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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从来不会记载他们。
书写历史的人从来都是对他们不屑一顾,或许当他们试图站起来的时候才会给他们一个鄙夷的名字……
刁民。
但绝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是蚁民。
但今天,蚁民的力量爆发了。
汹涌入天津城的无数百姓,狂欢般冲进一座座官衙,冲进一座座长芦盐商的豪宅,甚至冲进乾隆行宫,不顾一切地搬空一切财物,金银粮食布匹甚至食盐,混乱中处处火起,混乱中无数杀戮蔓延,当那些百姓可以抢皇帝行宫的时候,杀几个民怨极大的贪官污吏自然少不了,很快这座城市已经不需要杨丰了,一切都在顺理成章地进行,作为纵火者,他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点燃了这场烈火,在炸了满清的皇城之后,他紧接着又毁掉了满清在北方最重要财赋来源。
天津毁了。
这座城市正在他点燃的大火中熊熊燃烧着。
“没有死亡何来新生,没有一场荡涤所有污垢的烈火,何来一个崭新的时代,烧吧,杀吧,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鼓楼上杨丰张开双臂高喊。
“朕要将这个妖人挫骨扬灰!”
而此时大清皇帝爱新觉罗。弘历,也正站在北京的皇宫内怒吼着。
因为当时在南苑的行宫,他躲过了这一劫,直到城内收拾得差不多了,才重新返回北京,然后一进内城就差点晕过去,哪怕那些大臣们最大限度得修补了一下,但展现在他面前的依然是满目疮痍。尤其是皇城西北角那触目惊心的废墟,简直就像是在不停一遍遍抽他的脸,然后还有他儿子的死尸,那揪下后重新安上的人头看着那么刺眼,还有他最心爱女儿的噩耗。六十五喜得爱女,他对和孝公主的宠爱那简直到了极点,仅凭一个低等妃嫔生女却和皇后生女同样封号,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这样一个少女落到那妖人手中,也是此道中人的乾隆自然清楚会有什么遭遇。
可以说此时的乾隆,完全可以说已经到了火山爆发的地步。
随着他的怒吼声,一队队信使冲出北京城,冲向直隶山东各地的总督,总兵驻地,带着他的圣旨和愤怒,去召集大清国的保卫者,去召集各地的绿营,去召集这个国家的正规军们,与此同时北京周围前锋营,骁骑营,键锐营等等,所有这片土地征服者的后代,也纷纷和他们的祖先一样,骑上小了不知多少号的劣马,拿着软了不知多少号的牛角弓,拖着他们最喜欢的大炮,扛着他们同样最喜欢的鸟枪,带着仇恨与愤怒在亲人的鼓舞下涌出北京,涌向天津准备将杨丰千刀万剐。
呃,这个已经没用了。
弘历已经下旨抓到杨丰就浇上猛火油烧了。
话说北京城里的铁杆庄稼们,对杨丰的恨意那真是如滔滔黄河绵绵不绝。
北京城的损失已经清点出来了,除了十五阿哥永琰被揪下脑袋并且挂在正阳门,和孝公主被掳走之外,还有庄亲王全家数百口灭门,因为他家离西什库最近,大爆炸在炸毁城墙的同时把他家也顺便夷平了,八座贝勒以上级别勋贵的府邸被烧毁,被杀和被烧死一个贝勒,两个镇国公,两个辅国公,重伤一个果亲王永荼,估计撑不了几天了,这些以下宗室死了八十多个,而整个北京城的铁杆庄稼死了四千七百八十二人,伤了八千六百七十五人,之所以这么大主要是西什库大爆炸时候,大批护军营和九门提督部下士兵都在西安门城墙上和城墙外,结果被这场大爆炸把数千人一锅端了。
至于财产损失无法估量。
北京三分之一的内城区过火,以西什库为中心,周围半径超过半里内一切都被夷平。
西什库囤积的各种物资全部化为焦炭,上万户旗人的家完全被毁。
此时的八旗军眼珠子都绿了,一个个恨不能咬块杨丰飞肉吃,由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一等公阿桂亲自督师,超过五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杀向天津。
但他们此行注定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杨丰紧接着就离开了天津。
他是一个纵火者。
但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纵火者。
他不会带领天津百姓玩什么根据地的,而且天津百姓也不陪他玩,在洗劫了天津城内几乎所有官府仓库和盐商之后,那些涌入天津参加狂欢的百姓,又像他们汹涌着来一样紧接着汹涌着离开,然后消失在了无数穷乡僻壤,这些只是为钱财,只是为出一口平日积攒下的恶气,但他们只能做一天的英雄,让他们跟着杨丰闹geming那是不可能的。
抢了东西消失才是正理。
反正整个天津都乱了,谁知道哪些人参与了这场狂欢?
等杨丰走了他们大不了再回来,那时候他们还是良民,虽然肯定会有倒霉的被调查出来砍头,但绝大多数老百姓都不会有事,饥荒年抢粮又不是什么稀罕事,这一点那些老百姓都明白得很。
当然,杨丰同样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再毁掉天津后,紧接着又追上逃跑的和孝公主,在后者绝望的目光中和她一人一匹马就像游侠般继续着他的旅程。
(儿子高烧四十点二度,肠淋巴结发炎,在医院撑了一天一夜,这是在医院写的,明天还得继续,抱歉,一个有两个孩子的人基本上就废了。)
第二六七章 侠客行()
襄阳。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杨丰端着酒杯吟诗。
此时的他身穿青色道袍,头上戴着道冠,背后还背一把剑,高踞在酒楼一张临窗的桌旁,俯瞰着下面的十字街口,至于和孝公主……
和孝公主依然站在他身旁。
而且还被他打扮成了道童的模样。
此时距离杨丰在北京和天津接连搞出大新闻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两个月里她不得不在这妖人的yin威下跟随着一路向南,然后任凭他随意摆布,反正经历天津之战后小萝莉已经绝望了,那么多清军都被他打得屁滚尿流,这路上她向谁求救能保护得了她?可怜她贵为公主却不得不承认,那怕她爹拥有一个帝国,也无法在一个妖人面前保护她。甚至她就算逃到北京,也无法摆脱这个妖人的魔爪,既然如此索性也就认命了,再说她的名节也已经毁了,现在满天下都是关于她如何被妖人ling辱的传闻,虽然说实话,这妖人除了经常逼她穿一些****的衣服,还让她跳冶艳的舞蹈,甚至打她小屁屁之外,倒也没真得把她怎么样,但是……
即便这样只要她回到北京,也只有上吊这一条路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
无论她的皇阿玛如何疼她,为了皇室的颜面也必须让她上吊,虽然旗人家和汉人有所不同,对于名节这方面没那么严格,但架不住她的内容劲爆啊!
她是既逃不掉,也不敢逃啊!
这种情况下除了认命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至少这妖人不会杀她。
她和杨丰一样看着窗外,在窗外的十字街口,一对母女艺人正在表演顶竿,那少妇年龄三十左右,正是风韵十足的年纪,女儿十一二岁,看得出也是容貌俏丽,在竿顶不断做着各种动作,引来周围一片掌声,尤其是常年锻炼的身材都非常匀称,就是肤色稍微黑一些,那少妇细腰丰臀,前面一对巨ru……
和孝公主看了杨丰一眼。
这个妖人已经无数次鄙视她胸前的平坦了。
“狐狸精!”
紧接着她鄙夷地说
“你这是嫉妒吗?”
杨丰无语道。
“本公主天潢贵胄,岂会嫉妒一个卖艺的下九流!”
和孝公主高傲地说。
“你们通古斯野人,真不知道哪来的高贵。”
杨丰说道。
“我大清源自金朝,金朝为女真人所建立,女真人源自肃慎,肃慎自周时就列入诸侯何来野人之说。”
和孝公主义正言辞地说。
“女真是女真,不要乱认祖宗,水达达才是你们本名,胡里改才是你们的本源,狗彘之人同处岂能生育,胡里改女真岂可为亲,听听,这才是女真人对你们的评价,你们天天吹自己是女真后裔,你们问过人家女真人答应不答应了吗?”
杨丰说道。
“胡说!”
和孝公主激动地说。
“还敢顶嘴!”
杨丰脸色一沉喝道。
“啊!”
和孝公主下意识惊叫一声,然后双手赶紧捂住了自己小屁屁,这两个月来杨丰的魔掌无数次落在那里,这个凶残的妖人就喜欢打她屁股,虽说她已经习惯了,甚至每次那魔掌落下的时候,她甚至都有一点期待感,但这毕竟是大庭广众下。她紧接着转过头看了一眼他们不远处,那里两名官差模样的正在喝酒,其中一个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而杨丰同样注意到了他,坐在那里很随意地举了一下酒杯。
那人同样端起酒杯笑着走过来。
“道长请了!”
他举杯说道。
说完他一饮而尽。
杨丰笑着同样干杯。
“在下齐林,添为县衙捕头,不知道长如何称呼,仙居何处?”
那人说道。
“杨丰,游历至此!”
杨丰说道。
这时候僧道的度牒制度已经废除,他不需要考虑后者检查度牒问题。
杜林看着他身旁的和孝公主。
“我想在这襄阳城外新建一所道观修道,但却人生地不熟,杜老弟既然是官府中人,不知能否相助?”
就在同时杨丰说道。
紧接着他将一锭黄金扔在桌子上。
“在下与道长一见如故,这种小事自当效劳。”
杜林深吸一口气说。
“我不喜欢跟官府打交道。”
杨丰说道。
“道长修道之人,自然不沾俗务。”
杜林贪婪地盯着那金子说。
“我的道观要建在岘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