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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金军到了!”
孟林走过来报告。
“走,灭此而朝食!”
杨丰一扔正啃着的烤羊腿说道。
“传令下去,全军出战,包括新附各军也一起,让他们也跟着本帅,见识见识本帅是如何杀敌的,还有,再把本帅的大斧拉过来,本帅今天要一战定乾坤,一战把敌军的屎都砸出来,省得他们一次次来打扰本帅。”
一边走杨丰一边吼道。
紧接着手下牵过战马,已经变成他跟班的岳雷迅速把头盔递上,杨丰把钛合金头盔往头上一扣,把防弹面罩拉下,纵身上马一撩孝服白袍直奔西门而去。就在同时他的命令也传到徐州城内各军,两千义勇军骑兵,一万义勇军步兵,城内八千新附军骑兵和一万新附军步兵,全部蜂拥出徐州城,然后在城西列阵。他们对面阿鲁补亲自率领着四万金军追击而来,在杨丰手下列阵的时候,他们也迅速在黄河或者也可以说汴河南岸列阵。
一辆马车驶出徐州西门,然后在那些新附军震撼的目光中,拉着那柄巨斧缓缓上前,一千斤重巨斧压得车轮嘎吱作响,两道深深的车辙在雨后松软的土路上不断延伸。
很快马车停在杨丰身旁。
端坐站马上,正用威严目光眺望金军的杨丰,很随意地伸出手,单手抓住手臂粗的斧柄,还没等完全拿起来呢,座下战马悲鸣一声一下子跪倒,同时转过头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一时疏忽的元帅大人这才清醒过来,很无语地一撩腿直接跳下来,然后拎起那造型xie恶而又狂暴的巨斧,随手在头顶舞动了一下,他的双脚在一千两百多斤的恐怖重量下,立刻陷进路面。
“废物,要你何用!”
他鄙夷地骂了那战马一句。
那战马继续幽怨地看着他,估计在心中骂他无耻,你一千两百多斤都快我体重两倍了,你居然还指责我驮不动?我是蒙古马不是大象马,再说就是大象马也撑不住你的摧残啊!
而他们后面那几名新附军将领,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看着杨丰那几乎陷到了脚面的双脚,其中一名契丹将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得是多么沉重的武器,才能把双脚直接压进路面,这是官马大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泥地,他们胯下战马的马蹄都陷不下去呢,都是懂这个,没有个千斤重量,根本不可能有这样效果,这是不带任何虚假成分的。
那些新附军将领们互相看了看,一个个迅速地挺起了胸膛,那精神面貌立刻就换了个境界,我是岳家军我骄傲的大字几乎写到了脸上。
“小的们,吼起来!”
杨丰站在阵前一举战斧吼道。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一万两千义勇军齐声吼道。
这歌词好记曲简单,很快就连那些新附军也学会了,这些转战南北的前金军士兵们,对于山河破碎,田园荒芜,白骨露于野的惨状看得多了,而且他们绝大多数都是被强行征调来战场上当炮灰的,在家乡和自己亲人生离死别,被女真抢夺土地,然后被奴役的惨景一一代入,很快新附军就吼得比义勇军还响亮,包括那些契丹人也是如此,这时候的契丹早已经不认为自己也在胡字的范围了。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杀!”
杨丰单手举起战斧吼道。
紧接着他身先士卒,双手横持那造型夸张的巨斧,向着金军以超过战马冲锋的速度开始了狂奔。
“杀!”
在他身后三万步骑兵同样高举起手中武器,吼叫着开始了冲锋。
第二零九章 北伐()
狂化的杨丰就仿佛一尊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瘟神,尽管阿鲁补发疯般吼叫着,但在看到他冲锋的一刻,他正面的金军还是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连督战队也跑!
剩下没跑的也在抬头仰望着天空,仿佛那流星火雨下一刻就要坠落一般。
好在这恐怖的一幕并没有上演,前几天刚扔了一堆种子的小倩还在蓄能中,但以五十公里时速冲锋的杨丰一样恐怖啊,在金军的一片混乱中,他就像头狂暴的霸王龙一样,挥舞着那千斤巨斧撞了进去,剩下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那巨斧抡开了转着圈砸就行,但凡与之触碰的一切都只有死亡,仿佛被压路机压过的麦田般,一条死亡的大路在他脚下飞速贯穿金军。
在他后方三万大军如海啸怒涛般同样撞上了金军。
原本列阵的四万金军,瞬间就像垮塌的积木一样,随着这冲击的力量变成一盘散沙,所有士兵和将领,都在不顾一切地掉头逃离,尽管在来之前,阿鲁补以种种方式鼓舞起他们勇气,让他们坚持着抵达徐州,又坚持着完成列阵,甚至坚持着面对那妖孽站稳,但当真正战斗开始以后,他们的勇气还是瞬间烟消云散,那白色身影带来的令人窒息的绝望,让他们大脑中只剩下了逃跑。
逃得越远越好!
只要能够远离这妖孽。
“天灭我大金!”
看着瞬间崩溃的部下,阿鲁补悲愤地仰天长叹。
下一刻,那挥舞着巨斧的杨丰径直砸穿金军,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他面前,阿鲁补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战死沙场是他唯一的选择,否则仅仅完颜宗弼的死亡,也足够让他人头落地,只不过处死他的旨意还没到而已,这也正是他不顾一切反攻徐州的原因,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现在也没有了。
下一刻那巨斧带着恐怖的呼啸骤然落下。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小的们,杀,给我不停地杀!”
将阿鲁补连人带马一起拍在地上的杨丰,单手举起那滴血的巨斧,向着前方一指吼道。
整整三万大军在他两旁汹涌而过,就像指环王最后决战中淹没战场的亡灵般,向着溃败的金军席卷而去,那些刚刚代入到战歌中,被点燃起积聚二十年仇恨的士兵们,也仿佛那些女真人刀下千百万亡灵附体般,疯狂地吼叫着,挥舞着他们手中武器疯狂砍杀着,砍杀所有头上没有绑着红色布条的士兵。
这是义勇军士兵的标志。
在梁兴的建议下,杨丰以当年太行山忠义军,也就是历史上第一支红巾军相同的方式来标识这支军队,但红头巾让杨丰感觉还是太别扭,于是就换成了更加简单的红色布条扎带。
剩下的已经不需要杨丰再亲自动手了。
接下来将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追杀,至于追杀到什么时候,那只看那些士兵们什么时候累了而已,通常这样的战场上连续追杀几十里都很正常,同样四万金军能够剩下多少,也只看那些士兵追出多远。杨丰心满意足地最后看了一眼死尸堆积的战场,和那些踏着敌人死尸逐渐远去的将士们,然后把那巨斧往肩头一扛,就像一个收工的老农般,在一片金色的斜阳下,向着炊烟袅袅的古城走去。
而在古城门前,是无数仿佛迎接神灵般虔诚叩拜的百姓。
这是他霸业的奠基之战。
从这一刻起,所有在徐州城墙上观战的近二十万百姓,所有参与这一战的三万士兵,全部成了他的最忠诚臣民,因为此时所有人都明白,在这样一尊战神的带领下,他们将战无不胜,他们将所向无敌,同样他们将得到世世代代的富贵荣华,信仰和利益将他们彻底捆绑成一个整体,从此之后那战斧所向,就是他们前进的方向,然后他们将随着那战斧指向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梦想。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义勇军,岳家军或者更加为百姓习惯的称呼,红巾军,一直到天完全变黑,才陆陆续续返回徐州城,同时带着他们砍下的一颗颗女真人的头颅,带着向他们投降的一队队汉人和契丹士兵,带着一匹匹缴获的战马,在这场气势如虹地追击中,他们一共砍下了七千颗女真的头颅……
喜欢留辫子的女真人在战场上很好分辨。
除此之外还有八千投降的。
如果再加上被杨丰所杀,四万金军损失接近一半,这还不算跑散当逃兵的,总之这一战之后金军在黄河以南是没有任何进攻能力了,就连防守都很吃力,毕竟他们还得防御淮河沿线及襄阳等地的宋军。事实上此时如果赵构胆子大点,敢发起反击的话,他收复河南是没有任何困难的,当然这就与杨丰无关了,反正苏北这地方他要定了,谁要敢来他就揍谁。
不过接下来他得先离开一下了。
他给完颜亶最后通牒的限期已经到了,岳大帅可是言出必践一点都不带马虎的,说过期他就去撕完颜亶全家,那既然过期就一定要去的。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这时候赵构派去接他老妈的使者早就已经到会宁了,原本历史上韦后连同大画家的棺材,就是在这段时间离开五国城,赵桓可怜巴巴地拉着韦后马车窗子,一边哭着一边说只要能回来,那怕让他当个万寿观主他也愿意,韦后也哭着说我要是不把你捞回去,就让我这双眼睛都瞎掉,然后,然后……
然后她的俩眼到底还是瞎了。
所以杨丰时间不多了。
原本历史上韦后是坐船,沿着他进军徐州的路线,再向南沿运河南下的,但如今他控制徐州,那么恐怕就不会走这条路线了。
虽然他主要目标是赵桓,但大画家的棺材和韦后,也绝对不能以这种方式南归,这关系到一个尊严问题,女真人是以武力把她们抢走的,那么就必须再由汉人以武力逼迫他们送回,或者以武力再去抢回,绝对不能是以屈辱的和议求回,那还不如让她们继续待在五国城,所以哪怕完颜亶已经要把她们送回,也必须先送到他这里,然后再由他转送回临安。
这才是符合尊严的方式。
但如果她们不走运河,而是走其他路线,那么他就无法阻止了,毕竟他就一个人,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