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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时辰,正屋的屋门吧嗒一声开了。柳绿端着洗脸的铜盆从里面走了出,头发蓬松着,一脸的慵懒,胡乱披着水绿色的褂子,若隐若现地能看见里面红彤彤的肚兜。
刘知府看到柳绿这幅打扮,又想到随从说昨夜正屋里地动山摇的声响,瞬间心中有了些不快,但是转瞬之间就消失掉了。柳绿走到台阶下,冲着年长的随从喊到:“那爷,巡抚大人身体有些不舒服,头晕脑胀,大人叫你老人家进去瞧瞧。”
年长的随从听到这里,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抬腿往屋里走。这个时候刘知府凑到柳绿跟前,腆着脸问:“柳绿,昨天晚上怎么样?”
柳绿白了他一眼,说:“巡抚老爷就是巡抚老爷,体格和手段可比你强多了,昨天我们姐俩算是大开了眼界。我告诉你件事哈,昨天晚上巡抚大人没玩够,他睡觉前说今天打算带我们去省城。”
刘知府听完更高兴了,兴奋地手舞足蹈,他对柳绿说:“柳绿呀,你们姐俩立大功了。以后跟巡抚大人去省城享福,可别忘了我哟。”
“唉,这巡抚大人毕竟上了年岁,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整晚上,这么白天累的起不来了。我姐俩到了省城,过不了两月就没人疼了。”
“哈哈,瞎说,到了省城要是真没人疼了,再回东昌府来呀,这里不是还有我老刘嘛。到时候你们姐俩就在这里当夫人。”
柳绿皱着眉,用眼睛恶狠狠地剜了他两眼,然后小声骂到:“真不要脸。”然后到井口汲了盆子水,头也不抬地回屋了。刘知府心里骂到:“小娘们,跟巡抚大人睡了一晚上就长脾气了。”
过了一阵子,年长的随从才从屋里走出来,他走到刘知府跟前,叹了口气说:“刘大人,巡抚大人身体不舒服,他又慌着回济南。您看看能不能给套辆车。”
“那爷,巡抚大人病得严重不严重?咱们用不用先找个大夫给瞧瞧?”刘知府假装关切地说。
“我的刘大人,你可拉倒吧。待会大夫来了怎么跟大夫说,就说巡抚大人昨天晚上不知道节制,给累倒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就成笑话了。”
“呵呵,这事都怪我,早知道如此,就留下一个姑娘伺候得了,结果巡抚大人兴奋过了头。”
年长的随从又低声对刘知府说:“巡抚大人还喜欢上花红柳绿这两姑娘了,刚才吩咐我告诉你一声,打算带回省城坐上一阵子。巡抚大人身边正好也没有人照顾,刘大人能不能忍痛割爱呀?”
“那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巡抚大人能看上这两姑娘,是她们俩的福分,也是我老刘的荣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放心待会我让徽州会馆的杨会长套两辆大车,巡抚大人坐一辆,花红柳绿坐一辆。”
“如此甚好,我就不让你亲自给巡抚大人说了。他这会头晕脑胀不想见人,再说他脸皮子薄,不愿意因为这事看见你尴尬。”
“好的好的,我就不亲自给巡抚大人问安了。我这就纷纷杨会长去准备车。”刘知府说着便把杨会长叫过来,让他抓紧回徽州会馆准备马车。
等杨会长走后,随从又把刘知府拉到一边说:“承蒙刘大人看的起我那某,昨天还塞给我银票,我也不能无功受禄,有个好事提前给你透露透露。”
刘知府听到这里,一下子兴奋起来,他赶紧问到:“那爷,有什么好事?”
那爷说:“省里的布政使大人死了老爹,下过月就要回家丁酉守孝,巡抚大人已经给万岁爷写了折子,建议先在省内找个知府暂时把布政使大人的事务接过来。机会难得,我觉着刘大人应该好好争取争取。三年丁酉以后,布政使大人年岁也大了,没准暂时代管的人就顺利接班了。”
听到这里,刘知府眼睛冒出了火,他抓住随从的手说:“那爷,您给我指条明路,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随从接受说:“刘大人,这两天巡抚大人对你是极满意的,刚才还在屋里一个劲地夸你会办事。我觉着待会等巡抚大人坐马车回省城的时候,您老不妨也跟着去得了,然后在济南住上两天,正好借这个机会多跟福大人接触接触。把福大人哄开心了,还愁这个肥缺不是你刘大人的吗?”
刘知府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他握住随从的手说到:“那爷,真想不到我刘某有幸结识您这么一位朋友。我这次一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只是到了济南之后,还得劳烦您左右提醒着。”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刘大人,抓紧准备准备吧,我尽早赶回济南,以免夜长梦多。”
第98章 落马()
刘知府兴奋之余,心里又莫名其妙地觉着有些惶恐。
好事来得太突然,他偷偷地伸出来掐了把自己的肉,疼得火辣辣的。他还不敢相信是真的,又使劲掐了把站在自己身边的师爷,师爷如同被蝎子蛰了一样,“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看他。
师爷开始不知道是谁掐的他,刚想张嘴骂人,但转过头来看见距离自己最近的是刘知府,他强忍着把即将喷薄而出的粗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师爷幽怨地低垂下头,呲牙咧嘴地把衣服袖子拉起来。他看见自己小胳膊上的一块肉被拧成了紫黑色,他朝着被掐紫的地方使劲嘘了两口气,然后跟块木头一样立在那里,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刘知府这次相信眼前刚才发生的这些事是真的了,他腆着脸走到师爷跟前说:“师爷,实在惭愧,刚才我觉着胳膊又麻又痒。本想挠挠,不想错把你的胳膊当成我的胳膊了。”然后他又不疼不痒地说了几句话安慰师爷。
师爷嘴里无声地嘟囔了几句,心里把刘知府的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他肚子里有火不能发,有气不敢撒,只得噘着嘴离得刘知府远远的,直到八竿子以外,才觉着安全了。
杨会长准备的马车很快就到了。他吩咐车夫现在外面等着,自己慌慌张张地进了院子送信。刘知府看见他进了院子,朝着他疾步走过去,把他拉到院子的假山后头,然后又往左右瞅了瞅,说到:“老杨呀,你赶快回徽州会馆,把会馆的事务给管事的交代交代,然后给我去省城送巡抚大人。”
杨会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兴奋地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刘知府到底想要干什么。刘知府捂住自己狂跳地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他拼命让自己安静下来。
刘知府攥紧杨会长的手,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他对杨会长说:“哈哈,老杨呀,你好好听我说哈。我这次一片苦心,算是没有白费功夫。这次赚翻了,以后我老刘算是有奔头了。”
杨会长也跟着兴奋起来,一脸的激动,他压低声音问:“刘大人,中了什么彩?交了什么好运了?”
“老杨,刚才你走了以后,巡抚大人的随从私下给我透漏了个天大的喜讯。他刚才告诉我说省城的布政使死了老爹,他得回家守孝丁忧,巡抚大人准备着暂时先从山东的几位知府中挑选贤者接过布政使的事务。那爷说了,巡抚大人这次对我的非常满意,让我趁热打铁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这么说的话,我就得提前给刘大人贺喜了,恭贺刘大人升迁之喜。”
“老杨,想别这么说,虽说这事希望很大,但是毕竟八字还没有一撇。那爷说了,让我趁着巡抚大人对我印象不错的这个时机,趁热打铁,尽快把这事办成了。”
“对,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次咱们必须把这事办成。到时候刘大人去了省城做了布政使,可不能忘了我老杨呀。”
“哈哈……”刘知府笑出了声,院子里的人也听到了。杨会长朝着他努努嘴,刘知府先是咳嗦了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继续说:“这个大馅饼掉到我头上,成了这布政使以后,就能承宣政令,管理属官,掌控财赋,真是好处多多呀。杨老弟,到那时候你这徽州会馆就可以开到省城去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更要效犬马之劳成就刘大人的好事了。大人放心,往上升离不开银子,只要需要花钱使银子的时候,您老尽管开口,只要花钱能办成的事,咱堆座银山也得把是办利索了。”
“好了,老杨回去多准备些银子,再寻摸寻摸你那里还有稀罕物价,哪怕什么十全大补之类的好东西,尽量多给巡抚大人带上些。另外也别忘了梁六爷给介绍来的这两个小娘们,给她们多准备些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这次算是派足了用场,今后有事说不定还得指望她们姐俩。”
杨会长高兴地合不拢嘴,屁颠屁颠地摇头晃脑地回会馆准备车辆,银子和十全大补品等之类的东西。
听说马车到了,花红和柳绿姐俩拿着枕头,被盖把马车车车厢里铺得舒舒服服的,两个随从把虚弱不堪的福汉抬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了杨会长的旧宅往济南走,等马车到了徽州会馆后,刘知府又央求年长的随从那爷稍微停留一会。他偷偷告诉那爷说杨会长也跟着他同去送巡抚大人回济南。
等杨会长这边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了,长长的车队离开了东昌府,稳稳当当地朝着济南赶去。
一路上,刘知府忙前忙后,一会问巡抚大人要不要喝水,一会又跑到马车前面叮嘱着车夫说前边路不平,缓慢前行,免得颠簸,他忙碌得跟蜜蜂一样。杨会长则陪伴在年长的随从跟前形影不离。
路上走得很慢,原本从东昌府到济南府不远的一段路程,走到了天黑还没有走完。
等走到离济南城不远了,福汉在车里面吩咐车夫停下马车,然后把年轻些的随从叫到了马车前。福汉给他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随从不停地点头应承着,等福汉嘱咐完以后,他便径直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刘知府看着年轻些的随从远去的背影,便转回头来问