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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扶琮这里几乎很少见这些器物,房屋都是石墙石柱,只有门窗和一些桌椅才会用到木材,房中诸物也极为简单,没有多少装饰,颇是实用。
东海诸地多狂风暴雨,也只有这样才能减弱风雨的侵蚀。
李落在别院住了下来,没曾想这一住就过了七天,除了平日里行宫侍从送来吃食酒水外,竟然再没有旁人前来,就是琮馥也没有音信,似乎将李落遗忘在了这里。
李落没有觉得不耐,猜到这是扶琮岛君有意为之。
加上本性不喜热闹,难得有这样一处僻静的地方,整日里留在别院中养神,暗自揣测东海诸岛的心思。
与游蛇一番生死争斗,旁人没有察觉,李落实已中了蛇毒,好在中毒不深,被冰心诀压了下去。
李落恐被扶琮将士看破,这才将游蛇蛇牙悉数毁在海中,毁尸灭迹,趁着这几日空闲将蛇毒逼出体外。
七日后,李落站在窗前,眺望远处大海,海鸟不时掠过海面,自由自在。
就在李落神游物外之际,突然屋门传来一阵啪啪的拍打声,李落一听就知道是琮馥来了,转身正要打开屋门,只见屋门砰一声推了开来,瞧着琮馥收腿的样子,竟是用脚踹开的。
李落饶有兴致的看着琮馥,琮馥脸色罕见的红了一红,羞色说道:“嘿嘿,习惯了。”
说完打量了一眼房中,咋舌呼道,“你就在这间屋子里待了整整七天!?还不得活活闷死。”
李落轻轻一笑,指着窗外和声说道:“怎么会气闷,这里风景如画,白天黑夜十二个时辰景色各不相同,只看七日还觉得有些不够呐。”
“回来再看,跟我来。”琮馥招招手道。
“去哪里?”
“你不会忘了为什么来这里吧,当然是去观星会了。”
李落一怔,先是将自己冷落在这里好些时候,又再仓促间唤琮馥带自己过去,看来这个扶琮岛君也是深悉缓急之术。
李落展颜一笑,整了整衣衫,平声说道:“请乐今带路。”
琮馥带着李落七绕八绕,走过了好几个石头堆砌的长廊,一路上李落神态轻松自如,还有余暇打量一旁扶琮建筑的风格。
走了约莫盏茶工夫,两人来到一座圆形大殿前,门口守卫森严,不单只是扶琮的侍卫,还有些穿着迥异的将士守在殿外,神情肃穆。
刚走到殿门前就听到殿中传出争吵声,声音很大,语调粗俗处比起琮馥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这里了。”琮馥低声说道。
李落嗯了一声,并未多言,殿中传出的言语多半都是东海诸岛的俚语,听不明白在说什么,无非是和名利恩怨有关了。
琮馥大力推开殿门,和李落并肩而入。
殿中原本的吵杂声在殿门打开的瞬间突然停滞,殿内众人齐齐转过头来望着李落和琮馥二人,一时间大殿里落针可闻。
李落环目四望,这座大殿内里也是圆形,边缘有九根石柱支撑住大殿屋顶。
屋顶处看似也是石料,叠嶂有序,不必借外力就能吊顶悬空,扶琮的工匠亦有独到之处。
大殿正中砌成环形石椅,最外侧高出地面三尺,内侧则落在地面之下。
环形石椅正中是一个三丈方圆的平台,也不知是做什么用处。
大殿殿门正对的是一张雕琢古朴的石椅,和一旁的环形石椅断开,颇显孑立超然,该是大殿主家的位子。
此时这张石椅上坐着一个面容硬朗的中年男子,目如冷电,炯炯有神的看着李落。
琮馥单手收在胸间,朗声说道:“大甘将军李落应邀参加观星会,请。”
说罢微一侧身,示意李落先行一步。
李落颔首回礼,闲庭信步走进入此间。
石殿中众东海权贵豪杰引颈相望,神色怪异,有惊奇,有不屑,有淡然,五味杂陈。
李落站在台上,不及细看四周诸人,抱拳一礼,朗声说道:“大甘李落,见过诸位东海英雄。”
还不等主位上的男子说话,右侧石椅处一个相貌粗豪的大汉冷喝道:“你一个人来的?”声音极不客气。
李落扫了说话之人一眼,神色不变,淡淡说道:“是。”
大汉站起身来,比之李落高出一头有余,虎背熊腰,颇显孔武有力。
大汉走了出来,绕着李落转了一圈,冷声说道:“就这么来的?”
李落见此人如此无礼,侧身半步,平声说道:“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哼,老子听说你们这些大甘人自夸是礼仪之邦,说我们这些东海渔民是蛮夷,你他娘的来我们观星会竟然空着手过来,还好意思说礼仪之邦,礼仪个狗屁!”大汉讥讽的啐了一口,大声骂道。
李落扫了看热闹的众人一眼,淡淡说道:“我还不知道来观星会要带金银财物。
就算真是这样,此次来扶琮我也并没有打算要带财物同来,大甘东府数州被东海匪盗劫掠,民不聊生,有这些财物还不如留给东府的百姓休养生息。”(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八章 睡过他了()
“好胆。”大汉震怒,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向李落头上拍了过去。
李落身形未动,冷冷看着出手的大汉,就在这时,殿中传来一声清叱,“住手。”
一道人影电闪而至,与大汉双掌相击,大汉身躯一晃,人影也倒退一步,左手牵住李落,将李落带在身后,正是琮馥。
大汉见状眼珠一红,吼道:“你护着他!?”
琮馥冷冷一笑,嘲弄说道:“是又怎么样?”
大汉一滞,对琮馥不敢太过造次,反是恨恨的瞪着李落,似乎要将李落生吞活剥了一般。
阴森喝道:“琮馥,你这么着紧他,难不成你们已经上过床了?”
琮馥俏脸飞红,怒声说道:“是,姑奶奶睡过他了,关你屁事!”
大汉愣了愣神,哇哇大叫,大声说道:“琮馥,你别忘了你是东海扶琮的乐今,怎么能便宜了一个甘朝的软蛋。”
说罢微微一顿,指着李落大骂道,“看他瘦的跟海猴子一样,我们东海的女人都能夹断他,你竟然会喜欢上他!”
琮馥脸色羞红,李落也好不到哪里,神情甚是尴尬,还从没有遇到这样的境地。
周遭诸人尽都笑嘻嘻的看着,指指点点,似乎对琮馥和李落这间有什么韵事深感兴趣,竟然还有人冲李落竖起大拇指来。
琮馥羞恼成怒,抽出腰刀作势欲扑,大汉连忙退了一步,凝神戒备。
扶琮的刺背龙鱼名声在外,性子更是火爆,一身武功也不弱了脾气多少。
大汉见琮馥就要出手,忙不倏拉开架势。
四周数人高声起哄,只盼着两人早些动起手来。
李落站在琮馥身后,没有理会殿中众人的嘘声,静静的看着主位石椅上的中年男子。
男子从李落进殿后眼神就没有放松半刻,仔细揣测李落一言一行。
眼见琮馥和大汉就要出手动武,男子才不慌不忙的扬起手,长笑一声道:“住手,琮馥,罕章,你们退下。
定天王在大甘位高权重,更是我们东海此次观星会的贵客,观星帖在手,不得无礼。”
说罢和善一笑,看着李落说道,“扶琮岛君琮司命,幸会大甘的王爷。”
琮司命依旧大马金刀的坐着,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一句幸会却是敷衍的很。
李落淡淡一笑,没有接言。
左首一个年级稍大些的男子冷冷说道:“罕章,回来。”
罕章悻悻的退了回去,暗生闷气,怨毒的盯着李落。
李落一入大殿便对此番说话的年长男子颇为留意,此人外表看来也是粗犷的很,坐在石椅上仿佛一座石山一般,给人坚不可摧的感觉。
只不过自李落入殿以来,这名男子眼中便隐隐流露出一股阴寒的杀气,似是与李落有不共戴天之仇。
男子咧开嘴嘿嘿冷笑道:“牧天狼的李落,名气大的很,来我们东海观星会有什么指点?”
男子学着李落的语调说道,大甘官话生冷干涩,比起琮馥父女实有天渊之别。
“不外如是。”
殿中有数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这句不外如是是什么意思。
男子和琮司命听的明白,只见男子脸色一沉,寒声说道:“好大的口气,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存心侮辱我们东海诸岛,本王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捧月岛!”
李落淡淡看着说话男子,清朗应道:“我奉大甘朝廷圣旨出使东海,诸位既然知道我的姓名,自然也该知道大甘尊重东海观星会。
我独身一人前来,是我信得过扶琮乐今和你们东海豪杰。
不论观星会在你们东海是怎样的盛况,自我入这宫殿,阁下几人言辞咄咄逼人,责备李落不懂礼数。
不过既然邀我大甘与会,不外乎在战在和,礼数一道,以和为先,若是诸位有心与大甘交恶,李落不过区区凡夫,还没有奉大甘民脂民膏以饲虎狼的气度。”
“牙尖嘴利,大甘的人都是这么巧舌如簧么,哼,你先入为主,又怎么知道我们有心和大甘争锋?”
“如若诸位有心与大甘为善,此行是我无礼在先,李落诚心相邀,请诸位移驾大甘,李落必定倒履相迎,且叫诸位东海豪杰评断一二我大甘是否称得上礼仪之邦。
不过,”李落环目一扫,声音转冷道,“若我活着一天,除非是商旅,骅兜一国莫要再踏入大甘半步。”
男子纵声狂笑,指着李落须发怒张道:“果然有胆量,本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骅兜罕琛,看来大甘的皇子这次来观星会是要和本王论一论是非曲直了。
好,本王就在这里,有什么话要对我们东海诸岛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李落淡淡一笑,此人看似粗鲁张狂,字字句句却将李落言行对准东海三岛十盟,用心不外乎是要众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