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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宋老财才不信他的鬼话。
宋老财心里想着,大儿子过完年就十五岁了,是该说亲了,免得他整天胡思乱想。至于杜家的那个丫头,看她那横样,打架吵架算计人倒是一把好手,当儿媳妇就免了吧。
到了约定的时间,宋老财特地穿上新衣新鞋带着新帽准备去赴宴,他这身行头还是两年前置办的,他一般只在重大场合才穿,但宋家的重大场合太有限,他至今只穿了六回。他还曾许诺这身衣裳不穿了给来福,不过,据来福偷偷猜算,这身衣裳很可能得到他下辈子才能穿上。
再说叶成效心里还有气,他受到邀请本想拿乔,无奈是卫管事亲自下帖子来请的,在南平县地面上,叶成效还真不敢不给卫家面子,只好来了。席上有卫管事和宋老财这两个人精从中斡旋,再加上杜朝南和方牛子的态度也诚恳,两家的事倒是没费多大功夫就和解了。杜朝南原本准备赔给对方三吊钱,哪知宋老财砍价砍习惯了,硬给砍下去一吊,最后只赔两吊钱。
至于刘氏这边要费劲得多。方氏在家做了一桌好菜款待她,她却一直不冷不热,面皮紧绷着,说话也是软不硬的。
方宁笑吟吟地给她倒了一杯米酒,语气诚挚地说道:“刘婶子,前几天,我娘因着被那姓陆的妇人刺激,一时头昏脑胀,竟连您也被殃及了,这几天我娘一直心怀不安。我更是悔恨难当,还望婶子不要介意。我在此给婶子赔不是。”
刘氏斜睨了方宁一眼,淡淡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她可没忘记那半盆肉汤。
香草笑着跟刘氏寒暄,方氏也说了几句,刘氏始终还是老样子。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陆大嫂,香草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嫂子你莫怪我这人说话直,跟你同来的那个陆大嫂有些不上道,这才几天那客栈的伙计都暗地说她太霸道。”
刘氏敷衍了一句:“我跟她也不熟,不过是因为我公公欠了她公公一个很大的人情,公公临去时再三嘱咐说,将来有机会要把这个人情还给他家。”
香草继续道:“原来如此,我说嫂子你这么爽快体面的人怎么跟陆娘子处在了一起?她是个泼皮破落户,什么都豁得出去,可是嫂子你不一样,你家不但家境好,名声也好,你还有三个儿子,将来说不定都要读书考取功名,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将来也要说亲。你把静宁许给她家傻儿子,明面上说是知恩图报,可是嫂子你再仔细一想却又不是那回事。咱报恩是应当的,可也不是这种报法,这可是事关静宁一辈子的事啊。俗话说,养只猫狗还有感情呢,我不信嫂子和叶大哥这么重情义的人会对静宁没情份,我也问了,她自己也说除开这事外,即便是亲生的娘也不过如此了。”
刘氏深深叹了口气,略略有些动情:“谁说不是呢?你们尽可以问问她,我家以前对她咋样。不过就是,”刘氏顿了顿道:“就是后来有了两个小的,对她多少有些忽视,但我对天发誓,真不曾亏待过她。”
方宁接道:“婶子,我们当然信你。静宁一回来就对我们说了。我觉着咱们两家之所以闹成这样,其实原因都出在陆大娘身上。她就是挟恩求报,自私自利。她只顾她家傻儿子,就不顾咱们两家的脸面和感受。婶子你想想,这事要真做成了,人家会怎么说你们一家?你原先对静宁的好全都一笔抹煞了,还落个话把。那张家(陆大嫂的夫姓姓张)本就是一个臭粪坑怎么样都不在乎,而你们叶家家世清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家,就为了还一个上一辈的恩情,把世代积攒的名声都毁了,值得吗?”
方宁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东套间的房门吱嘎一声开了,静宁脸上带着泪痕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刘氏。
刘氏看到静宁,神态十分复杂,嘴唇翕动了一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静宁慢慢走过来,“扑通”一声在刘氏面前跪下,“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刘氏连忙弯腰扶起静宁,嘴里责怪道:“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静宁无声的流着泪,抬头看着刘氏,哽咽着说道:“娘,你对我的恩情我无法报答,可是我真的不想到张家。我也不想让你和杜家打官司,要真是告到衙门,几个哥哥的前程和两个妹妹的亲事都毁了,你养了我这么大,几个哥哥待我也好,我不但不能报恩,反倒连累你们后半辈子抬不起头来,我心里过意不去。娘,我这次回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我的生母,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我如今明白了,心里头也没牵挂了,就可以放心的走了,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若是不在了你们都清静了。”
刘氏的心渐渐就有些软了,眼中泪光隐动,她养了她这么多年,哪能没有感情。她伸开双臂把静宁搂在怀里,扑簌簌的掉眼泪,一边哭一边说:“娘又何尝舍得,可你上头不还有个奶奶吗?她发话了,我和爹又能怎样?”
屋中众人没有一上不掉眼泪。众人哭了好一会儿,方氏和香草好容易才把刘氏给劝住了,静宁低着头坐在刘氏旁边,气氛从从前的冷硬转而变得柔和了许多。不用香草和方氏提话头,刘氏就主动说道:“经此一事,静宁是不能跟我回去了,否则,那张家还有得闹。就让她回到你们夫妻身边吧。至于银钱之类的也别外道了,以后咱们还是亲戚。”香草和方氏连声称是。众人又闲叙了一会儿,刘氏就提出告辞,静宁一脸不舍的跟在身后,连声嘱咐爹娘要好生保重。刘氏对她先前偷跑出来的气早消得无影无踪,拉着她说了好一通话才上驴车回县城。
刘氏回去跟叶效成一商量就托人捎话说,那两吊钱也不要了,他叶家不缺这点钱。方氏和杜朝南到底备了一份厚礼送上去。刘氏当场就把以前何氏送走时静宁画的契约拿出来撕了个粉碎。那陆大嫂本一心巴望着能带静宁回去,谁知他们两家背着自己私下达成了协议,她气愤难当就去找刘氏理论。刘氏早对她有些不满,两人说了几句就叮当起来。陆大嫂扬言此事没完,也不等刘氏,第二天就带着人先行离开。不久,刘氏和叶成效等人也在方宁一家殷殷不舍的欢送下离开了南平县。方氏回去后又去找里正,给静宁落了户。事情至此圆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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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新的起点(修)
第六十四章新的起点
静宁慢慢地融入了这个新家,她跟三个姐姐相处得很好;尤其跟方宁最为亲近契合;有什么话也愿意跟她说。方宁暗暗观察这个妹妹,发现她十分聪明;既会审时度势又会察言观色。而且她在家时还曾跟几个哥哥认过字,比寻常女孩子又多了一点书香气。她平常性格十分沉静,关键时刻却又爆发力十足。她的心思远比夏宁和秋宁要复杂得多;有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方宁猜测这一切可能跟她成长的环境有关。
静宁情绪稳定下来以后;也会时不时的跟方宁说些在叶家的事情。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叶家的情况也挺复杂的;叶家在当地算是颇有资财;而她的养父叶成效却是几个兄弟中最不争气的;平常家里的事也多由刘氏打理。而她奶奶叶张氏性格十分强悍,婆媳二人不大和睦。刘氏跟几个妯娌也是争斗不断。刘氏和叶成效不能简单的以好和坏来划分。他们既有善良的一面也有自私自利的一面。
静宁说罢叹息一声,道:“我曾经真的把他们将亲生父母看待,可是后来他们有了亲生的就对我冷淡了,我心里虽难过可还是谅解了他们。可我受不了他们为了自己方便就将我送给张家,你不知那个傻子有多可恶,又脏又讨厌,那陆氏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我当时十分痛恨他们,如今虽说不上恨,可是情份也淡了。那天,我是拿准了养母的心思才说了那番话。我不否认她对我有情义,可是一到关键时刻,那情份就会往后靠。”方宁又又往常一样安慰她一番。
静宁的事情一解决,大家又开始忙活自家的事情。尤其是方牛子和香草,前些日子到处奔波没少耽搁生意,这会儿忙得脚不沾地,香草也时不时到铺子里帮着照料生意。方宁一家十分感激二人,默默地将这份情记在了心里。
天气越来越冷,到了十一月份时,方牛子托人跟方氏捎话说,今年还要在她家做粉条,方氏自然同意,只是今年情形不比去年,粉条本来就不难做,大家稍一琢磨就会,今年做这个的人家还真不少,有的人还来向方氏打听那些工具。方宁见瞒不住,索性让她全敞开说了,并趁机宣传了一下小舅的杂货铺子,这倒也为方记杂货铺带来不少生意。宋老财在对面看着人来客往的,少不得又眼红妒忌。
不过,这粉条还没来得及做,吴氏就来叫方氏和杜朝南回娘一趟。
方氏看她脸色不大好,赶紧问出了什么事。吴氏唉声叹气道:“能有啥事,还不是家务事,这次让你们俩去就是做个见证,咱家要分家。”
“娘,你说啥,咋这么快就分家啊?”方氏一脸震惊地问。
吴氏就絮絮叨叨地说开了:“我也不想分,这香草刚过门就分家我还怕人说闲话呢。可我仔细一琢磨,不分也不是事。大宝娘那人你也知道,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以前家里穷,牛子不常在家,她也没处攀比生气。这不香草一进门,就不一样了。她瞅着人家穿件新衣裳也眼热,瞧着她用点胭脂也撇嘴,整天价就跟那歪嘴子对着风口似的,满嘴风凉话。还时不时跟我这儿上眼药。你说这是香草的嫁妆人家爱咋用咋用,我这个当婆婆的哪能啥都管。我不说不好,说重了她又说我偏心。她小心眼儿,那香草也不是个面人儿,人家不能老忍着她。这是刚进家门,什么都客气。我就怕时间一长,准得闹闲气。不如趁着热乎劲没散,赶紧分开算了。不然这妯娌俩将来非成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