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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将士将李落搬回宫里,万隆帝心急败坏,就想呵斥,不过李落神志不清,含糊答应,也听不明白嘴里在说什么。
万隆帝勉强压下心中怒火,命宫中御医开了几付醒酒的药,吃下去之后李落便即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夜里额头烧的烫手,呓语连连,勉强分辨还能听出些端倪来。
有宫中内侍将李落睡梦中的呓语传到万隆帝和太后耳中,万隆帝又是气恼,又是心疼。
瞧着李落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已熄了几分,若是一病不起,该是更为得不偿失。
好在到了第二天,年关当日,李落将将清醒过来,脚步浮虚,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
万隆帝尚在气头上,见李落醒过来,也没有宣李落入宫相见,打发回去弃名楼,言下之意今次的族中家宴也没有李落的位子。
李落乐得清静自在,回到弃名楼,溯雪诸人虽然不明白李落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不过李落难得有一次能在弃名楼中和大家一起过节,溯雪秋吉都忙着布置弃名楼内外,虽然没有宫中那么富丽堂皇,但温雅安逸处却有胜之。
弃名楼里,一派和气,连着牧天狼留在卓城的天狼骑两营将士在内,楼里也不过开了区区四席,不过这为数不多的宴席却是慕煞了旁人。
李落让溯雪唤来入府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的谷梁泪,梅舞袖和端木沉舟也一起同过年关,众人言谈欢笑,极为和睦。
晴云探月载歌载舞,歌美人更美,以往这曼妙绝伦的身姿,恐怕只有皇宫内苑才能得偿一见。
余下二十四位美人也翩翩起舞,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李落玩性大起,取过一个美丽女子手中的瑶琴,弹奏了一曲传自残商的名曲,醉舞霓裳。
曲风悠扬,弹的是花晨月夕的美,春风一度的媚,好景旖旎的醉,旷心怡神的静,还有柳莺花燕、千娇百媚的笑意。
一曲将终,堂中诸人讶然失色,李落从来没有抚琴弹奏过,只知道李落习过琴艺,但想不到琴艺高绝竟然也不弱于寻常的国手大家。
霓裳一曲千峰上,舞破中原始下来,酒到憨处,李落不禁拍案叹息,倘若这个时候能瞧一瞧呼察冬蝉的兵舞,也是一件幸事。
一场年关小宴,离开了争权夺势的虚情假意,虽说有些放肆,但难得有这样自由自在的时候。
这一夜不少人都喝得多了,没有人放纵孟浪,几个女子不知道是不是想家了,神伤垂泪,花好月圆夜,独酌伤心人。
李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论这件事缘由是什么,总归还是要做做样子。
年关刚过,李落上书一封,言辞诚恳,请万隆帝降罪。
初一这天刚过,李落就入朝请罪,在长明宫前长跪不起。
还不等万隆帝责罚,第一个按捺不住的人就是长平公主李敛玉,跑到李落面前好一顿责备。
话里行间有和李落割袍断义的意味,不过若有若无的总是向着李落开脱几句,或许只是为了说服自己李落别有用意。
李落静静的听着,没有反驳,归根就里自己也是李家子嗣,休了太傅之女,虽然是大事,但还不至于动摇李氏一族的根基,倘若李落和凌依依换一个身份地位,这件事绝难善了。
李敛玉骂累了,回去歇息歇息,听着说话的意思,吃饱喝足之后还要过来再说。
李落无奈神伤,这些絮叨实在不是常人能坚持下来的。
过了三个时辰,万隆帝终于宣李落入殿觐见,不必猜也知道定是云妃在万隆帝耳旁游说的结果。
长明宫中。
万隆帝怒其不争的看着跪在殿下的李落,嘴角不住颤抖,寒声说道:“朕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要休了凌依依?”
“是,皇上,此事全因玄楼而起,玄楼愿领责罚。”
“好,好的很,你果然长大了,连朕的话都敢不听,这大甘还有谁的话你会听?
今日你就给朕说清楚,为什么要休了凌家姑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朕无情。”
李落一声不吭,就这么跪在殿中,太后不在,听说已经沐浴吃斋礼佛去了。
皇后、云妃,还有甚少参与朝堂之事的瑜贤妃都在殿中,这是天子家事,除了三皇子李玄旭和淳亲王几个亲王,殿中没有外人在场。
与李玄旭几人好奇中带着的些微幸灾乐祸不同,淳亲王脸色阴森难看,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李落。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 圣上降罪()
“是凌家姑娘长的不入你的眼,还是她性子不好,惹人生厌?”
“回禀圣上,都不是。”
“皇兄,你还和这个逆子说什么,目无尊长,简直是不可理喻。
太傅之女在卓城素有才名,模样也不差,家世也称得上门当户对,难道你真的为了府中一个丑八怪就要休了凌家丫头?
这件事传扬出去,你让为父和皇上怎么在朝臣面前给太傅交代!”淳亲王大怒叱道。
“皇上,父王,我并非是为了谷梁姑娘而休了凌姑娘。
凌姑娘容貌艳丽,性子也是温婉,玄楼得皇上和太后隆恩,得此美眷,原也是一件大喜的事。
只是玄楼心中并不喜欢凌姑娘,勉强结为夫妻,日后两人形同陌路,还不如早些散了为好。
我知道这样对凌姑娘和太傅极为不公,皇上和父王的任何责罚玄楼绝不会推诿开脱,任凭处置。”
“你!?”万隆帝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淳亲王大怒道:“荒谬,你出身帝王之家,想娶谁就能娶谁么?
就算你不喜欢凌姑娘,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会喜欢上她,朝中王子皇孙哪个不是这样?”
“楼儿,你父王说的对,就算是朕,也不是想娶谁就能娶谁的。
你是大甘九殿下,御封的定天王,行事怎么能这样轻率?
简直是匪夷所思,你当真要执迷不悟不成?”
李落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万隆帝和淳亲王的呵斥,依旧没有悔改的意思。
轻声说道:“休书我已经交给太傅了,也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不管是对是错,玄楼不知轻重、抗旨不遵是真,任凭圣上发落。”
“孽畜!”淳亲王暴怒,拿起殿中内侍奉上的茶杯向李落砸了过去。
李落没有躲闪,茶杯砸在李落额头应声而碎,鲜血顺着清瘦的脸庞流了下来,染红了衣领。
云妃见状掩口惊呼了一声,娇声唤道:“皇上,王爷……”
“你不要多说。”万隆帝也动了肝火,严词说道,“既然你这样执迷不悟,朕绝不姑息,朕要给太傅和天下人一个交代,你这样蔑视皇威,实在是罪不可恕。”
李落恭敬拜首,沉声说道:“请圣上降罪。”
万隆帝怒极反笑,连声说道:“好,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连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说,朕倒要看看你府中藏着的女子是怎样的天姿国色,让你这样留恋不舍。
明日你带着你府中的那个女子一同进宫,朕好好看看。
哼,念在你这些年为大甘社稷鞠躬尽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宣旨。”
“小人在。”米公公尖声领命道。
“革去李落亲王世子之号,从今日起不再是大甘的骠骑大将军,贬为牧天狼陪戎副尉,弃名楼上下罚俸三年。”
“小人遵旨。”
“皇上,玄楼现今还是中书令令监,与太傅同朝为臣,平日里见面了难免有些隔阂,与朝政不善,不如暂且回避中书令为好。”颐皇后轻声说道。
“哼,后宫莫要妄意朝政。”万隆帝不满说道。
颐皇后吃了一惊,没想到万隆帝盛怒之余,竟然还对李落如此宠爱。
若是换作他人,只怕就要打入天牢问罪了,急忙闭口,不再多说。
“太傅向朕亲口替李落求情,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有损皇威,但中书令令监一职是太傅保下来的,朕不好专断,拂了太傅一腔赤诚之心。
但如果朕不罚你,又怎么能对得起太傅的一片忠心,李落,你还有话说?”
“没有,圣上和太傅对玄楼宽厚如此,玄楼不敢有异心,日后再见太傅,玄楼定当负荆请罪。”
“哼,退下。”万隆帝大袖一挥,不耐烦的喝道。
李落又再跪拜一礼,轻轻退出了长明宫。
出了大殿,周围宫中内侍看向李落的眼神都有些异色,暗自猜测这权倾朝野的定天王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殿中众人神色各异,有松了一口气的,也有诽谤万隆帝处事不公。
如此大的罪名,竟然只不痛不痒的罚了李落三年俸禄,既没有革去李落王号,就是朝中众目睽睽的中书令令监和巡检司卿之职也没有分毫变化。
云妃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落落寞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已暗自琢磨李落和凌依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依着李落的性子,绝不会这样鲁莽行事,只为了一个看似站不住脚的理由就休了太傅之女。
不过李落不曾吐露只言片语,太傅也缄默三口,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或许也是日后朝局博弈的筹码。
李玄旭从殿中追了出来,叫住李落,沉声问道:“玄楼,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一点也不想你平日为人。”
李落苦笑一声,轻声回道:“三哥,我就是不想娶凌姑娘,不为其他。”
“哎,三哥说你什么好,你不喜欢她,冷落她不就好了,再怎么说凌家也不过是一介朝臣,难道还能将你我兄弟怎样不成。
可是眼下这等局面,反倒是让父皇理亏,三哥想替你说话都没有法子。”
“多谢三哥,玄楼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只是我也固执的很,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宁可不娶,也不想就这样将就。
太傅哪里我会登门谢罪,太傅若有责骂,我不说话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