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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军水军杀了过来,陈怀西也颇为慌张的,这个时代多是接驳战,但大人则要求通过火炮,通过震天雷,通过鸟铳杀伤对方。
如今飞虎战舰上安装4门大号佛郎机、4门小号佛朗机,舢板船上按两门小号佛朗,实战效果如何还未尝知。
看到大西军水军顺流而下,从上游铺天盖地的杀来,陈怀西令大家将各门炮弹都装满火药铅子,留下一小部分操作大炮,大部分人划船,逆流冲了上去。
炮手不断点燃放炮,水中多使用散弹,一发炮弹下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方圆四五米到处都是落下的铅子。
落在江中的铅子没有什么影响,但如果落在船上,数不胜数,为了逃命,很多人纷纷跳入水中以躲避铅子。
一些逃得慢的多被铅子击中,整个人满身血污,惨不忍睹。
王复臣坐在一艘较大船只上面,不顾不断落下的炮弹站在最前面,高声呼喊着,让大家冲撞过去,用撞角撞对方。
看到同伴被杀,大家也急红眼,一面射箭放铳,一面绕着撸拼命的冲过去。
约莫二十多步,让人惊讶的逆流而上的义勇军水军将士居然浑然不惧,除了看到船桨来回不断在水中划行之外,看不到女墙后面、棉被后面义勇军将士的动静。
飞虎战舰较大,有建立女墙,舢板船颇小,但为了防备对方箭矢、鸟铳,则在船的四周铺了一层棉被,上面有蘸水,用来防备箭矢、鸟铳。
王复臣大喜,喝令大家驾驶木船撞过去,以待两船撞在一起后便可登船杀敌。
大西军缺乏火器,但不缺乏勇气,远距离被对方押着打,若在近距离大家完全可以拼命的。
就在这时,突然看到敌方舢板船棉被后面一个个将士突然站起来,远远的将一枚枚铁球扔过来,双方相距甚近,扔得非常准,至少八九成扔到大西军战船上面。
王复臣感到奇怪,难道对方想用铁球砸自己吗?
粗略一看,也没有砸中几个人啊,正准备大笑,突然看到铁球冒着火星发生爆炸。
虽然不能与现代手榴弹相提并论,但爆炸原理是一样的,火药被装在铁球里面,点燃外面引线后发生爆炸,依靠爆炸产生的铁片,冲击波杀伤对方。
战船相距非常近,绝大多数震天雷都扔到对方船上,前面的战船常常扔了四五颗,突然爆炸,铁片横飞,站在船头正准备登船的大西军将士被炸得七零八落的。
过去水军也使用水雷,如嘉靖二十八年(1549),唐顺之编辑的《武编》,记有“水底雷”,将铁壳雷放入密封的大木箱里,沉入水中,下用 3只铁锚定位,上用绳索连发火装置接到岸上,当敌船接近时,岸上伏兵拉火引爆。它实际上是一种拉发锚雷。
还有一种触发沉底雷,王鸣鹤撰于16世纪末的《火攻问答》中,记述一种触发沉底雷,称为“水底鸣雷”。它是将铁壳雷放入密封的大缸中,沉于水底,上横连绳索于水面下一二寸(约0。033~0。066米)处,并与雷体内的发火装置相连,敌船触之,机落火发,炸毁敌船。
虽然北宋末年的时候汉族同胞都开始使用震天雷守城,但这还是第一次用于水战。
有个说法,就是1974年南沙海战英勇的共和国海军将士用手榴弹打趴越南海军,虽然震天雷只是手榴弹的一种雏形,但突然使将出来威力还是颇为惊人的。
义勇军飞虎战舰、舢板船都是改装后的专用军舰,将士一个个躲在女墙后面,躲在湿棉被后面,现在有的棉被已经着火了,直接在烧着处点火,然后将一枚枚震天雷扔过去。
震天雷突击,大西军船只被炸得七零八落的,为了躲避震天雷,一些人见势不妙,更是直接跳入水中。
王复臣高声吆喝,想要后退,但现在是顺水,要想退却难上加难,双方在江面上来回厮杀,如此一炷香功夫,大西军战船不但炸沉炸伤十余艘,而且整个阵形被冲得七零八落的,大家各自为战,极为混乱。
让人惊讶的是义勇军根本无心恋战,现在居然冲到上游,如此才没有造成更大损伤。
大家长舒一口气,很多人从水中重新爬上战船,大家重振旗鼓,以恢复阵形。
如此不到半柱香功夫,突然看到义勇军重振旗鼓,重新从上游顺流而下杀了下来。
冲到上游的义勇军船只现在已经调好头,重新装填好火药,现在正一面炮击,一面顺溜而下杀了下来。
众人大惊,刚才对方逆流就炸沉、炸毁数艘己方数艘战船,现在顺流而下,战局可想而知。
现在大家根本不顾王复臣的号令,驾驶着船只纷纷逃窜,陈怀西率领水师顺流而下,经过半天鏖战,大败刘文秀好不容易建立的涪江水师,俘获大西军水军右都督王复臣。(如同湘军靖港水战本来顺流而下,但被太平军阻击而撤退不及,如此方被大败。)
第182章 巧舌如簧()
看着五花大绑推上来的王复臣,周围护卫高声吆喝道:“大胆,看到我家将军,怎么不跪?”
王复臣横眉冷笑,骂道:“老子这条腿只跪天,只跪地,但从没有跪过欺负老百姓的贪官。
杨麟,废话少说,快给爷爷一个痛快。”
杨麟呵呵笑道:“王将军,在下虽然现在官拜四川左布政使,川北副将,但可以说没有贪污一分一毫,更不要说欺负黎民老百姓。
王将军,你说说,只要你能够说出杨某人贪污了,只要说出我杨某人欺负老百姓了,那我就亲自给你松绑放你回去。”
虽然内心感到颇为惊讶,但王复臣还是显得满不在乎道:“杨麟,你贪污受贿,欺压百姓,全川老百姓都知道,你现在还想狡辩?
过去官员只有俸禄,但你现在居然增加什么办公费,考成费,办公费、考成费有的居然是俸禄的两倍,公然贪污,还说自己多清白似的。”
杨麟呵呵笑道:“王将军说得没错,知府知州知县乡长等正官,其办公费、考成费是俸禄的两倍。
而那些佐贰官则是一倍,衙役虽然没有办公费,但根据工作成效,所收到办公费用的多少,每年也有很多奖励。
但你想想,这只不过是合理化俸禄而已,就像很多知县一年正俸不过108担粮食,即便再清廉的也要聘请一个师爷、一个长随。
你想想,地主请长工包种地,一年下来也要七八两银子,若再加上一年四季在地主家吃的、平日奖赏的,一年下来能少了十二三两银子?
知县若是扣掉师爷、长随的开支,自己能够留下多少钱,不要说养家糊口,就连自己也不够吃喝。”
王复臣瞪着杨麟,哈哈大笑道:“杨麟,你是读书人,我一个泥腿子,当然不像你这样能说会道。
知县一年108担粮食不能养家糊口,你说说有多少厚实之家一年有一百担粮食?
知县、地主不能生活,那么我们普通老百姓如何生活?你不能读了几本书,就糊弄我们这些泥腿子啊。”
众人大怒,有的更是高声呵斥,令其跪下。
杨麟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之后,说道:“王将军,一般厚实之家不会支付师爷、长随的工钱啊,而知县支付师爷、长随工钱之后,能够剩下什么呢?
你说得不错,为政者除了有饭吃有衣穿,官员生活也不能太寒蝉了,知县至少能过体面生活啊。”
王复臣大笑道:“是啊,我参加义军,也就是你们官府所说的从贼,主要就是因为地方遭了灾荒,地主豪绅欺压,官府巧取豪夺,活不下去,最后不得不投奔义军啊。
杨麟啊,你心肠不怀,与其他贪官不同,但对老百姓是不是太狠了?”
杨麟笑道:“王将军见笑了,四川情形如何,到处流民流窜,官府、土匪横行,民不聊生,王将军你去看看。
这几年下来,我安置流民几近十万之众。
辖下民众,蓬州每亩良田,良田田赋每亩不过大米6升,旱地不过小麦6升。
而过去官府也很多是2钱、3钱银子,有的地方更多。
丁赋是每丁1钱2分银子,而其他地方则是4钱、5钱的。
这只是名义上的税银,实际上更少,只要手中有发票,缴纳2分银子的发票可以抵1厘银子。
王将军,若是不信,我可以委托你去稽查,若是谁敢违背这一条红线,我不但立马治罪,而且当面向你、向被欺压百姓叩头认错。
还有,王将军不是说民众所求的不过是有口饭吃,有件衣服穿,你去看看,即便大西军那些俘虏,在审判之后进行屯田的,每天也有口饱饭吃啊。”
王复臣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知道大人是一个好官,只是大人要在下说有没有贪污,在下实在难以找出其他凭证,只好如此啊。”
杨麟一听,转怒为喜,笑而不言。
旁边殷承柞开导道:“王将军,你虽然兵败被俘,但主要是因为大西军入川以来所作所为搞得将士离心离德,主要是器械不精啊。
大人虽然年轻,但以民生为念,虽然兵荒马乱的,但这几年治下民众安居乐业啊,大人确实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啊。”
王复臣想了想,拱手道:“列位大人如此开导,小的不是不识抬举。
但正如大人去年所说那样,如今满清鞑子入寇中原,现在应该摒弃内斗,一致对外啊。”
杨麟面色红涨,去岁势力弱小时曾宣传罢兵言和之意,想不到今年对方居然拿这种话来挤兑自己。
想了想,杨麟正色道:“王将军所言有理,现在满清鞑子入寇中原,若张献忠稍稍以民众为念,我们当罢兵言和,一致对外,讨伐鞑子。
但这一年下来,张献忠变本加厉侵犯民生,偌大四钏已经搞得天怒人怨,在民间民众更是口口相传说什么张献忠屠川。
去年我主张两家罢兵言和,共同驱逐鞑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