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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难道还敢与我们撕破脸皮不成。”老者嗤之以鼻道。
“这倒未必见得,只不过安排几个人手也还难不倒他们的。”
“心儿是说赶车的伙计?”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道:“多是如此,定天侯身负冰心诀内力,寻常高手近身之后免不了被他识破,换一个不会武功的就要好些。
只是这样一来,恰巧能为他所用,藏身马车之中,却是也在赌刺客无心,亦无余暇查探马车。
只要过了石桥,他们定会即刻离去,刺客纵是醒觉过来,怕是已经迟了,一石二鸟,雍大先生说他应变甚急,确是不假的。”
老者微微一笑道:“一石三鸟,还将我们也算计了,老夫倒想他能平平安安过桥,日后会一会他。”
女子俏目一扬,和声说道:“我们迫他为因,他应变为果,怪不得他,能得雍大先生和云栈这般称赞,心儿也想见见,倘若擒不下德妃,也不见得是坏事,琴老,我们走吧。”
老者嗯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身形倏忽急闪,隐没在树林之中。
待马车过了桥,一个农妇,收起了鸡笼,一个货郎,也悠悠哉哉的挑着扁担去了别处。
还有桥头处几个闲散的商贩一走而空,桥上行人骤然少了一半,桥下水中也似有些动静。
果然如女子所料,桥上刺客听闻李落借舟渡河一事,匆忙撤去桥上布置,去了别处重又设下埋伏,自然免不了问候拦路老者的已故长辈。
马车缓缓驶过石桥,停在桥头半里外静静相候。
一众刺客急而不乱,隐在河岸和马车四周。
过了一刻光景,一个面目寻常至极的中年男子突然缓缓靠近马车,似是路人一般。
待走到马车旁,袖中一闪,几缕银丝倏忽之间隐入篷车之中,中年男子微微一顿,车内并无声响。
中年男子脸色一寒,纵身而起,跃到赶车的伙计身旁,一把抓起。
这赶车的把式原本是坐在车辕上,如今被中年男子提起,竟仍旧是一副坐着的模样,一脸惶恐惊惧的神情,口不能言,肝胆俱裂的望着中年男子,偌大一个身躯,在中年男子手中却和拎起一只鸡鸭一般无二。
中年男子面色阴寒,手中不见如何,这赶车伙计已是脸色发青,唇口颤抖不已,张着口却连吐一口气都难比登天,气若游丝。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极快的飘了过来,来到中年男子身侧,沉声说道:“大哥,舟中无人。”
中年男子阴冷的哦了一声,眼中杀机暴涨,将赶车的伙计掷在地上,落地之后,赶车的伙计却是能动了,顾不得呼痛,惊恐万分的爬起来连连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中年男子看也不看伙计一眼,望着方才疾驰而来的黑衣男子,冷声说道:“他们已经走了。”
黑衣人望了马车一眼,凝声问道:“在马车里?”
中年男子缓缓点了点头,黑衣人一怔,脸上罩上一层阴霾,向着跪在地上的赶车把式冷声喝道:“什么时候上的车?”
伙计连连磕头,惊惧道:“大人明鉴,属下确实不知,过桥之后就觉背心一凉,什么都没察觉到,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离去的,直到方才统领大人出手相救,才解了属下穴道。”
“该死。”黑衣男子杀机一显,踏前一步。
赶车的伙计魂飞魄散,面容扭曲,止不住的趴在地上磕头祈求,额头已是鲜血直流,和地上的泥沙混在一起,甚是凄惨。
中年男子扬手道:“他不会武功,此事怪不得他。”
黑衣男子哼了一声,没有接言。
伙计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忙不倏的连声道谢。
中年男子跃下马车,走到伙计身侧,扶了起来,温言说道:“是我失算了,与你无干。”
赶车的伙计又再跪倒在地,泣声说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属下定当为大人效忠,万死不辞。”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轻抚伙计头顶,和颜道:“那是自然。”
说罢掌中内劲猛然一吐,伙计便连哼也来不及哼上一下,颓然倒地,七窍流血,身子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
中年男子叹息道:“此事虽不怨你,只可惜你和他们照了面,留你不得,怨就怨他们没死,他们没死,你只好死了。”
黑衣男子似是没有看见如一堆烂泥般躺在地上的尸体,神色不变,沉声说道:“大哥,怎么办?”
中年男子拍了拍手,缓缓说道:“追,他们仓促间走不远,传下令去,让前面的人好好盯着,这定天侯虽少于行走江湖,但心智应变俱是不凡,万不可轻敌大意,要是谁漏过去了,我要他脑袋。”
黑衣男子似是也微微一寒,急忙应道:“知道了,大哥,我这就去。”
中年男子神色稍缓,平声说道:“仲秀,不是大哥严苛,如今你我皆是泥潭深陷,趟了这趟浑水。
若是事成,虽有鸟尽弓藏之危,但多少还有几分生机。
若是事败,先不说万隆帝和定天侯,到时怕是整个大甘都要与你我为敌,就是主上,恐怕也留不下我们活口,切记。”(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一对璧人()
“仲秀明白。”黑衣人躬身一礼,急急掩去。
中年男子轻咳一声,不远处树丛之中跃出两人,纵身抢到中年男子身侧,中年男子指了指地上尸体,冷声说道:“收拾干净,若有旁人瞧见,一并杀了。”
两人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说罢从怀中取出奇形断刃,似刀非刀,似钩非钩,不过几息光景,地上的尸首已被断成了数块,整张脸皮也被悉数割下,早已瞧不出原来模样。
甚是奇特的是两人如此分割尸体,地上竟然没有丝毫血迹,也不知施了什么手段。
待到尸首分割完,两人取出青鱼皮袋,将尸块装入其中,伏在背上,躬身一礼,隐入林后。
前后不足盏茶工夫,尸体就没了踪影,场中干干净净,任是谁也瞧不见此处几刻之前会有人惨死。
若是有人在这两人起身行礼时瞧上一眼,怕是要惊出一身冷汗。
中年男子手下两人乍看之下,似是相貌不同,若是细细瞧去,却是几近同相,面容惨白,冷冷冰冰,虽有五官,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的相貌,似是将五个不相干的人脸上各取下一处,硬生安在一处,多瞧上几眼,只觉一阵恶寒。
中年男子待两人走后,又四处瞧了瞧,没有留下什么破绽,这才牵过马车,缓缓离去。
就在中年男子离去一刻后,石桥南岸缓缓走着两人。
不是旁人,正是李落和云妃,若是中年男子看见,怕是要大吃一惊。
原以为李落两人早已远去,没曾想竟然会跟在刺客身后,这般兵行险招,却是中年男子始料不及。
李落二人过桥之后,李落便封了赶车把式的穴道,悄无声息的下车,并未走远,反是留在桥头一处不起眼的矮房左近,待数到一刻时分,李落便拉着云妃施施然走了出来,旁若无人的随着路上的三两行人,向南走去。
云妃虽是镇静,却也是紧张的心险些跳将出来,犹是这般肆无忌惮的走在路上,瞧着身旁不论是谁,都觉得是刺客一般。
走了半里有余,云妃压低声音道:“他们不会回来么?”
李落看了一眼身旁脸上抹上灰土的云妃,展颜一笑道:“会回来。”
“什么!?”云妃一惊,讶声呼道,虽是脸上擦了些灰土,却掩不住倾城之色,一举一动之间,这醉人的媚色便不自主的流了出来。
李落回过头去,笑道:“不必担心,依我看他们要回来也该是在半个时辰之后,那个时候我们能走出很远了。”
云妃略一沉吟,低声说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是有一些。”李落慨然叹道,“我对隐藏行迹之法知晓不多,若是方才我们入林疾行,早先虽能避开刺客耳目,只是怕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觅迹而来,到时免不了一番恶斗,还不如行险一搏,留在他们身后。
若我猜的不差,他们这时该搜寻山林小路,这些刺客虽是训练有素,但这追踪之术也不尽然人人通晓,等到他们察觉不妥时,自然会回到这里。”
云妃长吁了一口气,接道:“这样一来刺客都要散开了,我们的行迹一时不会被他们瞧破吧。”
李落轻轻点了点头,和颜回道:“娘娘想的不错。”
云妃瞪了李落一眼,喝道:“你叫我什么?”
李落一怔,苦笑道:“这……”见云妃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李落无奈,试探唤道:“南陌?”
云妃这才喜滋滋的点了点头,如此喜怒多变,便是李落也觉吃力。
云妃接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半个时辰后回来?”
李落双眉一挑,坦言回道:“两军对阵,除了冲杀强攻外,多一半都在猜敌阵领将的心思,十有九诈,行诡变之道,江湖厮杀虽不同于沙场,也是差不多的。”
说罢微微一顿,似是有些倦意,喃喃说道:“不但要骗敌将,有些时候便是自己人也要骗的。”
语落,李落神色一振,笑道:“方才在马车中见刺客应变甚速,领头之人才智亦是不弱,约莫最多半个时辰,他该会明白过来。”
云妃哦了一声,见李落神色隐约之间悲苦暗藏,不再追问,吐了吐舌头,捧心说道:“和你在一起真是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呢。”
“让娘……南陌姑娘受惊了。”李落见云妃脸色不善,急忙改口道。
云妃抿嘴一笑道:“不过这样才好玩嘛,李落,走快点。”
说罢不理会李落的无奈神色,自然而然的拉起李落手掌,轻步走在前面,若是旁人看了,还以为是哪里两小无猜的一对璧人儿。
半个时辰后,石桥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