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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之后,卓城西城城门外。
都护都骑两营将士分列左右,皇子亲王,朝中百官居中相候,一眼望去只怕最少也有五千之众,声势浩大,足见大甘王朝的诚意。
如果只是骨雅的一个王子公主,这般阵势倒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淳亲王和英王传回来的密函中阐明,这次骨雅使团中还有一位显赫人物,此人不单是骨雅国师,而且在整个草海之中声望极隆,蒙厥王也奉为上宾。
骨雅国师以博学智计称冠草海,除此之外,待人极为和善,在草海中很受人爱戴。
淳亲王在北府时也曾听说过草海中有这么一个人物,没想到这次竟会随行而来。
天色还早,但热的厉害,城门外没什么遮阴的地方,日头直直照了下来。
这些亲王皇子还好,有内侍仆从打伞遮阳,不过百官就没有如此对待,只能硬受着头顶的朗日,额头上汗滴横流,昏昏欲倒,着实辛苦的很。
李落站了片刻,远处还不见有大队人马过来的迹象,百无聊赖,躲到人后去了。
午时将至,烈日晒的地面仿佛都要化了,地面以上的空处扭扭曲曲,宛若蒸笼。
一众皇亲国戚实在忍受不住如此酷日,三三两两避到路旁凉荫处了。
李落没有走远,冰心诀缓缓流转,带动周身四处显出微微凉意,不多时,李玄郢几人凑了过来,只觉得李落身旁凉快些,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李玄郢擦了擦汗,低声抱怨道:“这鬼天气,非要在城外迎接,这些骨雅使团算什么东西,值得咱们这样!”
李落微微一笑道:“四哥稍安勿躁,该来了吧。”话音刚落,李落双眉一扬,轻笑道:“来了。”
李玄郢急忙望了过去,入目烟尘茫茫,看不见有人来的动静,错愕问道:“在哪里?”
“就在那边。”李落轻轻一指,李玄郢顺着李落所指之处望了过去,精神一震,扬声喝道:“有人来了。”
城门前的诸人忙不倏聚在一处,眺望过去,三匹快马扬鞭而来,风驰电掣般疾奔了过来。
到了近处,马上将士翻身下马,顾不得脸上热汗,沉声说道:“诸位王爷殿下,淳亲王和英王人马已在五里之外,即刻将至。”
众人皆都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要来了,早些入城,免得待在烈日下暴晒。
城门外大甘朝堂上的百官皇族中人又再列阵相候,精神抖擞,场面上看着的确甚有气势。
过了数刻,旌旗率先挑出了头,一支队伍不疾不徐的赶了过来。
禁军将士和定北军精锐护送阵中北疆来客,朝卓城驰来。
骑兵阵中英王一马当先,身后旗帜鲜明,兵刃绽出阵阵寒光,似乎将此刻西城城门前的炎热逼退了几分。
李玄慈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向诸位迎接的朝臣皇亲抱拳一礼,退开两步,让出兵阵护卫的中央。
李承烨显出身形,向着大甘众人和颜一笑,朗声说道:“玄机国师,壤驷王子,葵公主,大甘朝廷在此相候!”
随着淳亲王话音,队列正中这些衣着简单朴素的骨雅来客中三人下了马车,轻快的走了过来。
当先是一个老者,年逾半百,须眉皆白,不过脸色却红润的很,宛若满月的婴儿一般,晶莹剔透。
老者眼神很祥和,似乎包揽了世间万物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玄妙近乎自然而然的随意。
骨雅国师与大甘众人相逢,只是这样和颜一笑,列阵相迎的朝臣皇亲猛然觉得心间窜上来一股凉意,沁人心脾,一扫酷日下的燥闷。
老者身旁跟着一男一女,自是骨雅王族中的王子和公主。
王子年岁和李玄郢相仿,面色有些黝黑,不甚白净,但轮廓之间格外硬朗,虽然不知道草海之中有怎样的风云,不过乍眼一看就给人一种经历过风吹雨打的豪气。
此际看着眼前这么多人,依旧很自在,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自傲之意,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有天塌下来也处变不惊的超然自若。
第七百七十三章 繁文缛节()
女子年纪要小些,一身素衣,洁白无瑕,比起身旁的兄长,却是生的肌肤胜雪,珠玉圆润。
眉毛很媚,却有自立当立的英气;眼睛很漂亮,清澈见底,有着明珠没有的明亮;唇很柔,也很静,看起来话不会很多。
身子很是高挑,不比骨雅王子矮过多少,还要比英王高出些许。
白衣随风轻轻摆动,宛如一株幽香自溢的雪莲花,纯澈的没有沾染一丝风尘。
骨雅公主这样轻轻柔柔的站在官道之中,瞬间就引去了大甘众人的心神,虽知此举有伤大雅,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惊艳非常。
李落微微一怔,这般幽静的香气已经悄无声息的弥漫了出去,记忆中只有海棠花下的女子才有这等风情,恬静相若,俱有林下之风,不过眼前骨雅公主却更胜一筹,安静中有海棠花下的女子没有的生机和开朗。
李落看了一眼骨雅使团的装束,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怎样,衣着很简单,看似身无长物,与禁军和定北军将士的金甲银袍实有天渊之别,不过眼中的精芒锐气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者脸上有些动容,也有些欣喜,躬身一礼,朗笑道:“骨雅鹿玄机,终于见到大甘英豪,实乃三生有幸,只是初次相见就累诸位烈日当头,玄机心中有愧,还请原谅我等冒昧叨扰之罪。”
字正腔圆,竟然说得一口大甘官话,确实让人有些惊讶。
太师狄杰与太傅凌疏桐相视一眼,凌疏桐哈哈一笑道:“国师大人言重了,我们不过是想早些一睹骨雅英雄真容,说起来是我们心急了,与国师无关。来人,奉茶。”
说罢三个太府司侍者端上三个盘子,玉石为基,红木为托,铺盖金丝银缕绣,很是精致。
其上放着的茶杯也极为考究,颜色各有不同,以青、红、白三种颜色分开,青的是青玉,红的是丹血寒玉,白的是冰心髓,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器物。
另有几名侍者奉上香案,行云流水间在香案上布置香炉、玉漱、洗烟珠和镇山琅琊兽四物,这三名侍者将茶盘放在香案上,恭恭敬敬一礼,退了下去。
鹿玄机神情一振,诚颜笑道:“我们几人怎能当得上大甘琼门叩茶的大礼,的确折煞我等了,万万使不得。”
凌疏桐几人微显惊意,没想到北疆鹿玄机竟对大甘礼数知之甚深,看来早已有所准备,此行前来大甘绝非临时起意。
牧王李承文朗声笑道:“玄机国师不必自谦,依你们骨雅在草海之中的地位,大甘的琼门叩茶只会小不会大,还请莫要推辞才好。”
鹿玄机含笑回道:“多谢美言,不知道这位王爷怎么称呼?”
“李承文。”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牧王爷,请恕玄机眼拙。”
李承文微微一笑,眼中精芒一闪即逝,饶有兴致的看着鹿玄机。
凌疏桐和声说道:“国师就不必谦辞了,皇上已在万盛宫等着诸位大驾光临,还请饮了这杯淡茶,咱们好入宫去。”
鹿玄机和颜一笑,不好再推辞,指着红色茶杯,向骨雅公主和声说道:“小葵,你饮这杯。”
说罢指着青色茶杯向骨雅王子说道,“寒山,你饮这一杯。”
随即鹿玄机端起白玉茶杯,神色祥和的举在手上,壤驷葵和壤驷寒山学着鹿玄机的模样,不过心里对这套繁文缛节做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凌疏桐诸人扣手作揖,长拜之后,鹿玄机和声说道:“多谢。”
说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落回到香案上,随意捡了一件洗烟珠,转头向壤驷葵和壤驷寒山低声说道:“挑选一件。”
壤驷葵和壤驷寒山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道大甘还有这样的风俗。
壤驷葵取了一件玉漱,壤驷寒山瞧着镇山琅琊兽的模样甚是奇特,探手拿了一件,稍稍把玩了把玩,塞进怀里。
凌疏桐和太叔闲愁相视一眼,琼门叩茶的礼仪便算结束,太府司侍从撤去香案。
凌疏桐抱拳一礼,长笑道:“请。”说罢让开一步,请鹿玄机先行一步。
鹿玄机回了一礼,和声说道:“客随主便,大人先请。”
凌疏桐也不客套,一行人劳师动众的向城内走去,偌大一个西城城门,此际除了官府中人,寻常百姓皆被禁足,不可冲撞了骨雅使团。
淳亲王和凌疏桐左右相伴,将随行众人的姓名说给骨雅几人知晓。
鹿玄机神态谦和,拱手一一为礼,颇显风度。
壤驷寒山在人群中瞧了瞧,不知道是在找谁,末了收回目光,跟在鹿玄机身后。
“四哥,玄楼呢?”英王移步李玄郢身侧,低声问道。
李玄郢一愣,左右不见李落的身影,奇怪说道:“刚才还在这里的。”
壤驷寒山双眉一扬,扭头望了过来,身旁壤驷葵轻声唤道:“哥哥。”
壤驷寒山淡然一笑,回过头去不再张望。
李玄慈看着身侧的壤驷寒山,淡淡说道:“哦,我去找找他。”
说罢落后几步,离开人群,四下搜寻,就见李落远远跟在迎接的朝臣之中,淡漠如昔。
李玄慈绕道走了过去,向李落扬了扬头,似乎有话要说。
李落遣开身旁众人,迎了上去,和颜笑道:“七哥,辛苦你了。”
李玄慈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老九,你要替七哥出口气。”
李落一愣,茫然不解道:“怎么了?”
李玄慈寒声说道:“到了宫里找个机会挫挫壤驷寒山的傲气,要不然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这?”李落一脸狐疑道。
“出了幽州,壤驷寒山邀战,七哥技逊一筹,说来惭愧的很,三招,我只接了他三招。”李玄慈脸色阴沉,寒声说道。
“三招?”李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