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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与申时之交,走在最前面的牧民已经看到了一条河流,这条内流河其实并不宽,只有大约十余丈,只有齐膝深,趟水就能过去。
牧民不待吩咐,很自觉的赶着牲口度河。
在离小河边十里处的山丘背后,阿史那默若雅正神情肃穆地站立在一棵大树下,在他身后屹立着十余名乌拉尔部落将领,个个手持狼牙棒,铠甲皆全。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四万名磨尖了武器,凶神恶煞地注视着前方的突厥骑兵。
“得、得、得”的马蹄声在荒原上响起,一匹快马驮着它背上的骑士呼啸着奔到了阿史那默若雅面前。
马上的骑士跳下来,向阿史那默若雅行礼道:“大汗,突利部落已经渡河,北岸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好!哈哈,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我倒是要看看,那突利有何本事抵挡我这四万精骑!”
阿史那默若雅大笑一声,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这里全是平原,无险可守,正好可以趁突利安排牧民渡河时以大批骑军发起强攻。
而他已经打探清楚,突利军为了保护牧民,果真如颉利可汗所言,将五万大军分为前后左右四路,既然牧民已经渡河,那就表示前军与左右两军也同时渡河,这也预示着正在执行警戒任务的突利军不会超过两万人,至于颉利让他提防的唐军还不见踪影。这也预示着,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把四万大军全部投入战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败突利后军,然后一路掩杀,奔得物资之后迅速脱离战场而北返。
突利军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必不会撤离,只能在平原上以疲劳之躯,与他精锐骑军进行野战。大军以逸待劳,而且还是双倍于突利的兵力,如果他阿史那默若雅还败了,那他也不用再想什么打造突厥第一部落,最终推翻颉利而一统江山,而是老老实实的充当颉利的走狗算了。
“儿郎们!走了!让突利这个可耻的叛徒尝尝咱们乌拉尔铁骑的厉害!”阿史那默若雅大吼一声,在他身后的四万铁骑开始缓缓前行。
在前行了数里之后,阿史那默若雅下令开始加速,四万乌拉尔骑兵个个抓紧缰绳,伏在马背上,挥起鞭子猛打马屁股,进入了冲刺阶段。
就在阿史那默若雅开始下令冲击之时,小河旁的突利也很快从斥候那得到了依靠击溃他而成立起来的乌拉尔部落大军出现的情报。
“来得正好!就让我们做一个了决吧。”突利眼中仇恨之光一闪,早在中午时分,他已经结合自家斥候与唐军的情报,知道阿史那默若雅将在此攻击的消息,对此,突利不但不怕,反而喜欢雀跃。因为他在接到唐军的消息时,也接到了唐军送来的一个词汇:背水一战。
背水一战的典故突利还是知道的。
大致的是意思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唯有与敌人决一死战才有活路,而这条河流正是突利打算用来做文章的“绝地”。
突厥全民皆兵,没有既定的衣服加以区分,在大家潜意识里面认为,赶着牲口、扬着牧鞭、携带财物的人就是百姓。突利在接到唐军信使的情报后,将牧民与军士做了一个对调。故而,阿史那默若雅看到渡河的前军、左右两军其实才是真正的百姓,而“挤作一团”的才是真真正正的士兵。
五对四,人数上突利占优,而且这还是一支绝望了的部队。他突利还有什么失败的理由?
“勇士们,屠杀了我们无数兄弟的阿史那默若雅马上就要杀到了!”突利给身上民,用悲怆的声音道:“勇士们,前面是我们的父母妻儿姐妹,再前面是一条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无法逾越的大河流,我们现在已临绝地,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为了保护我们的父母妻儿,为了活下去,我们唯有杀死他们,他们只是四万长途而来的劳累之师,而我们是有五万千锤百炼的勇士,我们必胜。勇士们,随你们的汗王上马、杀敌。”
只知道前方是一条河,而不知其大小深浅的士兵听到敌军杀来的消息,正自恐慌不已。突利一语,顿时激发了他们的野性。
是啊!
反而是个死,老子杀一个不赔本,杀两个赚一个。退无可退,那就死战到底。
人在绝望之下是盲从的,在突利有意识的带动下,一个个跃上了马背,用疯狂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
就在他们准备妥当,终于听到从西北方向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人喊马嘶声,与此同时,所有突利士兵都感觉到地面在微微的颤动,有经验的老兵一下子就判断出,这是大批骑兵急奔时带来的马蹄震动。
突利向西北方向望去,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线,这条黑线慢慢变粗变大,并逐渐向本军的方阵急奔了过来。
“终于来了!”突利见到骑兵出现后,反倒松了一口气,这样一直排列好阵型,全神贯注地紧张等待,对于他的士兵来说,是意志、体力与心态的三重考验。他这时已看到属下的士兵已有一些人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即将崩溃之色。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突利心中暗道不好。于是拔出了弯刀,大吼道:“冲锋,冲锋,不要让这些贼子伤害我们的亲人。”
一声令下,五万劫后余生的士兵以拼死的决心杀向了对面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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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前仆后继()
“冲锋,杀光可耻的叛徒!”踌躇满志的阿史那默若雅挥舞着弯刀,高声呼喊着:“杀啊!杀光这些叛徒!胜利是属于我们无敌的乌拉尔勇士的!财宝和女人也是我们的了。”
呜,呜,呜,呜,呜!
在他身后的四万乌拉尔骑兵个个身披皮甲,手上扎条小辫,头顶剃成了光头,看上去彪悍不已。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纷纷举起武器高声响应着、狂叫着,气势如宏地向前方的突利军冲了过去。
扬起的沙尘太重,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阿史那默若雅年轻,年轻是资本,他不乏决死的心,可年轻也意味着战场阅历、经验、应变能力的不足。
早已让财富与胜利蒙蔽了双眼的阿史那默若雅,早已让上一次完胜而变得狂妄自大的阿史那默若雅尤不知道,两里开外的那支军队是何等的军队,是何等的可怕。
“杀光他们,一群背弃同伙信任而逃跑的懦夫而已!”
近了,双军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以铺天盖地之势“缓缓”的接近。
近了,彼此看清了对方。
阿史那默若雅有着一些意外,因为突利部落的士兵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崩溃,反而,像飞蛾扑火一般的主动冲击。
那又能如何呢?
阿史那默若雅无情的蔑视着突利军,抬高着自己。
在那高傲的心中的,确实是非常瞧不起突利部落这群残兵败将的,
决战失败的突利军在他心中是一群枉费了战友信任、擅自逃离战场的懦夫与失败者而已。
尽管他们具有着“败无惭色”的风格,可心里却同样瞧不起其他“败无惭色”的人。
阿史那默若雅的嗓门很大,这一声大吼,敌我双方很多人都听到了。
草原人有草原人的骄傲,骑射是他们最自豪骄傲的绝技。
“败无惭色”的突利军本就心怀拼命之志,此刻,再听阿史那默若雅的污辱,罕见的惭愧了。
阿史那默若雅的话不易于将他们的脸色一巴掌拍在地上,还狠狠的踩上两脚,孰不可忍。
就算一个个突厥兵脸厚的如城墙,也受不了如此耻辱。
“骂吧,继续的骂吧啊。”突利看到本军的士气再盛几分,心里是乐呵呵而笑,突利有着诸多缺点,可相对于初出茅庐的阿史那默若雅,他无疑更加知兵一些。此刻,他甚至恨不得代替阿史那默若雅,说出更加难听的话,也恨不得在他脸上狠狠亲几口,以示感谢。
“就冲这翻话,我会好好的安葬你的。”突利冷眼中冷光一闪的大声道:“都是草原儿郎,狼神的孙,今日却让人如此污辱。不管什么缘由,出去都是大丢颜面。不找回这个面,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在草原上生存。给我杀。”
突厥皇族、突利的弟弟阿史那结社率粗着脖子,厉声喝道:“可汗说的不错,我突厥子孙决不能给我们祖先蒙羞。我们是狼,不是羊。这种耻辱,只能用阿史那默若雅的鲜血洗清。决不能就此罢休,惹天下人取笑。”
阿史那结社率是突厥王族始毕可汗之子,突厥可汗之位本因始毕可汗之子继任,但是颉利欺负当时的突利、阿史那结社率尚未成年,窃取了汗位。对于颉利,阿史那结社率如同突利一样,身怀不满,反叛之心十足。但是作为突厥皇族,阿史那结社率为自己身上的突厥血液而自豪,充满了个人民族主义。始毕可汗称雄的时候,突厥数十万骑兵南下直指雁门关,隋炀帝杨广受困其中。面对强悍的突厥,竟无半点办法。
年纪幼小的阿史那结社率就在对世人夸言:“我父可汗的军队有如狼,他的敌人有如羊。”直接将隋王朝视为待宰等死的羔羊。
这个想法就算到现在依旧存在阿史那结社率的思想里,他认为他父亲的的后代就要具备当时的那种风采。
“杀!”
五万军士高举起了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喊起来,激昂的呐喊声犹如群山里的回声,一浪接着一浪,激荡着四野的每一个角落,嗡嗡作响的声波像要把苍穹掀翻了似的,带着血性、带着坚强的意志,突利的士兵高举手中兵刃去碾碎来犯之敌。
“承受王族之怒火吧!”
突利嘴色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他目光所及之处,敌我双方的骑兵手中拿着的都是短形马弓,以雷霆之势向彼此冲来。
九万突厥骑兵冲锋的威势实在令人惊叹,感觉脚下的地都在震动,那速度也令人侧目,转眼间以冲到近前
当双方相距两百余步时,不约而同的弯弓待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