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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酒算得了什么!当年我可是整坛子整坛子地往下灌。自从当了巡抚以后,怕喝酒耽误事,好几个月都不敢喝。今天晚上算是过了瘾,刚喝到兴头上。”
福汉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感慨到:“唉,这个刘知府可真是煞费苦心呀。”
福汉说完以后,扭头看看侍卫说:“尊驾不再京城保护皇上,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启禀福大人,我是受傅恒大人的委派到山东运河段明察暗访割辫子党。因为万岁爷先前吩咐过了,这事不得让地方官府知晓,所以我也没敢去拜见大人。”
“哦,这次行动就你自己出来?”
侍卫欲言又止,有些犹豫。他离京前,傅恒已经再三交代不能向任何人泄露这次行动的细节。福汉看了看他,说到:“尊驾不用回答了,有些事情是我福汉不该知道的。万岁爷这是担心地方督抚不尽职尽责,我倒是能体谅的。”
侍卫说:“不满大人说,这次要不是您及时相助,我就误了大事了,回去后被砍头的可能都有。据我所知,万岁爷和傅大人对您老还是非常信任的。这次出京的调查割辫子党的人不少,山东省只留了我一个人,好像江南各地每省都派了四五个。”
“你在这里有什么收获?”
“回禀大人,此地的徽州会馆,也就是今天晚上刘知府宴请您老的地方可能跟割辫子党勾搭连环,暗中有勾结。”
“为什么这么说?”福汉问到。
侍卫便把自己如何化装成货郎到东昌府,然后又被徽州会馆雇佣去阳谷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福汉又想起来他们来东昌府时住宿过的那间客栈,想必那个告诉客栈掌柜的多买大蒜和金银花的赶车的人也是徽州会馆雇的。
“没错,他们雇佣了不少人,然后分别派往东昌府属下各县传播谣言,结果搞的各地鸡犬不宁,可恶至极。我实在看不过眼,按耐不住,便骂了他们几句,因为这才被抓的。”
福汉想了想说:“这次徽州会馆是摆脱不了干系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这么做,这位刘知府到底是不是幕后主谋。”
侍卫说:“福大人,据我打听的消息,刘知府和徽州会馆关系是在是不一般。我听山西面馆的耿掌柜说了,起初山西商人和徽州商人在此地做买卖,势力都差不多,但是这从这刘知府到了这里以后,处处跟山西商人为难,折腾的这里的山西商人混不下去了,很多人都离开此地,要么南下济宁,北去德州,都不敢在东昌府待了。”
年长些的随从也说:“福大人,这些事情都是明摆着的。如果刘知府跟徽州会馆没有牵连的话,他为什么在徽州会馆请您吃饭?在会馆吃饭的时候,我中间出来,正好看见刘知府和会馆的杨会长在廊檐下鬼鬼祟祟地说话,杨会长还掏给刘知府一叠银票。这不,后来从会馆回来的前后,刘知府还偷偷地塞给我几张。”
随从说着,便把身上的那几张银票掏出来交给福汉。福汉眉头挤成了肉疙瘩,他抬抬手,示意随从先把银票藏好。随从接着又说:“福大人,我吃饭的时候还听人说这处宅子就是徽州会馆的杨会长的旧宅。”
这是站在旁边的侍卫也插嘴说:“东昌府很多百姓都知道,都说杨会长把这宅子花重金装饰以后送给了刘知府,杨会长还专门从京城买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妓女伺候刘知府,刘知府隔三差五地就到这里来鬼混。”
福汉指了指里面说:“难道说的就是屋里的那两个丫头?”,他转头吩咐里屋的随从把两个丫头从屋里边带着来。
门帘子挑开,花红和柳绿战战兢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俩满脸惊恐,到了福汉跟前以后,便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人?”
“回禀大人,我叫李翠姑,家是河南的,去年因为黄河决堤闹灾,家里的田地和房屋都被洪水冲垮了,只得跟着爹娘和兄弟逃难。逃难的时候跟家人走散了,后来遇到了人贩子,被人贩子花言巧语地骗的了天津,最后被卖进了百花楼。”柳绿哭哭啼啼地说。
花红脱臼的胳膊复了位以后,已经不象刚才那么疼痛。她先是谢过福汉,然后泪涟涟地说她叫赵玉兰,家是直隶的,几年前因为她爹嗜赌成性,欠了别人的银子还不上,便把她带到天津卖进了百花楼。
“你们来到这里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一个月前,鸨母派人带着我们到了这里,让我们好好听话,伺候这里的刘知府。还说把刘知府伺候好了,以后有人替我们赎身从良。”
“你们认识哪个是刘知府吗?”
花红指着年长的随从说:“就是那位领着这位大人进屋的老爷,他这阵子总是到这里来。前阵子说,过段时间有位重要人物可能来这里,让我们好好伺候,伺候好了就给我们银子,给我们赎身,让我们离开这里。”
福汉听到这里,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
第97章 圈套2()
福汉又不禁想起来过完年后到济南上任,途径临城时的那段过往。当时他就发现刘知府行踪诡异,觉着他可能与割辫子党有牵连。到了济南以后,他已经严命各地知府知县严查割辫子党,各地都有报告抓住了割辫子党,唯独他这里静悄悄地没有消息。尤其当前,徽州会馆雇佣人到各地散布谣言,表明上看着是通过制造恐慌抬高大蒜和金银花的价钱,但是谁敢保证她们背地里没有别的目的。
一切似乎已经有了些眉目,所有证据都好像能证明刘知府与割辫子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福汉让年轻的随从重新把两个姑娘带回到里屋,然后他跟着剩余的两个人琢磨着应对之道。
“天亮后,我们就去府衙,先把刘知府拿下,封了徽州会馆,然后一点一点地把事情搞清楚。”福汉说。
年长些的随从说:“大人,依照我的意思,咱们最好别在东昌府动手,此地咱们身生地不熟,万一刘知府爪牙遍地,咱们反倒有可能吃亏。”
侍卫也赶紧说:“福大人,我这位仁兄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觉着在这里动手不合适,不如想个办法,咱们玩个调虎离山,把他姓刘的带到东昌府以外的地方动手,这样能少生枝节,稳妥得多。”
“那么如何是好?”福汉问他们说。
众人冥思苦想了一番,最后年长些的随从说:“福大人,你看着样如何?”他说的这里以后,冲着侍卫招了招手,侍卫围到福汉的跟前,然后听年长的这位随从一阵小声的嘀咕。
福汉听完以后,连连点头,侍卫也竖起来大拇指说:“那爷不愧见多识广,足智多谋,实在是佩服佩服。”
几个人商量完毕以后,福汉吩咐又把两个姑娘叫了过来,两个姑娘又跪下给福汉磕头请罪。福汉说:“你们放心,我不会与你们两个姑娘为难,你们是被奸人利用。这次你们要配合我演出戏,这戏演完之后,我就派人解救你们出百花楼,愿意去哪里去就哪里。如果胆敢心怀不轨,我一定会把你们当成乱党的同谋,严惩不贷。”
两个姑娘满口应承着,柳绿说:“巡抚大人放心,我们知道您老是好官,我们一定听从您的反复,绝不敢三心二意。”
这个时候,年长的随从走上前来,又给两个姑娘交代了几句。两个姑娘听完以后,连连点头称是。
福汉又对侍卫说:“尊驾,这里你不便久留。带好你的腰牌,等天一亮就动身去临城,到了临城以后,你去临城县衙找贾知县,见了他之后,马上带着他去济南候命。”
侍卫听完以后,点头应允。随从把身上带着的腰牌还给了他,侍卫跟福汉道了别,随从把侍卫送到大门口,开门把他送走后,重新把门关闭。
第二天大清早,刘知府便带着杨会长等几个人等候在府门口。府门紧闭,他们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里面也没有动静。刘知府亲自扒着门缝往里面看,累得眼睛发干发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师爷嚷嚷着说:“干脆敲门算了,这么等得等到什么时候?”说着便要去敲门,结果他被刘知府劈头盖脸地骂了个狗血喷头。
几个人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太阳升起来八丈高,刘知府实在等不下去了,就吩咐师爷过去敲门。师爷刚才挨了骂,肚里窝着火,他走到大门下面,抓起上面的铜门环,“咣咣”地敲了起来。
敲了半晌,里面才传出来不紧不慢地脚步声。里面的人一边走还一边不耐烦地嚷嚷着说:“听见了,听见了,别敲了。”
府门被咣咣当当地打开,刘知府看见年轻的随从惺忪着眼,打着哈欠,拖沓着鞋,摇摇晃晃地站在跟前。随从见到刘知府以后,赶紧施礼请安。
“昨晚巡抚大人睡得怎样?”
随从扭头往后看了看,然后转过头来,冲着刘知府一脸坏笑地说:“刘大人,昨天晚上邪了门了,伺候福大人睡了后,我和那爷也睡了。可是我哥俩睡到后半夜的时候,便听见正屋这边传来地动山摇的声响,我们听了听,原来是福大人和那两个丫头……唉,不说了,这么大年纪了,精神头还那么足。”
刘知府听到这里,心里一阵狂喜。他先掩着嘴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嘴巴凑到随从耳朵跟前说:“老弟,巡抚大人的这身体岂是你我能比得了的。”
如此一来,刘知府心里踏实了很多,他知道自己的计谋算是得逞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福汉找自己的麻烦,给自己穿小鞋了。
他们进了院子,这时候年长的随从那爷也哈欠连天的从厢房里出来,他很热情地给刘知府打了招呼。
又过了一个时辰,正屋的屋门吧嗒一声开了。柳绿端着洗脸的铜盆从里面走了出,头发蓬松着,一脸的慵懒,胡乱披着水绿色的褂子,若隐若现地能看见里面红彤彤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