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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的朱濆也已经公开打出拜上帝教的旗帜并夺取云霄。
剩下还有浙江。
但圣教军第二镇的两个旅已经分别堵到了常州和湖州外围,第四镇正在迅速组建起来,很显然只要这个镇组建完成,肯定要向苏杭进攻,而就凭圣教军的战斗力,苏杭等地无论绿营还是团练都挡不住他们。而且经过了南京周围的土改以后,苏杭等地的那些贫苦百姓恐怕早就日夜盼望着圣教打过去了,不得不说这个仙尊这一招真狠,直接就是往心脏上捅,那些士绅对抗不了这浩荡洪流,均田免粮这四个字就是绝杀。
当然,这与他无关。
伍家的田产全都已经开始脱手了。
就算圣教打下广东,他也不用担心会被打了土豪,实际上他早就发现了,这位仙尊只针对地主,对于商人反而是极好的,虽然税收制度非常严格,对于偷税漏税处罚极狠,但对商人和作坊主的保护也是很周到的,在行事风格上倒更像英国人。
虽然他把英国人叫英妖。
“仙尊,英妖通商一事可否允诺?”
他紧接着问道。
这就是他第二次来南京的目的。
“如果我告诉你,十三行存在的基础很快将不复存在呢?”
杨丰说道。
“回仙尊,弟子不会逆大势的。”
伍秉鉴说道。
他明白杨丰的意思,十三行存在的基础就是广州一口通商,而圣教得天下之后,不会再继续一口通商,那么包括伍家在内的十三行也就没有了垄断贸易的基础,但这对伍家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因为这位仙尊肯定会给他补偿,至于其他几家倒霉,这个就不关伍家的事了。再说他也没有能力阻挡这个大势,他就算回去帮两广总督重新剿灭天地会,也无非就是延缓一下圣教拿下广东,但圣教终究还是要拿下广东的,那时候伍家肯定一起完蛋,那么他当然不会做这种逆大势的蠢事。
“你是聪明人,我喜欢聪明人,回去告诉令尊,一口通商不会继续,但伍家的富贵还会继续!”
杨丰满意地说。
“至于英妖那里,你回去告诉他们,以后他们可以到任何一座有海关的港口,但他们只能和指定的贸易商交易,丝绸有丝绸公司,茶叶有茶叶公司,瓷器有瓷器公司,这些公司垄断出口贸易,国内贸易由民间商人自己搞,但出口贸易只能由这些公司搞,禁止他们同任何这些公司以外的商人交易,否则就视为走私!”
这个时代必须搞垄断,这是既保证官方利益,也保证最底层利益的最好手段。
倒是国内贸易可以开放给民间。
“那么仙尊之前说的类似东印度公司呢?”
伍秉鉴问道。
“殖民,采矿,控制贸易点,控制远洋运输,不要总是盯着那些茶叶丝绸,外面的世界有无数好东西,我们的殖民公司就负责这个。”
杨丰说道。
伍秉鉴点了点头。
他明白了这就是仙尊给伍家的补偿。
“放开老夫,你们这些刁民,放开老夫,孔圣人啊,斯文扫地啦!”
他说话间两名由绿营改编的警察,在一队配合行动的民兵簇拥中,架着一个还恋恋不舍的留着辫子的老财主走过来,后者正在不断地挣扎着怒骂着顺便仰头悲号着,而周围那些民兵却是一片亢奋,不时在后面拿长矛杆捅他pi股。
“这是怎么回事?”
杨丰问道。
“回先生话,这是前面庄子的刘乡宦,被十几家联名告了,有谋夺田产的,有和清妖勾结逼死人命的,最狠的还有四年弄死六个婢女,都是十二三的小丫头,十几张状纸都在县法院呢,小的是来抓他回去受审的。”
一名警察抬起头,一下子看到了他身旁的乡土改队长,迅速换上笑脸说道。
“你们这群刁民,我是进士,丁忧在家的,一个片子递到衙门你们都得砍头!”
老财主明显气糊涂了,在那里仿佛官威附体般吼道。
“这位进士老爷,你的大清朝已经完了,清妖护不了你了,还斯文扫地,你有斯文可言啊?还孔圣人,孔丘教过你四年弄死六个小丫头吗?赶紧把这位进士的家伙亮出来,还有你去叫起附近村子的百姓,我教过你们,对于一些罪大恶极的,要在百姓面前公审,今天咱们就在这里的百姓面前让这位进士老爷露露真面目!”
杨丰对他身旁伺候的学生说道。
第三零五章 杀不尽的衣冠禽兽()
“你这个老畜牲,你还我女儿的命来,可怜我那女儿才十二啊!”
一座临时搭起的木台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边撕打着刚才那进士老爷边悲号着,后者此时也没了刚才那官威,头上戴着一个纸糊的高帽子胸前挂着一个木牌子,被两名警察按在那里,双手反扭在背后,低头战战兢兢的跪着,脚下还有一滩尿迹。
这是公审大会。
杨丰就坐在一旁的陪审席上。
审问的是刚刚从县城赶来的县法院法官,实际上是县城一座道观的老道士,在皈依了圣教后,专门进行了圣教律的培训然后充当法官。
这年头法官就得有神灵背景才行。
而此时附近几个村的百姓都聚集在这座木台周围,作为丁忧在家的原本知府,这个老乡贤可以说是这一带乡贤首领,之前也曾经组建过团练,清军跑路各地团练纷纷投降后他也只能投降。原本他还想混过这一劫的,但紧接着各村搞的诉苦大会上一些受他迫害的百姓怒火重燃,并且向县法院递了状子告他,然后县警察局派出警察抓捕,原本是要送到县里去审讯,却意外遇上杨丰,于是就变成公审大会了,而同样公审大会让所有百姓都没了顾虑,一些之前没敢上告的也站了出来。
“这位大嫂,你女儿是怎么回事?”
在杨丰的目光示意下,那法官和颜悦色地问道。
“回大老爷,民妇是他家佃户,遇上灾荒交不起租子,结果他家的奴仆跑到我家逼租,把我家女儿抓走,说是什么时候交上租子什么时候放人,可怜第二天他们家就派人说我那女儿偷了他们家银子跑了,还逼着我家还他们银子。我家男人报官,那狗官根本不管,还说我家女儿做贼逃了,我们替女儿赔偿是天经地义,可我家哪有钱赔,结果他家奴仆把我家连种子粮都抢走了,还把我家男人抓去吊打说我们把女儿藏起来了,我男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回家没几天就死了。
这个老畜牲还假惺惺地说人死债烂开恩不要了。
后来民妇才听说,我那女儿哪是偷他们家银子跑了,根本就是当晚就被这个老畜牲给折磨死了,连死尸都被他家扔湖里喂鱼了。
他假仁假义却是个披着人皮的qin兽,没考上进士时候年年他家都有婢女不明不白死了,考上进士之后更变本加厉,听他家仆妇说,跟朝里一个什么大学士学的,就喜欢祸害那些小女孩,还说什么这是风雅。可怜他家的婢女年年都有不明不白死了逃了的,实际上都是被他祸害死的,还趁着灾荒在外面专门买那些十一二岁的小孩,连名姓都没有,祸害死多少根本外人都不知道。”
那女人哭着说。
“此事可有人证?”
那法官问道。
“大老爷,小的都给作证,小的都是他家之前的家奴,还给他扔过几回死尸,可怜最小的连十岁都没有,从外地买来的家是哪儿都不知道,您要是不信,小的可以带路去北湖里扔死尸的地方找渔民捞,那骨头肯定都在下面。”
几个民兵站出来说道。
“捞!”
杨丰说道。
他此时摆出身份是仙尊派出来的巡视员,类似于御史,专门微服私访考察各地土改情况的。
“立刻去捞!”
知道他身份的法官说道。
“还有,把他也带上,要是真捞出来也让他知道咱们是讲法律的,不会冤枉了他。”
杨丰指着那乡贤说道。
下面立刻一片叫好,紧接着人群把已经吓瘫的乡贤架起来,半拖半抬着向临近的石臼湖走去,很快到了湖边,那几个民兵开始对着湖岸的地形确定位置,他们都是旧团练,因为杨丰禁止汉人为奴,他们这些家奴的卖身契都作废,而且按照标准每口人可以以一成地租租种十五亩官田,脱离老乡贤控制的他们,自然乐意为过去挨鞭子的日子出口气。很快他们就确定好了位置,大批自告奋勇的渔民立刻驾船带着渔网和他们进湖,开始在指定区域里下网捞,数以百计的渔船密集下网,半个多小时后第一具白骨就捞出来了,锁定精确位置,一些水性好的干脆潜入水下,拉着小型的抬网在湖底泥沙中抄底,很快一具具白骨就以这种方式被捞出来。
“这就是你的斯文?”
杨丰冷笑着说。
一共十具白骨,没有一个超过一米三的,最小的还没一米高,再看看那老乡贤近两百斤的吨位,杨丰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第三条腿踩烂了,在这老家伙的惨叫中,那些愤怒的乡民一拥而上开始暴打。
“都停下,别打死了!”
杨丰喝止了那些乡民。
“去南京找个会凌迟的刽子手,直接在这儿剐了,挫骨扬灰一块扔湖里喂鱼!”
紧接着他说道。
“这就是清妖的进士!”
他冷笑道。
“仙尊,这样的不算什么,无论清妖还是士绅都醉生梦死,包戏子养相公眠花宿柳,什么荒唐事不干?别说是这些地方上的豪绅,就是朝中大臣也都这样子,八大胡同的男人都能被他们当宝贝呢!那纪大学士号称日御六女呢!谁家也少不了几个被祸害死的婢女仆人,被老爷玩死的,被太太打死的,哪家宅子里也都少不了几条冤魂,都是些奴婢没人管,尤其是那些饥荒年间被买卖的,连个亲故都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去告,没钱打点告了也肯定没人理,这年头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