样样不凡,只不过连同相貌在内,却没有一处和李落相似。
男子上前几步,看着杨奕然和颜悦色的行了半礼,杨奕然手忙脚乱,刚才虽说下定了决心不能让程雨嘉受委屈,要那位王爷出府迎亲,可是当真站在男子面前的时候,杨奕然只觉得口齿发干,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更别说不卑不亢的回话了。
这时,一名持剑女子快步走到男子身侧,传音低语了几句,男子一扬眉,转头望向站在一旁凑热闹的房千千和司游倦,却见房千千笑嘻嘻的冲男子挥着手,俏脸绯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了羞。男子一怔,颇有点摸不着头脑,淡淡一笑,将目光落在了送亲的队伍中。
杨昭遂怔怔无语,看过了丰神俊朗的大甘殿下,再瞧瞧落魄憔悴的自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输的一败涂地,怎一个自惭形秽了得。
男子温颜说道:“本王初来福州,不知道这里的风俗习惯,怠慢之处还请岳丈莫要见怪。”
杨奕然张了张口,有些赧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还能再说什么,怕是多说一个字,都会被人斥责矫情了。
“王爷,雨嘉虽非老朽亲女,但……哎,请王爷一定善待小女。”
“岳丈放心,本王不会亏待雨嘉,她很好,本王很喜欢她。”
“那就好,那就好。”杨奕然搓了搓手,汗颜说道,“时辰要到了,王爷,这就进去吧,劳烦王爷奔波,小民……”
“今日之后,雨嘉便是本王之妻,你我便是一家人,岳丈不必如此客气,随意些就好。”男子朗笑道,“是本王失礼在先,如何敢言奔波,只道再奔波些怕是才能配得上雨嘉的蕙质兰心。”
杨奕然也笑了,提起的心放了回去,眼前这位殿下言谈风趣,随和可亲,约莫是雨嘉的好归宿吧。
杨奕然吐了一口浊气,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杨昭遂,黯然轻叹,当爹的如何能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念想,可是事已至此,难道杨家还敢毁约不成,最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