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让,让让,让老朽进去。”就在严行宽过来之后不久,一个年过半百的瘦小老头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擦着汗,气喘吁吁,看到地上的死尸眼睛一亮,有一种怪异的痴迷,一个纵身就扑上前去。
一众捕快见怪不怪,除了严行宽几人外,倒是对这老头颇有敬意,颔首示礼,口呼蒋老。
蒋姓老者充耳不闻,一门心思全在这尸体上,不时用针刺刺这里,又再摸摸那里,连连摇头,似乎颇有不解之处,偶尔有惊呼之声,转即又陷入沉思,口中念念有词,心绪起伏之大,决计不像个正常人的模样。
“蒋老,怎么样,看出死因了没有?”严行宽收起了狂傲之色,俯身在老头耳边轻声问道。
蒋姓老者没有回答,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死尸的脸色,脸皱成了一团,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悬而未断。
严行宽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重重的咳了一声,将老头惊醒过来。蒋姓老者一抬头,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黑脸,吓了一跳,鬼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喘了几口气,这才看清这张脸的主人,连忙作揖道“严捕头,你也在啊。”
严行宽脸色更黑,感情这老头进屋之后就只看到地上的死尸,没看到屋子里的活人。
严行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喝道“怎么样?”
蒋姓老者定了定神,瞧了瞧地上的尸首,苦恼说道“这不对啊,说不通,看着像是中毒,但毒没有入喉,这怎么能毒死人?身上看不到有别的伤痕,这这这,太奇怪了……”
“封住颈间穴道,以毒攻入耳鼻,中毒者神智清醒,但所遭痛楚是寻常中毒的千百倍,耳能听,口能言,却动弹不得,至死脸上的面容也不会有狰狞异样,他不是被毒死的,是活活疼死的。”门口传来李落清冷的声音。
蒋姓老者一愣,猛然一拍大腿,叫道“不错,就是这个死法。”
屋中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房门前的李落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任重尸身,眼中有风云变幻,时聚时散。
“你是怎么知道的?”严行宽眼中一寒,厉声喝问道。
“这不是江湖仇杀,是刑讯逼供的手段,施术者是个中高手。”
。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只查凶手()
严行宽眼孔微微收紧,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隐隐有些燥热。中书省的人,见过死者,又认得杀人的手段,这背后怕是另有隐情。
“谁是第一个见到他的人?”
带着李落入内的刑捕看了严行宽一眼,严行宽略一沉吟,轻轻点了点头。刑捕轻咳一声,道:“是客栈的伙计,死者昨夜回来的晚,进客房前特意叮嘱小二今日卯时准备饭菜,据说是要早起赶路。卯时刚到,小二端了饭菜叫门,没人应,刚要离开就听到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小二随即推门,门没有上锁,进去一看就见着躺在地上的死尸,这才报了官。”
“回来的晚?他是什么时候回的客栈?”
“差不多子时前后。”
李落轻轻咦了一声,昨夜与任重分别之时还不到戌时,这家客栈虽在城南,但离城东更近些,任重在卓城已有十余日,迷路多半不可能,不该这么晚才回到客栈,莫非他与李落辞别之后还去了别的地方。
“阁下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昨日不到戌时。”李落凝神思索,离开弃名楼之后任重又去了哪里,这几个时辰里又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客栈小二听到的响声又是怎么一回事,好巧不巧的就在送饭的时候尸身倒地,是巧合,还是说有人故意如此。如果不是巧合,那便是个示威,难道会是任远衫口中所说的他们下的手?他们又想从任重口中逼问出什么?
云雾萦绕,李落蓦然想起,如果说任重的行踪早已被人识破,那为何偏偏要在见过自己之后才有人下此毒手,这么算来,行凶者的目的应该不是任重,而是李落。
究竟任远衫在漳州的古墓中看到了什么,还是说这本就是一个连任远衫也骗过的局,在等着李落自投罗网。
如果发生的这些事不是有人刻意算计,任远衫已死,任重也被人暗害,诸般迹象表明任远衫看到的东西应该就是暗中人不愿李落得知的真相。
“还有什么线索?”李落问了一声。
严行宽显然有些不满李落在这里发号施令,脸色有些阴沉,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搜!”
一众捕快亮起一双招子,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和任何的蛛丝马迹,外人在场,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得让中书省挑不出刺来。
“咦,这是什么?”一个捕快捧着桌旁的木椅惊疑问道。
严行宽凑上前去,木椅底下有几道凌乱的划痕,看起来刚刻上去不久。严行宽眯着眼睛瞧了半晌,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那个捕快沿着痕迹的方向一笔一划的临摹了一遍,同样也是一头雾水的不解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严行宽瞪了发现痕迹的捕快一眼,骂了一句,兴许只是个与此案无关的划痕罢了,白费功夫不说,大惊小怪丢人现眼。
严行宽没有在意,李落的瞳孔却收紧了三分,呼了一口气,平声说道:“严捕头。”
严行宽回头看着李落,颇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怎么了?”
“派人去往大理司一趟,传我口谕,命大理司彻查此案。”
严行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神巨震,在大甘,单凭口谕就能让大理司出动的人屈指可数,像这么年轻的,似乎、好像,就只有一个。
“尊驾是?”
“李落。”
严行宽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咧了咧嘴,好一会才挤出王爷两个字。
李落没有在意屋中诸人震惊恐惧的神情,清朗说道:“此案十有八九与我有关联,不过人不是我杀的,他该叫任重,但我不知道名字真假,昨夜只是匆匆一面。你们封锁现场,客栈内外好生盘查,切记莫要扰民。”
“属下谨遵王爷之命。”
“还有告诉大理司,只查凶手,莫追凶案。”
严行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李落的意思是只要找到凶手就好,至于凶手因何杀人能不知道最好别知道。
“属下明白,属下定将凶徒缉拿归案,交予王爷发落。”严行宽斩钉截铁的应道。
李落点了点头,温声回道:“尽力而为,凶手下手狠辣,艺业不凡,你们自己也要当心。”
严行宽感激涕零,一副感动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模样,难得的让李落紧皱的眉头稍稍解开了一丝。
没有等大理司的差役赶过来,李落先一步回了弃名楼。
从捕快临摹的痕迹里李落认出了这个字,是一个人在极端绝望恐惧中写下来的一个快字。
任重临死前写下这个快字,虽然没有明证,但李落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个字就是写给自己的看的。
摸了摸袖口里的古钱,李落眼中寒意张弛数变,这趟漳州之行看来是非去不可了,哪怕是个圈套,也要顺藤摸瓜,找出背后行凶之人。
有一件事李落没有向刑捕房的捕快说起,昨夜李落实则已暗中派了牧天狼暗部两名高手前往莲香客栈,一来探一探任重的虚实,二来李落也有保护任重的心思。任远衫已经亡故,倘若这身下遗子再出点什么闪失,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但是到了此刻,两名暗部高手行踪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影子的生死是常事,但这里是守卫森严,戒备重重的卓城。青天朗日,李落却似坠入冰窖,寒意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到了弃名楼,李落没有理会登门拜会的朝臣百官,径直去了后院。谷梁泪看见李落的时候吓了一跳,眼前的李落容貌虽然正常,但眼中愁云密布,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王爷,你怎么了?”
“谷梁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吧。”谷梁泪上前拉着李落衣袖,让李落坐下说话。
“我想从你门下借两个人。”
“好。”谷梁泪没有问情由,一口应了下来,有些心疼的看着李落。
李落心中一暖,莫名间心绪缓了三分,吐了一口浊气。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又失踪了()
沉声说道“这两个人除了武功不弱之外,最好是少有露面,而且对你不会变心的那种。”
“不能让你麾下的将士去么?”
“不能。”李落想了想,回言道,“与信任无关,这件事暂时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面纱下的谷梁泪似乎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王爷这是又要走了?”
“嗯,等不得,已经有人死了。”
“我能问问王爷要去哪里么?”
李落没有迟疑,沉声回道“漳州。”
谷梁泪沉默片刻,起身说道“你等我。”
一盏茶的工夫,谷梁泪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相貌冷峻的女子,不苟言笑,入屋之后抱拳一礼,淡淡的唤了一声二公子。
李落回了一礼,仔细看了看,果然有些面生,依稀好像就见过一两次。
“她名风狸,是忠心可用之才。”
李落没有多问什么,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还有一个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谷梁泪轻笑道。
李落一怔,随即恍然,连连摇头,断喝道“不行,我要去的地方敌我不明,眼下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你去了会有危险。”
“你去得,我便去不得么?”谷梁泪悠悠说道,“我的武功比起你这位名扬天下的定天王也不会差太多吧,而且我的相貌极少有人见过,稍作乔装,更不会有人认得。”
“那也不行。”李落执意就是不允。
“不让我去,王爷总得有个理由吧。”
“不行就是不行,就算没有理由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