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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李落倒是平静异常,望着淳亲王说道:“父王,南府委实不足为患,唯一可虑者不过是南府为何会反而已。”
“好了,”不等李落说完,李承烨打断道,“再说对错。”
李落张口欲言,又止住话语,黯然静了下来。
“不错,不亏是我李承烨的儿子,你不说本王替你说,本王之错,一错在常林,二错在那个丫鬟,很好,本王在你这般年纪还没有这样的见识。”
李落小小的身子巨震,抿着嘴一言不发。李承烨不再看李落,转而对众人说道:“今日之言,府内休要议论,倘若被谁不小心传出去,本王定斩不饶!”说完便离开了采雅轩。
李落呆呆的坐着,感觉空落落的,仿佛突然间心里什么东西没有了,耳中听见洛氏惶急的喊了一声王爷,再看轩中众人眼神,洛氏的责备,兰妃的惊讶,夏妃的窃喜,萱妃的好奇,一时之间李落觉得天旋地转,紧紧抓住椅背才没有坐倒。
原来这就是淳亲王府,这就是父王关心的人和事,如洛儿这些人,从不曾有人会去想他们在想什么。
萱妃走了过来,奇怪的看着李落,说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李落茫然的抬头看着洛氏,又看了看兰妃,说道:“母亲,姨娘,我说错了么?”
兰妃弯下身来,柔声说道:“别乱想了,你父王不会生你气的,但今天说的话千万不要再提起,有些事等你再长大点就明白了。”
李落突然觉得一阵虚脱,眼前一黑,终忍不住倒了下去。
李落这一病,便整整躺了三日,溯雪寐不解衣的照顾了李落三天,三天后,李落才能稍稍下床活动,看着消瘦的溯雪,李落抓过溯雪衣袖道:“苦了你了。”
溯雪霁颜一笑,没有说话,轻轻挣开衣袖,喂李落吃了点东西。
李落接道:“这些日子府中多事,你来清心楼也没有安生,是我不好。”
溯雪轻轻一笑,回道:“公子,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要挂在心上,你年纪还小,心思便这般重,恐怕以后要受累的。”
“嗯,我记着了,你先下去歇息吧。”李落勉强一笑道。
溯雪猛然觉得自己说话不像是下人,反倒是有点姐姐训导幼弟的意思,匆忙一礼,急急离开。
等溯雪出屋后,李落缓步坐在了铜镜之前,看着镜中苍白的面容,自嘲道:“几日不见,不想人比黄花瘦。”伸手一拂鬓角,却是已经有了好些白发。
第18章 月下春江(1)()
五年后,入夏,索水河畔。
天将夜,索水河畔一片莺莺燕燕,巧语铃声,风和着香气,引的河岸的富家公子、王孙贵族趋之若鹜,有些性急者已经按耐不住,急急登船,去寻些温柔。
出卓城东门十里,就到了这索水河畔。
杨柳参差,点缀着梅竹松柏,躲起来影影灼灼的琼楼玉阁,越过河提,河面绵延了百里的花舫,这里就是大甘赫赫有名的月下春江。
到晚间,万船挑灯,倒影在索水之中,宛若蓬莱仙境一般。
每年不惜万里,来这温柔乡的游客络绎不绝,有仗剑高歌的浪子游侠,也有家缠万贯的巨商富贾,更少不了那些文人骚客和世家子弟。
在这里有一掷千金的豪迈,也有冲冠一怒的刀光剑影,当然最少不了的就是这俊眉修眼、顾盼神飞的索水仙子,久而久之,便有了踏遍甘朝五府,莫如醉卧春江的名号,更甚者言,若到了卓城,不来这月下春江,就不算真正到过卓城。
曾几何时,这月下春江的名号比之大甘的皇宫更加的响亮。
此处在开国初期,不过是王宫贵族出来踏青垂钓之地,后来国泰民安,慢慢有人带着家眷美妾出游,才有了这乘舟寻欢的端倪,渐渐的人竞相从,一时之间这索水便热闹起来,不过真正得名是在甘高宗李启年间,大诗人苏溯畅游索水,与美偕行,留下一首《月下春江》:
小舟横截春江,卧看翠壁红楼起。
云间笑语,使君高会,佳人半醉。
危柱哀弦,艳歌馀响,绕云萦水。
念故人老大,风流未减,独回首、烟波里。
推枕惘然不见,但空江、月明千里。
五湖闻道,扁舟归去,仍携仙子。
云梦卓州,索水西岸,昔游应记。
料多情梦里,端来见我,也参差是。
恰逢高宗出游,看见这首词,连声叫好,命人搬来一块巨石,亲书月下春江四字,刻在石上,至此才有了这月下春江。
时至今日,这月下春江已过百年,早已不是百年前的样子,多了花舫,多了月下仙子,多了风月。
在百里花舫中,中间位置有三艘最大的花舫,船身侧面用古篆字分别写着春、江、月三字,装饰的或华贵,或清雅,或飘渺,比之旁边的花舫却是有些孤芳自赏、卓然不群的意味。
在这春江月三船上的,便是月下春江每两年选出来的三位花魁,只有色艺惊绝的佳人才有望登上这三艘船,百里花舫上的每位才女佳人,莫不以居于春江月为荣,相竞很是激烈,即便得到登船的资格,也不过只是两年的期限,若要留住这花魁的位置,却是时刻不得松懈。
而每到竞选花魁之时,月下春江就热闹异常,登徒浪子,比比皆是,比之过年灯会犹胜七分。
距万隆十年的花魁之选刚过一年,正是春江月色的好时候,春船的紫盈,江船的凝露已经是连续两次稳居花魁之位,而月船的柔月自十六岁首次当选花魁,以后便长居月船,羡煞了一众佳人。
春江月各领风骚,其他花舫如众星捧月般,一起画出了繁华的春江月色。
月船,花朝月夜。
月船有三个主舱,镜花水月、拈花弄月连同花朝月夜,向来只有达官贵人、才子豪杰才能被引到舱中,一睹柔月的芳容。能入这三舱赵显身份,可是浪子游侠儿梦寐以求的幸事。
“李落,再作一首词,叫美人高兴高兴。”一阵气急败坏的呼喊传入李落耳中,李落醉醺醺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对面搂着两个姑娘的肥胖少年,想正起身来,试了试又即倒下,惹得身后的侍奉的女子娇笑不语,李落索性便躺着不动,闭上眼睛,不去理睬这个胖子。
刚合眼,一股逼人的酒气扑面而来,睁眼一看,眼前一张大脸,近在咫尺,呼吸之间酒气扑鼻而来,差点熏的李落吐了出来,忙一把推开,大脸主人应手坐倒,却是一个浓眉大眼的英气少年,只是脸色白的有些吓人,这时正用手指着李落道:“好你个玄楼,莫不是老大的话也不听了,卖弄卖弄文采,没准柔月姑娘听到顺意了,还会赏脸来我们这里坐坐。”
李落也不理睬,摆摆手,继续闭目睡了起来。
这时方才的肥胖少年更加着急起来,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道:“李落,快想想办法,今日好不容易进了朝花月夜,要是见不到柔月姑娘,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哼,也不是只有李落有才名,作诗作词这些事又有何难,且听我道来。”角落一个正和女子狎戏的少年冷冷的说道。
“好,好,你来,你来。”肥胖少年一时喜上眉梢,李落躺在边上一动不动,也不生气。
这少年清了清嗓子,吟道:“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好。”众人齐声叫好,身后的女子端上一杯酒,吟诗少年举杯满饮,挑衅的看了李落一眼,发觉李落睡倒根本没有睁眼,不觉有些泄气,和几个女子调笑几句,回案坐下。
少年们一阵混笑,借机放浪形骸,惹的周身的美人娇嗔不已。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隔帘后,正有几个女子在看着他们,居中一位烟眉似蹙非蹙,似喜非喜,媚眼含羞,琼鼻挺秀,只看一眼,便觉这是天工造化,天仙下凡,肤如凝脂,容光明艳,卓约多姿,闲静似娇花照水,正是月船的花魁,柔月。
柔月听到少年念诗,抿嘴轻笑道:“这些孩子,尽学些讨姑娘喜欢的话。”似略带责备,却又风情万种,一时把旁边的两个俊俏丫鬟都看呆了,好在旁边年纪稍大的女子稍显正常,笑笑道:“柔月,这几个可不是普通的孩子。”
“那是自然,若是普通的孩子,想来羽姨也不会让他们进朝花月夜了。”柔月淡淡回道。
被称为羽姨的女子略显尴尬,没有接柔月的话,直接说道:“这四个少年族中在卓城都是响当当的世家门豪,身形略胖的是当朝冢宰章荣政的长子章泽柳,坐在地上的是当朝三公太师于乘云之子于英,刚才吟诗的是朝廷征西使上将军狄杰的幼子狄承宁,闭目而卧的清秀少年来头更大,是大甘另外一位上将军定北候、淳亲王李承烨的唯一的嫡子李落,这四人仗着族中势力,在卓城是无法无天,自称是王城
四少,惹得卓城天怒人怨。”
听得羽姨说完,柔月说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城四少,倒是听人说起过,原来是这个样子,一个个看着呆头呆脑,又没有窃国残民,言传倒有些夸大了。”
“嘘,月儿啊,隔墙有耳。”羽翼慌忙阻道。
柔月一笑,也不害怕,继续道:“也罢,扶我下去稍事整理,去见他们一见,剩的天天来烦羽姨。”
说完便和丫鬟们回了内舱。
第19章 月下春江(2)()
再到朝花月夜,章泽柳正在埋怨狄承宁,词也做了,在陪的美人们倒是个个眉开眼笑,不过正主儿却还是没来,一想自己用尽一切办法,威逼利诱,瞒天过海,才弄到这个机会,还得自己付账。
进来之前对自己的狐朋狗友夸口定会见到柔月,倘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