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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晴云姐,你去歇吧。”
“嗯”。
晴云慌乱地应了一声,忙端起了洗脸水,飞快地走出了安和的屋门,安和在房间内听到晴云的脚步声也很乱,他还听到水一路洒地的声音。
安和有点羞愧的躺在床上,暗骂自己的小兄弟不争气,又不禁想到晴云慌乱走出时娇羞的样子,后来又想起高阳公主,他虽然拒绝了她,但有大唐第一美人之称的女人喜欢自己,虚荣心还是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如果在现代,自己会不会能抗得住这样的美人的诱惑呢?
安和自己也不敢给一个肯定的答案。
安和从学过的历史知道,永徽四年,高阳公主欲夺房遗爱兄长房遗直所继承的官爵,诬告房遗直对自己无礼,经长孙无忌审理,与其夫房遗爱意图拥立荆王李元景谋反事泄,李治赐其自尽。
房遗爱与高阳公主的愚蠢举动导致了房玄龄一脉永久衰落,大唐名相房玄龄的光芒在身后数年之后便被子孙丧失殆尽,可惜,可叹!
更加可悲哪件事情洗牵涉到司空吴王李恪、司徒荆王李元景、宁州刺史薛万彻、卫州刺史柴令武、巴陵公主、侍中宇文节、江夏王李道宗、左骁卫大将军执失思力、李恪之母杨妃、蜀王李愔、银青光禄大夫房遗直、薛万彻之弟薛万备。一杆子打落一船人。
经过长孙无忌的整肃,再加上之前李承乾和李泰争储时的牵连,房玄龄,杜如晦,柴绍,魏征,薛万彻,李道宗,这些贞观一朝的重臣后人都没有留住家族曾经的荣耀,这些家族在初唐荣耀一时,却在他们身后迅速衰落。
君子之泽,三世而斩。
安和看历史时,曾多次为这件事情叹息过,毕竟这么小的一件事,牵涉的人太多了,而且像李道宗、薛万彻、柴绍都是一代名将,因为这件事被牵连,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怎不令人扼腕叹息。
现在是永徽元年,再过三年的时间,这重大的事件就要发生了,安和心想:
自己既然到了唐朝,能不能通过什么样的办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安和潜意识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第一一五章 胡姬艳舞()
安和照例每天下午去司农寺草场练习马球,不是因为想参加比赛,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不能看电视,不能玩电脑,不能看3d电影,这唐代的娱乐方式实在太少了,好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运动,安和当然不会错过。
长孙润也是个步球和马球迷,每天也来司农场玩球,两人难免碰面。
长孙润好像比原来和善多了,见面主动和安和打招呼,还一个劲的夸安和球技好,在整个大唐首屈一指。
一日,安和练过球,正想牵着马回家,这马是尉迟循毓送他的,正宗的突厥马,安和给他起名叫“大宝”,大宝身高马大,膘肥体壮,四只碗口一样大的蹄子,全身如同黑缎子面一样,没有一根杂毛,安和看到他就想到项羽的乌骓马,一看就非凡品。
安和牵着大宝转了几圈,大宝顺势躺在地上,朝着两个方向,各打了几个滚,然后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仰起头,愉快地打了个响鼻。
安和爱惜地摸了摸大宝的脖子,用手在它身上搔着痒。
这时,在一旁练球的长孙润一溜小跑地跑了过来,笑得两眼迷在了一条缝:
“安老弟的马术是越来越来进步了。”
长孙润四下看了看,薛仁贵不在,接着奉承安和:
“你现在水平,怕是薛将军也比不了。”
安和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虽然很讨厌长孙润,但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况他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和喜欢中庸之道。
长孙润接着陪着笑脸接着说:
“上次在东市的事,是我的错,回到家后,家父也教训了我一顿,今天没事,不如为兄请你喝酒,也算是向您陪礼歉。
说完,身子弯得像虾米一样等着安和回答。
安和哈哈一笑说:
“这个实在不敢当,也怪小弟当时出手太重,误伤了老兄,还请老兄莫怪。不过小弟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劳老兄破费了。”
说完牵着阿宝要走。
长孙润忙拦住说:
“老弟就不要客气了,为兄已在醉仙楼定了座席,您就赏个脸吧!再说,为兄还想向您请教一下马球的技巧呢!”
安和心想,如果自己不去,一来显得自己不够大气,还记恨原来的事,二来好像自己很保守,不肯拿马术的技巧与人交流。只好答应下来。
长孙润一看安和同意了,顿时笑面如菊,忙将与他一起练球的朱七喝了过来,三人一块去了醉仙楼。
在唐代,胡人在大唐经商开店,开的最多的就是珠宝店和酒店。珠
宝自不待言,西域珠宝无论是造型款式,还是珠宝成色,都较大唐本地的珠宝出色,而胡人酒家众多,却是因为胡人酒家有胡姬。
男人是酒店最大的消费群体,年轻貌美的胡姬侍酒,自然会引得酒客们趋之若鹜。
“摘莲抛水上,郎意在浮花”,醇酒美人,相得益彰。
汉家女子抛头露面做酒店侍应的太少,没有竞争力。因之,胡人酒店越开越大,档次越来越高,成为达官贵人、巨商豪贾们最喜欢逗留的所在。
故而长安的大酒楼,一般都是胡人开的。
醉仙楼,是长安极热闹的一处所在,也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胡人酒家。
长孙润带着安和、朱七走进去的时候,台上正有几个胡姬在跳舞。酒店极大,中间是一个圆形的两尺高的表演舞台,舞台直径数丈,四面八方的酒座都以这舞台为中心相向而置。
能出现在这儿的酒客,非富即贵,这等有身份的人如此行径,放在其它朝代,必定难以想像。
你能想像一位富甲天下的七旬老翁,亦或一位年近六旬、学究天下的士林领袖,又或者是一位年过半百、牧守一方的使君大人,在朋友、随从、下属,乃至完全不相识的人面前,醉态可掬地挥手踏足,歌舞自娱么?
可是在这个时代,很正常。不但对那些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来说很正常,就是对那些已经嫁人生子的妇人或者还养在深闺的姑娘们来说,也很正常,这无关于身份和地位,而是一种习俗。
自魏晋南北朝,乃至隋唐,胡汉融合很密切,数百年下来,胡人的文化、思想、风俗、习惯大量被中原汉文化吸收融纳,成为了它的一部分。高官贵族酒兴到了,当众歌舞一番,就成了一种很风雅很有品位的活动。
当年李靖灭突厥的消息传到京里,大唐天子李世民大喜若狂,就轰开舞姬歌女,自己扭腰摆臀地在大殿上跳了起来,时任太上皇的李渊还抢过歌女手中的琵琶给儿子伴奏。大臣们也跟着起哄,一起离席跑到殿上,载歌载舞。
想像一下,一群穿着文武官袍,或络腮胡子、或白发苍苍的大老爷们,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上张牙舞爪,简直就是群魔乱舞。十多年后太子李治喜得长子,做为爷爷的李世民又跑到儿子的东宫里带头跳起舞来。
皇帝如此、百官如此,在民间,这种现象更是司空见惯。
酒店里,人们都自得其乐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这一行三人。
三人在酒家侍应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看样子是早已定好的雅间,雅间的窗户很大,坐在酒桌前往下看,整个雅间尽收眼底,可以一边喝酒,一边看下面的舞蹈。
雅间的一旁,还放有一张胡床,胡床两米多长,一米多宽,上面铺着大红的锦被,布置得如同结婚用的婚床一般,二楼的雅间大多是给一些不愿让人知道的达官贵人留的,当然价格比一楼高出数倍。
长孙润殷勤地将安和安排在首座,正好面对窗户,一眼就能看到下面的舞台。
此时,一个挟了一个碧绿色的漆盘的胡姬款款地走了上来,这个胡姬身材高挑,婀娜秀丽,金发碧眼,充满了异域风情,妙目顾盼处,有股水一般的柔媚盈盈欲流。兼之****高耸,细腰一握,一袭火红的石榴裙系在那窈窕细腰上,把个祸国殃民的圆月美臀摆得摇曳生姿。
碧绿色的漆盘直径三尺,如同一只张开的大荷叶,“荷叶”置放于地,那胡姬便一个腾身跃马的矫健动作,跨上盘去,随着羯鼓急骤的声音舞蹈起来。
摆首扭胯,提膝腾跳,时而东倾西倒,时而环行急蹴,每一个动作都应着鼓声,充满了动作的韵律美感,可是不管她的舞姿如何优美,双脚始终没有踏出圆盘一步。
胸挺、腰细,丰硕圆润的臀部……
简单的衣服在腰间露出一抹性感的肌肤,裙子垂系在两侧的髋部,直叫人想着会不会随着她们蛇一般扭摆的动作而掉落下来。
款款的舞动,伴着那性感的身躯,让男人垂涎三尺。
安和也不禁为胡姬的精彩舞蹈暗暗喝彩。
长孙润微笑着向坐在一旁的朱七使了个眼色,于是朱七就走出去了。
不一会,一桌子丰盛的酒席就上来了,在酒席上来的同时,朱七带来的还有一位十分妖冶的胡姬。
第一一六章 作茧自缚()
这胡姬是波斯人,棕眼高鼻,冰肌雪肤,五官眉眼嫣然妩媚,煞是动人,那袅娜诱人的身体幻化出水一般柔婉曼妙的曲线。
胡姬一进来就在安和的身边坐下:
“两位公子久等了。”
脆音袅袅,竟是一口标准的汉语。
席上,三人轮番向安和劝酒,安和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好像喝和不是酒,而是水似的,连哪胡姬都喝得摇摇欲坠了,除了一双水灵灵的棕眼之外,满脸都是红的,如同一朵桃花开在脸上,满脸媚笑,不断地往安和的身上蹭。
长孙润与朱七满脸诧异地看着安和,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喝,三个人和他一个人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