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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中的战神与敌军厮杀。
朱隽已经收拢好中军,替换下前军。有了中军生力军的接替,已经损伤惨重的前军便急速退往后阵。
两军混战厮杀至天明,双方损失惨重,特别是吕布军,本来兵力不及西凉叛军,已经损失有数千,将近一万。而牛辅军也损伤了三万之众。
大战直至天明,狂风渐渐止住,东边的旭日也缓缓升起。营内已经浮尸遍野,鲜血浸染了脚下这片大地。
牛辅见己方损失惨重,有意退军,被贾诩劝阻。
“如今我军付出极大代价,重创吕布大军。即便是惨胜也要一战而胜!千万不可前功尽弃!”
牛辅觉得也是,于是便命段煨、张济加速攻击吕布左右二翼。
三万人马对抗十数万叛军,而不败,可见吕布军的顽强。这边厮杀还在继续,那边张辽已经击破了张绣的八千西凉骑兵,击伤张绣,张绣领着残兵逃跑。
李傕在樊稠和张辽的攻击下,渐渐不敌,也向北撤去。
张辽虽然救下了樊稠,但樊稠所部,只剩下两千人马,粮草基本上被烧。
吕布正在前部厮杀,慢慢杀破叛军重围,只要万军中击杀了牛辅,便一切大事可成。但牛辅惧怕吕布,躲在层层的包围中,左右皆是叛军。
吕布单人匹马竟然被层层困住。
接着粮草被烧的消息传来,让吕布暴怒异常,此刻,他恨不得杀了樊稠,方解心头之恨。
吕布浑身戾气横生,目露凶残之气,坐下赤兔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双蹄腾空,嗷嗷一声长嘶,纵身一跃,于敌军阵中横冲直撞,吕布的画戟一阵狂魔乱舞,挨着即伤,碰着即死。鲜血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敌军纷纷大惊,感受到吕布那强烈的杀气,纷纷惊恐的往后退去。
敌军一退,吕布便得势不饶人,画戟一摆,呼喝一声,身后赤卫骑如影跟随。原本长久厮杀混战,吕布军久战力疲,士气受挫,如今受吕布神威影响,士气再次大振,跟随着吕布奋勇杀向西凉叛军。
原本不相伯仲的双方,却形势陡然转变。叛军就像堵住江水的堤坝,原本堪堪能抵挡住,却不曾想,江水猛涨,堤坝顷刻间轰然倒塌。
吕布目光双目赤红,手中铁戟左右劈杀,犹如砍瓜切菜般,一个个敌军惨死在画戟之下。鲜血顺着戟刃滴落在地上。空气中散发着冲天的血腥味,周身一丈之内,就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原本层层堆积的叛军,此刻轻而易举的被吕布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个口子被撕开,便如决堤堤坝,再也抵挡不住江水的冲击。
左边陈卫,右边秦宜,二人护卫吕布左右二翼,就如同一把尖锐的长刀。
吕布单人独骑,劈波斩浪,杀向牛辅。
牛辅心头大惊,不知在什么时候,贾诩早就向后跑去了。
牛辅身边的李暹,此时见牛辅危险,想着要是救下牛辅,日后自己也必将受重用,于是在吕布到来之前,横拦在牛辅身前。
牛辅趁着这间隙就往后逃去。
“去死吧!”
吕布一声大喝,画戟当头迎着李暹劈下,那李暹在临死前那一刹那,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迎面而来,本能的举起长矛横档在身前。看到吕布那冷酷残忍的笑容,恐惧袭遍全身,只是,思维便彻底定格在这一刹那。
画戟斩断长矛,从左肩斜劈而下,连人带马劈为两半。画戟将李暹的尸首挑起,单臂砸向正逃跑的牛辅。
牛辅被尸首砸下马,身边亲卫见了,立刻来救牛辅。
吕布双目泛红,如同杀人的魔王,一骑绝尘,画戟左右砍杀,谁能挡其锋芒。
铁戟轻轻挥动,牛辅便身首异处。吕布单手挽着牛辅首级,于万军中全身而回,叛军竟然不能阻挡片刻。
突然的变故,让叛军一时无所适从,将军被杀了,将军被杀了。他们惊恐的往潼关方向逃跑。
“主公威武!”
吕布这边犹自或者的士兵纷纷大声呼喝,仿佛此战已经胜利。吕布将牛辅首级掷于地上,扬戟喝住大军。
牛辅被杀,叛军群龙无首,敌军士气低迷,本该趁胜追击。
但是如今粮草被烧,敌军上有数万兵马,自己这边只有将近两万的兵力,实力大损,加上潼关乃是关中咽喉之地,易守难攻,数千人马便可阻挡数万大军的去向,仅凭目前手下两万疲军,如何能攻下潼关。
还有那个贾诩,好个贾诩,若是自己大军精锐,敌军良莠不齐,自己这两万精兵便被其计谋给杀败。
大军停止追击,就地暂时休整,清点伤亡。左右大营,因为闻听牛辅被杀,也都各自慌忙领兵车去。徐晃、朱隽、曹性、侯成等都已经领兵汇聚在中军大帐。
接着张辽和樊稠也领兵回到大营。
樊稠见到吕布时,痛哭流涕跪在吕布马前,头上的盔甲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披肩散发,身上的铠甲一个破一个的,显得狼狈不堪。
“樊稠,你可知死罪?”
吕布见到樊稠时,胸中怒气再次翻滚,一鞭子抽去,将樊稠抽了个踉跄跌倒,喝道:“来人,将樊稠推出去斩了!”
第二十七章 丢盔弃甲()
“主公!”
左右正将樊稠推下去斩了,却被一声阻止,众人看去,乃是朱隽出声阻止道。23
“樊稠丢失粮草,罪不可赦,按军法当斩!但其明知是死罪,却依然前来见主公,可见其深知自己的罪过!主公乃三军统帅,又是朝廷重臣,不可随意擅杀部下?宜当明正典刑,亦可名正言顺!”
那樊稠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朱隽看了樊稠一眼,又道:“但是,如今我军损伤惨重,不可再折损大将。樊将军虽有过,可责令其将功抵过,若是再有过,便两罪俱罚!”
樊稠似是没有听清,愣愣的抬起头看着朱隽,又看了看吕布。
“樊将军,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樊稠哽咽道:“都是末将轻信那董承的话,让他有机可乘!”接着将董承说服自己的事以及左右亲信叛乱一事娓娓道来。
吕布怒道:“樊稠,你可是在心底认为本将收编你的兵权,是因为猜忌你?是因为尔等乃是西凉出身?”
樊稠低下头去,默然你不语。
吕布怒道:“哼,本将对你们从来没有因为出身门系、从来不会因为你们是并州人还是两州人,也从来没有因为你们出身贵贱亲疏之分。本将已经说过,只要你们忠心于我,忠心大汉,谁杀敌最多,便能获取最多功劳和财富!”
“末将知罪!”樊稠羞赧的哭喊道:“末将愿甘愿受罚!”
“既然你甘愿受罚,本将准许你戴罪立功!若是再失败,那就休得怪本将了!”
“多谢主公!”
樊稠跪在地上,眼含热泪,连连拜谢。
吕布不再理樊稠,而是又详细询问粮草之事。
粮草大量被烧毁,只余日口粮。张辽又将西营作战勇猛的小将引荐给吕布。此人为陈武,字子烈,庐江郡人,年不过二十,因早年见黄巾贼寇肆虐家乡,便毅然来到洛阳,打算从军入伍报效朝廷。
后遇上董卓被杀,见吕布又是个英雄,便心存敬慕之心,依然投身吕布帐下。
吕布听张辽说起陈武年纪虽轻,却勇武异常,刺伤郭汜,击退李傕,心中甚喜之,赐以锦袍,温言勉励。
陈武大喜,拜谢而退。虽然得到陈武年轻骁将,又阵斩牛辅,但无法让吕布高兴起来。三亭伤一亭,这场战,初次作战便不利,如今粮草又被烧,让吕布的脸上布满阴霾。
吕布便想听听朱隽的想法,朱隽道:“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现如今我军当徐徐退至华阴县,然后固守待援,派人从长安送粮草来此!”
“本将实乃不甘心!”
吕布恨恨的道,“好一个贾诩,此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本将定会除之而后快!”
朱隽叹道:“此人智计深沉,当是个厉害的角色!”
“来日,本将必定会擒住此人!”吕布接着又道:“我军退到华阴县,敌军必定衔尾追击,不得不防!”
“主公说的是!”
既然主意已定,吕布也不再犹豫,吩咐下去,令大军做好准备徐徐往华阴撤退。
且说牛辅被杀,败军逃向潼关内,众人一脸的丧气。唯有贾诩淡定自若,神色不忧反喜,一旁的李傕心头大怒,指着贾诩道:“都是此人,若不是此人,牛将军如何会死,此人定是吕布派来的奸细!来人,将此人拖下去砍了!”
“慢!”
“哼,贾诩,这一切都是你出的主意,如今我军损兵折将,你不是奸细又是什么!”
贾诩淡淡笑道:“诸位,若是我是奸细,我军伤亡就不会仅仅这一点了,吕布军也不会损失那么重,对方粮草也不会被烧了!难道这点诸位都看不出来?”
“是啊!”郭汜拖着病体,有气无力的说道,他也认为,贾诩若是奸细,断不可能会烧掉吕布的粮草。
张济叔侄和段煨也赞同。
李傕见众人都为贾诩求情,只好道:“如今牛将军身死,我等当秉承将军遗志,攻打长安,杀了吕布,为太尉、为将军报仇,诸位看如何?”
众人也无异议。李傕见众人不反对,心中暗喜,口中却道:“我与诸位乃是兄弟袍泽,日后但凡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众人纷纷称善。接着李傕又问道:“眼下,该如何行事?诸位但可畅所欲言?”完了还不望瞥了贾诩一眼。
贾诩淡淡一笑,道:“吕布粮草被烧,兵马三亭去其一亭,士气下挫,实力受损。诩料定吕布定会徐徐撤军至华阴县,然后再派人从长安运送粮草。我军何不衔尾追击,然后再这样这样。。。”
众人听后大喜,此刻才纷纷佩服贾诩的计策。
吕布策马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