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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些商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怨气。”
秦叔童见刘策赞同,戚邵兵也在一旁不停的劝解,又再思量片刻,沉稳一礼道:“末将领命。”
李落点了点头,长身而起,众将也纷纷站起身来,李落扫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再有一个月多便是年关。”
众将一呆,不知李落所言何意,只有沈向东和刘策两人对望一眼,眼中精芒闪过,齐齐的看向有些感慨萧索的李落。
行风谷,午时刚过。
一队车马缓缓的走在山谷之中,蜿蜒数里,车辙极深,骡马吃力的拉着车在路上前行。
队列中间处一辆马车边上,两名士卒正边走边低声的说着话,时不时还要搭手推马车,就听年幼的士卒问道:“伍头,还得多远才能到啊?”
“这才走了一半多些,带着这些辎重要到咱们大营,少说还得半个月呐。”年长的士卒伸了伸脖子,望望前面看不到头的队列,叹口气说道。
“啊,那咱们不是赶不上过年了?出来的时候营里的将军都开始准备年货了,后军他们抓了好多的牛羊还有鸡鸭鱼啥的,俺有个老乡是在后军的,他偷偷告诉俺说这次大将军花了大功夫,让他们后军在营里好好办。”年幼士卒惊呼一声,一脸遗憾的说道。
这时,从队伍前方奔来一骑,朝着两人喝道:“队列之中,不可喧哗,多望四周看着点。”
“是,是。”年长士卒连忙应道,“新入伍的,不知道规矩,将军请息怒。”
骑兵嗯了一声,没再多言,打马向后方巡查而去。年幼士卒一撇嘴,嘟囔道:“神气啥!”
年长的士卒狠狠的瞪了一眼,喝道:“收声。以后看着点,这些是军中巡骑,战场之上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你脖子还能比他的刀硬?”
年幼士卒一惊,急忙一缩脖子道:“啊?”说完转头望了望远去的巡骑,又一脸羡慕的说道:“那俺以后也要当巡骑。”
年长者嗤笑道:“你先学会了骑马再说。”
年幼士卒一听,垂头丧气的走在一边,没有了精神。年长士卒见状无奈一笑,猛拍了一下年幼士卒的肩膀,说道:“瞧你这熊样,咱们步兵营又不是没有骑兵,再说了你立了战功,自会有军中教习传你骑术武艺,到时候将军都做的,更不要说小小一个巡骑了。”
年幼士卒眼睛一亮,喜道:“伍头,是真的么?你可别骗我。”
年长士卒哭笑不得,点点头算是应了。年幼士卒又高兴起来,奔前走后,不时喊着号子帮着推马车,不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跌跌撞撞走到年长士卒旁边,哈着气说不出话来。
年长士卒瞥了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倒是把马车推回咱们大营里去啊。”
年幼士卒喘着气问道:“伍,伍头,这里面是啥啊?这么重。”
“哼,抄的沙湖天水两州投敌叛国的黑心商户的钱财全在这里,后面还有征调来的粮草,你有多大的力气够使的?”
年幼士卒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问道:“这,这里都是?”
年长的士卒似是觉察说的太多了,低叱一声:“别问了,记住千万不要到处乱说,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年幼士卒似乎没有听进去,只是痴呆的看着这些大车,喃喃自语道:“娘啊,这得要多少啊!”
队列就在这一长一幼两名士卒的交谈中缓缓的行进,不时夹杂着巡骑的呼喝之声。
午时正中,年幼士卒抬头看了看阴霾的天空,说道:“伍头,看着要下雪了。”
年长士卒也抬头看了一眼道:“嗯,看着架势,这场雪小不了。西府一下雪就好吹风,打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说完叹了一口气。
队列前方几名传令兵策马而来,高声喊道:“各部就地休息,生火做饭,午时一过,即刻起兵,不得有误。”
令一下,队中各部马上停扎下来,井然有序的开始生火做饭。忙活了一会,年长士卒一看边上的小子还一幅痴痴呆呆的表情,气道:“小六,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快过来帮忙。”
年幼士卒呆呆回道:“这天气要有人劫营,把宝贝都抢跑了怎么办?”
年长士卒气得正要破口大骂,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鸣哨,就听一声狂喝:“有人劫营!”
年长士卒也呆住了,片刻才让旁边的呼喝之声惊醒,一把推醒已惊若木鸡的小六,骂道:“瞧你这破嘴,这次老子要死不了,回去我肯定扒了你的皮。”
小六哭丧着脸问道:“伍头,咋办?”
年长士卒大喝一声:“慌什么慌,抄家伙,跟在我们后边。”说完拿起长刀和伍中其他人聚在一起,列好军阵准备迎战,小六一看,也急忙拿过刀跟了上去。
正在这时,几名巡骑狂奔而来,大喝道:“各部将士,将马车移到路中,摆刺马阵,退向东南山坡,准备拒敌。”
众将士齐喝一声,六辆马车结阵,摆在路中,刚刚接好阵,就看见千军万马从谷口疾奔而入,前面竖起的大旗,正是西戎左帅麾下的宁厄尔峰部。
小六吓得脸色发青,哆哆嗦嗦的问道:“伍头,他们怎么这么多人?我们这点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闭嘴,看看你这点出息,还想当巡骑。你看哪个巡骑躲别人后面哆嗦的跟个面团一样了?你快回家喝奶去吧,省的在这给我丢人现眼。”年长士卒骂道。
旁边一个年纪相仿的士卒笑道:“行了伍伯,你第一次上战场估计也和小六差不多,别骂了,能活着就成。”
伍伯泄气般叹了口气,回头对小六说道:“一会机灵点,活下去,我死了,替我收尸。”
小六一呆,眼眶一热,哽咽道:“伍头。。。。。。”
第77章 粮钱危机()
伍伯转过头去,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西戎骑兵。
百步之外,牧天狼已用重弩射出了三轮箭雨,稍稍减缓了西戎骑兵的速度,只是重弩携带不便,此次押解钱粮一共也没有带多少,射倒的西戎骑兵有限,无伤大局。
转眼之间,西戎骑兵已进了百步,大甘将士能清晰的看到西戎骑兵兴奋的面容,还有正在弯弓搭箭的手臂。
空中交错一轮轻弓利箭,牧天狼有马车藏身,死伤无几,反倒是西戎骑兵被射倒了不少。
刺马阵终是发挥了作用,绊住了西戎骑兵,只是牧天狼不过五千之数,而西戎骑兵超过两万,两军初接,牧天狼便死伤惨重。
牧天狼的将领见状高呼一声:“打乱马车,各营往山上撤!”
方才刺马阵中,有近半马车没有卸辕,骡马尽被蒙上黑布,除了中箭吃痛乱跑的之外,大多还留在原地,此时解下黑布,眼前突然出现了过万战马,骡马全部受惊,慌乱起来。
再加上牧天狼将士在后驱赶,这些骡马带着大车全冲着西戎骑兵狂奔了过去,阻住了西戎骑兵,一时人仰马翻,牧天狼借着慌乱,急忙向山上撤去。
方才两军一接,伍伯的阵中已是一死一伤,余下七人带着伤者还有一个已经吓傻的小六,急急向山上林间奔去。
小六回头望去,数百巡骑正在死命拒敌,将一些落单的士卒救下来,一名巡骑一边抵挡一边喊道:“各营将士,不可落单,往山上大石和林中。。。。。。”
话音未完,就戛然而止,小六急忙看去,这名巡骑已经跌落马下,一动不动。小六突然鼻子一酸,禁不住眼泪流了出来。
旁边传来伍伯低沉的声音道:“小六,你记着,我们这些兵服巡骑,不是因为他们骑着马吆五喝六。
你以后要想当巡骑,就得照着他们的样子学。”
小六重重的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数百巡骑在这转瞬之间已所剩无几,受巡骑和骡车阻挡,这些落单的士卒都已经退到了林边,此时正三五结阵,急急找大石和密林护身。
突然就听对面西戎军中传来一声暴喝:“杀!”如若平地惊雷,震的牧天狼将士耳中嗡嗡作响。
只见人群一分,一名身长八尺的大汉提着一柄巨斧走了出来,右臂一挥,巨斧横扫,将一匹受惊的马砸飞,左手急探,捏住另一匹骡马的脖子,大喝一声,单臂使力,生生将骡马压垮,手指猛握,骡马一阵抽搐,瘫倒在地,显是已捏断了颈骨。
西戎军中传来一阵喝彩之声,借着大汉的气势,终破开了刺马阵,行风谷中的骡车已尽入了西戎骑兵之手,有些心急的骑兵挑开了车上的大箱,露出里面黄白之物,随即倒吸一口冷气,发出惊叹之声。
押运钱粮的牧天狼将士且战且退,只是钱粮丢失,事关重大,按律当斩,领头的将领只好硬着头皮与西戎骑兵纠缠,盼望谷外的援兵能及时赶到。
恰逢装着钱粮的箱子被破开,一时吸引住了西戎骑兵的注意,这才给了牧天狼将士喘息之机,利用地势遮挡,向西戎骑兵还击。
“西戎的勇士,这些财宝粮食人人都有份,先把这些大甘的苍蝇扫干净了,拉回去我们慢慢分。”
一个威猛的声音传出,正是宁厄尔峰,此时正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之上,端是神骏。
宁厄尔峰扫都没有扫钱粮一眼,只是凝神看着退向山坡的牧天狼,点点头说道:“将士用命,败而不乱,看来大甘军中果是有几员将才。”
旁边一位副将回道:“大帅所言不差,这刘策和呼察靖在大甘素有威名,练兵果然有一套,不过碰到这个飞扬跋扈的皇子主帅,有力也没处使。”
“这个李落年轻气盛,不过也难保再过几年不是另一个李承烨,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副将应下,不过神色颇不以为意。
说话间,西戎骑兵高呼一声,放下手中的财物,纵马向余下的牧天狼将士逼去。
山坡上。
伍伯一行人正依着巨石,向冲上来的西戎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