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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大甘实有向往之心,现在的东海三岛十盟,争的也是权势。
骅兜地处要害,扶琮蛰伏静候时机,只有汐荛地处偏僻,国力不增就是减。
汐荛在东海能得到的助力有限,如果想偏安只能在东海之外求得盟助,如若不然,再过几十年,汐荛的处境就更危险了,这就是我今夜与王爷一见的原因。”
“祭崆大人是想与大甘结盟?”
寞离鼬轻轻摇了摇头,歉然说道:“汐荛就是要和大甘结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结盟的。”
李落默然无语,寞离鼬看着李落,柔声说道:“王爷可是恼我了?”
李落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祭崆大人是友非敌,我怎会生恼。”
“如果王爷能回去大甘,我会说服十盟中几盟盟主与大甘同气连枝。
但如果王爷回不去大甘,今夜你我相见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吧。”
“原来是这样。”
李落话语之中平静如常,寞离鼬心生愕然,仔细打量了打量李落,见李落神色如故,确是没有恼怒,讶声问道:“王爷难道真的没有气恼?”
“祭崆大人行事虽然与我不同,但所谋的事也是为了汐荛,无可厚非,眼下和大甘结盟势必将要得罪东海同道。
如果我不能回去大甘,汐荛就成了众矢之的,得不偿失,还不如静观其变,再从长计议。
倘若是我在眼下这等境地,说不定也会这样做,哪里有缘由气恼祭崆大人。”
寞离鼬轻轻闭上眼睛,温言说道:“王爷的一招险棋也是一招妙棋。
骅兜这些年国力大增,东海不少岛屿对骅兜又惊又怕,观星会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趟这趟浑水。
王爷此行前来东海,确实是折服了不少东海豪杰,入海斩杀恶兽,殿中锋芒毕露,再加上采红宴上的小试身手,别人虽然不愿意说,但眼中的震惊是骗不了人的。
不过大甘有句话叫过犹不及,如果他们太怕王爷反而会适得其反。”
李落展颜一笑道:“祭崆大人原来并不看好我。”
“如果有七成的把握,我汐荛第一个愿意和大甘结盟。”
“哦,祭崆以为如今有几成?”
“一成不到。”
李落心中一沉,沉吟半晌,颔首一礼道:“多谢祭崆实言相告。”
“夜了,王爷早些休息吧。”寞离鼬仿佛入定一般,渐渐收敛声息,下了逐客令。
李落起身抱拳一礼,正要离去,突然寞离鼬轻声说道:“王爷,不妨想想办法借助扶琮。”
“扶琮?”
“琮司命志不在东海一地,王爷惊才绝艳,已让他生出忌惮之心,不过有一个人,王爷可以利用一二。”
李落心念一动明白过来,眉头微皱,淡淡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琮姑娘为人至情至性,这种事不做也罢,祭崆大人的美意李落心领了。
异日有缘你我在大甘相会,李落定当答谢祭崆大人的恩情,告辞。”说罢李落闪身离开石屋,避开岛上侍卫,悄然潜回别院居所。
回了住处,李落暗自思量连日所闻所见,虽不敢尽信寞离鼬的一番说辞。
但罕琛满不在乎的神情,扶琮含糊不明的态度,东海诸强的若即若离,东海绝非久留之地已是昭然若揭。
只怕到时群起发难也少不了汐荛,一旦骅兜与扶琮联手,再难有转旋的余地。
翌日清晨,琮馥还有些睡意惺忪便被李落随同扶琮侍卫唤醒,琮馥极不情愿的打着哈欠,草草梳洗了一番,问清缘由,听到李落要见自己父亲,颇有些狐疑的瞅瞅李落,带着李落去了琮司命的寝宫。
见到琮司命,李落也不虚礼客套,直言相告欲将即刻动身返回大甘,请琮司命相助,遣一艘战船相护。
琮司命暗暗吃了一惊,连声挽留,只是李落态度清朗,言明有圣旨在身,不能久留。
琮馥听到李落要返回大甘,虽有些遗憾,不过见李落神情坚决,忙不倏的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可。”“胡闹。”
李落与琮司命两人出言喝止道,琮司命脸色微变,轻轻扫了李落一眼,李落装作没有看见。
温颜笑道:“乐今,观星会还没有落罢,你留在扶琮肯定还有要事,我回去大甘就不用送了,如果你再来大甘时,命人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带你四处走走。”(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迟恐生变()
琮馥不高兴的说道:“那怎么成,海上你又不是没走过,万一要有个什么好歹怎么办,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观星会有我阿爸在就行,有我没我都一样。”
琮司命呵斥道:“没大没小,你是扶琮的乐今,观星会还在我们扶琮,怎么叫有你没你一个样,我看你是野惯了,老大不小了,收收你的性子。”
李落也劝道:“乐今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大甘与扶琮再远,一年中也能有个回来。
但观星会十年间才会有这么一次,乐今为接我来东海已经误了不少时候,我实难厚颜再相求乐今,就此作别,日后有缘再见。”
琮馥闷闷不乐的看着李落和琮司命,撇撇嘴,转过头不理睬二人。
琮司命歉然说道:“这丫头让我骄纵惯了,王爷莫要见笑。”
李落和颜笑道:“岛君言重了,琮姑娘是位奇女子,能与琮姑娘相识也是一件幸事。”
“王爷果真不能多留几日了?”
“今日相请确属唐突,不过李落是为人臣,身不由己,东海与大甘之间倘若日后平和相处,岛君相助之情大甘铭记在心,路途有远近,恩义也有轻重,日后东海诸岛中扶琮我定会待为上宾。”
琮司命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李落,和声说道:“王爷这样回去大甘太仓促了,怎么也要扶琮设宴款待之后再动身不迟啊。”
“清晨冒昧相请就是不愿岛君大张旗鼓,我虽然不是东海中人,但如果能与东海诸位豪杰结为好友也算不虚此行,旁人知不知道没什么干系。”
琮司命与李落都明白对方话中之意,不过谁也没有说破。
琮司命转头看着琮馥,沉声说道:“馥儿,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别人进来,我有话和定天王说。”
琮馥眼珠一转,嗯了一声,出奇的没有多言,转身离开了琮司命的寝宫。
琮司命撤去屋中侍卫,看着李落良久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来去匆匆,我们扶琮轻慢王爷许多,王爷这次回去大甘,你我再相见时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本君虽有心留王爷多待些时日,但既然王爷皇命在身,本君不好多说,本君这就替王爷安排船只,不知道王爷要什么时候动身?”
“越早越好,如果岛君不是太为难,今夜离开捧月岛最好。”
琮司命略一沉吟,点点头说道:“好,我会为王爷安排妥当,只不过王爷突然离去,难免会有旁人生疑。”
“岛君不必为难,如果有别人问起岛君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前路漫长,风大浪急,再怎么小心也难保万全,王爷可否三思后行?”
“如今是多事之秋,迟恐生变,这里没有旁人,你我之间也不用再遮掩。
大甘没有余力插手东海局势,岛君若是有心,大甘可以助扶琮一臂之力,联手遏制骅兜。”
“王爷口才了得,许给扶琮乃至东海诸岛的也极为诱人,只不过空口无凭,如果将来有一天王爷反悔了,我们东海又能将你怎么样?”琮司命捻须踱步道。
李落从容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物,轻声说道:“岛君请过目。”
“这是?”琮司命讶然接过。
“这是此次观星会石殿中我说过的话,这份书柬,岛君自己留着也好,示与旁人也好,只要我不死,如果有一天大甘背信弃义,岛君大可尽起东海勇士问罪大甘,李落绝无怨言。”
琮司命掂了掂书柬,沉吟不语。
李落神色清冷如昔,和声说道:“这次骅兜犯边,只怕不是罕岛主一个人的意思。”
琮司命眼中神芒一闪,沉声说道:“王爷话中之意?”
“岛君或许有所耳闻,骅兜此次挥军劫掠大甘东府的时机很巧,如果没有人指点,罕岛主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攻占大甘沿海数州。”
“王爷是说大甘有人与骅兜暗通款曲?”
“正有此意,东海诸岛如果攻打大甘,就算都能得利,但最终还是骅兜一枝独秀,岛君再与骅兜争锋掣肘甚多。”
“王爷怎么知道我扶琮没有和你们大甘中的人暗中有来往?”
李落静静的看了琮司命一眼,沉声说道:“如果岛君与大甘中人有来往,他许给岛君的未必能成,但我应东海一事,我必无推诿。”
“好,王爷可知若是你早几天说这些话我未必会信,但时至今日我不信也要信了。”
李落双眉一展,凝神看着琮司命。
琮司命望着窗外缓缓说道:“罕琛打得一手好算盘,不遗余力要将整个东海卷入与大甘的争斗中,骅兜坐拥要地,进退都要先过骅兜。
哼,如果不是本君遣人暗中打探,说不定还真会信了他的鬼话,定天王,本君要怎么助你?”
李落吐了一口浊气,琮司命终是从骅兜与大甘两者之中选择了大甘。
此人雄才大略,果然不会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放弃争雄天下的机会。
李落诚颜一礼道:“多谢岛君。”
“不必言谢,就像你说的,我有舍亦有求,定天王记得今天和本君说的话。”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琮司命与李落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前些日子本君故意怠慢王爷,并非是我的本意,东海三岛十盟,如果扶琮与大甘走的太近只会引起旁人猜忌。
现今之时大甘水师积弱,还要扶琮独力支撑,王爷千万莫要让本君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