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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落沉默不语,良久才缓缓说道:“我知道。”
殷莫淮嘲讽一笑,也不知道是在取笑李落,还是在取笑风雨飘摇中却还只顾党同伐异的大甘群臣。
“哈哈,也许你我的担心都多余了,此刻的掖凉州,嘿嘿,大略已经尘埃落定了。”
离开别院的时候李落有些心神恍惚,不过想到将要率军与草海强敌周旋厮杀,倒让李落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在卓城里的日子还是太闷了。
太傅府。
凌疏桐兴致勃勃的向凌孤眠说起万隆帝点将一事,虽然北上诸部皆归李落辖制,但凌孤眠毕竟也成了自领一军的主帅,名望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孤眠,这次你如愿以偿,为父力谏圣上让你自领一军,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机会,终于也到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凌孤眠神色不冷不热,轻轻哦了一声,问道:“父亲大人,北上诸军归定天王辖制这在意料当中,圣上眼中除了一个定天王怕是也看不到别人,只是为什么要派魏子勋来我帐下为副将?”
“这是定天王推举的,诸位大臣议定,万隆帝首肯的事。孤眠,就算你心中有别的打算,这件事上最好莫要自作主张,要不然得罪的可就不只是定天王了,少保应冠旗那里脸上也不好看。”
“又是他!他便容不得别人胜过他么!”凌孤眠不忿寒声喝道。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依依的孽缘()
“孤眠,稍安勿躁,定天王无论资历名望都非你眼下能及,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次在北府你一定要让天下人知道大甘并非只有一个定天王,还有你凌孤眠。只要你在北府崭露头角,为父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替你争上一口气。”凌疏桐大力拍着凌孤眠的肩头,眼中绽出炙热光芒,勉励说道。
“多谢义父,孤眠一定不会让义父失望。”凌孤眠极显恭敬的说道。感激涕零的眼神深处藏着一抹让人心惊肉跳的沉静冷漠,只是开怀大笑的凌疏桐却没有看到。
“好,好,孤眠有这样的心思就好。”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凌依依柔声唤道:“父亲,凌郎。”
“是依依,进来吧。”凌疏桐慈爱应道。
屋门打开,凌依依怀抱着一个胖乎乎的男童走了进来,一脸为人母的疼惜慈祥。凌依依向凌疏桐和凌孤眠盈盈一礼,笑问道:“父亲和相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哈哈,当然是喜事,至于是什么让孤眠告诉你吧。来来来,让我看看我的乖孙儿。”凌疏桐笑着接过凌依依怀中的男童逗弄起来。娃儿已到了咿呀学语的年龄,能唤些简简单单的称呼,凌疏桐便乐此不疲的尝试着让娃儿叫上一声爷爷。
逗弄了少顷,凌疏桐心情大好,将娃儿揽在怀中,回头向凌孤眠和凌依依说道:“今个往后孤眠有得忙了,依依,你陪孤眠说说话,我带知儿去院里玩耍一会。”
“知道了,爹。”凌依依乖巧的应了一声,凌孤眠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屋中只剩下凌依依和凌孤眠二人,凌依依含情脉脉的看着凌孤眠,起身走到凌孤眠身边,轻轻为凌孤眠揉着肩膀,轻声细语道:“凌郎,父亲说的喜事是什么呀?”
凌孤眠眼睛一亮,颇有些一飞冲天的意气,神采飞扬的说道:“圣上命我为北伐主将,即日便要率军前往北府,与草海贼寇一决雌雄。哈哈,终于遂了我的心愿,有朝一日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凌孤眠并非只是太傅义子,禁军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将领,我亦能上阵杀敌,扬大甘国威。哼,与他李落相比,我差在哪里!”
凌依依并没有听到凌孤眠话语之中对李落的嫉恨,还停留在凌孤眠说起就要率军北上的震惊之中,草海蛮族,就是凌依依这样一位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也听到过他们的凶名。
凌依依一脸担忧惊惧神色,颤声低语道:“夫君,圣上怎么让你领军出征?这些事难道不应该是别人去做么,为什么要凌郎去?不行,我要告诉父亲,让父亲入宫面见圣上,收回圣旨,换别人去吧。”
凌依依跌跌撞撞就要出屋,凌孤眠双目一寒,厉声喝道:“回来!”
凌依依一颤,愕然回头看着凌孤眠,凌孤眠还不曾这样声色俱厉的斥责过自己。凌孤眠似乎也觉得这般模样有些不妥,神色放缓,起身拉过凌依依坐下,柔声劝解道:“依依,这个机会往日我日思夜想而不可得,如今就在眼前,我岂能容它白白流走。而且还是父亲大人在圣上面前力主我为一军主帅,如若不然,怎么会轮到我头上。”
“可是,夫君,你要去的是北疆啊,妾身听说草海蛮人茹毛饮血,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人,你去那里,妾身,妾身实在是担心的很。”凌依依泪眼婆娑道。
凌孤眠哈哈一笑,摸了摸凌依依的秀发,和声说道:“依依,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没有的事,草海诸族和你我一样,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再者说了,想我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会害怕什么妖魔鬼怪不成,此番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我不能总躲在义父大人的羽翼之下,理该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下!”
“其实,夫君随着父亲做事也没什么不好,最少不会有什么危险。”
凌孤眠静静看了凌依依一眼,眼神中有一股漠然之色,平淡说道:“妇人之见。刀光剑影你觉得危险,那卓城可就平安了?你去问问义父大人,这些年在卓城是怎么一路如履薄冰的走过来的,稍有不慎,虽然看不见刀光剑影,却一样会让你尸骨无存。”
“可是……”
“没有可是,身在卓城纷扰之中不进则退,进则平安,退则穷途末路。哼,就算圣上答应义父让我领军北上,定天王还是在我帐下安插了一名副将,不就是怀疑猜忌于我,此刻朝中盯着我的人不在少数,盼我好的怕是没有几人。”
凌依依一怔,喃喃低语道:“他不会故意怀疑猜忌夫君的……”
“哦,他若不会,那便是我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凌依依脸上惨白一片,瞬间失了血色,无论如何,当年嫁与李落,而后又被李落休出弃名楼,总归是心头的一根刺,显然也是凌孤眠心中的一根刺,也许比起凌依依还要在意。
凌孤眠出了一口恶气,见凌依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漠然一笑,复又宽言温声道歉道:“依依,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哎,为夫纵有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的心思,只是这些年一直没有机会,眼下终于得偿所愿,如果不紧张那一定是我骗你的,你不会怪我吧?”
凌依依擦了擦眼泪,嫣然一笑道:“妾身怎么会怪凌郎呢,只是,我担心你。”
凌孤眠看着凌依依这般破颜一笑,美的不可方物,呆了一呆,轻咳一声,压下心头杂念,笑道:“担心什么,你的夫君可不比旁人差,他们可以建功立业,我一样可以。”
凌依依暗自叹息一声,也许在凌孤眠心中唯一想要一争高下的就是李落,这就是自己的孽缘了吧。
“对了,依依,你什么时候进宫?”
凌依依看了凌孤眠一眼,轻声说道:“近些日子宫里事多,还不曾有机会和长平公主说起,再等等吧。”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三生送行()
凌孤眠脸上有些不快,不过一闪即逝,随即和颜悦色的说道:“嗯,也好,依依记着为夫拜托你的事就好,这点事在倾城公主那里只是小事一桩,她看在你们两个的交情上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我试试吧。”
凌孤眠拉过凌依依的素手,轻笑道:“知儿有义父看着,为夫要好些时候见不着你了,依依,陪陪我吧。”说话间凌孤眠将凌依依拉入怀中缠绵摩挲起来。
凌依依惊呼一声,羞红了脸,轻轻的呻吟着。只是平日里只要凌孤眠稍稍挑逗就会浑身发软的身子今个不知何故,总是有些懒懒的疲倦。游走在衣衫下肌肤上的手透着一股刺骨的阴寒,寒毛根根倒竖,仿佛是一只毒蛇盘踞在胴体上,莫名其妙的让凌依依觉得可怖恶心。
凌依依的异状落在凌孤眠眼中,凌孤眠也没了兴致,戏狎了一番便松开了凌依依。凌依依这才从凌孤眠怀中挣脱出来,整了整衣衫,低着头不敢看凌孤眠,低声说了句:“我去看看知儿。”
凌依依到了屋外,秋风拂面,这才定下心神,不禁有些自责,凌孤眠就要率军出征北伐,这个时候自己怎会不愿待在他身边,尽一个妻子该尽的本分。
凌依依叹息一声,有些懊恼,亦有些心烦意乱,随意在一张石椅上坐了下来,怔怔出神。并非凌依依本意,自然而然的,却又极为突兀的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凌依依不愿想起的人,李落。
恍惚间,凌依依想起洞房花烛夜,当李落掀开大红的盖头后局促不安的神情,腼腼腆腆,看上去竟然比自己还要窘迫尴尬。不知道那个时候这位权倾朝野的大甘殿下在想什么,可惜了,当初有机会问的时候没有问,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那夜凌依依想的是什么也有些模糊了,自从离开弃名楼之后凌依依就刻意的去忘掉这些记忆,不过多半是愤恨和哀伤吧。
弃名楼里的人和事凌依依记得的不多,关于李落记着的更少,但总是想忘却忘不掉的是李落的笑容。李落每次回来弃名楼的时候总会轻声和凌依依说说话,而后微笑着看着凌依依,没有不耐烦,也不会敷衍了事。可惜那个时候凌依依一心只想着李落离自己越远越好,并不曾真的留意到李落的笑。等到终于看不见了,凌依依才发觉那个笑容里的温暖和宠溺,也许还有一份歉然和内疚,不过凌依依不敢断定自己是否还有资格能让李落觉得有一丝丝歉疚。
想着想着,忽然间弃名楼里的好多人,一间间屋子似乎都记得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