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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桐笑呵呵道:“那是自然,这里可是皇上派人建的,原名京左别苑,占地百亩,光是这寿林园中的碧玉湖就占了三十多亩。”
甄建闻言直咋舌,土豪二字这个时候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云柔郡主闻言道:“虽然我住在这里,但却还真不知道这里原来叫做京左别苑。”
盖桐闻言那个开心啊,这算是被郡主含蓄地夸赞么,哎呀,感谢他老爹,因为这些都是他爹告诉他的。
四人一起绕着湖走,只见沿途岸上挂满了彩灯,灯有大有小,通过祁王的介绍,甄建得知,彩灯上都有灯谜,灯的大小则代表着灯谜的难度,灯越大,则灯谜越难,而祁王在脑袋受伤之前,最喜欢猜灯谜了,他的神童之名也是在一次灯会上连解无数灯谜得来的,可惜啊,现在他猜灯谜的功力连以前一半都不到了。
虽然脑袋没以前好使了,但祁王对今晚的猜灯谜还是非常期待的,这也是他对这次寿宴最大的期待了,寿宴上的美食什么的,他不稀罕,能有皇宫的御膳好吃吗,能有甄建做的菜好吃么,还是猜灯谜比较有吸引力。
既然说到灯谜,自然就提到了今晚的灯王!
灯王作为灯会的压轴之灯,是最大的,也是最难的,云柔郡主说了,这一次的灯王灯谜是他爹亲自出的题,谁若能猜出灯王的谜底,有重赏。
甄建闻言淡笑,这其实就是云亲王为了增加灯会的吸引力,弄出来的噱头,名人效应和大奖效应嘛,这样一来,原本不打算参加灯会的人估计也会因为云亲王出题的灯王而去看看的。
宾客们正在络绎不绝地赶来寿林园,太阳也快要落山了,云柔郡主看了看天色,道:“差不多快要开始贺寿了,你们赶紧去取贺礼吧,我要去陪我爹了,不能跟你们去了。”
“好。”甄建点头。
祁王道:“跟我来,你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礼物在哪吧。”
“还真不知道。”甄建笑了笑,跟着祁王往外走,盖桐不用送礼,因为贺礼由他老爹送,不过他自然要跟着甄建还有祁王,不然一个人多无聊。
祁王带着甄建来到西偏院,祁王道:“这里往外就是偏门,旁边就是马厩,明早回去的时候,你就从这里取了马车回去。”
甄建闻言讶问:“明早才能回去?”
52章:假画()
“对啊。”祁王理所当然道,“数千花灯,想要解开灯谜,也得两三个时辰呀,之后还会有舞狮表演,杂耍,戏曲等等,一直热闹到天亮,期间若是饿了,就去岛上吃东西,随时去,随时可以吃。”
盖桐补充道:“大半夜,城门已关,你也回不去啊。”
“这倒也是。”甄建闻言点了点头。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偏院外,守卫见到祁王,纷纷行礼,祁王点头道:“我们来取贺礼,甄建的贺礼!”他说话间拿过甄建的请柬,让他们看了一下名字,确认身份。
“祁王请稍等。”守卫回了一句,便到院子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四个护卫抬着两个木箱出来了,两只木箱上都贴着标签,标签上写着甄建的名字。
甄建看到他们抬出木箱,不禁有点担忧暗忖:“这群家伙会不会把我的礼物给正面朝下了?”
他的礼物一个是荷花还有蛋糕,如果正面朝下的话,蛋糕肯定是一塌糊涂了,荷花估计也会被压断。
他拿到木箱后,赶紧打开查看,发现一切完好无损,顿时放心了,看来这群侍卫估计也知道这些贺礼十分贵重,保管得十分小心,正面朝下这种低级错误,应该不会犯。
盖桐和祁王终于看到了甄建的礼物,不禁好奇问:“甄建,这两个就是你的礼物吗?荷花?还有个是什么东西?吃的么?”
“待会你们就知道了,先帮我抬到寿林园去,我一个人拿不了。”
祁王和盖桐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愿意做这番苦力,但是他们会指挥人呀,祁王朝四个守卫招了招手,道:“你们四个,抬着这两个箱子,跟本王走。”
四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无奈点头:“是。”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木箱,跟着甄建他们朝寿林园走去,他们是皇上派来保卫云亲王的禁军,怎敢违逆祁王的命令,毕竟祁王是皇子耶。
来到寿林园,太阳已经落山,四周一片黑暗,而整个寿林园的灯都点亮了,虽然灯笼的亮度较低,但数量多啊,整个寿林园被笼罩在一片昏黄的光亮中,湖心的岛上一片热闹,贺寿已经开始了,甄建他们不禁加快了脚步。
湖心的归元岛面积不算大,十亩不到,延寿殿前是一片空旷的场地,三面临水,通往岛心的水榭太过拥挤,许多来宾是坐船从这里上岛的。
此刻,延寿殿前的广场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桌案,足有好几百,每一个桌案上都放着一个木牌,木牌上写着座位主人的名字,所有宾客对号入座。
而云亲王就坐在延寿殿的高阶上,云柔郡主坐在他左手边,此时此刻,当朝枢密使秦桓之子秦轩正在道贺词,其实就是把一些贺寿词文绉绉地说出来,只要对仗或者押韵即可。
说完贺寿词,秦轩朝后方招了招手,他的一个随从手持一只四尺多长的木筒上前,秦轩接过木筒,转头面向云亲王,行礼道:“王爷,家父政务繁忙,不能亲至,特命晚辈前来献上薄礼,聊表歉意。”
他说罢揭开木筒的塞子,从里面抽出了一卷比胳膊还粗的画卷,云亲王见状赶忙道:“桌子!”
立刻便有几个杂役弄来两张长桌,拼在一起,秦轩将画卷摊在桌上,轻轻推开,顿时人群之中发出了惊呼声:“天哪!是秦牧之的《游春图》!”
“是真迹吗?”
“肯定是真迹啊!秦相对书画鉴赏的功力在大楚都无人能及,他会收藏赝品吗……”
“啊,真的是《游春图》,没想到我此生还能见到《游春图》……”
此刻甄建刚好来到这里,他和祁王还有盖桐纷纷入座,不过甄建的座位在最后一排,而祁王和盖桐的座位在最前排。
甄建见众人如此激动反应,不禁喃喃:“这画很珍贵么?”
“当然珍贵了!”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闻言激动无比地说道,“这可是五百年前的大书画家秦牧之的画,秦牧之遗留下来的书画加起来不过五十幅,每一个都是无价之宝,而这《游春图》是秦牧之画作中唯一的巨幅,更是珍品中的珍品,据说秦相当年为了弄到这幅《游春图》,花了五十万两!”
甄建闻言一阵蹙眉,一个宰相花五十万两买一幅画,他很想知道这个宰相的俸禄是多少,五十万两从哪里来的,如此高调地花五十万两买一幅画,皇帝也不管管吗?
两张桌子加起来有三米多长,不过这幅画是巨幅,两张桌子明显不够,云亲王再次喝令:“加桌子!”
于是又有几个杂役搬桌子过来,又加了五张桌子,终于够了,长长的画作平铺在七张桌子上,足有十米长,甄建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长的画,也是惊讶不已。
“哇,真的是《游春图》,瞧这画技和意境,除了秦牧之,当真无人能够达到。”
“秦相当真大手笔啊!”
……
听着众人的惊呼声,秦轩不禁得意昂起头,他有自信,今天的贺礼中,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幅画。
就在这时,云亲王忽然扬声道:“刘先生,验一下。”
只见后方一个两鬓斑白的青袍人忽然缓步出列,只见他双颊削瘦,眉细眼长,约莫四十多岁,他手持一柄纱罩灯,走到桌前,盯着《游春图》仔细观看起来。
“此人是谁?云亲王为何请他来品鉴《游春图》?”
“咦,好像是鬼手刘。”
“谁是鬼手刘?”
“鬼手刘都不知道?十年前京城出了一号人物,人称鬼手刘,大名刘一玄,听闻此人才学出众,极善书法和作画,而且精于模仿别人的字画,他模仿出来的画作和字帖,几乎难辨真伪,那段时间,他在京城大肆伪造字帖和书画,导致京城之中一时间没人敢买书画,两年之后,便再也没听到鬼手刘的事情了,没想到居然投靠了云亲王。”
“如此说来,此人极是厉害了?他既有如此才学,为何不考科举,而要做这等下作事情?”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问的。
有人冷笑道:“有才学便能考科举么,当真是痴人说梦。”
……
刘一玄只看了片刻,忽然抬眼笑道:“王爷,这幅画不是真品。”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游春图》是假的?这还了得!
秦轩则指着刘一玄,瞪眼大喝:“你休要胡说八道,这可是我爹花了五十万两买来的秦牧之稀世珍品,你敢质疑我爹的眼光?”
“呵呵……”刘一玄拈须冷笑一声,缓缓道,“秦相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不过,此画能分辨得出真伪的人不多,按理说,以秦相的本事,应该不会打眼,只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不可能!”秦轩急得脸都红了,大叫道,“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凭什么说这幅画是假的!”
刘一玄转身面朝云亲王,道:“王爷,小人需要一桶水。”
云亲王点了点头,道:“打一桶水来!”
立刻便有人打了一桶湖水来,刘一玄接过水桶,猛然把水泼在了画上,所有人全都惊叫起来,秦轩激动大吼:“你找死!”差点就要上去跟刘一玄打一架。
刘一玄指着画的空白部位,冷冷道:“王爷请看!”
云亲王起身走下石阶,靠近一看,只见被水泼的地方显出了几个字…“鬼手刘仿作”。
众人看到这几个字,再次惊呼起来,没想到这幅画还真是赝品,而且就是这刘一玄仿制的,难怪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来秦相也有打眼的时候啊,哈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