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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建缓缓点头,转头问向田老二“田老二,黄氏所言,你承认吗?”
“从来没有过。”田老二满面怒色道,“这毒妇为了脱罪,简直是胡说八道,小人和三弟情同手足,怎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来。”
甄建问道“那你说你曾亲眼看到黄氏与人通奸,可否描述一下事发经过?”
“当然可以!”田老二一边回忆一边道,“那是在十天前的中午,小人去三弟家里找三弟,打算向他借点米,可到了三弟家里,却见大门紧闭,这才想起来,三弟应该出去做活了,小人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屋中传来奇怪的声音,小人一听那声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小人便想,三弟不在家,黄氏会不会红杏出墙,小人便偷偷到窗前朝里看,果然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和黄氏在床上行苟且之事,脱得光光。”
“你胡说八道!”黄氏闻言气得疯狂大叫,企图过去挠田老二,田老二赶紧避让,还好衙吏上前按住了黄氏。
甄建一拍惊堂木,冷然喝道“黄氏,公堂之上,本官不问话,你不许擅自说话,否则本官就要大刑伺候了!”
黄氏顿时又哭了起来,哭得很凄惨“大人,民妇没有,他污蔑民妇,他污蔑我……”
甄建不理她,又问田老二“田老二,你看到那个与黄氏通奸人的模样了吗?”
田老三点头道“看清了,那人是个大胡子,眉毛又粗又浓,下面的那东西……很大,五寸多长!”说着还用手比划长度。
这话一出口,满堂衙吏顿时露出满面尴尬之色,在公堂上说这种话,真是太……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黄氏在那无力地哭喊,看起来十分凄惨。
甄建目视田老二,点头道“嗯,田老二,你很好,多亏你的证据,可见这黄氏肯定是对自己的夫君房事不满意,所以找了一个房事厉害的人,通奸,又怕被夫君发现,所以毒杀了自己的夫君。”
“对,大人,就是这样!”田老二闻言开心得直点头。
甄建又道“对了,你让你三弟给你买的砒霜用完了吗?”
田老二随口答道“还剩一半……”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田老二的笑容忽然凝固在脸上,然后是满脸的惊恐绝望之色。
一旁的黄氏也是一脸懵逼地跪坐在那里,有点不敢相信如此巨大的逆转。
甄建嘿嘿一笑,忽然敛起了笑容,冷然道“田老二,你是要大刑伺候呢,还是自己老实交代?”
田老二还在发愣,甄建见他不答话,高声道“来人,上夹板!”
几个衙吏手持夹板来到堂上,看到夹板,田老二浑身一哆嗦,赶忙匍匐在地,绝望叫道“大人,我招了,我全招了。”
甄建挥了挥手,让衙吏带着夹板退下,道“说吧。”
田老二直起身来,哭丧着脸一五一十地把实情都说出来,原来他早就垂涎弟妹,一直想要一尝为快,于是他就想利用自己和田老三长得一样的优势蒙混过关,最后还是被黄氏识破了,还被黄氏踢了裤裆,他本身就是个市井混混,混账性子,最擅记仇,于是他就打算毒死田老三夫妇,但在药铺买砒霜这种毒物是要登记的,于是他就跟他哥哥说自己家老鼠多,又没钱买药,让他哥哥帮他买点老鼠药。
田老二以前都会借着各种由头找田老三借钱,然后胡乱花掉,所以田老三不愿借钱给他,但他这次没有借钱,而是让田老三代买,田老三也就不怀疑,回去让黄氏买了砒霜,送给田老二,没想到田老二就用这老鼠药毒死了他,不过出乎田老二意料之外的是黄氏没有被毒死,于是他就想出奸计来,让黄氏不仅被判死刑,还要身败名裂,当真是歹毒无比。
甄建其实从卷宗之中也了解道田老三是个无业游民,偶尔做一些偷鸡摸狗的混账事,然后结合公堂上二人的表现,他清楚地感觉出黄氏眼中的委屈愤怒和绝望,至于田老二,虽然说得义正辞严,但他从田老二的眼中真的看不出什么悲伤和愤怒之情,所以他猜想这个田老二有问题。
根据已有的线索,砒霜是黄氏所买,又是死者田老三要黄氏买的,甄建就猜想,估计这个毒药,是田老二要田老三买的,所以最后才会问田老三砒霜还剩多少。
当然,这句话不能随便问,要在田老三放松警惕的时候问,所以他在问这句话之前,假意认为黄氏就是此案凶手,让田老二得意,让他放松警惕,问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而田老二也下意识地回答了。
可以说,甄建这个案子破的……有点剑走偏锋,根本不是正常的审案程序,而且也不适用所有的案子,但还好,至少成功让这件案子高破了,可喜可贺。
接下来便是判罚,田老二直接被判斩立决,另外,黄氏无罪释放,田老二的所有家产归黄氏所有,刑部补贴黄氏两贯钱做抚慰费,毕竟刑部对黄氏用了刑,权当汤药费了。
此案结案,满堂都是惊叹之声,皆称赞甄建手段高超,这种案子都审得明明白白。
甄建可没空听他们称赞之语,他打算两天内把二十二件案子全部审完呢,于是开始审下一个案子。
下一个案子,是户部度支的儿子陈进尧殴打富商儿子周德发致死案。
这件案子的案情有点蹊跷,陈进尧用酒坛把周德发头部砸伤,此事发生在酒楼,很多人都看到了,事件起因是由口角发展为肢体冲突,很简单的案子。
奇就奇在这个周德发虽然被砸伤,头部流血了,但他还是自己走出了酒楼,离开了,两天后,周德发死在了家中,周德发的父亲周显家产不小,与杭州府的的同知大人素有来往,虽然对方是户部度支的儿子,但他爱子惨死,而且死得蹊跷,他就一纸状纸告上了杭州府衙,然后这个案子转到了刑部。
第264章 神秘的安国侯()
。。 。。按理说,打伤了人,没有直接死亡,三天后死了,这应该没什么好告的,许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倘若不看卷宗,甄建估计也是这么认为。
但甄建看到卷宗有一段,说周德发在家喝水呛到了,引发一阵狂咳之后,忽然就死了,而仵作的验尸报告也是让甄建表示怀疑。
堂上站着的是户部度支陈楷和苦主富商周显,跪着的是嫌犯陈进尧,陈进尧原本已被开释回家了,但被甄建的一道命令又被抓了回来,这让陈楷很郁闷。
户部度支只是个小官,官虽小,但也是官啊,其实周显现在心中很忐忑,他和杭州府的同知关系不错,可他在刑部不认识什么人啊,陈楷是朝廷的官,就怕他们官官相护,到时候不仅无法为儿子伸冤,还有可能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甄建开始问话“陈进尧,本官问你,是你打伤了周德发的头部吗?”
“回大人,是的。”陈进尧答道,“可他当时虽然受伤了,但他没有死,他好好地回去了,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
甄建猛一拍惊堂木冷冷道“本官问什么,你答什么,休要多言!”
“是!”陈进尧赶忙颔首。
甄建又问“你是用什么打伤他的脑袋的,伤到何种程度?”
陈进尧反正觉得周德发的死于自己无关,便老实交代“回大人,小人是用酒坛砸伤了他的脑袋,当时他的头被砸流血了。”
甄建问“砸得是头部哪个部位?流了多少血?”
陈进尧仔细想了想,道“是脑袋后面部位。”他说着还用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然后道,“流多少血,小人也说不上来,倒是挺吓人的,小人当时也被吓到了,他的衣领已经被血染红了。”
甄建点了点头,转头问周显“周显,本官问你,你儿子周德发受伤回家,是他自己走回去的吗?”
“是的。”周显赶忙点头道,“是他自己走回来的。”
甄建又问道“那你是如何为他处理伤势的?”
“请大夫啊!”周显道,“小人当时看到儿子这样,吓坏了,赶紧替他请大夫!”
“大夫诊治之后,是如何说的?”
“大夫说,我儿身子虽胖,但是虚胖,流了这么多血,必定更虚,需得在家静养,定时吃药,多吃补血之物,不宜大补,伤口不能碰水……”
甄建边听边点头,他也是医者,这些伤后的注意点,都是常规知识,然后他又问道“周德发是在受伤后第三天死的,死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周显道“当时他刚喝完药,觉得嘴里苦,就喝了口水,没想到被呛到了,咳得很厉害,面红耳赤,丫鬟使劲替他推拿捶背,终于让他缓了过来,可缓过来后,他忽然就倒地开始抽搐,两眼翻白……”
甄建赶忙问“是不是与癫痫症状颇为相似?”
“对对对!”周显道,“与癫痫症状很相似,小人立刻去请来大夫,可大夫来到后,就说小儿不行了,让我们准备后事,小人不相信,大夫说,小儿这是伤了筋脉,很有可能跟脑袋上的伤有关,果然小儿当天就过世了,小人听信了大夫的话,这才去杭州府衙状告陈进尧。”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楷说话了“可笑,那大夫只是说可能跟伤有关,又没有说是一定,你儿子都回去两天了,喝水呛死的,关我儿子什么事?”
“就是!”陈进尧附和道,“不是喝水呛死的,就是犯癫痫死的,反正不是我打死的!”
甄建猛一拍惊堂木,冷声道“本官没问话,谁允许你们擅自发言的,信不信本官罚你们掌嘴!”
陈楷和陈进尧顿时不敢说话了,陈楷虽然是户部度支,但在提刑官的公堂上,他屁都不是。
甄建见他们都不说话了,高呼道“传杭州府衙仵作李康杰上堂!”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五十多岁满头花白头发的老者上堂了,由于仵作是贱业,仵作上堂后便跪拜“杭州仵作李康杰,拜见提刑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