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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内,每年向大甘进贡上等战马五千匹,武器五千把。三年之后,增为两万。”
西戎众人皆是一愣,一时不明白李落为何不要钱财,三成贡品换下五千战马。五千兵刃,绰绰有余,便是三年之后的两万战马和两万兵刃也用不了这些财物,不过当值此时,却不下于济西戎之困,羯可天诸人不及细想李落言中之意。齐齐大礼称谢,不少女子都哭了出来,便是羯可天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李落恻然,毁人家园,取人财物,不过是要的少些,却犹如慈悲神佛,受这番大礼。
李落侧过身子,不受西戎众人礼拜。少顷,待众人稍稍平息下来,温言道:“先前你们遣来的使者已带来四成贡品,今年再补齐三成就好,若有余留,好好照料西戎族人吧。”
“啊,羌摩已经送到了,怎么会这么晚?”羯可天呆呆说道。
西戎殿伊急急干咳一声,止住羯可天追问,拜首谢恩道:“西戎上下谢过大将军恩泽,从今日起,朔夕城中供奉圣上和大将军尊位,朔夕一日不落,香火一日不断。”
李落心中一阵发苦,烦闷欲吐,摆摆手道:“不必了,你们下去吧,宫中女子都回去,莫要再送来。”
“谢大将军。”一众女子喜出望外,放下心中大石,尽都破涕而笑,一幅劫后余生的喜气。
西戎众人拜谢李落,陆续起身,脸上惊惧之意淡了些许,多了几分活意,羯可天见李落不欲多言,正要带众人离殿,李落突然出声道:“你们王上病了?”
羯可天一惊,朔夕皇城之中些微小事都已落到李落眼中,急忙回道:“是,昨夜病倒了,今晨已下不了床,特命可天前来。”
“嗯,好好调养,五日之后,请王上一见,商议战后事宜。”
“可天领命。”说完带着西戎众人退出了侧殿。
等到西戎诸人离开侧殿,云无雁叹了口气道:“以前在梦中时时想着能有朝一日踏马朔夕,今天在这里了,反倒高兴不起来。”
沈向东抚须笑道:“知何为战,为何战,一战将定,以前侯爷总说战场之上可胜可败,唯心不乱,胜不骄败不馁,以常心度之,云将军看来也知其中三味。”
云无雁哈哈一笑道:“沈先生过誉了,无雁还差得远。”
“侯爷?听着怪怪的。不过说起来沈先生也是侯爷了。”李落展颜一笑道。
“侯爷,这名字不错,不过没有大将军气派,末将还是叫大将军吧。”呼察靖怪笑道。
殿中几将齐声笑了起来。李落虽有笑意,但却难掩眉宇间的消愁,长声道:“但愿羯城能明白。”
沈向东和云无雁对望一眼,云无雁道:“羯城应该能明白大将军此举涵义,西戎若想自立,依靠我大甘诸军,保的一时,也保不了一世,大将军如此冒朝中怪罪之险,给他们留下喘息之机,羯城枭雄半生,不会看不明白,如今只余此途,西戎才不至亡国,再休养生息些年月,或能勉力维持。”
沈向东接道:“西戎也不是没有机会东山再起,西域战事百年来从未休止,平沙川还好些,再往西行,这些年不知有多少小国兴起,又有多少亡族灭国。”
第二百零三章 一介女子()
“这西戎要是死灰复燃,又是我们大甘的心腹之患。”迟立一脸忧色道。
“不错,不过西戎此战元气大伤,想要缓过气来,最少也得十年光景,若还想东进,西戎还要先尽收平沙川,拜火和回蒙当不会轻易让西戎得逞,这又是数年时日啊。”云无雁沉声说道。
“二十年后,若我大甘还是如今一般,天意如此,我们也莫可奈何。”李落淡淡接道。
呼察靖嘿嘿笑道:“二十年?二十年够我们做好多事了,你说呢,城弦。”
赫连城弦看着呼察靖,抿嘴一笑,道:“呼察大哥到时该有三妻四妾了,不过看你这豪爽气概,恐怕养不起,天天要受气。”
众将捧腹大笑,呼察靖脸色一黑,喝道:“你这小子,我看你打光棍算了,嘴这么损,谁家姑娘会喜欢你。”
赫连城弦见呼察靖向自己走过来,急忙讨饶,笑道:“我么,不娶就不娶,要是能终老军中最好。”
李落笑着止住两人,道:“二十年后,若我们还在,到时找一处地方,一起牧马放羊,我还可以给呼察小靖讲讲当年我们纵横天下的事。”
“大将军,怎么你也取笑我?”呼察靖不满道。
“说的是,也算老夫一个,可以教教小靖读书写字,不过就怕老夫活不到那个时候。”沈向东连连点头道。
“沈先生。”呼察靖气结,见石冲也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环目一扫,见武塔一脸苦思,急忙叫道:“你们看,就武塔实在,不取笑我,武塔,武塔,你说说……哎。你想什么呢?”
呼察靖连唤了武塔两声,武塔才醒过神来,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武塔一脸迷茫。愣声说道:“俺在算到时候俺要修多少房子。”说完掰着手指算道:“大将军两间,沈先生一间,云将军也要两间,石冲一间算了,城弦和迟立小哥估摸也要两间。呼察将军一间,两间,三间……”
石冲插言道:“等等,呼察靖这么多,我怎么只有一间?”
武塔茫然道:“他不是老婆多么,一间怎么够?”
“噗。”殿中几人实在忍不住,尽都大笑起来。呼察靖一脸黑气,闷声道:“不说了,去巡营。”说完转身离殿,武塔拽过铁棍。跟着呼察靖走了出去,边走边问道:“慢点走,慢点走,你给说说,俺帮你修几间啊?”
呼察靖没有慢下来,反倒越走越快,转瞬间出了大殿,隐隐还能听到武塔独自一人的絮叨之声。殿中诸将俱都大笑不已,却没料到武塔会有这般言语。
朔夕渐稳,城中四处在大甘将士巡查之下。井然有序起来,城中残民在大甘士卒帮衬下将烧毁的屋舍稍作修葺,暂能栖身。
朔夕城内,除却城东好些外。城西城北几乎家家都有悲事,西戎残余皇族重臣也都忙着整点城中杂事,虽说忙乱,但有大甘诸军将士在,倒没有出什么事端。
李落这几日和倪青几人也在城中四处探视,间或和大甘将士一起清理城内残物。
城中留民见李落如此。都放下心来,一些不及出城的商旅见状,也都帮着朔夕城中相识人家,还有人拿出财物分给朔夕族人,不过多数都不愿久留,辗转请托,望大甘将士可准许出城。李落得知,也不留难,但有所请,便让他们自行离城,取道鹰愁峡还好些,若要前往陈河谷,生死祸福,李落便不得而知了。
如此几日之后,朔夕城中仅余西戎族人,他国之人几近一空。
一日,李落和倪青朱智几人刚从城西赶回,路过一处,聚了数百西戎族民,朱智看了一眼,道:“大将军,不少城中百姓无家可归,军中和西戎朝廷划出了多处屋舍,让他们暂时住下。”
李落嗯了一声,正欲离去,倪青突然低声唤道:“蜂后。”
李落拉住战马,转头望去,果见蜂后青桑正穿梭在人群之中,分发粮食,徐残歌和祝行帆也在。李落问道:“她没走?”
“没有,和大将军相见之后,蜂后和她的商队就在城中留了下来,前些天蜂后还联络了数家商户,向城中民众散了些钱粮,帮了不少忙。”
楚影儿听罢,冷冷的哼了一声,自从知道青桑是魔门中人,竟还敢向李落暗施媚功,李落虽不在意,但楚影儿心中早已不喜,岂料青桑知机,自与李落夜谈之后,第二天便不顾羯可天挽留,执意搬到皇宫之外。
这几日楚影儿跟随李落四处忙碌,没有留意蜂后,今日一见,按捺不住心中怒意,冷冷的看着青桑。
朱智不知楚影儿心中所想,赞道:“这个蜂后,不简单。”
楚影儿转头看着朱智,寒声道:“怎么不简单?”
朱智一凛,微微侧开少许,回道:“朔夕大乱,她一介女子,竟然敢留在城中,还带人帮着西戎族民重建,这份胆量见识,在商旅之中实属罕见,待朔夕安定,蜂后的商旗恐怕无人能及。”
楚影儿看看青桑,冷声道:“心思狡诈。”
朱智挠挠头,不明白楚影儿为何有此评语,不过商机一如战机,稍纵即逝,蜂后能留在朔夕,也是看到朔夕值此大难,若能和西戎族民共度难关,今后在朔夕的声望,商旅之中将一时无二。
几人稍作停留,徐残歌看到李落几人,向正和西戎族民交谈的青桑低语几句,青桑抬起头,一脸惊喜,起身快步向李落走了过来,徐残歌和祝行帆也紧跟而出。
李落翻身下马,看着青桑身旁一个紧紧抓着青桑衣角的幼童,问道:“这是?”
青桑爱怜的看了幼童一眼,轻抚了扶幼童头顶,轻声说道:“前些天奴家在倒塌的房屋中找到的,父母都已不在了,也是命不该绝,屋顶塌下来,她竟然毫发无伤,只是饿的厉害,不停的哭,吃饱了就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认奴家了,这几天奴家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奴家见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若找不到亲人,打算收养下来。”
“夫人真是好心肠啊。”倪青赞道。
第二百零四章 白衣男子()
青桑拂过几缕秀发,却不知手上沾上黑泥,将凝脂玉容惹上几丝痕迹,倪青嘿了一声,青桑望着倪青,微微一笑,兰芷轻吐,道:“说起心肠来,奴家怎比得上大将军,奴家留在朔夕,不过是有大将军在,才敢留下来,要不然奴家几人也早早走了。”
朱智一怔,没想到蜂后竟然直言不讳,端详了蜂后几眼,暗自点头。李落望着青桑,如今已无锦衣华服,只穿了些寻常粗布衣物,但难掩天姿国色,李落和声道:“听闻青姑娘散尽钱财,朔夕城中要是多些青姑娘这样的人就好了。”
“助人就是助己。”青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